灵魂当铺-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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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急了。钟山心道,这一下还不得摔死?
待大家跑到离李大仙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那马已跑的只能看到一个点儿。
“这下完了,这马丢了,还不得让我赔呀?”田二娃沮丧地说道。
“现在是人重要还是马重要?怎么不分不清主次呢?”钟山没有好气地说道,然后朝李大仙走去。
此时的李大仙趴在地上,脸上都是血,一动不动,貌似是直接趴着摔下来的。
浆糊一旁静静地看着李大仙,说道:“我的娘哎,是不是摔死了?”
钟山也不说话,忙蹲到李大仙面前,将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感觉气若游丝。又扣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搏,也是非常微弱。然后回过头对年华说道:“还没死,但是很危险。”
年华连忙也检查了一遍,然后朝四周看了看,周围一个村子都没有,离得最近的村子即使要步行的话,也得一个小时的距离。若是到了那里再带人来,时间一耽搁,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于是年华不由得摇了摇头。
田二娃从后面说道:“这怎么办?咱们怎么给张老大交代啊?”
“怎么交代?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看来给村里送信儿已是来不及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钟山瞪着这田二娃。
田二娃嘴动了动,见钟山脸色很不好,便将话咽了回去,在后面直直地瞅着他们。
浆糊蹲下身体,试图动一下李大仙的身体,被年华快速阻止了。
“怎么了?”浆糊疑惑地问。
“他摔得这么重,恐怕骨头都折了,若是轻易动他,怕是对他不好。”年华说道。
“难道就不管了?浆糊问。
钟山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由于此地离河不远,河对过是有一条长长的护堤林。钟山和浆糊刚来到这的时候,发现小懒便是透过林子听到的。
然后重新蹲在李大仙身边,用手碰了碰他。
李大仙没有任何反应。
“完了,真死了。”浆糊一旁撇着嘴说。
“试着弄醒他。”钟山说道。
“怎么弄?打几下?”浆糊问。
“再打几下,本来没死也被你打死了。去那边河里弄点儿凉水,然后浇到他的脸上。”钟山对浆糊说。
浆糊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那里有盛水的东西。忽然发现草丛里有一个破碗,在土里埋了半截,便过去将碗拽了出来,然后飞快地跑到河边,将碗洗干净,弄了半碗水,然后嘴巴又喝了满满的一口,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
钟山等人见浆糊鼓着嘴回来的,不由得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嘟嘟嘴,卖萌呢?”
浆糊嗓子里哼了几声,却不敢张开嘴。到了李大仙跟前,朝他脸使劲一喷,一道水雾顿时扑到李大仙的脸上。
李大仙的脸上本是有血,被水一喷,血混着水顿时沿着脸流到地里。
李大仙脸似乎微微有些动静,但是不甚明显。
浆糊吧嗒着嘴,然后腾出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水,然后将碗递给钟山。
“撑死我的脸了。”浆糊揉着脸,说道。
钟山从浆糊手里接过只剩下半碗水的破碗,然后蹲下,手指蘸着水,滴在李大仙的脸上。
此时,除了先将他弄醒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弄醒他,才能让他告诉他哪里疼,从而判断是哪里受伤了,这样也好根据具体情况抬他。
当钟山往李大仙脸上滴了几次之后,李大仙的脸终于比较明显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嗓子里挤出低低的几声*,“哎嗨嗨哎嗨嗨”这*还拖着长音儿。
钟山忙问:“感觉怎么样?”
李大仙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嘴唇像是被血粘住一样。
钟山忙蘸着几滴水滴在李大仙的嘴唇上,李大仙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开口说道:“我要死了。”然后嘴巴一撇,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钟山本来还很关切,忽见这李大仙醒来居然是这么一个状态,心里顿时一阵鄙视,怕死,贪财,这李大安可是占全了。
“好了,别哭了。赶紧说说到底哪里疼?我们好决定这么把你抬走?”年华没说好气地说。
李大仙瞟了一眼年华,本想骂他,忽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便赶紧闭了嘴。
钟山也和年华一样,让他把身体情况描述一下。
李大仙皱着眉头,咧着嘴,试着动了动,每动一次都疼的“嘶嘶”直吸凉气。
“你一个老男人了,哪这么多矫情?还说不说了?不说我们走!”年华撅着稀疏的山羊胡,瞪着小眼儿朝李大仙吼道。
年华此时很痛快,总算是可以报复一下了,而这李大仙还不能动气。年华心里暗道:爽!
李大仙开了口:“你们走?我可是听了你们的建议,受到你们的邀请才出来的,现在把我摔成这样,必须给我治疗,还得负责把我送回去。”
李大仙这话说的虽然嗓门很高,但是看得出他很吃力,因为这句话说完,他额头上的汗珠已密密布满,和着血水一起淌了下来。
钟山心里也着急、生气。心道,你这李大安,你的所作所为到底那一条符合道门中人了?和前面听到的那个龙虎道长到底有何两样?
但是,钟山还需要他,需要从他身上解决一些疑问。
忽然,李大侠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嘴巴里涌出一摊鲜血。
“坏了!”钟山大喊。
【261】 被血呛死()
此时,李大仙明显已出不了声音,眼睛使劲闭着,开始剧烈地咳嗽,每咳嗽一声,便从嘴里喷出一些血来。整个身体努力翻了过来,面朝上面。这样由于没压迫腹腔,咳嗽的还要舒服一些。
这情况钟山和浆糊等人可是从未见过,一时间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年华忙跪下,将李大仙的头扬起。这血是从他的嗓子里冒出来的,呛得他几乎呼吸不了。但是此时也没有好办法,很快,李大仙的脸色便被憋得开始通红,既然青紫,几分钟后,李大仙终于闭上了眼睛。
钟山瞪着眼,有些结巴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年华将李大仙的头慢慢地放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被自己的血呛死了。”
“啊?为什么会这样?”钟山很是惊讶。
“看来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肺震破了吧,或者肋骨摔断了,把肺扎破了所以才有血。若是刚才不动,估计出血口还被堵着,一动弹,出血口一露,顿时血就涌了出来。”年华分析道。
田二娃忽然“哇”地一声跪到李大仙面前,大声嚎啕起来。
钟山盯着田二娃,“你哭什么?”
田二娃也不回答钟山,只顾自己在那一味痛哭。“大仙呀,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好好的就能死呢,我这任务还没有完成呀,你咋就这么草草的去了呢。都怪我们呀,要是我们不让你出来你就没事了”
这话钟山听在心里很是别扭,刚要发话,只见浆糊一把拽住田二娃的领子,生生给拎了起来,然后朝一旁一丢,直接丢出几米开外。田二娃被摔得一个踉跄,然后跪在地上。
“说什么呢?都怪我们?我们是指的你和谁呀?你这话说的貌似是我和钟叔他们害死了这假道士了?”浆糊撸着袖子,指着田二娃骂道。
田二娃顿时没了哭声,一脸恐惧地看着此时凶神恶煞的浆糊。
浆糊本身个子就不矮,长得又是五大三粗赛张飞的模样,此时一生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很能唬人。
钟山和年华本也看这田二娃很不顺眼,见浆糊这样,并未阻拦,而是一旁静静地看着。
田二娃本来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钟山,见他无动于衷,便重新仰着头看着浆糊,一脸委屈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能怪你们呢,这都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怪我没把马车看好。”
钟山冷冷地盯着田二娃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浆糊,别揍他了。”然后不再管田二娃,而是转身面相年华。
田二娃听闻钟山发了话,也不管别的,忙朝这边跪爬了几步,连着给钟山磕了几个头,直磕得头上沾满了绿草汁液。
钟山也不理他。田二娃便重新给浆糊连连磕头,连连称谢。
浆糊也是不屑地“哼”了一下。
年华对钟山说道:“冥冥中,天注定。天道使然,这李大安注定要这么死吧,恐怕是作孽做多了,老天不想让他活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大白天,这老马为何遇到这奇怪的旋风,即使遇到,它毕竟是匹老马了,也不该惊车的。而且是等我们都下了车,独留他自己在车上的时候才惊车?”
钟山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看李大仙的尸体。
其实,对于现在这个时候,钟山还有能力将李大仙的魂魄拘住,甚至让他复活,不过,那就是好属于典型的逆天而为了。这样的事,他可不想去做。自己的父亲逆天夺命,也只是用自己的命换来李玉婵的姐姐潘氏的三年寿命,但那是救好人,至于李大安这样的人,钟山恻隐之心都不存在。
“起来吧,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钟山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田二娃,说道。
田二娃脸上一喜,似是死刑犯听到无罪释放那般喜悦,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用手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二娃,这李大仙家里是否还有亲属?”钟山问。他想着,人既然死了,总不能再弄到自己村里吧。还是将他送回去的好,但是刚才他们去这李大仙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里貌似并无他人。
“好像没了吧。听说他有个侄子在北京,但是具体在哪里,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田二娃说道。
钟山不由得很是郁闷,盯着李大仙的尸体发呆。
年华捋着胡子,嘬着牙花子说道:“也不能就把人就丢这里呀,真是个难题,你说你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半路上,害的我们是抬也没法抬,更不知道该把你抬到哪里去。”
钟山抬眼,看看了天色。
由于从李大仙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是下午了。加之往后走的时候,田二娃并没有赶车,任由马自己行走,所以速度更慢了一些。此时又因为李大仙耽搁了很久,天色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
钟山不说话,年华和浆糊也没话可说。田二娃更是不敢做声。
“都愣着干嘛?都想想主意。”钟山叹气了一口气,说道。
“派个人送信儿吧。”年华说道。
田二娃听到这话,心中暗喜,忙说道:“我对路熟悉,我去送。”
钟山看着田二娃,冷冷地说道:“不必了,跟我一起去那边是弄两棵小树,做个简单的担架。”
钟山此时可不能放他走,一是这么人生地不熟,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地方就是怕他回头乱说,添油加醋一番,更厉害的如果说是自己这几个人害死了李大仙,而他田二娃是只身逃跑的。若是这样说来,恐怕就要惹上太多太大的不必要的麻烦了。
以自己的性格而言,他又绝对不会放手不管的。而且,年华当初死皮赖脸地跟着老懒回到村里,不也是因为为了驱除这个村的邪魔?若是都不管了,对谁来讲都说不过去的。
田二娃脸上闪过一丝的失落,但是立马堆笑道:“好好,我和你们一起去那边砍树,弄个担架抬着李大仙。”
说着,钟山便准备让年华在这守着尸体,自己带浆糊、田二娃准备绕到河的另一面那护堤林里。
忽然,远处传来“哒哒”的声音。众人不由得纷纷抬头,循声望去。
【262】 教训二娃()
只见远处村子方向奔来一匹快马,马上坐着一个人,飞快地朝他们这边奔来。
钟山忙止住脚步,静静地的等着那马靠近。
近了,原来是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冲着钟山喊:“钟先生。”
田二娃忙欣喜地说道:“是村里的张秃子。”
说话间,那人那马已到了跟前。
骑马的这个人钟山认识,正是那日在张老二家门口率先带领大家去李光棍家的那个人,只是一直见他带着帽子,却并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他如何称呼。此时才知道原来他叫“张秃子”,顾名思义 ,自然是个秃子了,所以才带着帽子。
张秃子从马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钟山忙问。
“我们看到马拉着车自己回去了,车被颠得都坏掉了,上面铺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却不见一个人影,大家都担心你们,所以让我骑着马赶紧沿着路来找你们。”张秃子说道。
“还真是老马识途呀。想不到那马丢下咱们自己回去了。”钟山感慨道。
张秃子四周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