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当铺-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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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尽量去做。”老大说。
“我想问二婶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钟山盯着一直埋头哭的老二媳妇。
老二媳妇不知是没听道还是故事不理,头也不抬,继续哭个不停,干脆把头埋到盖着尸体的被子上,继续哭着。
钟山无奈地看了看老大。
老大尴尬又无奈地碰了碰老二媳妇的肩膀。“弟妹,这钟先生是懂阴阳术的,专门过来帮咱看看,问你问题你就回答吧。
老二媳妇此时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冷冷地说:“有问题你就快问吧。要是能我家掌柜的问活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钟山心里已是恼火,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钟山问这个问题自是有道理。一是确认下是不是如昨晚老二所言,要争取赶第一个给父亲改坟去,二则便是想试探下老二媳妇是否说了实话。
老二媳妇坐直了身子,想了想,然后说道:“那个时候是几点我也不知道,但是后半夜准有了。昨晚上,他说什么也睡不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心神不宁的。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爹说想他们了。到了后半夜,我都困的不行了,他就说出去趟。我问他干嘛去?他只说给父亲坟地填填坟去,说着就穿上衣服出去了,我要跟着,他也没让,谁承想”
老二媳妇说到这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说不下去了。
“二婶节哀顺变。如此说来,他是后半夜天不亮就出去了?那么黑没带个手电什么的?”钟山又问。因为早晨到那的时候,钟山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照明工具。
【232】 找李光棍()
“这就记不得了,我困的厉害,也没仔细看。”老二媳妇说道。
钟山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吗?”
“据说是李光棍子。”老大回答。
小懒父亲忙解释这老大嘴里的李光棍子。
李光棍子,这是村里人给起的外号,明显带有贬义,但是也很早就叫开了,他本人也早已欣然接受。他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人,今年五十多岁了,排行老二,却一直光棍一条。
他还有一个大哥,因为家里穷,兄弟两个都没娶上媳妇。这老大直到四十多岁才在路上捡到一个傻瓜,骗到家里当了媳妇,怎耐那捡来的傻媳妇年纪也不小,怕也是四五十,没了生育能力,所以一家也没有添丁进口。这老二则没了那好运气,每天牵着几只山羊去外面放羊,希望也从路边捡一个,直到现在也没遇到。
本来还有好心人给撮合个寡妇,可是人家一看他家这家庭,家徒四壁,又有个傻嫂子,嫁到他家太掉份儿,便没成。
后来,李光棍他那傻嫂子夏天自己去河里洗澡,淹死了。他大哥竟然悲痛不已,没过几个月也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随着年龄增大,这李光棍子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了,每天牵着羊到处溜达,有时候晚了干脆连家都不回,直接和那几只羊挤一起,凑合一晚。因此整日弄得一身羊骚味,更没人愿意往他跟前凑合。
钟山听到这里,忽然问道:“你说这李光棍子经常在外面过夜不回家?
是啊,天气一暖和就这样,我们天气暖和的时候干活晚了回家,经常看到他和那几只羊挤在一起睡觉。”张老大也回答道。
“这么说,他昨晚是不是也可能没有回去呢?”钟山忽然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他来送信的时候,太阳都升起很高了。我和老三正好到这门口,还没进家,就听到了老二出事的消息。”老大说道。
钟山明白老大、老二媳妇他们都不会将改坟这事坦白了,最起码现在是这样,不然不会一直撒谎,遮遮掩掩。但是,李光棍子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家住哪里?咱们去找找他吧。”钟山说。
“这好吧,我带你去。”小懒父亲说道,不过表情很明显,貌似他也不愿意去。
告别老大他们,小懒父亲和钟山又朝着村子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李光棍子家在村子最东头,靠着一条小路。李光棍和他大哥住一个房子。房子没有院墙,只是用木棍、秫秸等架起来的一个篱笆,用木头做的一个简易门,估计也就只能挡一下那几只羊了,前提还是在羊老实的时候,不然一跃估计都能轻易跳过去。院子里有个石磨,但是长满了绿毛,石磨上面往里放粮食的空隙塞满了雨水,怕是不知道多久都没用过了。
房子是老土坯房,总共三间。门还是老式的木头门,总共只有一米多宽吧,厚厚的门板,不透一丝光亮,这样的门是以前农家常用的。用久之后,门轴被磨的锃亮,一开关门能发出“吱扭”的响声。成语里说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户枢,便是指的这个。
窗户还是用的老式木格样子,贴窗纸的那种。此时窗户纸明显旧了很多,甚至有两个窟窿,若是风一吹,便能听到哗啦啦作响的。西边窗户下是一个瓦罐,里面装满了水,旁边还放着一些青草。
想必这就是李光棍用来给羊饮水用的了。
“有人吗?”小懒父亲喊道。
屋里并无人回话。
钟山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
“看来是没回来,看羊都不在的。”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不免有些失望。同时看到这李光棍住的条件如此差,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同情,不禁说道:“进屋里看看吧?”
“他家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屋里走去,边走边想:他家被人家欺负,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瞧不起比自己更差的人呢?这个村道德沦丧,实在是悲哀。不过能生出小懒那样漂亮,还算纯洁的姑娘,也算是小懒父亲的福气了。不过,小懒父亲虽然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但是孝顺,没什么坏心,这个标准在村里估计已可以算到好人的行列里面了。
推开门,一股霉臭味顿时迎面扑来。钟山顾不得躲开,呛得剧烈咳嗽了几声,赶紧捂着口鼻。
待屋里味道散了一会儿,钟山才抬脚进去,小懒父亲跟在后面。
屋里的光线明显比外面暗了许多,两个人适应了好几分钟,才能逐渐看清里面的东西。中间这屋是所谓的堂屋,一边一个灶台,北方的屋子都相差无几。
灶台用土搭建而成,西边这个有锅,东边那个则是空空的,露着黑黑的灶膛。墙角有个半米高的水缸,上面无盖,怕是房顶若是有蛇鼠蚰蜒蝎子一类,定可能失足落到这水缸里过。
水缸右侧是一个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大粗瓷碗。墙上挂着一张灰黄色的画,但是根本看不清那上面的内容。钟山凑近去辨认,费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那原来是他家的家谱。堂屋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真如小懒父亲说的,家徒四壁。这简直比脸还干净。
东西两个卧室都没有门,都只是一个框子,西边的用个草帘子挂起来挡着,东边则是什么都没有。
钟山率先往东屋里看去,发现屋里只有一具土炕,炕上铺着一个落满灰尘的席子。炕边还有一个漆黑的木箱子。老年间女人出嫁,嫁妆往往是用这样的箱子装着,本不是黑色,是红色。但是以前的漆,防腐能力虽然强,但是颜色稳定性却差,时间一长,红色便逐渐变成了黑色。
木箱子口打开着,里面空空,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钟山说道:“这拾掇下毕竟能用,他懒到家都不收拾?”
小懒父亲只是呵呵一笑。
两个人又开始来到西屋,钟山轻轻地掀开了草帘子。
【233】 又现诡事()
顿时,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钟山忙后退了几步。
但是,那股味道已散出来,小懒父亲也是将鼻子连忙捂住,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弯下腰直干哕。
钟山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比小懒父亲稍微好了一点儿。拍着他的后背,然后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呀?”
“这味道,像是屎尿味儿,还有点儿肉臭了的味道。”小懒父亲抹着眼泪说道。无疑,刚才的剧烈干哕让他眼泪都出来了。
“不行,赶紧看看,是不是李光棍钟山说着,一捏鼻子进闯了进去。
果然,一个老头此时正躺在炕上,头侧躺着,头发花白,乱蓬蓬的,眼睛瞪着房顶的已发黑结满了蛛网的檩条,嘴里在留着哈喇子,本就很脏的枕头已是湿了一大片,头就枕在那上面。被子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来的花色,都是油泥,只盖住了半个身体,两只脚都光着,露在被子,已冻得有些发黑。
小懒父亲也捏着鼻子进来了。
“李光棍!”小懒父亲惊讶道。
“他是李光棍?”钟山疑惑地看着小懒父亲。
“是呀。”小懒父亲捏着鼻子,一脸难过,勉强地吐出这两个字。
钟山不觉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上午刚报的信儿吗?怎么现在就躺这成了整样子了?而且屋里空气如此难闻,定是很久没有通风换气了。若是他刚回来,屋里可能是这个味道吗?
钟山想着,就要去寻找那股味道的来源。扫视了一遍屋里,发现那位置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来自于这李光棍身上。
“李光棍?李光棍?”钟山试着去喊他的名字。这李光棍无动于衷,眼睛依旧茫然地盯着屋顶。
“李光棍!喊你话呢!”小懒父亲不耐烦地喊道。
钟山心想,看来他们平日里或许也没把这李光棍当回事,不然不会都喊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李光棍仍然是一动不动。
“该不是死了吧?死不瞑目?”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道,这话要是从浆糊嘴里说出来,那还有情可原,你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常识呢?见过死人肚子还起伏,呼吸着的?
当然,这话钟山不可能说出口的。只是让小懒父亲将门帘赶紧弄掉,赶紧散散屋里的味道,实在让人在里面再不愿意多待一秒钟。但是,那味道钟山已是确定就来自于被子里面了。
钟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慢慢去掀开盖在李光棍身上的被子。
“我操!”钟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撞到墙上。
小懒父亲听到钟山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带脏字,不由得也忙进来朝李光棍身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感觉身上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然后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哗哗地吐了起来。
只见这李光棍裤子颜色已是发黑,污渍渍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从腰以下竟已是溃烂,肉烂得很深,一个一个的隧洞,像是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而形成的洞一般,屎尿就从有的洞里出来,堆满整个腰部和裤裆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钟山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哗哗地吐了起来。
小懒的父亲抹着眼睛,看着钟山:“我还以为你比我承受力强呢,想不到你也”
“快别说了,这事太蹊跷,太诡异了。我们得赶紧通知村里人。这个样子别说早成报信,就是动弹也不可能呀。人都快死了。据我判断,这李光棍成这样,没一个月的光景是不可能肉烂到这个地步的。多亏是春天,要是夏天到了,苍蝇一出来,身上一准都是白蛆了。”钟山自己一边说,一边要吐。
“行了,别说。咱们赶紧通知村里。”小懒父亲说着便朝村里跑去。
钟山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然后也跟着小懒父亲跑去。
二人跑得飞快,脚下生风,并没有吓跑,而是径直朝张老二家跑去。此时那里人最多,而且老大不是说是李光棍早晨送的信儿吗?这事必须要让他知道,到底是他撒谎了?还是看错了,或者还有更诡异的事情?需要张老大来核实。
众人还在张老二家忙活着。张老大和老三给大家散了烟,用个贴罐头盒装着,满满的四五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谁想抽烟谁自己拿了抽便是,桌子上还摆着茶壶茶碗。有几个无聊的人倚着墙根,抽着烟,晒着太阳,全然不顾后背上蹭了一层土。
小懒父亲远远地看到人,便扯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都“腾”地站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纷纷问他:“你媳妇怎么了?
大家都以为是小懒她娘出了问题。
“碍我媳妇什么事啊?不是她,不是她。是李光棍!”小懒父亲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