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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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走的很匆忙,直到到了殿外,他才吩咐:“在外头守着就行了,不用进来了。”
几乎所有的帝王都极其自负的,文帝自然也不例外,在他手里头或者在他的旨意下死了的人不计其数,他从来不怕死人,但也绝不会喜欢死人,只除了眼前这一个例外。
低头看着水晶棺中躺着的女子,因为这个宫殿里头常年存着冰,所以水晶棺是被冻着的,棺材里躺着的女子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得,长长睫毛微微卷曲,像是下一刻就能睁开眼睛一般。
文帝长长的叹了一声,心中有万语千言,但在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又都不想倾诉了。
“你是不是都不愿看见我了?”
隔了许久许久,文帝才说了这么一句,低低的话语声,像是怕惊扰到棺中女子好梦似的,压得极低极低。
往事几乎被文帝翻来覆去的回忆过不知有多少遍了,那些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若是有个人问起他来,他几乎都能将发生的年月准确的说出来,并不是记性有多好,实在是他已经烂熟于心。
“朕知道,我知道的,若是你看见我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会笑我太不懂御人之道了,可偏偏就是这个御人之道,我总是学不会,母后没有教过我,父王更不会手把手的教,他一向中意泰王,甚至是瑞王都曾跟随父王左右,可偏偏皇位落到了我这个除了担负了嫡子之外,便一无是处的皇子身上,想必父王传位给我的那会儿,心中也是无奈至极的。”
往事无人倾诉,内心的难过也好,悲伤也好,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倾听,文帝觉得他即便是在这个帝位,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如今,如今终于到了看着这些小辈的时候了,我才知道父王当初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才知道当初为何会这样艰难,当初又为何……”
当初的许多许多事情,纵然现在一清二楚了,纵然知道了真相,可到底无济于事。
“你大约还是很恨我的吧,到现在也不愿意在梦里看我一眼,”文帝低声苦笑,眼神一直凝视着棺中的女子,多少年了,他前天无意之中扫了一眼铜镜,发觉他的脸已经变得跟当年父王有八分相像了,“终究还是老了,你说我还能看见你么?这个世上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么?当年那些星象书,被你嫌弃的不行,可我却觉着,若是可行的话,至少还能有一次见你的机会……”
文帝说着,摇了摇头,眼睛里头有些红血丝,是这几年来,几乎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后果。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的话,文帝终于又能打起一些精神,这才从殿中离开。
赵元德看了眼文帝,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可以宽慰文帝,只好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的跟着。
发落宁国公的旨意很快就被几个阁老拟好了,因为证据确凿,文帝又没有打算从轻发落,宁国公一家几乎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淑妃听说之后,立即便哭着喊着求见文帝,可文帝已经有数月都不曾踏足过后宫了,即便是歇息,也只会到芙蕖殿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见淑妃一面。
淑妃无奈之下只好求见朱太后,而朱太后这几日正烦心,因为朱老太爷的葬礼一过,朱家便再无借口可以推脱,举家都要搬回清河县了,朱太后这几日正在想方设法的将朱璗留下,至少让文帝给他在六部安排一个差事。
这会儿听见宫人禀告说淑妃娘娘觐见,朱太后脸上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
“她不老实待在宫里,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四皇子都被皇上责令……等会儿!让她进来!”朱太后刚要打发了人去回绝,这会儿不知想到些什么,眼神里头光亮一闪,让宫人去传。
淑妃进来之后,恭恭敬敬的给朱太后行礼问安,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个儿的宫里头,因为执掌六宫的是庄妃,也不是皇后,所以不需要每日到皇后那里问安,各宫管各宫的事儿,几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其他人的感觉了,当然,这也跟淑妃自己不愿意走动有关系。
“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要救救四皇子殿下呐!”淑妃一着急,就像是将什么都忘了一般,求着朱太后救四皇子的这种行为,实际上根本就不妥当,四皇子这会儿又不是性命垂危,不过是舅家出了事儿,朱太后便是有心想帮一把,也不好明面上表现出来。
果然,朱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扫了淑妃一眼:“听御医说老四这几天身体恢复的挺好,便是出门儿骑马都能够了,怎么?他又出了什么事儿么?哀家倒是没听说。”
一句话就将淑妃的请求打了回去,淑妃一愣,垂下了头。
“太后娘娘,四皇子殿下他,他没有跟臣妾的兄长合谋什么……”
“后宫不问前朝政事,淑妃这是糊涂了?”朱太后自然知道宁国公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皇帝不喜,才会被皇帝发落,这会儿既然做出了摊手不管的举动,索性就将话说清楚,让淑妃死了这条心。
“可……一个是臣妾所出,一个是臣妾的兄长,无论情理,臣妾都没办法不闻不问呐!”
淑妃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朱太后一下子便想到了已逝的朱老太爷,亲人便是如此,自个儿生的跟同一血脉的,是永远都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的,无论戳哪儿都疼的存在。
“诶!哀家知道你心里头苦,”朱太后松了口,“这事儿你别急,哀家自有定夺,你且先回去。”
淑妃虽然没有得朱太后的一句承诺,但想到朱太后这些日子跟文帝的一些争执,便不敢再多要求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
第1173章 高热()
朱太后到乾元殿的时候,文帝刚让内阁大学士将圣旨拟好,还没让徐公公颁下去,朱太后便匆匆而至,内阁大臣约也能猜到朱太后过来所为何事,纷纷退让出去。
“皇帝!”朱太后脸上颜色发沉,“宁国公到底是四哥儿的外家,你不能这么发落他!”
这话刚一开口,文帝本就有些不悦的神色一下便更难看了。
“母后这算是干政么?”
朱太后气得几乎要倒仰,她上一次就是因为儿子的这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的话,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会儿再听见皇帝这么说,旧事涌上心头,张嘴质问起来:“怎么?哀家连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都问不得了?便再是国事天下事,也脱不开一个家事,你是要将所有的人都赶尽杀绝不可?你就那样怕这些人最后会不为你所用了?”
文帝脸色大变,他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自己的母亲朱太后来说,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不但没有帮上什么忙,还一个劲的拖后腿,她如今还来自己这里指指画画的……
“母后若是觉着朕作为执政者所下的决断不行,母后不妨与朕说清楚讲明白,朕也好知道母后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文帝这番话几乎是挑明了说,朱太后有图谋不轨的心,朱太后险些被气的晕厥过去,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生儿子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你!你这个不孝子!”朱太后抖着手,指尖几乎要戳到文帝的脸上去,“当初若不是……”
“当初的事情朕心里一清二楚,朕不愿再与母后说这些陈年往事,若母后当真觉着朕做为一个帝王不太好,母后便直接与朕明说就是,朕总不会连这个都承受不住,要怨恨母后。”
当初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文帝的心中,文帝这些年越发的孤冷难当,也越发的不想面对这些总是惹得他心神不宁的人。
朱太后本想纠缠着文帝让他松口的,可文帝不为所动,让朱太后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在心里叹一口气,“罢了,旁的哀家也不求你了,皇帝,你就看在哀家的一张老脸豁出去,求你的份儿上,让宁国公,让你舅舅得一个安稳吧,皇帝,这天下都是你的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文帝头疼极了,他看着端着一脸“为何还是这样不懂事”的表情的朱太后,自个儿的生母,他忽的觉得止不住的心累,没有什么要比与自己的亲人无法说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更为累心的事情了。
宁国公顾仲永也好,或者是支持老四的朱家也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从来都是被他们一步一步的逼到这个份儿上的,他作为一个帝王,难道还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祖上传下来的江山社稷都毁在这些人的手里头么?
朱太后一脸的希冀,几乎将自个儿这个太后的尊严都抛在脚下了,就那么抬头仰面望着御座之上的天子,老迈的就像是一个老妪。
文帝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母后既然这样要求,朕答应便是。”
看着朱太后得了自己的答复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文帝忽然觉得这个位置,真的是寂寞的紧呐!
……
朱瑜在打发了朱老太爷之后,从坟地里头回来的当天便染了风寒病倒了。
照理说这样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不至于一场丧事就能让人染上这样严重的病症,可朱瑜就是一点儿好转也没有,他不但是没有好转,身子更是一日日的差了下去,眼瞧着马上就要启程了,朱老夫人心中焦虑不宁,她孀居在家,本是不应当递牌子进宫的,可到底是心中不甘。
“老夫人,宫里派人传话过来,说太后娘娘这两天正诚心礼佛呢,谁也不见。”婆子回来轻声禀告给朱老夫人打听来的话,朱老夫人眼里一阵赛过一阵的失望之意,丫鬟又忙低声道:“不过那个宫人又跟奴婢说,太后娘娘有口谕,说让您放宽心,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您这些日子在家里就好好休养。”
朱老夫人眼睛一亮,心中那七上八下的感觉终于一点点的淹没下去,她就知道这个小姑子是不会扔下朱家不顾的,当初的朱家可是为了小姑子的后位,为了当今圣上的帝位付出了好几代人的仕途,才换来如今的局面,若是连自己外家都不管,那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她不由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
“老夫人,不好了!大老爷他喘不上气儿了!”派往朱瑜跟朱大太太厢房里头伺候的婆子连滚带爬的进来禀告,一脸的汗水跟急色。
“什么?”朱老夫人惊讶的站起来看着那婆子,“他这几日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头养病?怎么……御医呢?快去请御医过来!”
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朱老夫人心中对这个继子再不喜欢,也没办法真的不管不问,直接便抬脚去了朱瑜居住的厢房。
朱瑜跟前坐着朱大太太,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将浸湿的帕子搁到朱瑜的头上,帮他降温,朱瑜这会儿整个人烧的已经不好了,像是要将他身体里头所有的血液都烧干似得,整个人的脸色是极为红的,身上也很烫,像是摸一下就要被烫伤的那种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老夫人的手刚碰到朱瑜,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眼睛瞪的滚圆,“你到底是怎么看护他的?竟然能让他病成这样!御医不是每日都过来么?怎么?御医说什么了?”
朱大太太这会儿哭成了个泪人儿,“夫君的病情来势汹汹,御医前天分明说不要紧了,怎么现在竟然烧成这样,原本不应该啊,原本应该是今天就好转了啊,母亲,你说若是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怎么活呐!”
殷殷切切的哭声,惹得朱老夫人心中一阵烦躁。
“够了,闭上嘴吧,你别再哭了!”
在等候御医过来的时间里,朱老夫人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朱瑜,当初自个儿的儿子若是也活下来了,只怕也跟他一般年纪了,可恨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但没有做好兄友弟恭,更是将自个儿的弟弟推了出去,自个儿反倒是恬不知耻的活了下来,每每一想到这里,朱老夫人就像是吞了半斤的生铁一般的心塞。
可这会儿看着这个从小就养在自己膝下,一同随着儿子成长起来的哥儿,看着他这样难受,这样扭曲,心中到底还是不忍,还是心疼。
“去取烧酒来,你们几个将大爷的衣裳脱了,拿烧酒给大爷擦身子!”朱老夫人忍不住将朱大太太隔开,一把将朱瑜身上搭着的薄被子掀开,“都什么时候了还给他盖这么厚的被子,便是要发汗也不是这么个发法儿,你这是要他死!”
朱老夫人的吩咐,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将烧酒取来,几个人上前将朱瑜扒干净,你搓胳膊我搓腿的,给朱瑜拿了烧酒降温。
朱大太太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她想上手的,可却被朱老夫人拦住。
“你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