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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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奴才!竟然敢陷害二小姐,还偷盗主子衣物,将她拉下去乱棍打死!”颜姨娘慌了,一出手就要人性命,只可惜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由不得她。
夏老太太纹丝不动的端坐着,房中的妈妈也都立着不动,谢氏站得有些久了,身上又不舒坦起来,用丝帕捂着嘴,小声的咳嗽了几声,压了下来。
身边的三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默不作声,夏府老爷却是脸色铁青,大约是没料到府中竟然会出这么一场闹剧。
婵衣笑了笑,对思琪指了指颜姨娘:“你还不招?真想被颜姨娘拖下去乱棍打死不成?”
思琪抬眼看了看婵衣,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原本慌张的神情被决绝替代,冲着婵衣磕了三个头,才凄声哭诉:“奴婢招了,布偶是奴婢做来赃给二小姐的,奴婢看不惯二小姐总是欺辱四小姐,便想出这个法子趁着柳儿出府回家之际,故意让四小姐撞见,好报给太太、老太太,罚一罚二小姐。”
这话真是漏洞百出,一个吃主子喝主子又拿着主子给的月钱,并且十分受主子器重的丫鬟,竟然自己说看不惯主子的作为,要行侠仗义帮助弱小,真是她听到的最可笑的借口。
就在她想开口斥责的时候,夏世敬拍案而起:“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拖下去打五十板子,打发人牙子来卖出府去,夏府用不起这样的奴才。”说罢又顿了顿,看了眼颜姨娘,“既然府中事务繁多你无暇顾及周全,那以后府中的采买,人员添置都交给夏冬打理吧。”
处罚()
颜姨娘听前半截话,心中喜悦,知道夏世敬是在给她脸面,刚要含羞带怯的谢过,可后半截子话紧接进耳,心下顿时一惊,采买以及人员添置可是一大笔的支出,当中的油水可是府中的大头,她好不容易都换了自己的人手,怎么肯轻易的交出来。
“老爷,我”
夏世敬挥挥手打断她的话:“若是剩下的都管不好,那这个家就等着辰哥儿大婚之后,交给辰哥儿媳妇管吧。”
颜姨娘惊得立即不敢出声反驳了,只好点头称是,心下一阵恼火,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再想收拾大房,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娴姐儿,虽说事出有因,但你伤了嫡姐便是你的不对,回去将女则抄写二十遍,佛经抄写二十遍拿来给你祖母看,若你祖母不满意,便在屋子里呆着吧,不必成日的往出跑,女孩儿家的要有些女孩儿的样子。”夏世敬语气虽差,却是在为夏娴衣开脱。
婵衣眼睛里的光暗了暗,父亲他总是看重娴衣要多于她,这一点在母亲亡故那年,她就明白过来了。
思琪不甘愿的被拖了下去,院子里不多时便响起了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混合了呜咽的惨叫声,令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思琪不是家生子,据说原先也是殷实人家出身的,后来吃了官司家道败落了,才卖了女儿,思琪这般紧咬着不松口,必定是被人拿了短处,颜姨娘在拿捏人的这一点上,从来没让她占过上风。
夏老太太扶额直说头疼,原本摆了一桌琳琅满目的早膳,也只是匆匆的吃了几口,便停了箸,一顿早饭吃的索然无味,老太太挥挥手,大家便各自散了,回自己院子了。
天光大亮,鹅毛般的雪花稀稀疏疏的飘着,婵衣蹙着眉往回走,手里抱着一个小紫金暖手炉,是方才夏老太太怕她冷,硬让张妈妈塞到她手里的。
耳边叽叽喳喳是锦瑟在惊叹:“真瞧不出思琪居然这么歹毒,拼着被打五十板子,也要栽赃给小姐,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小姐平日里那般厚待她,居然跟颜姨娘狼狈为奸”
锦屏轻斥:“锦瑟慎言!”
锦瑟忙左右看看,撇撇嘴:“还好小姐玲珑心窍,提防着她,才没着了她的道”
身后有疾步而来的声音,冰冷的空气中响起了少年变声时期略微沙哑的嗓音。
“姐姐,你等等。”
婵衣侧头,一片绣着金边的衣角进入眼帘,认出那人是谁,她不想理会,将原本缓步走的速度变成了疾步而行,任由身后的人紧追慢赶。
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扣住,身边的丫鬟失声惊呼。
随之而来的是少年有些祈求意味的叫声:“姐姐”
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略有些冰凉的手腕,有种说不出的厌烦,婵衣心中怒气不停翻涌,只想将手中的紫金暖手炉砸过去,这个夏明意简直是无礼!
少年拉她进了几步之外的暖亭中,锦屏一脸防备的挡在前面护着她。
“姐姐,我想与你说几句话。”少年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温和的笑了笑。
暖亭四个角用琉璃窗封了起来,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虽然此刻的暖亭内没有放置银霜炭盆,却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琉璃窗外雪还在下着,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洁白光亮的雪景映衬着少年白皙的面容,让人忍不住仔细看他,他的皮肤如凝脂般细致,长长的睫毛低垂,像小小的翅膀,阴影覆着琥珀色的眼睛。
意外()
此刻的夏明意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觉得他的五官衬着雪景显得十分干净漂亮,而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在他的清澈里添了些许艳丽,他抬眼笑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的光都落进了他的眼中一般。
这样干净温和的少年,谁能想到以后会长成一个妖孽,逼宫时毫不手软,便是有着从小一同长大情谊的胞兄也不放过。
婵衣挥了挥手,让锦屏在暖亭外等她,然后抬眼看着夏明意:“说吧。”
夏明意往前踏了一步,手中还握着她的手腕:“姐姐还在生我的气”
她用力想要挣脱,却与他挨得更近,她的身量只够得及夏明意的肩头,看着眼前少年白皙如玉的耳垂,她忍不住在他耳边恶狠狠的道了一句:“我恨不得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少年一惊,转过头来看她,不料,温热的唇险险擦过一片冰凉,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如遭雷击,瞬时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一个紫金小手炉迎面砸来,他下意识的偏头躲过,随后身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后退了几步,便瞧见婵衣拿手用力擦着唇,仿佛是唇上沾染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一样。
少年呐呐的喊了声:“姐姐”明亮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她的样子。
婵衣怒不可揭,用力擦拭着唇,想将刚才那温热的触感擦的干干净净,夏明意敢这么无礼,无非是仗着父亲的宽容,仗着他即将到来的身份,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
越想越气愤,婵衣抬手赏了他一记大大的耳光,那张含笑的脸瞬间惨白,少年捂着脸颊,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布满了委屈。
“无耻!”婵衣气的发抖,一手捂着唇一手指着他,“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夏府只会有一个当家主母,那便是我母亲,你们那些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若再让我发现你们那些下作的伎俩,便是拼个你死我活我也绝不善罢甘休!”
狠狠瞪了夏明意一眼,婵衣拉开琉璃窗抬脚走出去,身后的少年忙上前几步,却不敢再拉她的手腕,只得在身后出声提醒道:“姐姐近日不要出门,风雪这般大,要多注意身子,弟弟从回春堂买了一些凝脂膏,回头给姐姐送去,每日擦拭额头,便不会有疤痕留下了”
婵衣头也未回,讥笑道:“不必费心了,我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我还没忘。”
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少年捂着胸口,费力的将如鼓的心跳压了下去。
初冬第一场雪虽来势汹汹,但不过半日便放了晴,太阳从厚实的云层中跃出,将积雪照的化成了淅淅沥沥的水,整个府中一片湿漉漉。
婵衣穿着厚底的木屐踏过一路的积水,跨进东暖阁的正房。
东暖阁位于夏府居中的位置,冬天有暖暖的温泉水流淌过地下,谢氏畏冷,便将这个院子留了下来,如今更是早早的烧起了地龙暖炕,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对着外面积雪将化未化的萧瑟景象,说不出的舒适安逸。
此刻谢氏正端坐在暖炕上吃药,辛烈的汤药穿喉而过,一路灼烧到了心里,只吃了半碗,谢氏便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母亲()
“母亲!”婵衣上前将谢氏手中的药碗接过,轻轻拍抚谢氏后背,好让她舒服一些。
谢氏止了咳嗽,拉住婵衣的手,爱怜的看着她:“大冷天的,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养伤?”
婵衣边抚着谢氏的背边应道:“母亲的病总是不好,今日又在福寿堂站了许久,晚晚担心母亲,便来看看母亲。”
更忧虑的是前世死之前,娴衣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多亏了你娘毫无防范,如今你下去陪她,可以问问她从里到外一点点烂掉是什么滋味。”母亲的死竟然有这么多内幕!可恨她直到临死了才知道,重来一次她一定要挽回母亲的生命!
“母亲病了许久都不见好,晚晚觉得定然是那大夫开的方子不好,”婵衣将藏在怀里的双耳福瓶拿出来,然后将谢氏未喝完的药,小心的倒了一些进去,“若是这药不好,便不能再喝了。”
谢氏看婵衣这般郑重,忍不住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头:“你这个猴儿,又想做什么怪?仔细你头上的伤,今儿个才说了你长大了,便又开始淘气。”
婵衣小心翼翼的做完这一切,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将双耳福瓶塞回腰间,“等过几日晚晚伤好了,去大佛寺请觉善大师来给母亲好好瞧瞧。”
觉善大师是大佛寺挂单的僧人,因医术了得扬名于世,只是他时常云游四方,在大佛寺的时候不多,才会变得千金难求。
谢氏笑着让小丫鬟上了几碟儿栗子糕,金丝球,糖山药条,又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乳酪,上面洒了红糖蜜豆,冲婵衣招招手:“快将木屐脱了上炕来,母亲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早膳见你也没多吃,这时候正是长身体,又伤了头,吃不饱怎么行。”
婵衣脱了木屐,乖顺的盘腿在暖炕上,身后被萱草塞了一个绣着幼子嬉戏图的靠垫在腰间,婵衣亲和的冲她笑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乳酪送进嘴里,瞬时嘴里满口的奶香。
“还是母亲最疼我。”她仰起脸撒娇卖乖,吃的一脸满足。
谢氏慈爱的瞧着婵衣香喷喷的吃着她准备的点心,不由的笑着摇头,她的晚晚还是个小孩子呐。
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自从几年前不当心染上了时疫,去庄子上养了半年病,时疫好了之后,身子也被那场时疫拖垮了,一直时好时坏,只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只是她还没有看到辰哥儿成亲,没给彻哥儿定亲,就连小女儿晚晚的婚事也是顺嘴跟诚伯候夫人提了一嘴,让她怎么能够安心的闭眼。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看着婵衣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忧虑。
婵衣脑子里却在想着谢氏的病症,还有刚刚那个给她塞靠垫的萱草,萱草算的上是忠心护主的了,在母亲亡故不久之后,她因维护母亲颜面,触柱而亡,可是萱草平日里并不显山漏水的,甚至说的上是机灵,怎么母亲亡故了,反倒变得蠢笨起来,甚至与颜姨娘正面对上。
婵衣将一碗乳酪吃的见了底儿都没想出来结果,倒是一抬头看见谢氏的眼神,呆了一呆:“母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发配(一)()
谢氏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晚晚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母亲心里很高兴。”
婵衣看着一脸慈爱的母亲,忍不住眼睛红了,伸手揽住谢氏的腰,将头埋进她的怀里,闷声忍住泪:“我只愿母亲能健康长寿。”
谢氏笑着抱紧怀里的女儿,“你这孩子,越大越爱撒娇了。”
夏老太太房里的安嬷嬷来了,进屋行了礼道:“太太,方才老爷差了牙婆进府要打卖了思琪,被老太太拦下了,说思琪犯了大错,老太太要亲手发落思琪的去处”
婵衣一呆,从谢氏怀里探起身来:“母亲,思琪怎么说也是我的丫鬟,我过去瞧瞧。”
安嬷嬷忙道:“老太太也是这么说,倒是老太太念着二小姐的伤,说二小姐不必亲自过去,打发个丫鬟过去将二小姐的意思说清楚就行了。”
婵衣点点头,思虑了一会道:“让祖母费心了,那就烦劳安嬷嬷回去跟祖母说,思琪这个丫鬟虽平日里伺候的不算尽心,又出了这事,让我实在恼恨,但好歹在我跟前这么久了,念在主仆情谊一场,我总不忍心她落个颠沛流离的下场,不如就放到庄子上,找户勤谨恭顺的人家也算是圆了我跟她的情分了。”
安嬷嬷笑着道:“二小姐仁善,奴婢这便回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