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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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件事又跟安亲王妃有牵扯,她就越发的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好在安亲王妃向来与她交情不错,她才会让母亲一同来请安亲王妃过新房去,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好表现出急切来,所以只能不停的说话,来缓解心中的焦虑。
好不容易走到了新房,此刻因为王珏已经去迎亲了,新房里头没有人在,要等新娘子进了府、拜天地、拜过高堂才会将其他迎亲的夫人太太们一道请进新房,给新人坐福,所以她们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来说这些事。
定国公夫人让了婵衣坐在堂椅上,自己则屏退下人,皱眉道:“原本婚宴并没有请凤仪公主,她来我也全当是给珏儿添添喜气了,可谁曾想她竟让月姑姑去告诉朱家大爷,说她今儿也跟着来凑热闹,朱家大爷虽嘴上不说,但能看出来他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自在。”
定国公夫人现在提起凤仪公主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后悔当初将儿子送进宫中给皇子伴读,虽说儿子进了宫之后才入了皇上的眼,才能有今日的前程,可平白的却惹了那么个煞星来,处处坑害儿子,平日里就罢了,今日这样要紧的日子,她还敢这般放肆,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可身份使然,偏偏又不能拿她如何,让定国公夫人心中那口怒气越窝越盛。
定国公夫人收了收心中愤怒,又道:“朱家两位公子今天是作为迎亲老爷的身份来的,被凤仪公主这么一搅合,场面就有些尴尬,珏儿安抚了几句之后便去换礼服,结果眨眼人就不见了,外院满屋子的宾客,即便是用尽力气遮掩,可到底还是透了些风声出去”
婵衣心头一惊,这几日她一直在担忧楚少渊的事,根本就没有去仔细思量过别人的事情,而且王珏娶的是蔡家女,她便没有去在意,没想到竟然会漏了这样的事情。
她连忙问:“那然后呢?朱家两个公子可有说什么?侯爷现在不是已经去迎亲了么?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定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凤仪走后,月姑姑到外院不知与朱家公子说了些什么,朱二公子听完之后当下便拂袖走了,剩下朱大公子脸色不大好,与珏儿说了家中有事,今日不能做迎亲老爷了,便后一步离开了,原本今天定的是七个迎亲老爷,现下走了两个,还剩五个,迎亲老爷都是有定数的,多了少了都不行,到最后还是拉了沈家大爷来凑的数。”
婵衣震惊极了,她就说她怎么弄不懂凤仪公主偏偏要今天来这么一遭,现下听见这样的事情,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瞬间了然。
有些事情往内宅上想,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但若是放到朝政上头就一下子清楚了。
若自己是凤仪公主,那么她如今最迫切想要的会是什么?
一桩合心合意的婚事?
看起来并不可能,众人都知她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圣旨一下,又有哪个人脖子那么硬,敢公然抗拒?
那么便只有一个:西北的掌控权。
其实端看太子的为人不难看出卫皇后的为人,她先前说的什么卫皇后端正恭淑不过是给她脸上贴金罢了,能够明着给楚少渊的母妃灌毒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副好心肠?
凤仪公主毕竟是卫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她多少会受到卫皇后的耳濡目染,而卫皇后能够稳稳的一直坐着皇后的宝座,除了她出身名门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兵权。
安北侯的兵权,以及安北侯卫家在西北的掌控权,这也是卫皇后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原因。
现在安北侯一死,卫家流放三千里,卫家在西北的势力也几乎被萧洌跟定国侯瓦解干净。
转过头来看,太子如今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糟,原本健壮的体魄如今变得病恹恹,而原先能够当做靠山专门给他做私活的外戚卫家也跟着倒台,他现在即便是跟没有母族支持的楚少渊相比,也要差了楚少渊一大截。因为至少皇上对楚少渊十分偏爱,不止将毓秀园给了楚少渊做宅子,更将工部那般重要的贪墨案子交给楚少渊。
相比之下对太子,皇上就有些太不上心了,所以现在的太子处于一个绝对的劣势。
若把自己放到凤仪公主的位置上,往后的日子想要再像这十几年过的这般娇纵跋扈,根本是不现实的事情,她若是凤仪公主,只怕会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被人惦记上,一个不察就中了旁人的圈套,从而彻底的失了圣宠。
可凤仪公主毕竟不是她,凤仪公主高高在上过惯了张扬跋扈的日子,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就服输?
若不出所料,今日婚宴一结束,整个云浮城也会将凤仪公主跟王珏的这段感情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云浮城的世家都会觉得朱家大爷十分可怜,而朱太后作为朱家的后盾,怎么可能会放任朱家被凤仪公主这样打脸,那么自然,朱太后不好过了,皇帝也要发怒。
皇帝的怒气首当其冲便是会对着王珏,王珏婚后便要西北上任,马市可是西北的重中之重,皇帝有可能一怒之下便会夺了王珏的差事,毕竟皇帝的脾气向来不好。
所以今天这桩事,追根揭底的原因是凤仪公主她用自己的名声为朱家大爷铺路,拿她早就不堪的名声去换朱家大爷的一个前程,也换一个她以后能够执掌后宅的权利。
所以凤仪公主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用她向来不在意的名声,来给自己以后铺一条路,说不准这条路以后也能帮上太子,到时候便一举两得。
果然是好心机好手段,将自己这个安亲王妃也拉进了局中,用她的名义来成全凤仪的这一段爱恋。
顺便让朱太后更厌恶她这个安亲王妃,更让皇帝对她这个儿媳妇不满,这简直是一箭三雕,甚至一箭四雕,于凤仪公主却是只损失了些名声罢了,她的婚事是皇上下的圣旨,是不可能会被退掉的,所以一开始凤仪拉了她出去,所打算的就是做这个局。
婵衣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她现下想明白了已经有些晚了,当时凤仪拉着她出去的时候,她就应该让锦心立即阻止,否则也不会把事情拖到现在这一步。
定国公夫人见婵衣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道:“王妃,您跟朱家沾着亲,妾身是想这件事恐怕还得您帮着看看,总不好让朱家两位公子对珏儿有什么误解才好。”
婵衣眼睛一抬往定国公夫人的脸上瞧了过去,发觉定国公夫人是真的没有发现凤仪公主的目的。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夫人,这件事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我若猜的不错,明日云浮城里定然会有传言流出,说凤仪公主与定国侯在定国侯大婚之日私会云云。”
王琳在一旁听见她这么说,惊了一跳,连忙道:“这怎么可能?我大哥他根本就很厌恶凤仪公主”
“琳姐姐知道不可能,我也知道不可能,可别人却不知道,何况凤仪公主本就是冲着定国侯来的,”婵衣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只怕后头的事情更麻烦,毕竟事关皇室,凤仪公主这番行为,皇上一定会追究到定国侯身上,与其跟朱家解释,倒不如直接进宫去跟太后解释,也好免得太后对定国侯有什么偏见,你们也知道皇上一向孝顺,太后若觉得朱家表哥受了委屈,指不定会动怒,到时候皇上身为人子,自然是要安抚太后娘娘,到时候只怕侯爷要被皇上责难。”
这下不止王琳惊讶,就连定国公夫人也十分吃惊,顺着婵衣话中意思细细的一想,忍不住就吓得浑身发冷,“这这可怎么是好?珏儿成了婚就要去西北当差了,难不成皇上还要夺了这差事?不行,不行,我得进宫跟太后求情,那些个市井传言哪里能当真?太后不是不知,往前在宫里伴读的时候珏儿见着凤仪公主都躲着走的”
定国公夫人实在是吓怕了,伸手就拉住婵衣,外头一片秋高气爽,可她却像是置身冰窖一般,只怕下一瞬间就要倒下去似得。
婵衣只觉得贴上她手腕的指尖一片冰冷,她连忙握住定国公夫人的手,柔声安抚道:“夫人别慌,还有我,既然凤仪公主将我扯进了这个局中,那我怎么也要当好这个嫂子,我现在即刻进宫,这件事我会跟太后一五一十的说明的,但您不能去,至少今天不能去。”
定国公夫人心中害怕极了,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是主人家,这件事由我去跟太后说最清楚不过。”
“夫人!”婵衣提高声音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神色坚定,“您这般急匆匆的进宫,还在赶在今日侯爷的大喜之日,您又这样慌张,您说太后娘娘真的会信侯爷跟凤仪公主没什么么?您若是太后娘娘,您会怎么想?只怕太后娘娘会想,定国侯若真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来,您又何必慌张成这样?怕就怕太后娘娘原本还有些不信的,到最后被您这么一解释,反而弄巧成拙。”
定国公夫人嘴角抖了抖,公爵爷去的早,就剩下这么一双儿女在跟前,她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住两个孩子,所以她才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两个孩子。
可正如安亲王妃说的那般,她要是乱了,只怕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
婵衣见定国公夫人慢慢平静了下来,使了一个眼色给王琳。
王琳会意,拉着定国公夫人另一只手安慰道:“娘,您就听王妃的话,您若是今天进了宫,等哥哥迎了嫂嫂回来,拜高堂的时候要拜谁呢?原本事情就被我们压着,您这么来一出,只怕不用婚宴之后了,当场就天下皆知了,您说您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定国公夫人点点头:“琳儿比娘看的明白,只是这件事不好办”
“夫人,”婵衣轻笑着看向定国公夫人,“您若是信得过晚晚,这件事就交由晚晚来处理,虽说不一定能压下去这个流言,但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过大。”
定国公夫人一抬眼就看进了婵衣的眼底,只觉得婵衣的眸子澄澈,里头透着一股华光,十分好看,如同在大佛寺初见时那般透亮,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
她忍不住紧了紧婵衣握着她的手,淡淡笑了笑:“你这孩子做事向来稳妥,我哪里有不信的呢,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要辛苦你来回奔波了。”
婵衣轻笑,这般的亲切柔和,定国侯至少有个好母亲,她道:“这件事确实是有些棘手,还希望夫人能够有个心理准备,您知道,毕竟事关皇室,即便我与太后娘娘解释了原由,只怕侯爷还是会吃些亏,朱家毕竟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而凤仪公主跟朱家表哥的婚事,太后娘娘原本就不喜欢,我会尽力让侯爷吃的亏小一些,最起码不至伤筋动骨。”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了。
定国公夫人自然明白,朱家大公子跟凤仪公主的婚事原本就是因为儿子不肯就范才会有这么一出的,她忍不住皱眉,凤仪公主果然是个害人精。
凤仪公主自定国公府出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宫,车辇绕着云浮城转了个圈儿,她隔着车窗蒙着的那层薄薄的窗纱,一眼不错的看着外头的景致。
许是中秋节日临近的关系,外头许多的摊位已经摆出了各色的月饼,莲花灯跟兔子灯摆在长长的灯架上头,只是扎灯的工艺实在有些粗糙,远远的,她都能看到上头露出的丝竹,她忽然让车辇停下,吩咐随行宫人去买了两盏莲花灯来。
她这一趟出宫十分低调,车辇外头并没有佩皇族的族徽,从外头看不过是一辆造型华丽些的马车罢了,所以马车停下来也没有什么影响。
宫人依言去买了莲花灯来,她轻轻握着灯,即便是做工粗糙的灯盏,也有着一股尘世的烟火气息在里头,看着温暖的很。
她笑了笑,街上红火热闹,倒是有了几分过节的意思在里头。
她不由得回想,往年的中秋都是怎么过的呢?
似乎是在宫里跟父王母后一同看看歌舞,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宫里会放烟火,她便跟卫斓月一道仰着脖子看天空中升起的烟火,一朵又一朵的烟火从头顶炸开,比漫天的星子还要亮几分,半个皇城上空都被烟火照的透亮,她们笑嘻嘻的掩着嘴角,在彼此耳畔说着悄悄话。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安然自得。
其实她原本并不喜欢斓月这个堂妹的,许是斓月生的比她漂亮的缘故,许是斓月每回进宫都让母后十分欢喜的缘故,她时常会对斓月发脾气,因为母后总拿斓月与她比对,说斓月这也好那也好,又乖巧又伶俐,不像她这般顽劣,成天将宫里闹的鸡飞狗跳。
可是处处比她要好的斓月,竟然能够为了卫家,为了哥哥而对她自己下这样的狠心,就那样的低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