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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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睛瞪了瞪:“你怎么这么记仇?你当时长得又瘦又小,可不是跟街门前的小叫花子似得,再说后来母亲不是因为你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么,你怎么还能一直记到现在?”
记得,是因为在意,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转身就不认得自己了,反倒显得自己那几年牵肠挂肚的可笑。
他一低头就瞧见心爱的人瞪着眼睛,眼波间流转着几分薄媚,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掩住自己嘴唇的手。
“你那时候才四岁,自是不记得我了,可我却忘不了你,你当时拿了栗子糕给我吃,还气鼓鼓的把玉蝉塞给我,想让我做你弟弟,结果后来我真的成了你弟弟,你却转身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你说该不该罚”
他这么一说,婵衣这才隐约的回想起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四岁那年跟母亲头一次出门去广安寺进香,霜云表姐得了个玉蝉的挂件儿给她瞧,她知道自己名字里头有个婵,便下意识的不喜欢别人手里拿着玉蝉,硬是抢了过来,跟着的乳娘嬷嬷要她还回去,她一溜烟就跑到院子里,结果到了后来她迷了路,手里只拿着几个栗子糕。
她发现走丢了,正要哭,就见到院子里头好几个人围着个弱小的男孩打,她从小在家里就是霸王,自然是上前一下就喝止了他们,并威胁说:“我父亲在大理寺做官儿,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父亲,把你们通通都抓起来!”
那群孩子也许是被她通身富贵的打扮吓着了,一窝蜂的全被吓跑了。
她瞧着被打的那孩子又弱又小,脸上还脏兮兮的,原本想用帕子帮他擦脸的,可帕子里包着栗子糕,他正巧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只好让他用帕子垫着吃栗子糕。
说句实话,她并没有看清楚自己救了的这个男孩儿长什么样,只是因为那时候他刚好出现在她跟家人失散的情形下,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大人,保护了弱小的他不被人欺负,才说希望他做她的弟弟。
而给他玉蝉,也不过是因为先前见大哥跟人家拜把子,用自个儿的汗巾与人交换。
她想想,觉得汗巾都是母亲给做给她的,上头绣了可爱的长耳朵小兔子,她实在舍不得,便拿了玉蝉给他。
没想到原先被欺负的惨兮兮的人竟然会是楚少渊。
婵衣忍不住想笑,将玉蝉收进口袋中,“当年给了你玉蝉之后回去我就被母亲打了屁股,由此可见你我的梁子就是从这里结下来的。”
楚少渊见她要收走自个儿的玉蝉,不依起来:“还说我小气,你不是比我还要小气,十年前给我的东西也要要回去。”
“呸!”婵衣笑骂道,“我是小气的很,这玉蝉本就是我抢的霜云表姐的,你这么一带就带了十年,我再不收走,谁说得清你惦记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楚少渊毕竟从小跟她一同长大,十分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不会轻易将雕着玉蝉样式的东西送人,当初他手里拿着的时候,他还美滋滋的,现在一听她这么说,这才明白当年的她为何会将玉蝉这样轻易就给了他。
脸色不禁黑了一黑。
但转过头来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小气,忍不住想笑,却不想让她瞧见,连忙憋着,面儿上一副失落的样子。
婵衣见他这般,以为他是真气极了,心疼的温声安抚他道:“你我都成亲了,只你一人有吊坠,我怎好孤零零?正好我那儿有一对儿玉蝉样子的吊坠,一会儿我让锦屏翻出来,咱们一人带一个,”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的脸色,不见缓和,她又说道,“还是说你喜欢别的图案,都不碍的,我那儿上好的籽玉也有,你喜欢什么就让工匠雕什么,雕成一对儿,你带一个我带一个,你看看雕个什么好些?女孩子多会喜欢些鸟儿啊,蝴蝶啊的,男人家的话就多是猛兽,不然雕一对儿貔貅吊坠,镇宅保平安也不错。”
瞧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实在让他心痒难耐,脸上有些绷不住,笑了半路又收回去,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更危险。
婵衣见自己说了半天,他还是不为所动,耐心磨光,她将玉蝉拿出来往他手里一放,嘴角沉了下去,“不就是一只玉蝉么,这么小气。”
说着连身上的汗都不帮他擦了,转身就要往内室走。
他连忙一把将人拥住,磨蹭着她的头顶,笑得打跌:“这就生气了?我被你忘了这么些年,我还没气,你反倒气的不行,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嗯?”
婵衣有些恼,谁知道他会这样小气,好话说尽了也不松口,再说了,谁知道当年那个脏兮兮的孩子会是他。
她索性闷不吭声,略微有些凉薄的唇抵着他的肩膀。
“我在意是因为那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至于玉蝉之前是在谁手里,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最后是从你手里给的我,在我眼里,便是你的东西,”楚少渊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道,“好了好了,不气了,嗯?”
这么一说反倒显得她像个小孩儿在乱发脾气。
婵衣忍不住往上飞了他一个眼刀,楚少渊笑容更甚,自家媳妇儿就是飞个眼刀过来,也这样好看。
她气的不行,张嘴就咬在他的肩头上,咬的不算很重,却让楚少渊心中猛地一跳,浑身越发的热了起来。
再看向婵衣时,琥珀般的眼睛越发的暗沉,像是凝着一股子龙卷风,要将她席卷进去一般,低头就贴上了她温度偏低的嘴唇,重重的碾压过去,舌尖舔舐着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敲门声传来,锦屏小声问道:“王爷,热水烧好了,要端进来么?”
婵衣如梦方醒,连忙从他怀里挣出来,脸上烧的不成样子,唤了锦屏进来,自己一转身回了内室。
楚少渊脸上身上全是汗珠,他想到刚刚被咬的那一下像是直接咬到了他的心上,酥痒难耐极了,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他连忙将水浇在身上,忍不住想到,这才第一天,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匆匆将一身的汗洗掉,换了干净的离衣,刚出了宴息室,就瞧见摆了满满一桌案的早膳。
婵衣正在布筷,见他出来,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吃完早些去宫里。”
“还生气呢?”楚少渊坐下来,加了一只蟹黄包放到她粉彩小碟里头,“气鼓鼓的可对身子不好。”
敲打()
婵衣将碟子里的蟹黄包送进嘴里,没理他。
楚少渊忍不住眼睛一弯,笑得欢畅,凑头过去亲了亲她正嚼着蟹黄包有些鼓鼓囊囊的脸颊,“你瞧,脸都气得鼓起来了,跟包子似得”
“楚少渊!”婵衣被他拨撩的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推开他,“不许作乱,好好吃饭!”
楚少渊见她一副快要炸毛的样子,忍着笑收了逗弄她的心思,将水晶虾饺夹起来放到她碟子里,嘴里像是哄小孩子似得:“好好好,吃饭吃饭,晚晚多吃一些。”
婵衣忍不住瞪他,也不知是不是男人得偿所愿之后都会变得更蠢一些。
一顿饭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吃完了。
等梳妆换衣裳再驾着马车往云浮城正中央的皇宫里去时,已经是半晌午了。
拜过太庙圣祖,楚少渊跟婵衣才去了慈安宫。
一进大殿,便见太后端着身子跟皇帝两人坐在首位,宫中一并的妃子在下头按序而坐,上一世没瞧见的几个妃子,现在都端端正正的坐着,婵衣从庄妃一路瞧过去,顾淑妃,宋贤妃,魏兰妃,卫德妃,还有不在妃位的静嫔,唯独没有见着皇后。
婵衣心中一动,看来皇后是彻底被皇上打入冷宫了?连这样的认亲礼都不许她出来。
楚少渊携着婵衣恭敬的给皇帝跟太后行了礼,太后笑得一脸慈爱,拿了两个封红给他们二人,还顺带着赏赐了婵衣一柄玉如意。
皇帝看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老三既然已经成婚了,也算是个大人了,往后要更有担当才行,”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工部有几桩案子,过几日你便接手过去吧,也恰好在工部历练历练,看看我们大燕的山河。”
皇帝的话音一落,太后心中不由得一震,这是要放权给老三了?
工部的案子牵连甚广,皇帝这是要接老三的手发落一批人,好给老三立威不成?
这般想着,太后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看向楚少渊跟婵衣的眼里就少了几分刚刚的慈爱,添了几分忧虑,她沉声道:“不曾想一转眼,意舒也这样大了,哀家还记得当年皇帝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为太傅教的课业犯愁,没想到下一辈到了老三这里,都已经开始帮着处理朝政了,实在难得。”
太后的话听着像是在忆当年,楚少渊却心中一凛,当年父王未曾登基之时可并不像太后说的这般无用,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加上当年的泰王跟瑞王又风头正健,他不得不避其锋芒,导致后来一直被迫害,直到失了储君之位,又让太后的母家退出政局,才保全了一个王位。
现在太后在这个时候提及当年之事,未必就是话里称赞他的意思,反而让人听出了几分话外之音。
太后将父王跟他相提并论,无非是想提醒他,父王当年可没有他这么出风头,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他眸光一敛,神色恭敬的道:“当不起皇祖母的这句夸奖,孙儿年纪尚轻,许多事情还做的不好,父王也是想让孙儿磨练磨练,好将性子磨练的沉稳,日后不会出错,孙儿定会尽心尽力去办差事的。”
太后听了之后和蔼的笑了,对一旁的皇帝跟庄妃道:“你们瞧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真是让哀家喜欢,好了好了,也不必说这样谦逊的话了,我们天家的孩儿哪个会差?你用心做事你父王不会看不出来,只是有一点,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要记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要做出什么让你父王为难的事。”
若说刚刚那句是模糊不清的提醒,这句就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警告楚少渊不要多事,若是查到了四皇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能揪着不放,皇帝不喜欢看到兄弟相杀的局面。
婵衣听的目瞪口呆了起来,太后的变化怎么这样的大?前一世太后明明是最喜欢楚少渊的,无论吃穿住行都会第一个考虑到楚少渊,毓秀园很多的珍奇之物都是太后赏赐下来的,怎么换了一世竟然会这样敲打楚少渊?难不成朱家已经站到了四皇子那一边么?
她不由得去看楚少渊。
楚少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刚刚那副不温不火的恭敬模样,但她从他收敛的形容中分明察觉出了几分轻蔑。
就听他点头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谨记于心。”
婵衣不由的轻轻一笑,只是说谨记于心,却没有说定然不会做,楚少渊说话越来越能气人了。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会乖乖听太后的训导,即便上一世太后那样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按照太后的心意行事,反倒是气的太后对他又气又恨。
太后听出了话外之音,一口气憋在胸腔就要发放。
却听皇帝道:“行了,母后,意舒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他自个儿知道该怎么办差事,”说完看向楚少渊,又加了一句,“天儿不早了,你们还得去宗室营见见其他长辈,朕就不留你们在宫中用膳了。”
这一句话让婵衣如得大赦,她本就不喜欢在宫中久留,谁知道一个行差踏错就得罪了谁,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句句都有机锋的太后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怕她慌乱之下出个什么岔子,那可真的是让她欲哭无泪了。
她转头看了看楚少渊,楚少渊轻轻捏了捏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示意她不必惶恐,笑着携她起身。
“儿子谢过父王,谢过皇祖母。”
走在筑得高高的宫墙中的路上,婵衣拿眼睛瞟他,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
“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怕?”
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但楚少渊却是知道她问的是刚才那样顶撞太后,他就不怕太后恼了他的意思。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能讨得所有人的喜欢,况且有些事立场不同,想要讨得某些人的喜欢比登天还难。”
他原本就没打算做那左右逢源之人,也就无所谓谁喜欢,谁不喜欢了。
况且,喜欢的人已经在身边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便随他们去吧。
ps:这章本来设定的是凌晨发的,结果发现日期弄错了,小意爬起来才看到,oo,赶紧改过来。
心焦()
婵衣一愣,脸色沉了沉,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