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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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瑿姐姐太见外了,这样的事还好是瑿姐姐遇见了,若是旁人瞧见,指不定要闹得比现在的架势还要大呢,到时候王爷才是真的不好收场,瑿姐姐不要多心了,水榭中的戏还未完,你不是最爱看德庆班唱的牡丹亭么?”
这样轻轻巧巧的就将事情揭过去了,端着一副她仿佛已经嫁过来,而毓秀园成了自家的口气,让朱瑿心里的那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不痛快。
她抿了抿嘴,“晚晚,我有句话说出来也许不大好听,但却是为了你好”
婵衣的身形顿了顿,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笑道:“瑿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不会恼你的。”
朱瑿道:“虽说你与安亲王有婚约,但有些事还是要避一避嫌,走的太过亲近了,总归是对妹妹的名声不好。”
这算是委婉的提醒婵衣跟楚少渊走动的有些太频繁了。
婵衣抬眼一笑,“瑿姐姐费心了,但你也知道,王爷从小是在我家长大的,难免要比旁人亲厚一些,别人不明白,瑿姐姐应该明白才是。”
“是是,”朱瑿听她说话更加不遮掩,心中大恨之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道,“我多嘴了”
婵衣笑着挽起她的手臂,“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她一边说,一边挽着朱瑿往水榭的方向走去,“只是旁人长了嘴愿意说什么我们也管不着,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了。”
朱瑿面儿上带了几分落寞,虽然被她遮掩住了,但婵衣两世为人,又吃过情爱方面的亏,更要比旁人多一分敏感,加上朱瑿前一世又是楚少渊的正牌王妃,难免在这份敏感上多了一分小心,自是看得比旁人更清楚。
她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既然这一世她选择了嫁给楚少渊,她跟朱瑿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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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毒()
宴席散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楚少渊便到了女眷歇息的花厅之中。
此时女眷这边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夏家跟朱家两家人在花厅中不时的闲聊。
楚少渊抬眼便看见坐在夏老夫人身边的婵衣,原本脸上还有些肃穆的神色,在见到她的那个瞬间那点肃穆便烟消云散了,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缓和的笑容来,忙碌了一天,回到内宅第一眼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像是一身的疲倦都被缓解了,心中只有浓浓的欢喜。
恰好此时婵衣也瞧见了他,漂亮的眉宇微微扬起,秀美的脸颊上添了一抹笑容,轻轻冲他颔首,眸子里闪动着的关切,让他心中一暖。
朱瑿随意往门口一瞥,就看见那个让她倾心的少年,下意识的惊呼出声,“王爷”
屋子里的其他人这才注意到楚少渊进来,纷纷站起来对楚少渊行礼。
楚少渊大步上前一把托住夏老夫人跟朱老太太,“快免了,都不是外人,不必行这些虚礼。”
他一边说一边扶了夏老夫人坐到堂椅上,然后转过头对朱老太太道:“这几日事务繁多,园子里头有些地方没来得及清理,方才听说后院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我这个主人家做的不好,老太太恕罪。”
朱老太太原本也不是个喜欢有理辩三分的人,她留下来更多是为了与他多说几句话,也好明确他的态度,此时自然就坡下驴道:“你还年轻,又是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后宅当中的这些阴私龌龊,若老婆子我说的话,内宅当中没有女眷打理就是容易出乱子。”
说到女眷,有资格打理安亲王府内宅的现在只有一个夏婵衣,可她今年才十三,远水解不了近渴,而这件事,对朱家而言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朱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家孙女一眼,再过几日孙女就要及笄了,正好跟安亲王一般年纪,这个时候与太后求个恩典,下旨做个平妻是再好不过的。
楚少渊听着朱老太太这话中有话的,心中实在不喜,眉头微皱,却在下一刻忽然想到什么,眼中一亮,嘴角含笑道:“老太太说的极是。”
朱老太太见他应和自己的话,只当是他也有这个意思,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今儿的事儿我老婆子倒是没什么,就是瑿姐儿吓坏了,先前还哭了一气,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朱瑿脸上一红,连忙道:“祖母,我只是吓了一跳,并没有您别”
“让朱表姐受委屈了,”楚少渊打断了她的话,对她客气的笑了笑,扬声吩咐张德福道:“去将库中那支百年老参拿出来,还有那尊翡翠雕成的玉佛也一道儿请出来,”然后温声对朱瑿说,“这些就当是我给朱表姐压惊,还望朱表姐勿见怪。”
朱瑿听他一口一个朱表姐,心中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从头浇了下来,浇得她透心凉。
先前在谢家的寿宴,他还称呼自己瑿表姐,可几个月不见,就从瑿表姐一下退成了朱表姐。
但转念一想,他用这样精贵的东西来给她赔礼,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其实还是有心的,不然随便打发了便是,又怎么会这样的用心。
她抬了抬眼睛,往他面上扫了一眼,瞧见少年郎笑意盈然,一双琥珀般的眸子里像是含着一汪幽泉似得,闪闪动人,她的心又忍不住活泛了起来,垂了垂眼,道:“表弟客气了,我我没有大碍的”
楚少渊笑得更加温和,语气也十分柔缓:“没有惊吓到朱表姐便好。”
张德福动作很快,立刻就将东西拿了过来,楚少渊亲手交到朱瑿手中,柔声叮嘱:“这尊玉佛是广安寺的高僧开过光的,放在屋子里供起来,也好保佑朱表姐不被邪祟所害。”
朱瑿脸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却不敢抬头看楚少渊,伸手接过玉佛,羞涩的就要往回缩,哪里料到那玉佛委实有些分量,她一时没有拿稳,玉佛到手的瞬间便直接摔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玉佛当场四分五裂。
时间凝滞了一瞬,就听楚少渊冷声问道:“朱家表姐可是不满我送的这玉佛?不愿要直接与我说,我难道还会强迫你不成?”
朱瑿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脸上要哭不哭的神情,像是吓到又像是委屈似得怔怔的看着楚少渊。
楚少渊脸色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同腊月寒冬般的寒气,让朱瑿吓得直打冷颤。
婵衣却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她看得清楚,楚少渊手上分明是用了几分力气的,不然朱瑿也不会轻易的就着了道。
可怜朱瑿不了解楚少渊的为人,前一世谁都知道,安亲王对人笑得越温和,那人的下场就越凄惨。
“我我不是”朱瑿那双大大的鹿眼中饱含委屈,泪光在眼中一闪一闪,小声抽泣了起来。
朱老太太一把抱住了朱瑿,抚摸着她的后背,语带怜爱的安抚道:“可怜的瑿姐儿定是被方才的那件事吓着了,这才心神不宁的,不怕啊不怕,祖母在这里,乖孙不怕。”
这是在直接提醒楚少渊,若不是楚少渊没有管好自家宅院,又怎么会有这一桩事,他是一点都不占理的。
夏老夫人瞧着朱家老妖婆作怪,原本心中十分的不痛快,可见着眼前的情况,又不得不做个和事老,只好出声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意哥儿不要往心里去。”
楚少渊虽然脸上寒意不减,却终究是给了夏老夫人一个面子,吩咐张德福去库房取了另外一尊小一些的翡翠观音摆件过来。
朱瑿也学乖了,让身边的丫鬟捧了观音过来,不敢再与楚少渊有任何接触。
楚少渊端了茶道:“既然朱表姐受了惊吓,那我也不多留你了。”
端茶送客,他这句话便是对朱家人下了逐客令。
原本就不痛快,被这么一闹,朱瑿心里更加不畅起来,不敢抬头看楚少渊,反倒看了旁边静静坐着的婵衣一眼,见婵衣正盯着楚少渊看,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怨毒。
朱老太太强忍着怒气,跟夏老夫人告了辞。
害怕()
朱家的人一走,花厅中冷凝的气氛瞬时缓和起来。
婵衣嘴角含笑的上上下下斜睨了楚少渊一遍,边睨边啧啧出声,语气揶揄:“你倒是成了唐僧肉,过往的哪路妖魔鬼怪都想来咬上一口。”
楚少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夏老夫人伸手拍了婵衣的脑门一下,“你这个猴儿,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夏老夫人这一拍带了三分力道,婵衣脑门上唰的就红了一小片,她委屈的撅了撅嘴,不再出声。
楚少渊看着心疼的紧,连忙帮腔道:“晚晚说的是实话,祖母就不要责备她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婵衣护到身后,笑着岔开话题:“彻二哥让人带了信儿回来,福建的事这几天就会有结果,听说外祖父最近的身子不太康健,祖母若是得空,就请三舅母来家里坐一坐,再过些天只怕谢家就要忙起来了。”
他的话说的隐晦,但话里的意思夏老夫人已经明白了。
谢家老爷子一直在工部任职,若这一回查到了工部,少不得要牵连一片人。
夏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朝堂上头的事情我们这些女眷也不懂,最要紧的是家里头的人平安无恙。”
听他们说朝堂上的事,婵衣脑子里头想着前一世的事情,因站在他身后,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见他修长的手指半蜷起来,颇有些无趣的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指,不料他却反手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警告般的捏了捏,才松开。
婵衣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纸条,这人,怎么到处都藏着小秘密,好像算计到自己一定会碰他的手似得。
夏老夫人看着两个小人儿明目张胆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做着小动作,展眉一笑,他们的感情倒是好,这样往后有什么事,安亲王都会护着夏家,她也不用一天到晚操心了。
朱瑿回了朱府,看着下人们将东西轻轻放到桌案上,她扫了一眼楚少渊送的玉观音,忍不住拿起来想扔到外头去。
“瑿姐儿!”朱老太太呵斥住了她的动作,“你忘了祖母是怎么告诫你的?怎么越来越经不住事了?”
朱瑿委屈起来,大大的鹿眼中含着浓浓的怨恨:“祖母,我不服,我哪里不如夏婵衣,他凭什么这样待我?”
朱老太太眼中厉色更深,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平日里我教你的你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头去了?学到头来只学会了争风吃醋!你管他内院中有几个女人,只要你是最贵重的一个便行!你瞧你姑祖母,整个大燕的女子数她最尊贵,她能有今日你以为全是靠争风吃醋得来的么?这是一场赌局,你要知道,若是赌输了,我们朱家的下场便是第二个卫家,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既然现在四皇子回来了,我们就再等一等,看看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再做决定也不迟,三皇子已经有了亲王爵位,想必四皇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朱瑿手一抖,而后紧紧的握成拳,姑祖母那样尊贵的身份,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她先前比较过几个皇子,只有三皇子最出挑,旁的不说单说相貌,她只要凝视着那张脸,心里的欢喜就像是要冲了出来似得。
她抿了抿唇,争辩道:“皇上这样喜爱三皇子,说不得最后会”
朱老太太勾起嘴角,神情显得有些嘲讽:“皇上的心思这样好猜的话,卫家也不会一败涂地!”
婵衣到了家才展开手中的纸条,待看清了纸条上头的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楚少渊是三岁的孩子么?
锦心睨着婵衣脸上怪异的神情,眼睛不由的往纸条上头瞟过去,乍然见到那行小字,她还以为是她眼花,定睛一看发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忍不住想扶额叹息一声,主子自从跟小姐定了亲之后,就越来越蠢,一点平日里的威严也没有,她有好几次都怀疑主子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可后来主子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跟往常一样,她才明白,这是主子在跟小姐撒娇呢。
只是这一次,似乎撒娇撒的有些太过了,不然小姐也不会这副表情。
让锦心跟婵衣表现的怪异的纸条上头写的竟然是——
晚晚,毓秀园好大,一个人住好害怕
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的吧。
婵衣觉得她以前印象中的那个杀伐决断恣意妄为的楚少渊,好像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变成现在这个说话做事都透着几分蠢的少年。
毓秀园再大也不用他睡在园子里头,更何况有那么多的下人,每日还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