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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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却头大了起来,这妇人怎么这样无耻?连赌咒发誓这种招数都使出来。
难不成她也要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做么?
可从小到大的教养又让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百般为难的时候,妇人忽然高喊了一句:“大家拿出点骨气来!宁可饿死,也不要这般冷血黑心的人施舍!看他们还如何假仁假义!”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议,原本还排着长龙的粥棚,顿时松散了起来,不少围观了全程的人都转去了别人家的粥棚,转身临走之际,还纷纷对谢氏投以一个不屑的目光。
忽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让即将离去的众人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我还没见过哪个黑心冷血的人会出这么一大笔银钱来做善事!”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女孩儿走到那妇人面前,手里捧着一碗从粥棚端来的粥。
那妇人见她帮谢氏说话,不由的冷哼一声,“他们这样的惯会做表面文章,若不是因为这事儿闹出了人命,又如何会做这个面子来施粥给我们这些灾民?”
“这位大婶,”女孩儿含笑看向她,“你说这是表面文章,那你可知道,往年这个时候,云浮城的米价不过是斗四十钱,而今年因不少地方闹灾荒,运往云浮的米价已经涨至了斗二百钱,这还是有价无市的。”
众人忍不住瞪大眼睛,二百钱一斗!
十六钱等同于一两银子,那么二百钱就等于是十二两银子,十二两银子才能买一斗米,而这一斗米,还不够二十个人吃的!
要知道现在请一个长工,年俸绝超不过六两银子!
“我不知你们西北的米价平常都是多少一斗,但总不会贵过云浮城吧?据我所知,穷人家总不可能一年到头只吃白米,不吃些其他杂粮的吧,而你口中所说的表面文章,”她说着,将手中的粥碗往妇人眼前一送,让她看个清楚,“你可瞧好了,这些粥稠的筷子都能立住,有哪家哪户做表面文章会做成这样的?这粥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米,就连砂子都吃不到半粒!”
女孩儿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粥碗捧着让周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已经抬脚要走的人,看到这样冒着热气散发着米香的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是过年都未必能顿顿吃到这样好的白米粥啊!
“可是,他们草菅人命也是事实!”妇人不依不饶的瞪着女孩儿,坚决不肯改口半句。
女孩儿轻轻一笑,眼睛十分澄澈的看着她,“证据呢?人送到了五城兵马司,结果五城兵马司走了水,就成了我们夏家的不是?不错我爹爹确实是在朝中任职,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你意思是说我父亲竟然能使唤得动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来联合演这场戏?若是果然如此,大婶为何不去告御状呢?却反倒在这里拦着我母亲不许我们施粥,大婶究竟是何居心?”
周围的灾民听了女孩儿的话,纷纷议论起来,确实如此啊,既然有冤情,为何不直接告御状,反倒来这里捣乱?
妇人见灾民对她又指指点点起来,慌得满头是汗,她想大声反驳女孩儿,可一抬头就被那样澄澈透明的眸子注视着,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我我”忽然她脑子想到了什么,立即瞪着眼睛道:“告御状是要滚钉板踏火盆的,我家尚有年幼的孩儿要养活,我怎么能这般不管不顾?我自然是要来拆穿你们的真面目,好让大伙儿不要被骗了!若我今天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大婶,”女孩儿打断她道,“毒誓说多了是会成真的,菩萨都在天上一笔一笔的给你算着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应验了,难道大婶真的想不得好死么?”
顿了顿,女孩儿又道:“我年纪虽小,但却想劝大婶一句,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若大婶不听劝还要污蔑我们夏家,那就只有公堂上见了。”
女孩儿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越好听,可说出的每一句都是往她心窝子里头扎啊!
那妇人眼中闪动着挣扎,她当然是不想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可却不得不为之,她刚要开口辩驳。
就见女孩儿转身对围观的灾民说道:“不瞒大家,我大哥哥如今就守在雁门关,我们夏家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从西北来的人?我大哥哥写信回来常说西北民风淳朴,多年如一日的守着雁门关,使得外族人不敢轻易来犯,若没有你们,也就没有我们云浮城的安宁,如今你们遇见了这样的难处,请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越是这样外忧内患的时候,我们越是应该想法子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才是!”
她的一番话让灾民们眼中忍不住涌起泪花。
他们一步步的走到帝都云浮城,见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听见有人说记得他们的好,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个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儿闹什么?难不成人家做善事也做出了不是?”有人开始喊道。
这话让更多的人附议。
“是啊,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云浮城里头的米粮稀缺,一些普通人家都未必能顿顿吃上白米粥!”
“人家舍了这么多米粮银钱,连我们一句好都听不到,反而要在这里看我们的冷脸!”
有些人则更加直白的开始撵人了。
“你们要走的赶紧走,别在这里占着地方,我可是饿了许久,等着吃粥呢!”
“去去去,我排了许久的队,该轮到我了!”
人群开始拥挤过来。
ps:偏头疼发作了,写一会儿就疼一下,好难受,断断续续的码了这章出来。
男子()
看着粥棚前面人群上涌,夏家守着粥棚的下人连忙维持着秩序。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有,管大家吃到饱为止!”
粥棚渐渐恢复了秩序,灾民们经过妇人的时候,都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
人家拿了银钱出来做善事,却被这样的小人作乱,还好大家没有真的上了她的当,否则得多让人寒心。
一时间,妇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谢氏从诧异之中回过神来,瞧见女儿一开口就轻易的将形势扭转过来,心中大喜,又想到女儿的病,忍不住问道:“不是让你在家里休养几日么?”
婵衣笑着道:“施粥这样的好事,女儿也想来帮帮忙。”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之前城郊发生的事,她总觉得以顾家的狠毒,不会这样轻易就完的,她心中担忧才会过来,果然如此,顾家竟然会想出这样歹毒的奸计。
婵衣看了眼被自家护院反手锁着的妇人,轻扬了扬手让护院将她松开,手中的粥碗放到她面前,“大婶,我知道你们流落城郊,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这粥还热着,赶快吃吧,”见妇人神色有些晦涩,她又道,“即便你要状告我们,也不能饿着肚子。”
妇人却一把将粥挥落到地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这般喜欢装模作样,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我才不会要你们的恩惠!”她揉了揉之前被狠狠压制着的胳膊,眼神里头满是怨恨,“你们一家人会遭到报应的!”
油盐不进说的就是这么一号人。
婵衣冷冷的看了她几眼,转向谢氏,“母亲,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
谢氏点头,苏妈妈探身小心翼翼的去扶婵衣上车。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小心!”
婵衣愣了愣神,抬眼往人群中望过去。
就在她愣神之际,妇人发狠的一头撞上了夏家的马车,车身受到撞击,猛烈晃了几晃。
婵衣原本是要迈步跨上车的,结果一脚踏空,险些摔到车轮下面。
“小姐!”锦心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婵衣,关切的看着她,“您可有伤着?”
婵衣摇了摇头,倒是没摔倒哪里,就是脚踝的地方有些疼,她忍着疼痛进了马车。
那个妇人将额头撞得通红,见没伤到人,不甘心的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叫嚷道:“老天爷不开眼呐!”
“你这个老妇真不讲理,我家小姐这般礼待你,你却黑心烂肝的一直加害我们,老天爷确实没开眼,要是他有眼,怎么不把你这样歹毒的人给收了去!”锦心在一旁愤愤的骂道。
那妇人听了这话,更加无赖的撒泼打滚起来,“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这是要妾身的命啊!”
看着她躺在车轮前面,挡着路不让走,婵衣忍不住头痛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胡搅蛮缠,无理抢三分。
“你别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灾民!”婵衣冷冷的看着妇人,“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妇人大惊失色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看出来自己不是灾民?
就在她疑惑之际,忽然从人群之中出来几个身穿缁衣皂袍的官差,直接将她从马车底下拖出来,她慌的直嚷,“杀人啦,救命啊!官官相护啦!”
那些官差从地上抓了一把刚长出来的草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爷几个在旁边可看的清清楚楚,你一直找人家麻烦,人家从头到尾都是以礼相待,你这般扰乱治安,就只好委屈你随我们去衙门里走一趟了!”
婵衣顿时惊讶起来,什么时候官差竟然会来的这样及时了?
那几个缁衣皂袍的官差将人抓起来之后冲谢氏跟婵衣颔了颔首,“让夫人跟小姐受惊了!”
他们说完便转身将人压了回去,婵衣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那几个官差将妇人扔到马背上,然后恭敬的跟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说着话,因为离得远,所以婵衣看不清楚那个人的相貌,远远的看到那个男子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是简单的垂了一块玉佩,但通身的气度让人过目难忘。
乾元殿,皇帝随手端了茶来饮,清冷的眼睛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这么说来,是诬告了?”
男子点了点头,“臣弟今日是奉皇兄之命去查看灾情的,没想到目睹了全程,那个妇人委实是有些太无理取闹了,臣弟才会插手此事。”
皇帝摇手,“这事儿确实该管,若是朕遇见了,朕也要过问,只不过那个妇人,确实是灾民么?她口中所言可属实?五城兵马司的那把火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那个妇人委实不太像从西北来的灾民,”男子稍稍抬头,眼中有深深的疑惑之色,“臣弟在城郊见到的灾民大多饿的面黄肌瘦,即便是排队等着领粥,也大多是面有菜色,可这个妇人的面色十分红润,甚至在夏家小姐端给她粥吃的时候,能不屑一顾的将粥碗打翻,而五城兵马司里头关押的二人,臣弟还没有查明他们的身份。”
皇帝将茶碗重重的放到了桌上,“这事儿你交给别人去查,朕有其他事让你去做。”
男子抬头,目光询问的看着皇帝。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将一封密函递给他看。
男子看到密函上头的字,瞬间惊在原地,“皇兄,这雁门关不会已经”
“嘘!”皇帝将他的惊呼声压下,“这事儿棘手的很,朕想来想去,交给谁也不放心,在众兄弟当中,只有你跟朕最亲近。”
男子立即跪倒在地上,沉声道:“臣弟定然将此事办妥!”
皇帝站起身,将他扶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云熙,朕是老了,这几年越发的不想看见兄弟相残之事发生。”
男子连忙摇头,“这定然不会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太子殿下此时身受重伤,定然是受了他人的蛊惑,皇兄放心,臣弟此去雁门关,必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
皇帝心中叹息一声,老二被立储君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猛然在雁门关在老三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心中怎么会甘愿,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啊!
他闭了闭眼,“若是太子有什么异动,不必顾虑,直接将人带回来,朕倒是要看看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要做什么!”
憔悴()
宁国公府,顾曼曼不敢相信的看着顾奕,“被抓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那夏家呢?伤了几个?”
顾奕没有回答,脸上的神色极差。
顾曼曼见他如此,不禁失声问道:“难不成一个都没伤到?”
她问完这句话,就见自家兄长的脸色更差了几分。
她诧异极了,此前兄长明明信誓旦旦的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怎么还是被那贱人逃脱了?
她心中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大声质问他,“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声音之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恼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