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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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卿如此担忧太子安危,朕便派爱卿亲自前往雁门关接回太子,今日就动身,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静谧。
谁都知道雁门关是卫家的天下,皇帝将安北候卫捷扣在云浮城封了个闲散的鸿胪寺卿,就是不想让卫家独大,将安北候世子送去雁门关,意在安抚卫家,谁知道卫家这些年越来越壮大,卫风的行事作风不止像足了卫捷,甚至有些时候要比卫捷还出色,而雁门关此刻正处于非常时期,皇帝这个时候忌惮卫家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头,让卫捷去雁门关接太子呢?
往浅处想,皇帝是成全卫捷的一片忠君之心,往深处想,皇帝这一手,难免不是在欲擒故纵,让卫家放松警惕,这个时候只要有半点差错,就有了将卫家一网打尽的理由。
众朝官都忍不住去看安北候卫捷,就见他单膝跪地,醇厚的声音响起:
“臣遵旨!”
婵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汗巾,心想,沈朔风说楚少渊在雁门关,果然不是在骗她,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了,之前说被刺杀,身上肯定是受了伤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了才会出现,之前肯定是躲起来养伤,才会耽搁这么久。
她想着想着,心乱如麻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谢氏陪着她一同吃饭,看着女儿净是扒拉白饭,连向来爱吃的松茸滑蛋都吃的少,不由的停下筷子担忧的看着她:“晚晚今儿是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么?”
婵衣回过神,忙道:“许是半晌的时候多吃了几块芸豆卷,这才有些吃不下饭。”
“让你再贪嘴!”谢氏又无奈,又好气,转头吩咐锦屏:“你们也都劝着些,二小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些点心又大多是糖、面跟油混着做的,吃的多了身子就长的不好,她再在饭点前吃点心,就扣下不许她吃,她若发脾气就来找我。”
锦屏恭敬的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婵衣忍不住哀嚎一声,“母亲!”
谢氏不为所动的瞪了她一眼,她只好缩缩头,狠狠的扒拉着饭。
吃好了午饭,锦心递过来一封信笺给婵衣。
婵衣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中大惊,安北候卫捷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去雁门关。
她连忙对锦心道:“你去告诉沈朔风,就说那事我考虑仔细了,让他这几天准备准备。”……7520+dfiuwesz+5180899……》
偷听()
云浮城西郊的田庄上,沈朔风收到信笺,眉头微锁。
“秋风,这几日我要外出,楼中事务我会安排妥当,夏家那边就辛苦你”
“夏家那边小意思,”玉秋风不耐烦的打断他:“不过是易容成一个闺秀罢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是装病,蒙着被子在床上哼哼就成,我放心不下的反倒是别的,你老实与我说,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何你要怂恿夏家小姐去雁门关,别跟我说你是好心!”
沈朔风休养了几日才将脸上那股子惨白的死气褪去几分,他轻敛眉目低声道:“我虽不懂什么风月之事,但索性见也见了不少,这趟西北之行顺利的话,先不说别的,就说年前的那桩生意我们鸣燕楼所损失的人力物力,这一趟差事便能找补回来,说不准还会有别的什么意外之喜。”
而且他一想到那个少年人的手段,他就越发觉得欠了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总得将这人情尽早还上才好。
玉秋风愣了愣,沈朔风虽解释的不清不楚,但她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你当心,我瞧夏家小姐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恐怕吃不消舟车劳顿之苦,”玉秋风说罢,咧嘴笑笑,看着沈朔风的眼里皆是戏谑之意,“不过说起来,你今年接的这生意,倒是比我们前些年接到的生意要更辛苦些,跟娇滴滴的小姐相处起来,既轻不得又重不得,还要照顾到人家娇小姐的心情,也委实是难为你了!”
沈朔风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他听出来玉秋风是在笑话他一年比一年没长进,但楼中一切开销都在夏家小姐身上,这事他又如何选择得了?
他冷着脸出了偏厅。
一天后,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宝瓶巷子拐出来,马车通身没有一点花纹装饰,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前头坐着的车夫头上戴着的斗笠压的很低,看不出相貌。
马车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出了城门,一直行驶到郊外的官道上,直到周围没有什么车马跟行人时,才陡然加快了速度,马鞭一扬,骏马撒开蹄子飞奔起来,整辆马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快速朝北方驶去。
婵衣坐在车厢中,伸手掀开车窗帘往外看,道路两旁的景色很单调,虽然已经是春天,不少树木开始冒了嫩芽出来,但路上可供观赏的景色仍少的可怜。
“小姐喝些茶吧,”锦心端了杯泡好的茶给她,“我们大约要到天黑才能赶到下一个驿站。”
婵衣接过来,轻抿了几口,“也不知家里现在情况如何,虽说玉秋风的易容术十分精湛,但母亲跟祖母日日与我相处,一些细微之处总能察觉到不妥,想起来就让人担忧。”
锦心无声叹一口气,既然知道不妥,还一意孤行,让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们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好在小姐知道带上她一起,不然她可不知见到三皇子的时候该如何交代了。
锦心将那点心绪不宁收起来,小声劝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小姐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等到了雁门关见到三皇子殿下,说几句话咱们就立刻往回赶,早一天回去便少一分穿帮的危险。”
婵衣点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马车轮子“咕噜噜”的飞快转动着,纵使车厢铺了厚实的垫子,也颠簸的有些厉害。
坐了一天的马车下来,婵衣感觉整个人快要散架了,没想到坐马车也会这般的累。
晚上在驿站歇息的时候,她累的连晚饭都没有吃,简单梳洗了一下便睡了。
夜色十分的黑,天幕上只有一轮圆月悬挂,看上去孤单的很。
沈朔风将马车安顿好之后,随意吃了些饭菜,便在婵衣所歇息的房门之外守夜。
更晚一些的时候,驿站又来了一行人,看上去像是送信的官差,每个人的体魄都十分强健,又都是青年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云州口音,仔细听,更像是混迹在云浮城街头巷口之人才会带着的口音。
沈朔风眉头皱起,闪身躲进黑暗之中。
那些人大步走进驿卒分给他们的房间,将房门检查了一遍,彻底封好之后,才低声的交谈起来。
沈朔风从黑暗中走出,身体贴伏在窗门之外,耳朵轻动,将里面的交谈内容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
“今儿可真是累死了,许久不曾这般着急的赶路了!”一个有些大大咧咧的男声,一进门就抱怨连连。
“老五,你平常不是吹嘘自己有多身强力壮么,怎么才这么一点路就撑不住了?”接话的是个声音发尖,一开口听上去像是在跟人吵架似得。
“去去去!老子说的是校练的时候,老子活了这么大,还没这么不要命的赶过路呢!”
“”
嗓子发尖的男子开口问了一句:“大哥,侯爷让咱们快马加鞭的赶往雁门关,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一路上了,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得,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兄弟们跟着你一同出生入死,难道还会泄露了消息么?”
房内沉默了一瞬,就听一个嗓音醇厚的男声缓缓道:“这事儿不是我不告诉众位兄弟,侯爷派了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来办这趟差事,办得好了,我们兄弟都有赏,若办砸了,你们不知道其中缘由,至少能保下一条性命!”
嗓子发尖的男子立即炸开了,“到底是什么差事竟然要搭上兄弟们的性命?”
“总之到了雁门关你们都听我的号令行事,若有意外,你们立刻回云浮,一刻也不许多留!”
那个大大咧咧的声音连声追问:“大哥,究竟是什么事?你好歹透漏个消息给兄弟们,总不能让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吧!”
嗓音醇厚的男声沉默了起来,直到被追问的实在躲不过去,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事关三皇子与太子,听侯爷话里的意思,太子被鞑子大败在代州,又受了重伤在雁门关养伤,这其中的事情与三皇子有莫大的干系,我们必须在赶侯爷之前先到雁门关,到时候听我的安排,事情顺利的话,太子回云浮便能轻松一些。”
沈朔风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将太子战败的事情嫁祸给那少年?
察觉()
那人说完这句之后便缄默不语,无论旁人再如何逼问都没再吐露半字。
房内谈话声渐渐淡去,寂静的房间中,连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都清晰可辨,不一会,鼾声响起,沈朔风这才退回到婵衣房门前,隐藏在暗处,抱着胳膊静默许久。
天蒙蒙亮的时候,婵衣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锦心就睡在床榻边,听到敲门声,立即警醒,扬声问道:“谁?”
“小姐,是我,天亮了,我们准备准备该启程了。”沈朔风立在门口声音淡然。
婵衣伸了个懒腰掩嘴轻轻打着哈欠,昨天太累了,反而睡了一个好觉。
见锦心看着自己,婵衣点了点头,“让他去准备吧,我们梳洗好了吃过早饭就尽早赶路吧。”
毕竟在外头,一切从简,锦心侍候婵衣更衣洗漱,沈朔风端了早膳到房里,虽是粗制的一些吃食,但她昨天晚上没有吃饭就睡了,一早起来胃里空空,小口的喝了一口白米粥,居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吃完早膳坐到车里,天色已经是大亮了,她们离开驿站的时候,昨天晚上来投宿的那群人才刚起床。
沈朔风眼神微黯,将马车赶的飞快,速度远远比昨天还要快了有一倍之多。
婵衣坐在车里有些吃不消,感觉胃里的东西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锦心见婵衣一脸的菜色,她忍不住一撩门帘大声道:“沈朔风,你慢一些,小姐身子弱,经不住这么颠簸!”
沈朔风转头看了眼婵衣苍白的面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这附近有流寇,我们要快一些经过这里,若是天黑之前还没赶到下一个驿站,只怕就危险了。”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骗我吧?”锦心狐疑的看着沈朔风,赶了一天的路才刚到了燕州,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流寇作祟?
“锦心!”婵衣轻声喝止,她知道锦心跟沈朔风一向不对付,但沈朔风长年在外奔波,自然会知道一些内情,况且提早赶到雁门关总是好事。
锦心撇了撇嘴,一把将撩起的门帘放下,坐回到婵衣身边,伸手轻轻帮她推拿着额头。
锦心趁着沈朔风扬鞭子的时候,轻声在婵衣耳边道:“小姐,我瞧见沈朔风不太对劲,这么急匆匆的赶路,生像是有什么事情似得。”
婵衣正难受,听见她这话,愣了愣,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朔风自从雁门关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她一早就发觉了,跟他接触了这么久,虽然并不了解这个所谓的鸣燕楼楼主,但想他之前在大佛寺都不愿意主动出手救护院的性命,就能得知这人的性情有多凉薄了。
他是那种,人死在眼前眉头都不皱半下的人。
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忽然变得热情起来,何止是不对劲!
婵衣眼睛闭合起来,感觉到锦心有些粗茧的手指轻轻划过额头,时轻时重的按摩着头部,她思绪翻飞。
当初救沈朔风的时候,他说是生意失败了,将楼中大半人手都折了进去,而隔天听二哥说,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抓贼,可明显抓的就是他,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现在是昌平伯董正勋,董正勋一向跟安北候交好,安北候为何要抓一个杀手?
顺着杀手便能联想到松溪镇楚少渊遇见的刺杀,当初时局不明的时候,她尚且还想不到这一点,如今楚少渊出现了,而沈朔风从雁门关回来,脸色那般的难看
究竟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见到楚少渊就一切知晓了。
这样急匆匆的赶路一连赶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晌午,快出幽州的时候,天上忽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前头的人都纷纷打马回来,说大雪封路,可能要过几日才能通行。
婵衣看着天上纷飞的雪花,不由的怔愣片刻。
都已经入了三月中旬,怎么还会下这样大的雪?眼看着前头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再往前走,一路都是山路,马车打滑的话,说不准要翻到山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