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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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你这么早就去大佛寺?”
婵衣停下步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脸色发青,看上去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嗯,今天二月二了,祖母让我去大佛寺上香,我看你这脸色不太对,是不是”
娴衣心知她要说上一次在上元节发生的事情,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我是想着今儿是二月二,咱们家里往日都要做些龙鳞饼,前几日看书偶然得了个方子,便想着今日试一试,昨日睡的时候就有些晚了,这才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二姐姐不是出门么?不耽误二姐姐了。”
娴衣语速又急又快,前言不搭后语的,往年家里什么时候做过龙鳞饼了?还摆出一副急匆匆赶人的模样,像是生怕婵衣再惦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再纠缠不休似得。
婵衣好笑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轻声细语道:“我先前还担心你被吓着,见你如此也就放心了,只是这龙鳞饼听说是要发了的面才好做,而且做不好的话还会有些硬,咱们家往年也没有做龙鳞饼的习俗,就不用四妹妹费心了,正巧我要去大佛寺,你同我一起去吧。”
婵衣边说边拉着她去跟夏老夫人报备,吓得娴衣脸色发白,不知她还要如何折腾自己。
夏老夫人倒是觉得两姐妹一同出门彼此也能有个照应,她沉声道:“这样也好,你母亲这几年身子单薄,不宜出门,那你们就替你母亲去上一柱香吧。”
婵衣自然说好,拉着娴衣行过礼便往出走。
娴衣不敢跟她犟,虽然脖子上头划破的皮已经好了,但被匕首架着的感觉却留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再不敢跟从前一般忤逆婵衣的决定。
可想也知道,自从上元节的事儿出了之后,婵衣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这回婵衣让她跟着一同出门,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娴衣心下一片慌乱,出了福寿堂被婵衣拉着走在府中蜿蜒的小路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寒风迎面刮过耳际,让人不由的一哆嗦。
“二二姐姐,我我身子有些不,不舒服”迎着寒风,娴衣牙齿有些打颤。
婵衣却回头对她冷冷一瞥:“不舒服?正好,我记得觉善禅师此时应该还在大佛寺,正巧去了让他诊诊脉,看看是哪儿不对,也好及时调理,省的以后落下个大病小灾的,远的不说就拿颜姨娘来说吧,你瞧瞧她这些日子,苦药吃了多少,可身子一点儿不见起色,这就是因为她没有及时调理好自个儿的身子,你还小,若当真成了她那个地步”
娴衣脸色瞬时变的更加铁青,姨娘她身子不好,还不是因为喝了那碗毒药,这事儿还是婵衣告诉自己的,后头她去问了,姨娘也隐晦的承认了,怎么这个时候,婵衣还能用这般无状的语气来说出这样的话!
略想一想,婵衣这话根本就是在暗暗地威胁自己,若是不去这一趟,只怕回来就会被她报复!
娴衣紧紧的咬住牙关,声音发颤:“二姐姐你就不能放过我么?我以后不敢再算计你了,你就大人有大量”
婵衣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看着娴衣的眼底却一片冰冷:“四妹妹说的哪里话,咱们是姐妹,不过是一同去大佛寺,怎么就成了我不放过你了?”她轻轻抚了抚娴衣的手,将声音压低,在娴衣耳边缓缓道,“要说不放过,也该是你劝劝你的好姨娘,她要不想让我安生,我也只好不让你安生了。”
娴衣脸上越发的苍白,这几日她不是没有劝过姨娘,可姨娘自从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原本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搭上了一条线,说是只要对婵衣就能够给她一个前途,姨娘又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二姐姐”娴衣垂死挣扎的唤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婵衣的耐心却被她磨光了,冷冷道:“别磨蹭了,一会儿路上人多了,我们赶晌午之前都未必能到了大佛寺,也不用回去准备了,我都吩咐了丫鬟把东西置办齐了,我们直接去角门上车就是了。”
婵衣拉着娴衣,快步的往前走,从远处看,像是姐妹二人亲密无间的走到了垂花门,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娴衣被她架着到了垂花门,又硬被她塞进了马车里面。
娴衣睁着那双与颜姨娘有着八分相似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窗外,脸上满是惶恐,上一次出门遇见了那样的事情,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遇见什么事。
她心里既希望婵衣能快些出事,好让夏府就她一个女孩儿,什么出挑的事儿都落到自己身上来,又怕婵衣出事,怕她临死也要拉自己垫背,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清到底是希望她出事还是不希望她出事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头布满了纠结之色。
倒是一旁的婵衣看得忍不住想冷笑一声,娴衣心里想什么,直接就表现在了脸上,就这样的心智,当年怎么能够瞒着自己跟简安杰勾丨搭在一起的?她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察觉到呢?
等到了大佛寺的时候,婵衣看着漫山遍野人满为患的样子,止不住头痛起来。
真不愧是大燕第一的寺院,二月二龙抬头,每个官宦世家都争着上头一炷香,可既然是头一炷香,自然是要真正的达官显贵才能上的起了,瞧这大早上的,就停靠了好几排的马车,婵衣都觉得自己已经是起的很早了,没想到还有比她起的还早的,寺院外头停放的那诸多辆马车里,数卫家的马车尤其显眼,金银色螭龙图案的绣带垂在马车的窗子外头,看上去极其富贵。
看来今年大佛寺的头一炷香又是被卫家拿下了,婵衣嘴角轻掀,露出个不冷不淡的笑容来,淡淡的带着些嘲讽,转瞬掩去,被过来的锦屏扶着下了马车。
迎客僧忙迎上来,见是两个年级尚小的女孩儿,不免对她们起了些轻慢之意。
“两位小姐是去上香还是用斋饭?今儿是节气,寺院里人多,难免会有些怠慢之处。”
这是先给她们报个备,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也是因为寺里的贵人太多,不是他们的原因。
婵衣淡淡的笑了笑,隔着幕帘看了眼迎客僧,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出家人也是要吃要喝的,这吃跟喝都是从富贵人家来的,尤其是做迎客僧的,每日迎来送往的都是凡夫俗子,难免沾染上了些世俗之气,虽说是怠慢,却也能将话说的圆滑,不至于让人听了就生厌。
她点了点头,“无妨,我们也不过是应应景,来上一柱香,添些香油钱就回去。”
娴衣在婵衣后头下了车,瞧见这满寺院的人,心中安定,想婵衣即便是再不喜自己,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对她动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她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出了事,婵衣也得不了什么好,再听她说这番话,心中忍不住腹诽,不过是上一柱香,也值得硬要将自己拉过来。
娴衣撇了撇嘴,不紧不慢的跟上婵衣的步子。
上了香,又添了香油钱,迎客僧将她们二人让到了后头的厢房里,随身带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跟了上来,一些护卫无法跟上也在离厢房不远的地方守着,不让生人靠近。
婵衣迎面就遇见了卫斓月跟顾曼曼,她们二人手拉着手身边围着一大群的丫鬟,似乎是刚上完香,正要到厢房里歇息。
顾曼曼一眼见到婵衣,眼中寒光凌厉,像是一条逮到猎物的毒蛇,滑腻的缠到了婵衣身上。
“哟,这是谁?这些天不见,你怎么还没死呐?”她一开口便是这般恶毒的话,让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的发愣。
婵衣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了眼她们后头过来的卫夫人,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娴衣跟在她身边也行了礼。
婵衣淡然开口道:“不知夫人也在这里休息,打扰了夫人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话是对着卫夫人说的,婵衣一道儿说一道儿将身边的路让了出来,让她们先走,稳稳当当的模样,让一同过来的一些世家夫人小姐忍不住点头,看来传闻中,夏家小姐规矩好立身正的说法一点儿没夸大,被人那般无礼对待,还能不放在心上的给她们让道,实在是闺秀当中的典范。
顾曼曼脸上的神色霎时间变得难看,死死的瞪着婵衣,像是要将她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卫夫人蔡氏却不好跟顾曼曼这般无礼,虽夏家二小姐给她行礼是没错儿的,但她若是太过托大,寺院里这些世家夫人回去定会传出些不好的传闻出来,自从在慈安宫被太后那番训斥过,她就厌恨透了夏家,更无意捧着夏家,蔡氏当即笑着跟婵衣颔首。
“你这个孩子,这般见外做什么,本就是来大佛寺上香的,我们哪里就这般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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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常()
蔡氏话里的意思是指婵衣乱给卫家泼污水,她们刚从大殿过来歇息,并没有不许别人也来这里歇息,而婵衣刚刚的话,却像是说卫家在外头横行霸道,连她们的落脚之地都不给。
婵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方才并不知夫人也在,不然我们也不敢轻易就这样过来,反倒惹得顾小姐不满,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夫人恕罪。”
想要这样就轻易将顾曼曼言语上的侮辱揭过去,蔡氏未免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先不说顾曼曼为何来这里上香,就说蔡氏对顾曼曼这般维护,婵衣也不可能轻易的就将这事给挑过。
蔡氏却忍不住皱起眉来,这个夏家小姐竟然这样不依不饶,真是可恶至极,可以她的身份,又不能真的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她,否则说出去岂不是要说她这个长辈欺压小辈?
她正要用别的话将这个事岔过去,就听顾曼曼咬牙切齿的道:“夏婵衣,你要不要脸?你把我母亲害死了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寺院里”
蔡氏听得顾曼曼的话,脸色一变,给一旁的邢婆子使了个眼神,邢婆子立即上前轻声劝道:“小姐慎言,往后咱们多的是机会收拾她,忍一时之气。”
顾曼曼也知她一时冲动了,脸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便有些降下来,眼神却依然凌厉的发狠。
婵衣冷冷一笑,“顾小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不过是去贵府做过一次客,就出了那般要人命的事情虽说这事儿是顾夫人一时不查,但我却在家里养了好久才养好了身子,”她看着顾曼曼,眼睛里带着些怜悯之意,“听说顾夫人病逝的事儿,我也觉得难过,可顾小姐要将顾夫人的死因算在我的头上,有些不妥吧?”
因她让了路,而顾曼曼却一直与她对持,导致前头后头堵了好几家夫人小姐不得前行,此时听得她们二人的对话,也不由的对顾曼曼心生厌恶,明明自家不对在先,却还要这般不依不饶的,顾夫人的死因究竟如何,这不还得问顾家自己么?此时却将顾夫人的死一股脑的都推到了夏家人的身上,岂不是太可笑了些?
顾曼曼被婵衣一番话挑拨的更是怒火中烧,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憎恶又蹭蹭的窜了上来。92ks。
感情夏婵衣还觉得自个儿冤枉不成?母亲为何病逝,还不是因为中了她的诡计!要不然怎么会被皇上责打,怎么会下了诰命,又怎么会一病呜呼?
夏婵衣却还敢在她面前这般装腔作势,简直可恶至极!
“你这贱人!”顾曼曼扬起手,对着婵衣的脸颊就扇过去,恶狠狠的道:“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下贱的东西了!”
婵衣冷眼看着她扬手上来,却躲也不曾躲一下,就见邢婆子一把握住了顾曼曼的手,小声道:“小姐,您中了她的诡计了,您想想您在这儿打了她,她就更有理由往您跟夫人身上泼污水了,您想想夫人那般的人物,您是要夫人死都不安心么?”
一句话几乎将顾曼曼的眼泪说出来,她眼睛红通通的看了邢婆子一眼,不甘心的将手放了下来。
蔡氏给了卫斓月一个眼神,让卫斓月将顾曼曼拉走了,这才对婵衣温和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别跟曼曼这丫头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她母亲刚刚过世,心上不痛快,难免会有些气性过大,今儿也是我们陪着她来上香的,要是有得罪了你的地方,你多担待些。”
蔡氏不愧是宗妇,一开口就能找到这样好的理由给顾曼曼开脱,一个生母亡故情绪失常就能掩盖住顾曼曼今日的恶毒,只可惜以她前一世对顾曼曼的了解,想必顾曼曼回去就会想尽一切恶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婵衣眼睛微垂,“卫夫人多虑了,只是我见顾小姐的情绪实在是有些”
话说了一半儿,婵衣抬起眼睛来看着蔡氏,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关切之意,“我常听人说,一个人忽然受了刺激就会性格大变,顾小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