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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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的烟花,婵衣眼睛发困,起身行了礼回了兰馨院。
锦瑟铺床,燃了宁神香,香里头放了几片玫瑰香片,闻起来十分舒服。
她躺在温暖的床上,闭着眼睛便睡着了。
除夕夜,睡梦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门燃爆竹的声音,噼里啪啦听起来十分的热闹,婵衣在床上翻了个身,大约是屋子里太暖和的原因,婵衣额头上有细密的汗微微的冒了出来,她睡的有些不太安稳。
婵衣只觉得自己不知落入了一个什么地方,华美的宫殿,殿前养着一排蔷薇花,爬满了整个宫墙,前面立着两个人,背对着她的人身上穿着碧青色的长直缀,袖口缝制着简单的花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封信函,脸上是愤慨的神色,而他对面的那人却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上束发的金冠在阳光之下异常耀眼。
婵衣愣了愣,这副昳丽无双的面容,不是楚少渊又是谁?
只见他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是深沉的光芒,眼角下的朱砂痣黯淡无光,她从未想过他的脸上会出现这样沉重的表情。
“这是您要和离书”碧青色长直缀的男子缓缓开口,手指发颤的将信函递给他。
他毫不犹豫的接到手里,打开确认了一遍,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往回走。
就听到男子在身后十分不甘愿的道:“内子已经亡故了,您为何还不肯放过她?连她最后的容身之处都不愿给?”
他猛然回头,眼睛里是晦暗不明的光,冷笑了一声:“你可知道,她为了你为了你们诚伯候府做了多少事?”
见男子说不出话来,他冷哼一声,再不理会他径直走了,婵衣却隐隐听到他低声道了一句,“蠢货,她活着我不能强迫她,难道她死了还要我把她让给你么,做梦!”
他穿过爬满蔷薇花的宫墙,走进宫殿中一间奢华精美的屋中,看着水晶棺中沉睡着的人,眉眼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他伸出手沿着水晶棺描绘棺中女子的轮廓,许久才扬了扬手中的信函,“以后你跟他再没关系了,开心么?”
他顿了半晌之后,又轻声笑着说道:“你若是不开心,就来梦里找我,我等你来要打要骂,都随你,好不好”
语气之中包含的心痛,简直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安亲王,更不像现在的楚少渊,他怎么会这样她想上前看棺中的女子,忽然,脚一蹬空,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坐起来。
满屋子的宁静馨香,哪里有宫殿?哪里有他?
守夜的锦瑟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掀开幔帐,看着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往下冒汗,去拧了巾子帮她擦汗,柔声道:“小姐是做梦魇着了吧,如今才一更天,您喝些温水,再睡一会,等天亮了咱们还得早起来给老夫人拜年呢。”
婵衣点点头,手中端了温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抽痛,她忍不住皱了眉头,用手捂着腹部,温热的手却丝毫没有缓解胃部的抽痛,反而越来越痛。
锦瑟打着哈欠去接婵衣手中的茶杯,转身给她盖被子,忽然发觉她脸上痛苦的神色,哈欠打了一半顿住,“小姐,您是哪儿不舒服?”
婵衣强忍着趴伏在床上,用手死死的抵着腹部,胃里头疼的翻江倒海,她整张脸卡白卡白的,声音带上了颤音,“胃疼,你去倒些热水来,我喝些热水看看能不能缓一缓。”
锦瑟急忙去外间取热水,一番动作下来,将外室睡着的几个丫鬟也吵醒了,围在她身边忙东忙西,又去弄好了暖手炉来给她,又去翻药匣子,看看有没有往常的止疼散。
锦屏也被惊醒了,身上只匆匆披着件袄子便走进来,看到婵衣满头是汗的趴伏在床上,似乎是疼的紧了,她急的团团转,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尽了,都没有缓解,她急声道:“小姐这样疼下去不是办法,奴婢去福寿堂让老夫人拿了对牌去请御医来给瞧瞧吧。”
婵衣摆手,这个时候祖母都已经睡着了,吵醒祖母,祖母明天一定会没有精神,明天初一,一些亲近的人家会来拜年,看到祖母这般蔫蔫不振的,定然又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她咬着牙,忍着满头的汗,轻声道:“等天亮了再去,不急。”
锦屏见她说话都带着颤,明显是痛到极致了,忙劝着:“您这么疼下去,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您岂不是要让老夫人担心死么?”
婵衣摇了摇头,强忍着痛,慢慢的揉着胃,她前一世胃口就一直不好,又爱吃甜食,总是有些无法克化,有时候闹胃痛,她就用手慢慢的揉,然后喝一些热水,吃几天清淡的吃食,慢慢的养着,可这一回却来势汹汹,比任何一次胃痛都来的凶猛,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都没法缓解,她疼的浑身冷汗淋漓。
一晚上她喝了有一大茶壶的热水,好不容易挨到了天蒙蒙亮,胃痛的感觉才消了一些,她整个人脱力的趴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水泡过一样,锦屏跟锦瑟忙上忙下的帮她擦汗,将汗湿的床铺换了干净的,锦屏匆匆去了福寿堂。
积雪()
夏老夫人才醒,一听到婵衣胃疼了一晚上,急忙将对牌取出来,立刻让锦屏去请了黄御医来,她穿戴整理好衣饰便到了兰馨院。
一进内室看到婵衣脸色苍白的靠着迎枕,伸手将她放在被子外头的手放进被子里,急声道:“你这孩子,是要急死祖母么?既然半夜就开始疼了,怎么忍到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有些病症是拖不得的?”
婵衣无力的靠着迎枕,声音中带了些疲惫,却还安慰夏老夫人:“祖母,您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胃病而已,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平日我也时常闹个胃疼的。”
何况她昨夜先是梦到了奇怪的梦,惊醒之后才胃疼的,她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夏老夫人又心急又心疼,絮絮叨叨了她许久,直到黄御医到了才停下话头。
吩咐小丫鬟将幔帐垂了下来,又在婵衣的手腕上搭上一条轻薄的丝帕,黄御医才进了内室诊脉。
黄御医最为擅长治胃病,他把了半天的脉象却感觉不到奇怪之处,又问了些平常的饮食习惯,跟昨日睡前都吃了些什么。
锦屏恭敬的一一答道:“昨晚上小姐跟老夫人、老爷、夫人一同吃了烫锅子,小姐在暖亭里头剥了几颗花生,连茶都未喝,回来洗漱了喝了些温水便睡了,半夜醒来也是喝了些温水,没有碰什么生的冷的东西。”
夏老夫人有些急,看着黄御医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担心,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黄御医思索了半晌,摇头道:“既然是一同吃的晚膳,又没吃别的东西,大家都无事,想来并不是吃食的缘故,应该是急性胃病,吃一些舒缓疼痛的药就是了,平日注意不要多吃甜食,一些油腻之物也尽量不要吃,养一养便无大碍了。”
夏老夫人听得此言,才放下心来,拿着黄御医开的药方,吩咐小丫鬟去跟着抓药,又转身嘱咐了锦屏跟锦瑟,让她们尽心侍候婵衣,转身跟婵衣道:“你这几日就在家好好养病,哪里也别去了,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其他。”
婵衣恭顺的点头,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就是想让她出去,她也不愿出门了。
松溪镇。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到了临近天亮的时候才停,小镇的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花,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将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掩埋到了积雪之下,空气之中有凛冽的气息。
街上住着的人家,有那些勤快的,拿了大扫帚扫着雪花,在门口堆砌起来,不时有顽皮的孩子将雪花团成团儿,打着雪仗,新衣服上被扔的都是积雪,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也有不当心让自个儿的娘亲看见了,被拎着耳朵训斥,“你这小兔崽子,老娘刚给你做的新年衣裳就弄脏了,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看得周围人会心一笑。
大年初一,镇子上到处是走街串巷的人,或是跟附近邻居聊天,或是去亲朋好友那里拜年的,镇子上一片祥和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表情。
小镇的路上走过一个年轻妇人,手中拎着一只食盒,经过一地积雪的小镇,脚步匆匆。
有认识她的人,抬头跟她笑着打招呼:“张嫂子,大年初一的你家那口子没歇着?”
年轻妇人点头微微一笑,“是啊,做他们那行的,一年三百六十多个日夜,哪里有歇息的日子,昨儿个我跟婆婆做了些吃食,婆婆让我今儿就给他送去。”
那人似乎跟妇人的丈夫很熟稔,嘴里开着玩笑:“快去吧,新婚燕尔的,也真是为难了张哥了。”
年轻妇人的脸上瞬间红透,抿嘴笑着轻轻福身,急忙走了,虽已经嫁为人妇,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些露骨的玩笑。
直到出了小镇,再没遇见熟人,她才摸了摸红通通的脸颊,想到丈夫,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快步走到南边的驿站,这里积的雪很厚实,因为没有人打扫,所以她走过来一路是“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她偏了偏头,有些奇怪,照理说驿站中的驿卒都是从庄户人家筛选出来的,这小小的积雪,怎么会没人打扫呢?
她忍住心中奇怪的感觉,顺着驿站前的小路一路走到驿站门口,院门是大开着的,门口有两坨厚厚的积雪,她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往常也没见这里有土堆呀。
她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饰,才拎着食盒慢慢的走进去,一进到院子,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院子里头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具尸体,虽然身上被雪覆盖了一半,但尸体上头插着的弯刀却明晃晃的刺人眼睛,她惊的张大了嘴巴,连连后退,直退到了门口,不当心碰到门口的积雪堆,腿脚一软,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连食盒都翻了。
她连忙扭头去看食盒,却猛然发觉她身边的积雪堆里,露出一张发青的人脸,她瞬间尖叫出声,她方才一跌之下,竟然直直的坐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她再顾不得其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镇子里头跑,梳好的发髻随着她的跑动松散开来,簪子落进积雪中。
一直跑到了镇子里头,看到了镇子上头的人,她心里的那股子惊悚才轻了一些,刚刚跟她打招呼的那人正要往亲戚家走,抬眼就看到她这般,愣了一下,出声道:“张嫂子,你这是被狼撵了啊?”
年轻妇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汉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哆哆嗦嗦的道:“驿站驿站里头都是死人啊!”
那汉子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惊慌不已的年轻妇人。
婵衣在家养病养了有个三四天,到了初五。
按照惯例,初五是外命妇进宫朝贺的日子,夏老夫人跟谢氏早早的起来拾掇,将诰命服穿好,戴好花冠,婵衣也起了个大早,在福寿堂问过安之后,目送着夏老夫人跟谢氏出了府。
嬉闹()
婵衣坐在兰馨院里,手捧着从夏明彻那里搜刮到的一本云浮杂记,仔细的看着。
因闲来无事,夏明彻这几日又在为春闱的事情做准备,家里头也没别的什么乐子,她便去夏明彻那里顺来了好几本这样的杂书,用来打发时间。
锦屏端了点心进来,都是少放了糖的点心,吃起来没滋没味的,她看了一眼,便嫌弃的放在一旁,不再看第二眼。
锦屏笑着哄她:“豌豆黄还是少些糖好吃,还有这个花生酥,里头混着芝麻花生做的馅料,用猪油跟糖和盐拌着,切了块一口一个,味道咸咸甜甜的特别好,您这段日子就忍忍,以后等您的胃口养好了,奴婢天天做蜜豆乳酪给您吃。”
婵衣好笑的看了锦屏一眼,“这几日辛苦你们几个了,天天要把这些东西夸的跟朵花儿似得,我又不是第一次吃这些点心,这些点心也就这几种滋味,不过是不合我的口味罢了,我又不会怪罪你们。”
锦瑟端着一壶子热水,抿了嘴看着婵衣,“小姐前几日可是把我跟锦屏吓坏了,头一回瞧见您疼成那般,还不许我们去请大夫,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奴婢们可怎么活?”
锦屏也不赞同的点点头。
这还是锦屏跟锦瑟头一次表达自己的不满。
婵衣抬起头笑着看向她们,“我若是当真忍不得了,怎么会拿自个身子开玩笑?既然不让你去,就是还忍得住,祖母年纪大了,原本睡眠就不好,这些日子刚刚能够平稳下来,自然是让她多睡几个安生觉好一些,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再说了,大夫不也说没事儿么,偏你们这样紧张”
锦屏见婵衣说着眼睛又落到了书上,嘴里喃喃道:“这个王坤可真是歹毒,自个儿的亲哥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