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变态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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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谁刚才说再也不管了?”老邮调侃地窃笑着。
整个屋子,立刻哄堂大笑。
西黎说:“你这丫头,怎么还没有长大啊?”
17。
另外一个西黎最近很不安,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只是隐约觉得,思想和身体已经完全分离,很空,很虚无,仿若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是的,没有过去。
媒体又找到了新的炒作点,就是西黎的歌。
很多明星都是带着新歌复出的,但是西黎不是,自从他复出之后,一直在唱老歌,一直在嚼剩饭。他也试图写歌,可就是写不出来。
他把稿纸揉作一团,扔在地上,暴躁地说:“烦!怎么就写不出歌呢?”
韶文冷笑着:“怎么写不出?你写过么?”
“当然写过!”假西黎正色道:“以前的歌,都是我自己写的!”
“不错,西黎的歌都是西黎自己写的。”韶文一语双关。不过假西黎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真正涵义,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就是真正的西黎。
“我总觉得……”假西黎掐着自己的眉心,“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忘记了什么。”
“什么?”
“不告诉你。哈哈!”冷笑似乎是韶文一贯的表情,“今天我接到律师的电话,说财产转让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对方的律师说,丁厌已经同意尽快把财产归还给西黎。”
“是么?”
“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我没忘,我对财产并不感兴趣,我只在乎自己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成为像西黎那样的人?”
“既然你就是西黎,为什么还要成为像西黎那样的人?”
“对啊……”假西黎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我自己,明明就是西黎啊……我就是西黎,西黎就是我!”
他坚定地站起来,拿起笔,有开始冥思苦想能够打动人心的歌词。
18。
西黎流着泪,写完了那首歌,歌的名字,就叫做梦想。
歌里面,有西黎的梦想,粉丝们的梦想,以及那17个孩子的梦想。是的,那17个死去的孩子,也应该有梦想,他们的梦想并不应该是用生命唤醒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而是其它的。比如成为英雄、成为作家、成为商人、或者,哪怕是成为家庭主妇。
他站在客厅里,声情并茂地唱完了那首歌,没有任何配乐、没有任何舞台效果,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流泪。
当时,王晓峰正把血袋放进丁厌的冰箱里,杨信正坐在沙发上分析案情的人物关系,老邮正在从影像资料上查找假西黎的破绽,美姨正在做汤,甲乙丙丁正在舔着盘子里的牛奶,小米正在为大米缝补西服的纽扣,丁厌一直愣愣地望着西黎。
是的,梦想。无论是伟大的,还是卑微的,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每个人都应该有梦想的,每个人,都应该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到底,我们是在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太棒了西黎!”丁厌站起来,眼睛里含着泪花,“就是这首歌,这首歌就已经足够了。不用配乐,不用舞台效果,你只要站在舞台上,拿起话筒,一动不动地唱完这首歌,就足以打动所有的人,就足以证明你就是真正的西黎!”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老邮说,“现在,假的西黎比真正的西黎更像西黎本人。在公众的眼中,西黎不会像现在这样苍白,西黎的嗓音不会如此嘶哑,西黎的额头和手腕上没有伤疤。”
王晓峰皱着眉头,把冰箱里的血袋整理好,“丁厌,你要喝吗?”
“虽然不如西黎的血好喝,但聊胜于无,来一杯好了,凉一点的。”丁厌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对老邮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办法。”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的王晓峰说:“如果假西黎真的是贺雨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有贺雨的弱点。”
“贺雨的弱点是什么?”小米抬起头,把针插在线板上。
“孤独。为了成名,为了代替西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而这些并不是最深刻的孤独,最深刻的孤独,是他否定了自己。否定了原来的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失去了,他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么?”
“哇!王晓峰!”丁厌接过他递过来的血,“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这没什么……”王晓峰低下头,黯然道:“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曾迷失过自己呢?”随即,他抬起头,微笑着:“还好现在找回自己了,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梦想。”
老邮突然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19。
西黎的个人演唱会,万人体育馆座无虚席。
据说这场演唱会中,除了西黎请来的其它大腕歌星做嘉宾以外,还有一位神秘嘉宾。
登场前,韶文担忧地对假西黎说:“那个神秘嘉宾到底是谁?我总有权知道吧?”
“哈哈,丁厌出的主意,不会错的。”假西黎笑着。
“你别太相信那个丫头!”韶文说,“别忘了财产的事情她还没有彻底解决呢!”
“我为什么不相信她?”假西黎冷冷地看着韶文,“她从未怀疑过我,在以前,她也是我最信任的助理。既然我都能把财产交给她管理,难道在一个演出嘉宾的事情上,还会怀疑她吗?”
“你还真当自己是西黎啊!”韶文大吼!
“不错,不是真当不真当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是西黎,从骨子里就是西黎。以前的西黎信任丁厌,现在的西黎依旧信任丁厌。”
韶文愤愤地甩甩手,她自然无法理解,对于假西黎来说,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西黎。
况且,这个神秘嘉宾,据丁厌说,是一个以前模仿过西黎的忠实粉丝。现在圈里都流行这个,周杰伦在好几次演出中,都是和模仿者同时登场的。当时很多人就在想,如果周杰伦病了,就算让那些模仿者暂时替他唱一场,粉丝们也不会发现的。
演唱会逐渐进入高潮,主持人激动地说:“下面!有请我们的神秘嘉宾登场——”
会场顿然鸦雀无声。舞台上一片黑暗,随即追光灯亮起,打在舞台中央一个黑衣人影身上。
观众们沸腾起来,太像了!太像了!除了看起来憔悴一些,简直和西黎一模一样嘛!
黑衣人握着话筒,似乎有些哽咽,久久不能出声。是啊,终于回来了,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舞台。
“我是贺雨。是西黎的忠实粉丝。我爱西黎的一切,为了这份对西黎的爱,我宁愿失去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西黎。”
假西黎一愣,“贺雨?”这个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名字,竟然真实的存在。
韶文冲到化妆间,赶走其他工作人员,表情有点歇斯底里:“你赶快制止那个人!赶快让那个人下台,否则你就完了!”
“为什么?”假西黎皱着眉头。
“为什么?!”韶文吼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你就是贺雨啊!”
“你瞎说什么啊?你疯了啊!”假西黎额头冒出汗珠,自己明明就是西黎,怎么会是贺雨呢?不过……贺雨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啊。
这时,只听那个自称是贺雨的人,在舞台上说:“这首歌,献给所有的黎粉们,包括那17个已经离开我们的黎粉。我记得西黎以前就经常对我们说,如果你放弃了梦想,你就不配当黎粉。那17个人,在放弃了生命的同时,也放弃了梦想。他们不配当黎粉!”
20。
《梦想》打动了在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
有的粉丝悄悄说:“我怎么觉得,这个贺雨,才是真正的西黎呢?”
“是啊,那些话,那个表情,那个气质……模仿到这种程度,太厉害了……”
“没准就是西黎呢!不过是刚才下台换了换衣服而已。”
“那换得也太快了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你不觉得可怕吗?”
可怕,确实可怕,假西黎就觉得可怕。因为那一首梦想,不仅打动了别人,也打动了他。他突然觉得,舞台上那个人,比自己更适合当西黎,比自己这个西黎,更像西黎。
或许,我根本不是西黎?他的头,又剧烈地痛起来。
西黎站在舞台上,聆听着场下持续不断的掌声,沉默良久,重新拿起话筒,说:“很久以前,一个叫贺雨的黎粉,深深喜欢着,崇拜着西黎,并因此模仿着他的一切。他的梦想,就是成为真正的西黎,站在西黎的舞台上,唱西黎想唱的歌。”
台下又爆发出掌声,是鼓励,他们心里,这个舞台上男人,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后来,他的梦想实现了。他真的站在了西黎的舞台上。可是,为了这个梦想……”这些台词虽然是老谋深算的老邮提前设计好的,但也正是西黎自己想说的话。其实,在他知道假西黎就是曾经的疯狂黎粉贺雨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理解了他,他哽咽着,“为了这个梦想,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为了这个梦想,他成了全世界最孤独的人,因为他不但失去了最小的弟弟贺雷,还失去了一直都理解他支持他的弟弟贺风,最后,他连自己都失去了……”
“贺雷……贺风……这些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假西黎贺雨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你这个不争气的!”韶文狠狠踢了贺雨一脚,刚要继续踢下去,却被一个警察拉住。警察的身后,站着一个很讨厌的女孩。
是的,很讨厌,韶文一直讨厌她,讨厌她得到了西黎真正的信任,讨厌她抢了自己在西黎严重的风头。
丁厌笑着说:“韶姐,打人可不是淑女哦……”她说着蹲下来,扶起贺雨,“贺雨,快起来,该你了上台了。”
“我不是贺雨!我是西黎!”贺雨一把推开丁厌,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我就是西黎!我明明就是西黎!”
“好吧,西黎。”丁厌替他擦擦脸,就像他在参加模仿秀演出前因为紧张而流汗的时候一样,“西黎,你就是西黎。可是,西黎,你还记得贺雨吗?三年前参加模仿秀的孩子。”
“贺雨怎么了?贺雨发生什么事情了?”
“贺雨没事儿,不过贺雨的弟弟贺风死了,贺雷也死了……”
“弟弟死了吗?”贺雨喃喃地,“弟弟死了吗?弟弟是怎么死的?我弟弟是怎么死的!!!”他突然伏在丁厌肩上,大哭起来。
西黎站在舞台上,停顿了几秒,继续说:“贺雨实现了他的梦想,刚才一直站在舞台上唱歌的西黎,就是真正的贺雨。而我,才是西黎。
这就是这场演唱会安排的角色互换活动。但是……我深切的希望,我的歌迷们,虽然一定要有梦想,但是,不要像歌里唱的那样,在梦想中,迷失自己……”
这就是西黎,就算在被粉丝伤害的情况下,也会尽量保护他们的西黎。
21。
其实,大米早就说过。真正的西黎一出场,假西黎根本没有再继续蹦达的机会,现在科学那么发达,鉴定一个人的真假,简直太容易了。
比如西黎有心脏病,而贺雨没有,这就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但是西黎并不想那么做。
西黎说,如果他那么做,就会害了贺雨的一生。既然这次事件是以闹剧开始,那么还以闹剧结束吧。
老邮请刘医生给贺雨做了催眠。
刘医生说,贺雨有“我就是西黎”的身份妄想,这种身份妄想愈演愈烈,再加上外力的协助,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所谓外力的协助,自然就是韶文。
几年前,自从丁厌出现后,韶文就不在是西黎身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甚至连他的葬礼,都没有邀请自己。在她无意中得知西黎将所有财产都转让给丁厌以后,她内心的嫉妒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