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楼·苍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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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花园小桥边的树阴下,忧昙望着池中的鱼儿,出神似的静默着。
“圣女,来找我,不只是为了一同赏鱼吧?”歌溯罹笑着问道。
忧昙转眼看向歌溯罹,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自己似曾相识的迷迭香。
“迷迭香?”忧昙轻声的问道。
歌溯罹愣了愣,笑了起来,“一个男人身上有香味,很怪吧。”
“小晏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
歌溯罹神情一转,猝紧了眉头,因为自己身上有这样的味道,所以都没发觉,难道……难道他又再吃这玩意儿了?
“谁给他的?”歌溯罹紧紧的拉住处忧昙的胳膊。
忧昙看着神情紧张的歌溯罹,淡淡的笑了笑,“我。”
歌溯罹的怒火直冲头顶,如果眼前的不是女人,他早就把她掐死了。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忧昙很明白歌溯罹要说的是什么。
水中鱼(下)
迷迭香,可以毁了晏之舟的一切。可是没有迷迭香,晏之舟更会被病折磨的生不如死。
陪在他身边的十天,忧昙很清楚,他的精神都是装出来的,他不服输的性子,让他强撑着一口气,可是他每每咳嗽的时候,那种疲惫,那种被痛楚折磨的无力的神情就会全然呈现在脸上。
忧昙不忍,雅月更不忍。
“看你如此紧张他的样子,真的想不出,你居然会出卖他。”忧昙轻声的说着。可是话语却像箭矢一般深深的刺进了歌溯罹的心里。
歌溯罹松开了手,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去责备任何人,最该死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我们合作。”
歌溯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忧昙,是不解。
“什么意思?”歌溯罹已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他根本没办法思考,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看得出,她是想帮小晏的。
“他必须尽快出城,否则玉归尘迟早会杀他。”忧昙果断的说着。虽然歌溯罹是出卖过小晏的人,可是忧昙却觉得,他的心中,小晏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就算他自己的性命也不放在眼中。
而且,在岭南,小晏说起迷迭香时的神情分明是惋惜和感伤的,眼前的这个就是他口中那个被忘掉的人,但忧昙知道,小晏没有忘记过他,从没,只是把他深埋了,埋进了心里最深最深的那一处净地里。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歌溯罹出卖了小晏,可是她很清楚,他是想救小晏的,也许他也曾经和自己一样觉得小晏并不应该再留在江湖,可是,歌溯罹也好,自己也好,都想错了。小晏是属于江湖的,就像鱼是属于水的,也许你觉得在水中,它们不能坐,不能睡,漂流不定,似乎很辛苦,可是当它们离开了水,它们也就不能活了。
“玉归尘有这个胆量吗?”歌溯罹对玉归尘这位表面高尚,骨子里却虚伪的城主还真没办法高看。
“以前也许没有,可是对于一个疯狂的人,一切都有可能。”忧昙说着,叹了一口气。
雅月,这都是我的错。
“你看那边,这么多人跟着我,我想帮他逃,也没这个机会。”歌溯罹侧脸,看了看身后树下的“跟班”们。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出卖他吗?”一切刻不容缓,不能再猜来猜去,只要歌溯罹的一句话,忧昙就愿意去相信他。
“我不想再被他讨厌了。”歌溯罹笑了笑,却有一丝苦涩。
忧昙点了点头,“等我消息吧。”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池边。
歌溯罹看着她消失在小径林阴之间,转眼望向池中的鱼,到底是水困住了鱼,还是鱼本就是为水而生的呢。
歌溯罹自嘲的笑了笑,随便吧,只要他觉得自在就好。
书房里,玉归尘听得叶如止的回报,愤气更甚,此时的玉归尘再无半点伪装,他的恨已经让他变成了野兽。
雅月,曾经自己是如此的珍惜,如此的钟爱,可是她却背叛了自己,到她死,她依然执迷不悟,不知她为什么复生了,可是自己却明白,她已经不再是雅月了。
背叛自己的,都得死,都得用他们的命来补偿。
“歌溯罹,你一直在骗我。”玉归尘咬牙切齿的说着。
“杀了他们。”
叶如止已经不认识眼前的城主了,曾经那个温文而雅的玉归尘,如今已经变得暴戾可怖了。
“一个不留,杀了他们!”
“城主,倚剑楼的军队就在城外,他们说的很明白,若我们不放晏之舟,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想保住敦煌,不是想杀晏之舟,不如我们放了晏之舟,让他立誓不攻敦煌,他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想他……”
“你傻了吗?他连死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我们放不放他吗?立誓?誓言算什么?都只不过是谎话!……更何况,你觉得那些江湖污河,可以敌得过我敦煌的三万精兵吗?”玉归尘叫喊着,疯了一般,疯狂让他无限自大了起来,恨意也让他蒙蔽了双眼,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叶如止不敢再多说什么,眼前的城主已经今非夕比了。
忧昙走在街上,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玉归尘不能囚禁她,因为在敦煌百姓心中她已经是不可触犯的神的使者。忧昙一边向城门走着,一边想着,要如何应负身后的侍卫,却有一席身影,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们站住。”忧昙叫住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随手丢下了一块玉。
身后的人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眼前的女子,自己并不认识,难道是自己的行踪败露了不成。
“你的东西掉了。”忧昙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玉,走到了那几个人面前。
她认识带头的人,是凌冽,虽然对方不识得自己,可是自己决对不会忘记大光明坛上,那个晏之舟所说的会来救自己的凌冽。
“我的?”凌冽茫然的看着女子手中的玉,那并不是自己的物件,可是为何她会说是自己掉的呢?
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
“到敦煌来的,无非是办货跑买卖,你连货都掉了,岂不是要做赔本生意了。”忧昙说着,把玉塞进了凌冽手里。
凌冽也是个聪明人,无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把不是自己丢的东西塞到自己手里,看这个女子的身后跟着的侍卫就知她必不是一般人家,她如此所为,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看出了自己是倚剑楼的人,想抓自己;另一则就可能是来帮手的。
“丢了货只是赔钱,要是以后再弄丢了人,可就不妙了。”忧昙说着,盯着凌冽的眼睛,似有话要交代。
不知究里的只来这话,似是一句笑语,可是凌冽本就是为找人而来,自然听出了话中的玄机,立刻笑了起来,“那是那是……”他心下想着,不得以要搏一把了,不成功便成仁。
“是圣女!”
“是啊是啊,真的是剑轮庙的圣女。”
周遭的人群里,传来了一些话语,凌冽四下听着,于是笑了起来,顺着话说了起来,“姑娘真是神人啊!其实我们马队一行来到敦煌只是为了做点小买卖,没想到这刚进了城,我们就有一个弟兄不见人了,我们这不是正找着呢吗!真是越着急,就越乱了,现在又掉了货,真是多谢姑娘了。”
凌冽这么一说,周围的百姓更是哄闹了起来,一拱而上,把侍卫挤到了一边,把忧昙和凌冽围在了中间。
“圣女,帮帮我们……”这样的话不绝于耳。
人越来越多,有叩拜的,有拉着忧昙不放的,一时间城门边的局面十分混乱。
“姑娘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凌冽。”
忧昙一句话,凌冽蓦然一怔。看来她对倚剑楼必是了如指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分堂堂主,连叶如止都不知道自己的姓什名谁,如果不是楼主交待,她又怎么会知。
喧哗声将凌冽与忧昙的低淹没了,谁也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人越聚越多,侍卫们也跟本挤不进来。
凌冽小声的问道,“姑娘可见过他?他可还好?”凌冽虽不敢确定此女子就是帮手,可是他也不是一个小胆量的人,事情紧急,只能赌一次了。
“龙困浅滩,危在旦夕。”
凌冽一听,自己果然赌对了,不禁欣喜。
“我本想求助四方,没想到就遇到了有缘人。”忧昙浅笑着说道,看了看人群外的侍卫,转眼对凌冽说道,“今日黄昏,你们在龙门之外候着,自然会等到龙归瀚海。”
凌冽点了点头,从人群人隐去,忧昙微笑着迎向叩拜的人群,看着侍卫门,吃力的挤进来。
歌溯罹在花园里转了半天,那些侍卫像跟屁虫似的跟着不放,歌溯罹只好回房,等候忧昙的消息。
刚刚进房,关上了房门,一柄寒刃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说,为什么小晏会被囚在城中?”
歌溯罹满不在乎的转身,夜更一脸怒色的瞪着他,歌溯罹笑了笑,“这还用说嘛,自然是我出卖了他。”
歌溯罹话一出口,夜更的剑就刺了过来,歌溯罹侧身一转,双指夹住了夜更的剑,小声的喊道:“现在你不能杀我。”
夜更瞪着他,要不是门外人头涌动,夜更早就一掌劈死他了。水滴说过自己若是冲动,小晏的处境会更甚忧,所以夜更不敢大动干戈。
“你背叛他,你该死!”夜更厉声说道,却把声音压的很低。
“你先听我说。”歌溯罹推手把他的剑刺进了墙里,压住了他的胳膊,说道:“我知道我该死,可是至少让把他救出去,我才死的心安。”
“你还会救他?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夜更从来没有相信过歌溯罹,从他第一天进倚剑楼时,就一直说着要杀晏之舟,而且他的亲哥哥是被晏之舟所杀,论谁也法相信,他归从倚剑楼会是真心。
“你现在不信我,还能怎么样。杀出去?带着他冲出敦煌?只怕你们还冲不出内城,就已经被砍成碎片了。”歌溯罹一直知道在夜更眼里,没有什么是能跟晏之舟相提并论,就是他自己的命都比不上。
夜更愤怒的瞪着歌溯罹,虽然他是不可信的,可是他所说的话也的确是真的,自己死不打紧,小晏绝对不可以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无力保他安全,绝对不能再让他有危险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安全的送他出城。”歌溯罹说着推开了夜更。
夜更抽出了刺进墙里的剑,对这里,自己并不熟,想要出城,哪里最安全,自己全都不知。
“他让我转告你,敦煌一定要攻破,就算他死,也一定要攻破。”
夜更听着歌溯罹的话,他相信。因为小晏一直是如此,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
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呢,无论如何,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火歌屠舞(上)
忧昙怀着满心的希望回到了内城,可是那凝重的气氛让她感到,一切刻不容缓。无法甩开跟随左右的侍卫,她只好当他们不存在似的来找歌溯罹,必竟他们都没时间再耽误了。
晏之舟静静的坐在屋里,安静的等着,他从不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因为只要他晏之舟不想死,就没有人能让他死。
危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仍旧淡定,风吹着黄沙,一句承诺他义无返顾的来到了这里……
“你想要灭敦煌?”
“敦煌在丝绸之路要塞之上,是外来贸易的重要商道,敦煌的富庶已经成了我的心头大患,可是我不能出面处理此事,必竟,玉氏的在敦煌的权力是祖宗给他们的。”竹林里,一处雅致的小楼中,一位老者对晏之舟说着。
晏之舟品着手中的茶,淡然的笑着,“所以你来找我,希望我以江湖之力出面?你真是狡猾的老狐狸。……难怪当年,她爱你爱的发了狂,命也不要,连儿子都杀。”晏之舟话中似有刺一般,刺痛着老者的心。
“晏儿,我……”
“别惺惺作态了。我不是无知小童,你这付嘴脸我看着不习惯。”晏之舟的话语十分不客气,脸上虽有笑意,却更多的是冷漠。
“我知道,我欠你们的,怎么也还不清。……这些年,我尽我所能扶植倚剑楼,你要多少钱,要多少人,要多少权,我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你,我知道,这远远不足以弥补,可是我只是想尽做一个父亲的责任,用这绵薄之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老者说着,双眼已经有些湿润。
“责任?”晏之舟冷然的笑了笑,看着老者的伤痛,他没有一丝怜悯,“曾几何时,你也对她有过该尽的责任吧,结果呢,还不是抛弃了她,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别跟我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不相信。……一百万两黄金,我帮你灭敦煌。”
“我不能把我的位子传给你,让你成为天下王者,可是我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