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狐(腹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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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你的姑姑已经坐上金国皇后的位子。”景泽弯下腰,看着茗思的眼眸,冷声道,“你们两国建立盟军关系是迟早的事,我只希望在你们缺粮的时候,不要打水国的主意。”
“呵呵——”柳茗思看着景泽,轻轻笑出了声,“如果我拒绝呢?”
轩景泽慢慢直立起身,低哼了一声,“那么,我会在你们的盟军出发前,毁掉所有与柳茗思有牵连的人。”
景泽悠然的转身,看着自田野里奔来的柳,放轻了声音,“甚至,与东方涪云有关的那些,我也会一并除去!”
不需要他大吼着宣誓,也不需要他狠厉地威胁,柳茗思已经清楚地闻见这些话语里的血腥气。
她与轩楼相处得太久,轩景泽的手段可以残忍到何种地步,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成交!”茗思没有收敛笑容,依旧悠闲的看着蓝天白云,语音轻柔。
轩景泽悄然在心底松了口气,他转过头匆匆看了茗思一眼,道:“有青泠在,轩楼永远是你的朋友。”
这是一种承诺,一种维系了双方命脉的承诺。柳茗思了然的笑,闲适的翻身正欲继续闭目养神却被柳唤住。
“少主!”清秀纤瘦的少年一路奔来,忽略了景泽热切的眼神,直直朝茗思扑来。
“方子!”柳兴奋的摇着手里的纸,半跪在躺椅边,拔高了声调,“这是可以恢复你身体元气的方子!”
景泽看着巴不得手舞足蹈的少年,面上悄然露出宠溺的笑。
“有这样的方子?”茗思挑了挑眉,伸手接了过来,捏在手里细细的看。
“是啊!”柳咧开嘴笑,用力的点头,“景泽知道寒素琉璃的出处,寻到冥谷的主人讨要了这方子。”
茗思诧异的抬眸,视线很自然的落在柳的身后,等着轩景泽的解释。
双手背在身后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茗思的目光,他正微微倾身看着趴在躺椅扶手上的柳,仔细搜寻着这个少年的快乐,满目的温柔。
柳茗思迅速垂下眼睫,望着柳,默然的笑开,“青泠。”她轻柔的握住柳的手,认真的感激他,“谢谢你。”
柳微微一愣,面上闪过一丝腼腆,“我,我只是想看着你快乐。”他轻声的解释着,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快乐的骑马,快乐的奔跑,快乐的谋算对手。我想,在我的名字没有涉足你的生活以前,你定是那样快乐的。我想,把你失去的那些,一点一点找回来,还给你。”
景泽看着柳的背影,听着他喃声自语,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他在心底问自己:这个孩子,有什么错呢?生在帝王家的悲哀,谁人能懂呢?
茗思皱起了眉,自躺椅上坐了起来,“青泠!”她伸出双手捧住少年的脸庞,面容严肃,“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过错揽上身。”
柳怔怔地看着茗思,神色里的黯然正悄悄隐去。
“你有需要你维护的子民,你有你必须尽的责任。只要是能够确保你水国子民平安的事,无论做了会伤害谁,你都是对的!”
茗思弯唇笑了笑,放开手,叹道:“牺牲少数人的利益,维护信赖你的千万子民,才是为君者的立场。你必须坚定的站稳自己的立场,丝毫不能让步。”
如同她的父,割舍了骨肉,也不会感到后悔。
“好的。”柳看着茗思脸上的笑容,立誓一般地认真,“我答应你。”
轩景泽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茗思,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他不喜欢茗思对柳的影响力。
景泽慢慢转头,田野里的庄稼绿意盎然,勤劳的农夫正奋力劳作。他从那些晒得黝黑的脸上,读懂了付出的快乐。
那双握紧的拳,在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松开了。
柳府,主院沿廊。
“六天了!”杜尹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心头即将爆发的怒火,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三皇子还是没有头绪么?”
司徒东翎微微扬起头,坦然接受身前高大的男人对自己的谴责,沉声告知:“我会负责的。”
杜尹的额际隐隐暴出青筋,“小主子的命,是你说负责,便可以负得起的责任么?”杜尹再也控制不住地厉喝:
“她信任你,托付给你的事,你明明没有能力去做,为什么要答应?她的生与死,放在你的掌心,你为什么不守护?”
杜尹跨上前一步,扯住了东翎的衣襟,满目的恨意,“是你的无能,你的狂妄害了她!”
东翎伸手,闪电般地点了杜尹手臂上的麻穴,轻易挣脱了他的钳制,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以不信任我,可以责怪我。”东翎盯着杜尹的脸,唇边还有笑容,语音却十分冰冷,“但是,你不该质疑柳茗思的判断力。她的聪慧与机敏,你该是比我更清楚!”
杜尹扶着麻木的臂膀,沉默地与东翎对视。良久之后,他忽然转身,道:“你走吧,柳府暂不待客。”
东翎扬眉,看着杜尹的背影,眸里闪过一抹赞许的光。柳茗思的身边,总是有许多维护她的人呵!
东翎暗叹了口气,转了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
“我想,我也许知道柳在哪里。”翼站在他面前,一脸的自信。
东翎皱眉,看着翼问:“为什么是柳,而不是你们的少主?”这些人不是更关心柳茗思的生死么?
翼奇怪的看了东翎一眼,“柳不是和少主在一起吗?找到柳,不就等于找到了少主?”
东翎依旧皱着眉,他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杜尹?”
翼挑了挑眉,目光由上到下将东翎打量了一番,笑道:“你也不笨嘛!难怪少主会选择你的计划。”
东翎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不悦,平静的看着翼,等他的回答。
“我私下做了蛊,柳帮着吃过一个,虽然后来我给他解了蛊毒,但是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一种气味。”翼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东翎面前摇了摇。
“这里面的虫子,能寻着气味,找到柳。”翼转头,看了看四周,才回头道,“这是少主严禁我说的,你就算寻到了人,也别提我的事。”
东翎忍着气,沉声问:“为什么不早说?”
翼往旁跳开,瞪着东翎道,“怎么早说?这虫子我今早才捉到的!”他捏紧手里的瓶,哼了哼,接着说:
“又不是母鸡下蛋,今天一个明天一个。能寻着气味的必须是母虫。我要瞒着大家挖多少个洞才能寻到这么一只啊!”
东翎深深呼了口气出去,胸腔里憋着发不出去的火,让他有些焦躁。“拿来!”他伸出手去。
翼撇了撇嘴,把瓶子递到东翎手里,低声道,“少主选择你,自有她的道理,我相信她的判断力。”
经他一说,东翎才意识到另一件事,“为什么没有把这个交给莫尚尘?”小心将瓷瓶收进怀里,东翎漫不经心的问着星。
“他啊——”翼拖长了尾音,摇了一下头,“他和我们一样都太依赖少主,怎么能冷静地去进行救援行动?”
东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翼,“哦?”
翼挥了挥手,“别套我话了,快去找人吧!少主在对方手里多待一刻,便多一分的危险。”
东翎笑了笑,转身抬脚便跑。
翼站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轻声喃语,“也不知道是母的有毒,还是公的有毒。那页纸上的字,都被张的口水弄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捂着脸来更新了,表骂我哈!我恢复日更!
别动
四十九
“这便要走了么?”茗思抬了头,看向正指挥手下搬东西的轩景泽。
“城里那些人,找你都快找疯了,难保哪天不会找上门来。”轩景泽头也不回的说话,视线在小院内的物品上徘徊。
柳换了青灰色的锦衣,以玉带束了头发,站在茗思身侧,轻声道:“以后,便不能随侍左右了。”
茗思笑,总觉得自己养的这些少年特别窝心,刚想张口说话,景泽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你那双手能服侍人么?怕是连饭都不会煮吧!”
柳抿紧了唇,没有回头去看他,只专心的看着茗思说话,“云国也不安稳,趁早将手里的事交接出去回炎国吧。”
茗思苦笑,向柳摊开了双手,“我已空无一物,回去做什么呢?”
柳抬臂握住茗思的双手,“我知道父王和炎帝还有个关于五年后的协定,你放心,我会尽全力阻止的!”
景泽在后面皱眉,抬手扯开柳的腕,冷声道,“有关承诺的事,还是由我来说比较好。”
茗思抬头,看向他,轻轻地笑,“呵呵,怕他做不到会自责么?”
柳转过脸去看轩景泽,冷着的脸上滑过一抹惊讶。
“多事!”景泽冷哼一声,放开了柳,转身走到院子门口去吆喝:
“动作都快点儿!赶着上船啊!”
茗思抿唇,收了笑,看着柳正色道:“此去,若是不能稳坐你的位子,怕是几年后你我便成骸骨了。自知轻重?”
柳点了点头,“我不会让水国成为你的敌人。”清秀的少年立在阳光里,目光灼灼,“更不会让你有事!”
茗思缓缓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去抱住了柳,“青泠,我很庆幸,你是我的柳。”
牧镇郊外,林荫小道。
司徒东翎骑着马,跟在那飞得起劲的黑色昆虫后面,眉头越皱越紧。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他开始担心天黑前是否能找到人。
那样一只黑色的虫子,只怕入了夜便再也看不见身影了。奈何,它是飞得那样的慢。
跟在东翎身侧的子潼抹了把额上的汗,悄然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骑队。
大家都不明白,这急急招集了人手出门的主子,何以让马用如此悠闲的步子在路上闲逛。
然而,这是他们的主子,无能要做什么,哪怕是错的,他们也没有质疑的权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西边,夕阳的光已经开始铺撒,染了一地的金黄。
站在槐树下的一列人,望着不远处着了火的房屋,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始行动。
轩景泽坐在马上俯视着柳茗思,弯唇笑了笑,“没想到,你我会走到这种地步。”
茗思笑,朝欲抱她上马的人摆了摆手,回道:“世事难料。”
柳牵着马走到茗思身边,问:“可要送你一程?”
茗思摇头,“你们走吧,景泽给我指了方向,我会先去镇上找家客栈住下。”
柳点头,翻了身上马。茗思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牵着马慢悠悠的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最后了,还是不肯告诉她么?”景泽在一旁看着神色逐渐落寞的少年,声音不觉低了几分。
柳摇了摇头,转脸朝景泽笑,却是满目的哀伤,“她说,我是她的柳。”景泽皱了一下眉,抬手便去拍他的头。
“傻瓜!”景泽轻斥,扬了手里的鞭狠狠打在柳的坐骑身上。只听一声高昂的嘶鸣过后,柳已经被马带着往前飞奔而去。
景泽看着奔离的少年,轻声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傻呵——”
夕阳的光辉剩下最后一缕的金色,都撒在了柳茗思和马身上。
背着光的茗思悠闲地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前迈,带着丝丝凉意的风温柔拂过她的耳旁,撩起几缕长发。
不再炙烈的阳光,扑在茗思背上,有些恰巧擦过她的身体奔向前方。
丝丝缕缕的光华,密实的聚集,茗思陷在一片金色的光华里,美得不似真人。
当司徒东翎跳下马的时候,所有人还在痴痴地看着那个踏着光辉走来的少女。
有人忽然张嘴大口的喘了下气,才发觉自己方才居然忘记了呼吸。子潼微微眯着眼,看着奔向前方的东翎,担忧地皱起了眉。
“茗思!”东翎突然顿住脚步,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呼唤,“茗思!”他开始觉得这样的场景像一个梦,所有眼见到的事实都美得那么罪过。
低头看着自己影子的少女,慢慢抬了头,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料到会有人找过来。
东翎立在原地没有动,茗思挑了挑眉继续往前迈步。迎着夕阳余辉挺立的少年,似乎比她初遇的时候高了些。
当记忆中模糊的面孔,在眼前逐渐变得深刻鲜明时,茗思扯着缰绳的手轻晃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这个少年的面目,真是,生得太好看了。
一步,两步,三步,茗思的面孔终于近在东翎眼前。
张了臂紧紧抱住眼前这具纤弱的身体,东翎觉得她连骨头都是软的。小心地放松了一点手劲,他将唇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