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狐(腹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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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其饶富兴味的笑了起来,将视线扫向柳茗思,发现她似乎正准备将手指从东翎的掌间抽出来。
只可惜,不敢惊动四座的挣扎根本用不上几分力气。东翎很轻松的钳制住茗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三皇子!”莫尚尘在看见茗思脸上的隐忍后,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然而,只一声呼喊后,他便再也找不到说词了。
司徒其的眉毛掀了又掀,含笑的脸上有一抹森然的冷意滑过,他偏过头将视线投在东翎身上。
“东翎,莫公子叫你呢!”司徒其伸长了臂,将东翎拉着茗思的手扯开,“别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啊。”
柳茗思暗恼,横了沉不住气的莫尚尘一眼,端着笑脸朝司徒其道谢,“齐王真是眼明手快,茗思在此谢过了。”
这样的举动,对于司徒东翎来说,无疑是个挑衅。然,他却不甚在意的甩开司徒其的手,笑道:
“看来好心照顾柳小姐,也是件错事了?”
柳茗思抬眸,东翎的笑容里有让她捉摸不透的神色——似是在恼怒,又似是在叹息。
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已是困乏得厉害的柳茗思,抬手揉上疼痛的额角,“三皇子言重了。”
莫名的,她能看懂东翎含在眸里的质问。努力回想方才的情形,柳茗思的目光落在了敞开的窗户上。
街市里喧闹的声音,传进茗思的耳里,份外清晰。
“好了,好了。”司徒其抬手拍东翎的肩膀,“一点小事,莫要为难一个姑娘家。”
东翎回首看了他一眼,神色里暗藏着一股探究意味。
司徒其轻轻笑出了声,将身子前倾靠在东翎耳边低声道:“怎么?怕我来同你抢么?”
东翎抿了抿唇,眸里闪过一抹局促,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齐王是嫌弃父王举荐的那几位姐姐不够绝色么?”
柳茗思和莫尚尘不解的对望一眼,看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只有司徒其自己知道,东翎是在暗指他三番五次破坏御皇赐婚时做的那些手脚。
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司徒其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柳茗思,“柳小姐,日后若是烦闷,尽可以到我的府里来坐坐。”
柳茗思点头应承着,视线不经意的扫向司徒东翎,发觉他的笑容有些冷。
“天色不早了,柳小姐身子不好,是经不起夜风的。”东翎率先站起身,伸手去扶茗思,“我们还是趁早散了吧。”
司徒其朝莫尚尘笑道,“莫公子以为何如?”
尚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点了点头,“我也该回府了。”
“那便日后再聚吧。”司徒其爽快的起身,走到柳茗思身前,“不知柳小姐可愿让小王送你一程?”
稍微轻松了点的气氛,瞬间冷凝。
司徒东翎不由自主的将柳茗思拉到身侧护住,莫尚尘立在一旁,双拳越握越紧。
“呵呵,承蒙齐王好意。”柳茗思低垂了眼睫,脸上挂着甜美的笑意,“只是楼下已有我柳府家奴驱车守侯,便不敢再劳烦您了。”
茗思感觉到东翎的僵硬,暗自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放松。
“我先送她下去。”东翎开口说话的时候,星眸内寒意森然,让司徒其暗暗称奇。
柳茗思没有推阻东翎,顺从的由他牵着手,缓步离开了司徒其的视线。
“这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啊——”司徒其轻声感叹着,转而望向一旁的莫尚尘笑道,“不如,我便送公子一程吧。”
“下官谢过齐王抬爱。”莫尚尘微笑摆出‘请’的姿势,惹的司徒其畅快大笑,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雅间。
司徒东翎挽着茗思,坐上了柳府的马车。
“成大事者,戒急燥。”柳茗思看向车窗外的街景,沉声指责东翎的过失,“平日里的温雅面具,怎地,今日便戴不住了?”
司徒东翎掀开另一边的车窗帘子,淡声回应:“齐王是个直率的人,也是在朝堂上唯一敢忤逆我父皇的臣子。”
柳茗思收回目光,转过脸去看向俊秀的少年,“那是因为他手握国家一半以上的兵权,因为你父皇的江山还要靠他来镇守。”
茗思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将身子倚进背后的软榻里,低声道,“若是,你也想着如他那般畅快的活过,便该在此刻隐藏好自己。”
本来,不想和他说这些的。偏偏,在他伸手维护自己的那一刻昏了头,居然允许他跟上车来。
“如他那般畅快?”东翎轻喃着,面上闪过一抹思量。
片刻后,他又自嘲道,“怎么可能?整个云国,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支军队能与他抗衡!”
柳茗思睁开了眼,嗤笑一声,道,“云国的命门,难道只有军力这一项么?”
司徒东翎放下手里的帘子,转过身去正视卧在榻上的柔媚少女,沉声问:“云国的命门?”
“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柳茗思微微眯了眼,笑着吟出句子。
待东翎的脸上有了悟之色,她才继续道:“一个国家的政治,始终被军力和经济牵制影响。你若是不想费力去战场杀敌,便留在后方捞钱好了。”
东翎扬了扬眉,质疑道:“一个雪落还不够么?”
茗思扯开唇笑开,自榻上坐立起来,“雪落,不过是我当初帮着你赚生活费的买卖,你当真要拿它做事业?”
东翎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星眸里闪过一道耀眼华光,“你的意思是?”
“赚足经费,渗透云国经济!”柳茗思目光灼灼,笑容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霸气,“买漕运,占金矿,横扫官商的所有经营,控制云国的经济命脉!”
东翎愣住,眼前的柳茗思自信骄傲,宛若女王。实在美得让人心惊。
“这一切只能做在暗里,怎能让我在明里炫耀?”东翎思考良久,才出声反驳柳茗思。
刚才还精神奕奕的少女,闻言只是瞥了东翎一眼,便又倒回软榻上去。
“等你到了打个喷嚏都能让云国物价翻两翻的时候,还用得着那些个虚伪的阿谀奉承么?”茗思闭上眼,轻喃道,“怕是御皇也要让你三分了。”
司徒东翎低头凝视着似是睡着的少女,心间翻转无数思绪后,终于肯定她所说的,确实可行。
真是个奇女子——东翎慢慢移过身去,靠近茗思身旁,暗想——明明这般娇弱,心性却可比男儿。
东翎忍不住伸手去抚上她散在榻旁的发,凑得再近些,便闻到了发上淡淡的花香。
“茗思——”东翎倾低了身子,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很轻易地便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前,“莫尚尘是谁?”
原本闭着眼假寐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弯着唇朝他笑道,“我以为你打算自己去查。”
东翎低下头,与她额抵额,柔声道,“此刻,我愿意相信你。”
茗思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忽而变得认真,“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一如亲人。”
东翎很少见到茗思有这样真诚的神色,知道她所说的这些已是她愿意告知的极限。
“亲人么——”东翎长长舒了一口,沉闷已久的心情逐渐轻松,“茗思,你知道么……”
“什么?”茗思微微仰起头,试图听清楚东翎呢喃的声音。
东翎看着她盈满水光的凤眸,轻轻笑出了声,“呵呵——齐王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是整个皇宫里我唯一可以信赖的至亲。”
柳茗思的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她想到齐王秘密归来谁也不见,却惟独与东翎共进晚餐的原因。
居然——茗思瞪大了眼睛,看着东翎眼中自己的倒影,暗叫道——上当了!
司徒东翎看着茗思眸里的神色变化,悄然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她推拒自己的双手,更加贴近她,不容反抗地吻上了那两片粉色的柔唇。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便轻易可成瘾头。
比如,柳茗思难得露出的娇羞姿态;比如,此刻拥她在怀,品尝她香甜鲜嫩的嘴唇;再比如,看她挣扎过后,沉迷其间的绝色媚态。
再再,都是致命诱惑呵——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是支持小莫的啊?
对新出场的齐王有啥看法?
落雨
三十九
马车内的异样响动惊到了杜尹,虽没看见司徒东翎做什么事,他却也深谙此主的劣根性。
不等柳茗思吩咐,杜尹便拎起东翎扔下马车,再冷言一句:“就此别过。”直接甩了马鞭赶车走人。
面色嫣红的茗思气得在车厢内直哆嗦,而立在晚风里乘凉的东翎则精神抖擞的盘算着——
——下次,一定要支开那个力大无穷的壮汉!
困乏的柳茗思经此一闹,再也无心睡眠,咬着牙用极现代的词汇将东翎的全族问候了一遍,柳府也就到了。
“老大!出事了!”马车才进府,便听见翼的叫嚷声,柳茗思抬起手狠狠擦了几下嘴唇,起身走出了车厢。
“怎么回事?”茗思一手按住杜尹肩头,看向立在车旁的少年,沉声问话。
“柳!柳出事了!”翼有些慌,见到茗思以后,立即上前扯她衣袖,“少主快去看看吧!”
茗思皱眉,正要跳下马车,却被杜尹拦腰抱起。回头一看,杜尹正朝她说话:“我抱着主子跑去,要快一些。”
茗思的眸里闪过一抹讶色,她没想到杜尹也会如此关心这些少年。
翼紧随其后,将大致情况讲了出来——
前段时间,四个少年设计捕获来的男子,今日居然逃了出来!
没有防备的柳,遭遇袭击,受了伤。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死活也不肯让齐予进门医治。
卧在杜尹怀里的茗思,脸色淡然,水眸里却酝酿着暴风雨。
当杜尹将她放在柳住的屋门前时,她几乎无法开口让里面的少年开门。
“小尹。”茗思低低唤着一旁的人,黯然道,“还记得我带柳回来的那个下午么?”
杜尹的面色严峻,瞪着禁闭的木门道,“想必,是与当日相同的创伤。”
茗思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围在周围的六个少年,露出温宛的笑,“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少年们信任的看着柳茗思,个个都在点头后离开了。
“小尹,去拿治伤的器具和药膏来。”柳茗思轻叹了口气,“我在里面等你。”
杜尹点头,转身便飞奔了出去。
柳茗思看着眼前的门,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敲响了门板:“笃,笃,笃——”茗思提高了音量唤道:
“柳,是我。”
等了半饷,就在茗思再次抬臂去敲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少主。”面色苍白的柳站在门里,硬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茗思抿紧了唇,走进门,伸手握住柳的手,面色里闪过一抹痛色。
“小尹等会儿就到。”不再询问他事情经过,茗思只拉着柳往里走。
“少主!”柳顿住了脚步,不愿再往前走,“我真的没事。”
柳茗思抿了抿唇,不肯回头看他,只是使了蛮力拉着柳往床边走。
“少主——”柳被拖着走了几步,忽而扯住茗思的手,跨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茗思。
“为什么……”柳将脸埋进茗思的发间,哽咽着低喃,“……他说这是爱……为什么,这样的伤害,会是爱?”
茗思咬着唇,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沉默良久。
柳的泪水渗透茗思的发,落进她的脖子里,冰凉的温度让茗思的身子忍不住发颤。
“少主,我还是污秽的,不管,你给我换多少个名字,我的身体始终不洁……”柳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极其绝望的悲哀。
“柳!”茗思猛力转身,抬臂握住少年的双肩,“这不是你的错!”
纤瘦苍白的少年,在烛火的橘光里哭泣。那种拼命压抑着低低啜泣声,让茗思的心抽疼。
柳的脖子上还有几许青紫的痕迹,灰蓝色的裤脚上凝着深褐色的血迹。
茗思只需看一眼,便能猜到这个少年遭受过怎样残忍的侵犯。
那种无法保护同伴的无力感再次袭上了心头,茗思的脑子里又出现前世的噩梦,连带呼吸都变得急促。
“小主子!”杜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及时唤回茗思的神志。
上前给柳以安抚性的拥抱,茗思轻声在他耳旁诱哄,“去床上趴好,小尹会给你清理伤口。”
柳在茗思的怀里颤抖,“不,我不需要……”
茗思搂紧少年纤细的腰肢,轻柔而坚定的打断他,“以前的你已经死了,现在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