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狐(腹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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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所有人都把沈思思当成了忠心护住的好奴婢。
无法站立行走的柳茗思由杜尹抱着,在三皇子的府外等了些时候,便见到子潼亲自跑了出来。
“脸色怎地这样差?”子潼关切的望着茗思,“可是伤没有完全复原?”
杜尹抿着唇,冷哼一声,“我家小姐身子虚弱,无法下地行走,还望准许我护送她进府。”
子潼闻言,点了头,立即转身领二人进府。
司徒东翎坐在书房内,翻看着描述别国风情的杂记,心绪复杂。
纷扰的大脑里,唯一清晰的便是那日骑在马上的白衣少年投来的惊慌一瞥。
等过冬季,自春季开始寻找,直到夏初,才得以遇见。
此刻的司徒东翎仿佛一个在陷阱处寻着了珍禽的猎人,惊喜和无措同时在心底翻腾。
杜尹抱着茗思踏进书房,听到茗思在耳边小声说:“我后来便是到这里服侍他。”
至此,茗思入得皇子的所有经历已被讲了个大概,更使得杜尹看着司徒东翎时,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是,怎么了?”司徒东翎看着窝在壮汉怀里面色惨白的少女,暗暗握紧了伏在膝上的拳。
“拜三皇子所赐,”杜尹扫了一眼旁边的管家,收敛了神色里的怨愤,冷声道,“我家小姐如今尚未复原。”
东翎注意到杜尹的眼神,转首看向子潼道:“你去门外候着,吩咐厨房熬点甜汤送来。”
子潼纳闷的看着面色阴郁的壮汉,点了头便退出书房。
这时,柳茗思才睁开了眼,直视坐在案前的司徒东翎。
“小尹,放我到那边坐下。”茗思不慌不忙的指挥,很快便在东翎左手旁的椅子上坐定。
司徒东翎不动声色,他的脑子里还有这个少女策马驰骋的画面,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少女是装了这模样来诓自己的。
“说吧,你的条件。”茗思懒懒的依靠在椅背上,唇边含着一抹淡笑,“只要你能保证不动我手下的人,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东翎挑了挑眉,“商量?”他轻笑了一声,凝视着柔媚的少女,缓声道,“我以为你会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我家的EVER,我决定再更一章。
此一日两更的好人品,请表奢望以后还会有。
怒争
三十四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飘散着淡雅的熏香味,桌案前的椅上坐着肤若凝脂,眸若星辰的美丽少女。
如果只是单单去看少女挂在脸上的笑,便不会察觉弥漫在整个书房内的紧张气氛。
“上兵伐谋的句子,三皇子当初听的时候不好奇这其中的含义么?”柳茗思微微闭了眼,仿佛,此刻遭人威胁的,不是她。
司徒东翎对于她此刻的镇定早有预见,也不着急,只是放柔了面部表情,回道:“此句的大意是认为谋略占先机吧。”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柳茗思掀开了眼皮,凤眸内华光毕露,“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东翎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神色逐渐沉寂下来。
柳茗思看着坐在案前的清俊少年,慢慢笑出了声,“呵呵——三皇子,好奇这里面的意思吗?”
司徒东翎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话。
“与敌交战,最好的法子是挫败敌人的攻击策略,使其再无攻击之力;其次便是瓦解敌人的联盟,使之势单力薄;再次便是正面交锋以武力取胜。”
柳茗思漫不经心的解释着,暗暗观察着东翎的神色变化,心弦越绷越紧。
“最下乘的,也是最无奈的法子,便是去攻打敌人的城池,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东翎听至此终于明白,她在暗指自己用了最下乘的法子。
“两败俱伤?”他扬了扬眉,“看来,你不是来和我谈条件的呵。”
茗思无声的在心底叹息——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力气。
“三皇子的条件会是什么呢?”茗思歪了歪头,俏皮地冲他眨眨眼,“让我来猜一猜吧!”
“让我甘愿待在皇子府里成为你的玩物?还是让我领着我的手下们为你卖命?”茗思微微眯眼,笑容里带了几缕不屑,“又或者,三皇子仁慈,只需我长期为府里供奉钱银?”
东翎看着面前娇媚的少女,心头已然动了怒,沉郁的面色是他在压抑自己的证明。
“抱歉。”茗思伸出白皙的手指朝他摇了摇,脸上闪过一抹冷意,“无论,你提的是哪种条件,只要超出我的承受范围,我都会拒绝你。”
东翎蓦然自案前站起,没有及时拉开的椅子在他身后倒下,“啪”的一声,甚为刺耳。
杜尹立即跨前一步挡在茗思身前,冷声道:“小主子尚未说完,三皇子便沉不住气了么?”
“呵——”东翎冷笑一声,直视杜尹的眼睛,厉声道,“你们既然没有救人的打算,便请回吧!”
柳茗思轻叹了口气,她硬拖着这困乏不堪的身子出来,是为了被他赶的吗?
“小尹!”茗思轻唤了一声,杜尹皱了下眉只能无奈的退开,茗思再次暴露在东翎的视线里。
“三皇子,不知御皇陛下知道他不涉政的清高儿子去从了商,会是何等心情呢?”
茗思弯起唇角,看着司徒东翎的眉毛纠结成一团,脸上出现恼意。
“你威胁我?”东翎瞪着她,眸中闪过一抹极为阴暗的色彩,身上仅存的一点温雅气息终于不见了。
闻言,柳茗思也跟着收起了唇边的笑,冷哼一声,“你不也是在威胁我么?”
杜尹惊讶的看着茗思,不了解她为什么会在敌人面前表露出真实的情绪。
“当初,是你答应了我,会再联络的!”东翎气愤的伸臂指着坐在椅上的少女。
他低吼,“结果呢!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的信任你,你很得意吧!”
柳茗思扬了扬眉,伸手示意杜尹扶自己起身,“那么我呢?”
茗思站直了腿,挺直了腰,也跟着扯高了嗓子,“为你创办了雪落,为你除掉了陈苛的我,又得到你什么好处了?”
场面,莫名的,开始失控。
“我不过是想见你,有错吗?”东翎垂下手臂,怒目相视,“明明我已经遵守了我们的约定,你凭什么背信!”
茗思冷笑着,推开杜尹的扶持,往前迈步,“于是,你便拿那些孩子的命来逼迫我么?”
东翎昂着下巴,看着茗思一步一步走来,双手撑在了眼前的桌案上。
“凭什么?”茗思瞪着他,气愤非常,“就凭雪落现在为你赚进的银两,就凭陈苛被除后你没有受到一丝牵连!”
当初,东翎设计陈苛的计划,其实并不完善。中间环节牵扯到青衣卫,便很容易教莫家嗅出气味。
司徒东翎再聪明,也缺乏实战的经验,他根本无法预料事情发展下去的多种可能性,更想不到做多余的打算。
茗思当时并不想点破这一切,她只想着趁机逃离,从此不要与这个少年再有任何牵扯。
奈何,他被劫到了柳府,成了必然的包袱。茗思不得以,才出手帮他一个忙。
整个柳府都要为此背上一笔血债,即使,已无人再站出来报复。
司徒东翎愣住,大概是也想到自己当初的计划有漏洞,火气自动下降了一半。
“即便如此,”东翎轻咳了一声,慢声道,“我仍然有资格和你谈条件。”
柳茗思借着撑在桌案上的臂站稳了身子,依旧愤怒。
“你已经将他们的画像散布出去,人人企图得而诛之,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思思!”东翎低吼了一声,手掌越过桌案握住她的左臂,“我不会真的毁了他们性命!”
“天下间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仅凭一纸画像又如何能定人死罪?”东翎的眸中有一抹真诚,“只要我不指认他们,他们即便被抓,又能如何?”
“要怎么做?”茗思强撑着渐涣散的意识,冷声问道,“你才能放过他们?”
“对于你来说,并不难。”东翎察觉茗思态度的软化,收回了握在她臂上的手,“继续你以前在我府中的工作,月俸加倍,我不会动用你手下的任何力量和关系。”
“我可以回自己家里住?”茗思挑了挑眉,眸里闪过一抹思虑。
“府里的马车可以接送你来回。”东翎放柔了声调,露出笑容,“日上中天进府,日落西前出府,过时加付俸银。”
“成交!”茗思扬起面庞,终于开怀。
她伸手将案前的宣纸扯到自己手边,提起一边的笔,书下了三个字。
“这便是我的名字。”茗思放下笔,抬指点了点纸上的娟秀字体,仰面看向东翎,“三日后,你的马车便在东城门按时等候。”
司徒东翎点头,“你的手下,五日后自可在酃城露面。”
柳茗思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还望三皇子做得干净些。”语毕也不看他,便转了身回到杜尹身边。
杜尹迅速将茗思抱起,朝东翎道了一声“告辞”便匆匆迈出了书房。
东翎慢慢绕过桌案,走到茗思方才立着的地方,仔细端详卧在宣纸上的字体。
“柳茗思——”
他轻轻的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面上的笑容渐变温柔。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夏初的夜晚,俊秀温雅的三皇子竟会因为得到一个名字而欣喜雀跃。
酃城,终于要进入炎热的气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日更,但是昨天家里有事,不好意思啦,各位!
封面图不是我选的是编辑帮忙弄的,群的空间里有我选好的,我发誓,思思真的是很柔媚的甚至很可爱的那种长相,不是封面大姐的那种。
希望我家编编表拍我。
雪落
三十五
酃城内骤然掀起的‘地网’风波,在青衣卫如数抓回七名少年后平息。
御皇陪着司徒东翎去指认这些被逮捕的少年们,然后在得知确为其人的情况下,免去一切审问刑罚,直接推出去斩首示众。
在这次事件中,东翎终于体会到君王对自己的信任有多么重要。
而莫尚尘则因为捕获人犯的动作十分迅速而得到嘉奖。
三皇府,西院,书房。
“如主子所言,那沈思思确也算个人物。”子潼立在书架前,整理被翻乱的书册,轻声感慨。
司徒东翎坐在书桌前练字,闻言只是浅笑,道:“她的家世背景绝无可能是一个商户。但,以我现在的状况,还不是追究她的时候。”
子潼点了点头,“大业未成,不宜竖立这样的暗敌,放她逍遥些时日,也好帮着主子出谋划策。”
司徒东翎收了笔,看着纸上的字深思了一会儿,淡声文道:“这几日派出去的人手,都没有查到那本书么?”
子潼皱了皱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看向俊秀的少年,“主子所说的句子,我去问过几个有名的先生,他们都摇头,说是不曾听闻过。”
东翎皱起了眉,盯着桌案上的纸张出神。
“派出去的探子们,也未能找到载有此句的书籍。”子潼的面色里闪过一丝苦恼之色,“宫内也传了话来说,查无此句。”
子潼见东翎沉默,等了半饷,终还是将藏了几天的疑问说出了口:
“这句子,主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但凡听过的先生,都赞此句的大智慧。不如……”
东翎抬手朝子潼摆了摆,阻止他再往下说,慢声道:“这便是我要留那沈思思在身边的原因。”
子潼抿住唇,神色恍然的转身,继续理书架上散落的书本。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司徒东翎默念着纸上的字句,唇边慢慢现出一抹冷笑。
有如此认知,柳茗思又怎么肯来府里和自己交涉那些换其手下性命的条件?
在听完这句子其中的含义后,东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茗思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两败俱伤的意思到了茗思的眼神里,表达出来的便是两方俱毁!
司徒东翎太清楚雪落崛起的过程,所以他明白柳茗思解决障碍的狠戾手段。
更何况柳茗思还握有雪落这样的把柄,即使没有机会去上报朝堂,她也可以从中破坏主要环节,让雪落一败涂地。
正因为想通了柳茗思拒绝他任何条件的背后意义,司徒东翎才情绪失控的怒声指责。
他是太久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也太久没有被人威胁着掌握主控权了。
那晚,在面对柳茗思的时候,东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