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6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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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这个消息,张福生连忙上了船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色中黑漆漆的船影,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张福生还是有点紧张感的。在脑海里头搜索了一番海运条例,没等他下令释放信号弹,对面船队最后一艘船上已经闪起了三点火光。
夜色里,旗语屁用都没有。往来消息传递靠的都是信号灯。
“你们是谁?”船队的信号员翻译出了对面船只通过信号灯传达的信号。
“问他们是那一部分的?”不是说会发信号灯就是自己人。陈汉推广的信号灯,除了内部的一套外,还对外推广了一套公共版本,现在至少是已经通用东方。
张福生更是清楚皇长子都在自己这艘船上,那是安全第一,半点也马虎不得。
信号员燃起了玻璃罩里面的灯火,然后打出了张福生的指示。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船队回话,“我们是南洋水师运输队第二支队,你们是那一部分的?”而当得知张福生部是一支运奴船队后,就再也不搭理张福生他们了,彻底的无视了张福生。
当天亮的阳光再一次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运奴船队已经将第二支队的运输船队远远地抛在身后。
背着火枪在船舱口站岗了整整一夜的陈鼎眼睛熬得通红,突然而来的海上生活让他不是很适应,休息不好,而执勤时间又长,不过刚刚开始两眼就红通通的了。而且海上的风浪大,一个从没有在大海上生活的人自然是不适应的。
不过再不适应,陈鼎也不会表现出丝毫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更因为他看到了船舱内的那些人。
运奴船队的船舱都是经过特意设计和加固的。说真的,船要真的完蛋了,在很多陈汉高层心目中,那是宁愿这些农奴、劳改犯们淹死在海中,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趁机逃脱的。
运奴船队以家庭为单位运输劳改犯和农奴,男女分开,年幼的孩子跟着妈妈关在一起。丈夫与妻子之间只隔着一层船壁,中间还多有掏开的窟窿,每个囚笼还带有一个附带马桶的厕所。周遭用草席遮住,任何人胆敢偷窥,皆要处以重罚。
被关进来的人,无论大人孩子每天两碗稀米粥,外加一丁点咸菜。能保证人不会渴死饿死,同时也让他们没有足够反抗的气力。
今天已经是开船的第六天了,很快就能抵到新加坡了,所有的被关押之人也被饥饿给折磨惨了。这些人连肚子都咕咕的在响,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而且船舱内人头挨人头,本就空气污浊,再加上马桶的味道,那气味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端着满满的米饭,上面浇泼着大块的红烧带鱼芋头,再盛了一碗紫菜汤,陈鼎唿噜噜的把饭菜一扫而光,跟一块来吃饭的值夜人员做派没什么区别,却让暗中观察着他的人纷纷点头。
回到船舱那狭窄的宿舍里,陈鼎却感到一种由衷的幸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就有了最真诚的幸福。
跟那些被关押的人相比,现在身份只是一个童子兵的陈鼎是多么的幸福啊。
……
早上五点三十分,清晨的薄雾还笼罩在新加坡西北的一处童子营地地的时候,悠扬清亮的起床号已经被站在操场中的司号员吹响。系在一支军号上的红布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黎明天际红色霞光的映衬着号手笔挺庄严的身姿。
没过多久,步伐声,教官的唿喊声,就在营地中开始越来越多的响起。
这些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最终汇成了隆隆的声音。
童子军中,每天的晨操是惯例,包括营地总负责人在内的所有官兵都要准时起床。各队、营,按照各自的编制单位列成方阵。嘈杂声很快平息下来,营地中响起了各编队点名的声音。
点名工作很快结束了。负责训练的军官一声令下,营地的大门随之洞开,各编制单位先后启动,排着整齐的列队,踏着整齐的步点,一队接一队的从大门中鱼贯而出。每日晨操跑步正式开始了。
这是对纪律的训练,对于组织性的训练,对于体力的训练。
陈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事实上,他在成均公学时,每天早晨也是要跑操的,只是时间没有那么早,距离没有这么长罢了。
童子军以12岁为分割点,之前的是五里地,之后的是十里地。而成均公学连这个一半的量都没有。
这也是力量的展示。
一座童子军营地中有着几千个小娃娃,他们的年纪纵然大小不一,可是童子军在南洋已经频频跟随正规部队行动了,至少是负责战后的安保工作。
你可以轻视12岁之前的小娃娃,可谁要是不把几百上千十四五六岁的兵娃子当真正的战斗力来看待,他就是个棒槌。
每日的晨操就是一天的开始,陈鼎今日晨操后吃晚饭,并没有再回到队里,而是来到了团部。他现在的身份是他们队的军代表。
童子营内除了编制组织外,还有一个代表会制度,一个队可选取两到三人,在营级建制中组成代表会,设立机关;然后在全营代表中选取五到七人组成常委,同时他们也将进入团级的代表会,团级的代表会一样是设立常驻机关,然后择其中的五到七人组成常委。
这并不是一个权力机关,而是单纯的辅助机构。算是当年兔子的士兵委员会消弱版。可以对军队的日常管理进行监督;维持队伍纪律,但不具备惩罚权;监督军队的经济;推动队伍中的政治教育。
陈鼎的身份就是团代表。
一团是这个营地里15岁以上童子兵的番号编制,按照中国的传统,十五岁的娃娃再过一个年就是十六岁了,到了明年,就是他们离开童子营奔赴各处位置的时候了。
他们有的是参军,有的是考入了各所高等院校、职高,有的则进入了被对口分配的岗位,比如说女战士所对应的护士。
临近过年了,营地里的事儿就变得多了。尤其是一团,这些年龄最大的孩子们早就在营地待习惯了,眼看着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马上就是在营里渡过的最后一个年夜了,一种要离开家并且再也不能回来的错觉在他们的内心中升起,那少不了就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昨天晚上,一团的团正就跟他们谈了最近队伍中的各种流传的风言风语,以及不少军代表们自行发表的意见,上头是大大批评了一番一团现在流传的几乎是‘目无军纪’的胡言乱语。
新加坡童子营可是一个年纪很小的童子营,今年的‘一团’是他们所面临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一团’,局面一定要把持得住,掌控得住。
所以今天营地晨操早饭之后的接下时间,所有的团代表会成员都集中到了团部,协助团部的大人们一个个解决‘目无军纪’的问题,那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它或许是一道不负责任的流言,也或许是一场烦躁和精神紧张之下发生的争吵,乃至冲突、斗殴。营地总负责人都亲到一团,要求一团的负责人在接下的日子里,要一直把精力放在解决具体问题的方面上,具体到各班各排的一个人。
现在童子军‘额外’分流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也就是催生出了一个问题,童子军内部的个体对之发生的排斥是越来越大了。别地儿的童子营一团甚至这两年都发生了尖子生故意考差,或者是不报名参考,而为了伙伴们彼此间的不分离的奇葩事。
现在的童子军不像原先的童子军了。当初的童子军那都是军队,军事技能不突出也可以进入后勤部队中去,现在的童子军更像是陈汉手下的军事中小学,那出来的‘尖子生’对应的可是不仅仅是军事技能,还有文化课。前者进入军校,好歹也没离开军队;后者进入民事高等学府,毕业后就几乎不可能再回到军队了。
这些大小失孤,在营地中,在集体中长大的孩子,对于集体的依恋心是很强烈的,童子营就像他们的家一样。所以当这些孩子到了要离开这个集体的时候,这种‘反抗力’也是很强大的。
陈鼎之前从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来到这里之后,真正的接触到了要‘毕业’的童子军之后,他从这些人身上想到了自己。
不说日后能否继承皇位了,要不要立刻大陆,只说再过几年他大婚之后,就要搬出皇宫,府邸现在都已经在修造中了,且很可能老爹还会把他放到地方上去做事儿。陈鼎只要这么的一想,心里头也禁不住一阵酸楚。
过完年,陈鼎还下了一趟农村。
那是新加坡东北侧的德光岛,北面和东面与柔佛海峡紧邻,自身处在狭窄的柔佛海峡内里的一个小岛。德光岛距离新加坡本岛不到十里,是新加坡第二大的外岛。该岛的土地面积约有十里方圆。
德光岛上有着很大一片红树林,这个岛屿在最初的时候生态环境非常丰富,有十多种哺乳动物以及一百多种的鸟类生存。早期的移民经常能看到红树林中有成群结队的野猪出没,但是现在这些都成为了过去式。
大大小小的山包被移民开辟成了果园,树林被砍伐一空,不要说成群结队的野猪了,鸟都给打的不剩下几只。很小很小的一个岛屿么,不几年时间就完全被人类所挤满。
但中间有一段时间,德光岛被朝廷整个收回了。因为水师方面感觉着,德光岛距离新加坡太近,如果不加以限制,会对新加坡的保密形成重大的缺陷。
可是这个措施只施行了一段时间,就彻底的给废除了。
陈鼎登德光岛,完全是因为新一批移民的到来。
这些人被朝廷组织着从大陆来到了南洋,按理说双边该建立起一定的信任了吧?但是在德光岛上,陈鼎见到了什么叫‘民心刁钻’。
“分地的章程我也给大家说过了。分地首先是要大家都有地种,都有饭吃。咱们还要兴修水利,不说旱涝报收,遇到点小灾还是能顶过去的。朝廷是希望大家伙的生活都能过的更好,而不是简单的把大家从大陆迁到南洋来。”
“分地这等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说说眼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这本是个村落,房屋都才建好没几天,可是因为上批移民的集体撤离,这些开垦出没几年的地荒了不说,房子也都给新加坡的驻军给扒了。他们把木头都弄走了。”
“咱们现在的第一任务是把住处给收拾好,大伙儿总不能一直住帐篷里不是?”
“咱们计分,最后谁家的积分多,谁先挑房子选地……”
官方定下的规矩是很常规的规矩,可是官方却忘了中国农民式的狡猾了。
仅仅才十天时间,总数一共一百户的移民,就搞丢了22把斧子,35把锯,29把铁锨,铲子70只,砍刀10把……
这真的是‘丢了’吗?
移民点的负责人都要气疯了,不然也不会让童子军去监督。真正的是监督啊。
一团一营的两个队是真正牵着狗去的移民点,一天的时间从移民点周边找寻到了二十多处藏着斧子、锯、铁锨、铲子、砍刀这类玩意的地方。
把陈鼎看的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 糟我一顿,我鳖气不吭!
出了元宵节。
下到南洋童子营锻炼的贵人们开始回归南京了,陈鼎却没有走,他还有任务在身他要在新加坡走一走,逛一逛。
陈鸣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大儿子开拓一下眼界,让他真切的感受一样,南洋华人社会和一个个的移民村落与本土的农村基层有着什么不同之处。
小小的新加坡只有锵锵一个县大。但这些年下来,除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海军基地和周边驻军、童子营等军事体系的设施之外,还有多达155个移民村落在这里一点点生根、发芽、成长,它们最终组成了11个乡镇,以及一个市级政府。这也就是新加坡市的由来。
在这个温暖潮湿的地方,不适合蒙古马的生存,经了时间的淘汰之后,现在这里的马匹全是个头更矮小的西南马。
陈鼎乘坐着一辆两马拖拽的马车,马车就是由西南马拉载的,左右车架上各站着一个护卫,后头跟着两辆马车,还有四个骑马的警察,一行一共十六人。六个护卫和四个警察全都带着藤帽,背着长枪,腰间佩戴手枪。三辆马车的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区别,但另外两辆马车内乘坐的却是新加坡的副市长和警察局长,六个一模一样的藤条箱被整整齐齐的捆扎在三辆马车的顶部。
“殿下,这一片就是当年有名的‘死海’了。当初的马来人乘着独木舟多从这一代海滩登陆,来给我们捣乱。守备团就常在这一代设伏。”副市长手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