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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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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手机提示,将右手食指按在#号键上,手机屏幕又出现了一行新字幕:正在核实中,请稍候……

    片刻之后,手机里传来三长两短的“嘟嘟”声,而后,里面传来了尹川山永远是那么慢条斯理、沉稳有气度的声音:“为什么不是林菲儿打的电话,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这尹川山果然也不白给,反应如此机敏,仅凭一个电话就推测出我们遇到了麻烦,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我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帝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尹川山进行了汇报。

    听完之后,手机那头的尹川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虽然遇到了挫折,但也收获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我对你们表示慰问。这样,我会马上派人去医院接回林菲儿,至于接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还要等我向厅领导和总局领导汇报之后,再听取指示。这段时间,你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要相信部、厅两级领导机关一定会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积极稳妥地制定周密的营救方案,尽快将老田和林菲儿解救出来。至于你们,暂时先回雅克什休整一下,随时等候通知。”

    尹川山不容我们置喙,说完后就直接挂了电话,只剩下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地发呆。

    “这就……完了?”胖子有点口吃地问我。

    “啊,应该是完了……吧?”我也有点含糊,不是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和胖子都听明白了,尹川山说的这些官话十足的废话,核心就是一条,接下来基本上就没我们哥俩什么事儿了,可以先回雅克什呆着了。

    可是,这算什么,当初是你们死乞白赖请我们哥俩来寻找田启功,这工夫,我们搭上了胖子心上人的魂魄,你又让我们靠边站,在一旁闲看扒眼扮演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路人乙,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

    我和胖子坐在网吧运了半天气,心里还是堵得慌,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我,彼此一点头:“先回雅克什再说。”

    坐在海拉尔直通雅克什的大巴车上,我和胖子一路无话,但心里却都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只是谁也没有点破。

    我和胖子,其实也都是有老猪腰子的主儿,用北京话说,就是有点“轴”。

第198章 扫帚顶门净是杈

    车到了雅克什,已是下午,我和胖子先回到他父母在市区租住的房子,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对着一桌子的猪肉炖酸菜、小鸡炖蘑菇就是一通胡吃海造,只到撑得我们俩一脸油汗、一打嗝一股鸡屎味儿才依依不舍的撂下筷子。

    摸着溜圆的肚皮,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深有同感:有家的感觉,真好。

    吃饱了,胖子的老妈忙不迭地为我们收拾屋子,铺被子,准备让我们俩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好好地睡一觉。

    看着一脸慈祥的两位老人,我鼻子一酸,真地想在这种久违的亲情充盈的家庭氛围中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可是,理智提醒我,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胖子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吃晚饭,在和老爹老妈唠了几句家常之后,都给我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遂频频看手机,做出一副心神不宁、好似佳人有约的模样。

    胖子的老爹老妈虽然特别希望我们能多陪陪他们,可善解人意的两位老人不忍拂逆我们,还是故作嗔怒地撵我们:“知道你们和我们没话,好了,去忙你们的吧,两头野驴。”

    我和胖子歉疚地看着眼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的两位老人,心里五味杂陈,但咬咬牙,我们俩还是离开了那间虽然破旧,却因为有爱而春意无限的蜗居,直奔心理诊所而去。

    当我和胖子回到易易心理诊所所在的那个以老、旧、破而驰名雅克什的小区后,天已擦黑,小区里的路灯依然是作为摆设——里面的灯泡永远是碎的。

    我和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到处都是的白菜堆、废纸壳子堆,还有碎砖沙子堆,轻车熟路地回到诊所所在的11号楼。

    一进黑咕隆咚的单元门,我和胖子接着外面的月光,赫然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家伙背对着我们,正拎着改锥之类的东西在撬诊所的房门。

    嘿,你丫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没挑日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非等凯爷和飞爷回家的时候来,成心上眼药是吗?

    胖子蹑手蹑脚地摸过去,照着小偷的后腰就是一记侧踹,随即一手拧住小偷的右臂,一只大脚“咔”地就踩住小偷的脖子,同时嘴里一声大喝:“你他妈活拧了是吧,跑这儿玩轮子来了?”

    那个小偷猝然遭袭,非但不心虚气短的低声求饶,以求息事宁人,反倒扯着破锣嗓子喊上了:“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这工夫,我也走到他们跟前了,我挺好奇地蹲下去,摁亮手机,想看看哪儿来的这么个气焰嚣张的毛贼,被擒了居然还敢这么大呼小叫的,喝他妈假酒了还是李刚又跑出一个私生子来?

    我蹲下去这么一看,在看清胖子脚下那个家伙的倒霉嘴脸后,赶紧招呼胖子松手收脚,然后一脸谄笑地扶起那个被胖子的43号大脚踩得满腮帮子全是鞋底花纹印的“小偷”,嘴里连连道歉:“这扯不扯,误会了,误会了,呵呵。”

    谁啊?别提了,这个貌似小偷的家伙原来是房东。一个姓余的老头,因为平时爱占点女人的小便宜,人送外号“黏糊余”,意思是见到女的就迈不开步,直想往上粘。

    “黏糊余”一看是我,倒是不喊了,但气急败坏地薅住我的衣服:“好啊,我可找到你了,好小子,长能耐了啊,赖着房租不给不说,咋地,还想杀人灭口啊?”

    我被他气乐了:“行了,你说你挺大岁数了,咋净整这种**事,你好莫秧地撬啥门啊。话说回来啊,你万幸去吧,也就是我这哥哥腿快抢了先,要是我出手,肯定大砖头子拍你后脑勺,治好了都是植物人。不是,你这到底闹得是哪儿一出啊?”

    我连笑带损地挖苦“黏糊余”,把这老小子气得是浑身直突突,眼瞅着就要气抽过去了。

    此时,胖子已经打开房门,我连拉带劝地将“黏糊余”整到屋里,点上根烟,和胖子一左一右地围着“黏糊余”嘿嘿直乐。

    “笑他妈啥笑,操,你师傅呢,我打他手机不下数十遍,愣是打不通,咋地,有钱没钱你总得有个话吧,躲起来是啥意思,我他妈还以为你们都煤气中毒死屋里了呢,怕你们臭到屋里,这不好心好意来撬门,结果还被疯狗咬了个臭够。”“黏糊余”怨毒地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耸耸肩,接茬儿继续笑。

    “啊,我师傅被中国道教协会邀请去海南参加国际道教博鳌论坛去了,到那嘎达手机漫游太贵,为了厉行节约。临时换号了。”我顺嘴胡诌道,心里暗笑如果“黏糊余”真打通了黎叔的手机,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嗬,你师傅发达了,那正好,反正你们也不差这几个钱,房钱拿来吧,否则,我可就要转租别人了,人家可上杆子给钱要租呢。”“黏糊余”露出无赖本色,朝我一张手,一副不要到房钱誓不罢休的架势。

    “放心,黄不了你的,不过,就你这破屋子,还成抢手货了,你蒙谁呢。”我故意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但心里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不祥预感。

    “小子,说了你还别不信,告诉你,想组你余大爷房子的不是别人,是大名鼎鼎的天骄建筑公司的人,准备租这间房子当拆迁办公室。”

    我心里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在应验的**感觉油然而生。天骄建筑公司,那不是洪金烨的老巢吗?他们怎么会突然瞄上了心理诊所呢?

    至于要当什么拆迁办公室,纯属扯淡,这种蹩脚的谎话蒙蒙“黏糊余”那个二货还可以,但我和胖子心里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隐情。

第199章 天蚕子(上)

    “好了好了,这是这个月的房租,拿着,走人。哦,对了,这200块钱是让你看医生的,你可别贱不刺咧地出门就去洗头房孝敬你那些‘小妈’去。”我从裤兜里掏出700块钱塞在“黏糊余”手里,半推半拽地将眉开眼笑的他推了出去。

    关上房门,我和胖子彼此都脸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刚刚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和墨非命进行了一番生死搏杀,可巧洪金烨偏挑这时候又想抄我们的后路,背后捅刀子。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一种实属雷同的巧合吗?

    我和胖子不敢再耽搁,赶紧翻出黎叔儿留下的那块手表,并将时针分针拨到零点位置,然后我俩就紧张地盯着表盘上的小灯看。

    红灯一点一点地亮了,但光线非常微弱,就好像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一样。

    我和胖子几乎是同时想到,难道黎叔儿从地府到阳间必经的下水道又堵车了?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屋里面的雾气渐浓,气温也骤然下降,以至于墙壁上都挂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我和胖子抱着肩膀直哆嗦,心里琢磨着黎叔八成是要到了。

    果然,就在屋里的雾气几乎要爆棚的时候,久违的黎叔儿病恹恹地冒了出来,而且,身后还跟着那个死要钱的崔执事。

    一看到崔执事,胖子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嗝,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可否认,这个死要钱的主儿确实给我和胖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他大爷的。

    见到黎叔儿,我和胖子突然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而黎叔儿看起来也很激动,脸上黑气弥漫如墨,看样子也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们爷仨就这样互相凝视了足有10来分钟,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崔执事几声干巴巴地咳嗽声,才使我们爷仨醒过神来,不由得尴尬地一笑。

    黎叔虽然在笑,但看得出,他无论是飘移还是悬浮,都有些力不从心,这样我和胖子既担心又不解,黎叔儿这是怎么了,难道鬼魂也会得禽流感不成?

    “叔儿,你这是咋了?”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要一吐为快,但是,看到黎叔儿状态如此低迷,我和胖子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情真意切的话。

    尽管我们对黎叔儿帮着田启功隐瞒了很多事实真相心存不满,可一看到他的那张老脸,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反倒心中充满了担心,还有一丝亲人重逢的激动。

    这个死老骗子,看不出来,他还真就有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魅力,不服不行。

    望着表情复杂、悲喜交加的我和胖子,黎叔儿龇牙一笑,倒显得很欣慰:“看来这一趟呼伦贝尔之行,你们收获颇多,看起来成熟多了,为师很是为你们高兴啊。”

    黎叔儿一开口,尽管他极力想摆出一副为人师表应有的雍容、肃穆的庄重表情,可骨子里不着四六的本性还是抑制不住就露了出来,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象幸灾乐祸似的。

    我和胖子相视无言苦笑,同时心里一下子就释然了,黎叔儿还是原来的黎叔儿,虽说他生前死后都脱不了玩世不恭、坑蒙拐骗的本色,可是,细想想,其实他一直是在扮演本色的自己,而且,凡被他坑蒙拐骗的,要么是大奸大恶的十恶不赦之徒,要么就是黎叔儿借着阳世的磨难为其消阴间的业,总而言之,他老人家在“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方面,还真就有几分警察的职业操守。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自己视作一名警察,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将自己视作一名警察。

    见我眼神游离,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黎叔儿难得的没有扇我后脑勺,反倒以一种虚弱但不失慈祥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惑,很多不满,说吧,能知道的,今晚我都会告诉你们。”

    既然黎叔儿话说得如此敞亮,我和胖子也不跟他客气,就像两个受了委屈急于发泄的孩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竞相将满肚子的为什么倒了出来。

    “叔儿,天蚕子是啥玩意?”我此言一出,黎叔儿明显一愣,连正满屋子踅摸那些纸叠的金银馃子和纸钱的崔执事都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我们,嘴里还“嗯”了一声,胖子当时就一哆嗦,吓得。

    “你们这是听谁说的?”黎叔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和胖子。

    “墨非命说的,黎叔儿,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胖子身上会有魔性?”我一观察黎叔儿和崔执事的表情,就知道墨非命所言非虚,看来我和胖子还他妈真是什么阴阳天蚕子的宿主。

    “别光说我,你身上不也冒出蓝光了吗,操。”胖子一向以打击、揭露我为乐事,所以即便是在如此严肃的时刻,他依然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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