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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天神右翼-第102部分

小说: 天神右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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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卖身,只是因为那样很累。一次两次无所谓。”一边说著,一边往四周看去,忽然惊道,“这是你的龙?” 

黑龙老实地伏在地面,缓缓摆动著翅膀,等待主人的命令。 

“你不在意?” 

“如果一遇到挫折就逃跑,那以後我还要不要过日子?工作中难免会有不顺。” 

“真的一点都不?” 

玛门硬掰起他的脸,拨开他额前的湿发。 

黑龙扑翅,身体疾速往上升。 

贝利尔一脸污渍血丝,嘴角还有些开裂,实在不怎麽好看。 

“不在意。”红红的眼睛更红了,小屁孩子又开始拼命忍耐,不掉泪。 

“我在意。”玛门眼望著贝利尔,手拍拍龙背。 

汗,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眼神,玛门的眼神~~~ 

黑龙飞向魔界的星空,天地万物在巨翼下旋转。 

华丽的巴洛克建筑化作金点。 

玛门脱下长披风,披在贝利尔身上,把他紧紧裹在里面,再戴上帽子。贝利尔估计这会儿得受宠若惊了。 

两人的靴子轻轻搭在龙鳞上。 

“贝利尔。” 

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声音,这声音~~~ 

“贝利尔,抬头,看著我。” 

黑龙扑翅的声音掩去了心跳声。 

迎面而来的风灌满黑色长袍。 

贝利尔抬头。 

玛门闭上眼,就这麽吻下去了。 

贝利尔惊恐地一颤,胸部剧烈起伏。我听到他不小的抽气声。 

“殿,殿下,我……”唇间模糊不清的声音,贝利尔的双手困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几下,就滑落下来。 

黑龙回头看了看他们,看回正前方,再猛的一回头。抽搐。 

下方是金星,上方是银星,一粒一粒,一团一团,一片一片,如同桃源外飘落的大雪,洒满天地两岸。 

风声如同乱石间的水流,琴儿一般,发出喁喁细言。 

银汉的碎片,虚空的彼端。 

浮浮沈沈,星光在歆叹。 

两人紧密贴合的唇,就像一朵昔日的桃花,於岚雾中吐绽。 



黑龙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示,流离失所地在黑暗之城上空打转,飞翔。 



我终於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 

他。 

他。 

他。 

他是你的弟弟啊啊啊啊啊────── 









天神右翼 37 



後来玛门总算给下指示,让安拉飞向贝利尔的学校。黑夜游走著迷惑,凄风擦肩而过。贝利尔恍惚地看著前方,这才发现安拉的爪子也不闲著,紧握著玛门的毁灭之镰。 

“殿下很喜欢养动物吗?我看到很多动物。” 

“我只养了一条龙。” 

“猫呢,那只黑猫。” 

玛门笑笑,没回话。 

贝利尔瞥一眼安拉,赫然发现它的耳朵上挂著一小瓣白蝴蝶结。 

“黑猫就是黑龙?” 

聪明的孩子,观察力真好。 

但是,一个平时不爱主动说话的人突然说了那麽多的话,还一直问问题急求答案,是心虚还是尴尬? 

玛门一直笑著,大概也察觉了。只是他不说。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讨厌鬼突然变这麽天真,他自己没发现的时候是最好玩的。要是我,肯定也不说。 

“对,对了,罗弗寇怎麽样了?” 

“割掉了。” 

贝利尔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 

“天,你这样做是犯法!” 

“他如果去告我,他会被罚得更狠。” 

这时,安拉已经抵达贝利尔宿舍十三楼窗外,玛门从它身上飞下,抱著贝利尔过去,直接从窗口进去。 

“你居然真的没锁窗门,小心被偷。” 

“不会的。”贝利尔匆忙拉开窗口,跳进去,“殿下晚安。”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玛门只是开玩笑,而贝利尔竟失常到飞速拉开窗子,“啊,抱歉,我忘了,请进。” 

既然主人都这麽说,玛门自然湿手抓把面粉。 

玛门朝安拉打了个响指,安拉身上亮过一道银蓝光,瞬间化作小黑猫,跳进房间。 

玛门毫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黑猫也轻踏脚步,依偎在玛门腿下。 



“殿下要喝点什麽吗?” 

贝利尔越发局促。我想他或许不是在为吻懊恼,而是因为那一吻中他的反应……非常的,纯洁。 

“你这有什麽?” 

“呃,只有水和茶。” 

“我都不喜欢。” 

“很抱歉。” 

“那怎麽办呢?”玛门逮紧机会欺负他。破毛病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我……” 

“我能抽烟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玛门的指尖冒出紫焰,轻轻燃了竹枝形的烟杆。烟杆颜色奇异,原是黑色,在微暗的灯火下竟冒著蓝光。 

贝利尔在房内踱步。 

桌上一个骷髅头型的烟灰缸,玛门食指尖在杆上敲了敲,烟灰簌簌落下。 

“你过来一下。” 

贝利尔哦了一声,溜达过去。 

“你一个人住?” 

“啊,是。” 

“房租贵吗?” 

“贵得要命。” 

“有没有想和别人合住,然後各摊一半?” 

“在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稀奇节约这点钱。”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 

“当然想。” 

“那我搬过来好了。” 

“真的?太好了。”贝利尔先喜後惊,“什麽?你?你过来?” 

“好,你答应了。欧里,回放一次。” 

黑猫耳朵动了动,两人的对话又重复一次:“那我搬过来好了。”“真的?太好了。” 

贝利尔急道:“你这叫断章取义!” 



“嗯,今天不早了。” 玛门轻轻一笑,手指夹著烟杆,轻轻捧住贝利尔的脸,“不留我下来住一晚麽。” 

贝利尔哑口无言。 

“贝利尔,你今晚真的很可爱,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贝利尔醍醐灌顶,後退一步,变脸快到天赋异廪。 

“我和殿下尚不熟稔,这事以後再说吧。我很困了,也请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玛门大概也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令黑猫到窗外等候,自己也随即跟去。 

安拉刚展开翅膀,贝利尔就把玛门送到窗前,不留後路。 

玛门拍拍黑龙的背,又回头看著贝利尔,戏谑道:“你啊,总有一天会把天下的人都得罪光,小心被人围剿……”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 

星光是跳跃的精灵,沈醉绵长的温柔。 

玛门失神了。一直看著贝利尔的脸。 

贝利尔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看向了别处。 

玛门一语不发,翻身上了安拉的背,飞离了帝都巫师学院。 



这孩子怎麽了?突然抽筋。 

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跟著玛门跑。 



他直奔潘地曼尼南,卡德殿。 

地面浮现出万物倒影,真真切切。玛门在寂静的回廊中奔跑,阶梯宽阔,扶手之间距离极大,因此显得极为空旷。 

烛火在楼道间莹亮。 

有人出来拦截他,却被他重重推开。 

眼前的人是王子,这样的情况不知该不该阻挠。守卫们都不知所措。所以玛门很快冲进路西法的寝宫。 

十来尺宽的大理石桌上摆著天界地图,上面铺了几个长著骨翼的黑棋,和满满长著羽翼的白棋。路西法夹著黑棋,满图晃悠。 

玛门进来,路西法倏然抬头。 

“这麽晚,怎麽进来了?” 

玛门没说话,只一直看著床上的人。 

路西法反应迅速,立刻就放下手中的黑旗,往前走了两步。 

“有事明天说,我要睡了。” 

“我要带他走。”玛门冲到床边,把冰凉凉的尸体抱起来。 

“放开他!”路西法叱道。 

玛门声音竟异常平静。“我要带他走。” 

“我叫你放开他!” 

路西法难得动怒,竟做得比说得还快,一道闪雷劈过,还好魔法度把握得不错,只让玛门麻了手。 

米迦勒垂直落下,疾风将他托在半空,然後慢慢躺回床面。 

路西法快步走过去,把米迦勒的衣衫理好。 



“爸,你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玛门蹙眉,“他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食言。你保护不好他,他一直为你心力交瘁,你却什麽都不能给他。” 

路西法的眼神分外空洞。 

“那又如何?他只爱我。” 

“对。所以他死得这麽难看。” 

“玛门,你不要逼我动手打你。”路西法把米迦勒横抱起来。 

米迦勒的颈项无力,头部无力垂下。 

红发在空中飘摇,就像吟唱的落叶,找不到停息的天空。 

他坐回桌旁,让米迦勒靠在自己的颈间,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继续研究他的图纸,若无其事。 

玛门使力往上看,连眨眼都不敢。 

烛火在闪烁。 

黑白棋安静地躺在图纸上。 



总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脾气很好,话很少。但是无论他说什麽,即便再温柔,听了都像在接圣旨。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他。 

实际他永远不会和我闹脾气。 

如果他实在憋了气,会在睡觉的时候把一只手压在我身上,我为了反击,就会把整条腿都搭在他身上,最後你压我我压你,我沈不住气先吼出来,他还表现得特无辜。吃了闷亏,不知如何对付,骑在他身上用头去撞他,他抱住我的头,两个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肩上残留的断发,他会替我捡下。 

即便在人很多的场合,我也会和他眉来眼去,人家看了都直吼恶心。 

他的心很细,会在我摔跤的时候挽住我的手,将我抱紧。 

他会变成小孩子来讨好我,为我做饭弄得满手是伤。 

他会在我生气时递小纸条来找我和好。 

他喜欢与我紧扣著十指,额头相触。 

总是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在伤心哭泣的时候,我会难受到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我记得他的笑,却不记得他的脸。 

现在突然很想问问他,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 

曾听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 

很想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像路西法那样,不然我会难受。 









圣迹 第38章 

贝利尔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的整一只手已经烂掉。 

一到晚上,面对光芒,他就会看到粗细不均颜色不一的两条手。他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但光看他的表情,我就会不忍再看下去。他每天晚上都要学变形魔法,以便在将来的晚上,伪装成完好无损的样子。但是那个魔法根本不实用。伪装一分钟,就会连续大量消耗一分钟的法力。如果他想掩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他绝对已经变成人干。 

与此同时,洁妮拉课就像飚车,顾不得后面的如何,直接拖着头儿狂冲,转眼间一群孩子就被弄到莱姆火山下进行实战演习。又要练习洁妮教的魔法,又要自学变形魔法,还要找一份新工作,他基本上不用睡觉。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还不是因为某个蠢小子搬到他的屋! 



蠢小子对他一直戴着手套很好奇,但不多问。 

他在练魔法的时候,玛门就躺在他的床上,穿一条极长的裤子,翘着雪白的脚丫子,晃啊晃啊晃,晃得我都头疼。 

贝利尔的忍耐力极好,只是揉揉太阳穴,背对着他继续忙自己的。 



“亲爱的,你已经忙了一个晚上。”玛门撑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看你平时懒懒散散,没想到这么爱钻牛角尖。” 

贝利尔不理他,同样的魔法连放了N个。 

“亲爱的,别总练一个,要交换着来,不然大脑一疲劳,什么都别想成。” 

床头有个烛台,把玛门的莲花腮照得格外光亮。 

贝利尔回头,一团黑弹朝玛门弹来。 

玛门惊呼,抽出枕头挡着头。 

“你怎么忍心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盲!”玛门特委屈,从枕头后面阴森森地伸出半张脸。 

贝利尔不理他,他心情特别不好。 

因为玛门把所有房租都交了,他说自己要交一半,但是玛门根本无视。他说一定要交,玛门说那你当借高利贷,以后还我两倍。贝利尔当时自尊心爆发,随口就答应。结果下来仔细一想,这样不等于免费让玛门搬了? 

重点是,玛门搬了个类似弹簧床的小床来,摆在床旁当装饰品。他要不赶玛门下去,那厚脸皮就一定赖在他舒服的大床上。 



每天晚上他都这么痛苦。学校里的进展更让他痛苦。 

在实践中,大家的进步简直就像火箭,就他一人少慢差费。他每一上实践课,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同学们微妙的眼神。 

至于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错,他非要去当什么纯巫师。逆流的结果早该预料到。 

靠奖学金过日子? 

唉。说什么呢。 



实践的比例越来越多。又是一个实战日。 

洁妮挑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一次比一次靠近火山,一次比一次险峻艰辛。 

因为据说这一次要一直练到天黑,而火山附近很热,单衣加手套又是一种很奇怪的组合,贝利尔为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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