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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濡湿面颊的雨-第21部分

小说: 濡湿面颊的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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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她目击杀人事件的事?” 
  “是的。因为你带回来的录影带是新闻节目,对不对?” 
  我惊呼出声,慌忙掩嘴。只要看过那卷录影带,或许就能杜撰出某种内容。 
  “虽然号称写实报导作家,但是耀子却经常言不副实,不是吗?譬如我前妻的事,譬如刚才那位诈欺占卜师的事,都是同样情形。” 
  “或许吧。”我有点失望,觉得和多和田律师联络似乎是多此一举。 
  “对了,你刚才提到的事……”成濑把已经不冷的啤酒注入杯中。 
  我凝视不再冒泡的琥珀色液体问:“你是指什么?” 
  “这个。”成濑把带来的黑珍珠项链放在桌上。金链子和略带灰色的黑珍珠在灯光辉映下非常漂亮。“你说有点奇怪。” 
  “是的,我觉得房内的情形和星期天第一次去的时候不同,是上杉那边的人去过吗?” 
  成濑摇头,接着问:“所以呢?” 
  “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应该是东西的位置改变了吧。譬如,椅子虽然同样放在桌上,但是位置似乎稍有移动。” 
  “也就是有人进去过?可能是耀子吗?” 
  “是有可能。” 
  “但这很危险哩。如果她回来,一定有相当重要的理由。” 
  “也许是回来找这条项链。” 
  “怎么可能?” 
  我忽然想起由加利的事。“对了,由加利的办公桌抽屉里有耀子遗失的照相机。” 
  “什么?”成濑眉毛上挑。 
  “上次我去耀子的事务所时,由加利不在,所以我仔细的搜查了一下。结果,由加利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上了锁,我找到钥匙,打开一看,纸袋里有照相机。” 
  “其他呢?” 
  “坦白说,今天我在由加利的手提包里看到耀子的名牌围巾。但也许是耀子送她的。” 
  成濑手托下巴,陷入沉思。他的眼神转为锐利,闪动着动物般的蓝色光芒。“这就可疑了。” 
  “的确。我也觉得那女孩不能信任。” 
  “坦白说,耀子以前就提到经常掉东西,我一直以为是她记性差,东西随手乱放。” 
  “我也是。” 
  我们互相对望。 
  “知道由加利的住址吗?”成濑有点着急的问。 
  我颔首。 

  
  

 
10



  由加利写给我的公寓住址在练马区外围。我和成濑怀抱着期待和某种不祥的预感,疾驰在夜晚的环状七号公路上。 
  水滴零星的落在挡风玻璃上。终于下雨了。这两天,天气晴朗得如同盛夏,不过一旦开始飘雨,感觉上仿佛短暂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和成濑之间的事也如梦境般飘渺,高潮或将和这场雨同时消失无踪。 
  我寂寞的想,不祥的预感一定是因为这个吧。 
  “下雨了。”成濑不知是否怀着同样的心情,有点忧郁的喃喃自语。 
  短暂沉默后,我开口问:“成濑先生,我可以问耀子的事吗?” 
  “问什么?”成濑加速驶上高圆寺的陆桥,转头望着我。 
  “你和耀子认识时是被她的哪一点所吸引?” 
  “这……”成濑沉吟。“应该是她那股冲劲吧。她活力十足,散发出新鲜的气息。” 
  “你喜欢坚强的女人?” 
  成濑笑笑没回答,但旋即反问道:“你认为耀子是坚强的女人吗?” 
  考虑片刻,我低声回答:“不。” 
  耀子只是表面坚强,她不断提醒自己只有高中毕业,来激励懦弱和胆怯的心。如此异常的想跻身上流社会,岂非已充分说明这点? 
  “你太太呢?” 
  “说她坚强,不如说她是相信金钱万能的女人。” 
  “可是,她随时都拥有金钱,所以自然表现得十分坚强喽?” 
  我想起成濑的妻子说到“家父出资”时那种骄傲的神情。 
  “没错,所以她一辈子也不会改变。可能就是这样,我才会厌腻。我曾想过,若和耀子在一起,或许我有可能改变。” 
  “你‘曾’想过?” 
  “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幻想了。” 
  “是厌腻了?” 
  “不。”成濑斟酌适当的用词。“只是发现她没有改变人的力量。” 
  “那么,你有那种力量吗?” 
  “我想应该有。”成濑喃喃自语,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曾经运用这种力量吗?” 
  “我尝试过。” 
  “这么说,耀子并未因你而改变?” 
  “大概吧。不,应该说耀子并不希望改变自己。” 
  我本来想说:“你太太也一样吧”,却忍住了。耀子之所以那么在意成濑的妻子,可能是希望成为那样的人吧。不过,成濑站在高处目睹两个女人相争的态度也令人不齿,因为站在高处,表示在爱情关系中让自己处于优势地位。 
  “成濑先生,你一直都很有自信吧。” 
  听起来或许有点讽刺意味,但成濑不为所动。 
  我沉默了。雨势逐渐转剧,成濑加快雨刷移动的速度。 
  “我也可以问你吗?” 
  “问什么?” 
  “你的婚姻生活。” 
  前面的计程车司机大概发现了客人,突然打亮方向灯,煞住车子。成濑不慌不忙,硬生生的把车挤进右侧车道。我静静等待着。 
  车行平稳后,我问:“你想知道什么?” 
  “和你先生结婚后,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 
  “想过。” 
  我回想和博夫共同生活的情况。其实那只有很短一段时间——两年。接下来博夫都在日本各地及雅加达独自生活。我和博夫的一切只有新婚期间在东京共同生活的那两年。 
  我们创造出某种东西,又亲手将创造出来的东西埋葬。 
  和傅夫的生活让我感到无聊,想藉工作来实现自我。当然,和活力十足的耀子重逢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我羡慕耀子的自由,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耀子所象征的事物——凭藉自己的力量获得他人的赞美、财富,甚至有魅力的男人——远比和博夫稳定无变化的生活更具吸引力。 
  所以,当我建议分手时,博夫虽然哭着说他会努力改变,求我不要抛弃他,可是这种话反而让我憎恶。我和博夫不断陷入更深的泥沼,却又相互嘲笑彼此落魄的模样。为什么会那么执拗呢?至今我仍感到不可思议。 
  “结果呢?”当我耽于回忆之际,成濑追问。 
  “他是个彻头彻尾讨厌变化的人。我并不期待他会改变我,如果我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力量。但他无法忍受我的变化,他希望我们永远像以前一样。” 
  “你这样未免太冷漠了。”成濑谴责似的说。 
  他的话完全正确,也深深刺痛我的心。 
  “夫妻应该两个人一起花时间慢慢改变。他无法忍受你的改变,是因为你率性改变,既未顾及他,也未影响他。也就是说,你放弃和他共同创造历史。你根本没资格和他结婚。” 
  “或许吧。”我黯然回答。 
  “抱歉,我说得太过分了,我自己也是离婚的人。”成濑用力握住我的手表示歉意。 
  说不定我和成濑很像,不期待、也无法信任他人,却还怀抱着某种梦想,迟早有一天会孤独的消失在无人能到达的遥远地平线。 
  “你一定很孤独吧。”我半开玩笑的说。 
  成濑笑了,问:“你喜欢你先生的哪一点?” 
  “稳重和温柔吧。” 
  “明知不能满足你,你还是喜欢这种男人。看来我是没资格了,我个性偏激,随时都渴望变化,如果我们结婚,决定绝无宁日。”成濑也半开玩笑的说。 
  至少在不知不觉间,我们不再互相伤害。 
  我看着地图,强忍住睡意。昨夜只睡了约两小时,白天虽然小睡片刻,睡眠仍旧不足。 
  我打呵欠。成濑温柔的瞥我一眼。“想睡?” 
  “有一点。” 
  “如果那位骗人的占卜师没有打电话来,我们现在已经香甜的睡熟了。” 
  我情不自禁笑出声。自从星期天发生这件事以来,我从未安心睡过,唯一睡好的一次是借助安眠药。但发觉成濑所说的乃是两个人共眠,我突然迫切渴望这个时刻来临。 
  不过,看着成濑注视前方的严肃侧影,我实在无法想像我们会再度拥有那种甜蜜时刻。 
  “前面不远就是了吧。”抵达目白街之前,成濑边说边左转。 
  由加利居住的公寓好像是在目白街以西,过环状八号公路处。但实际到达后一看,是在巷道交错的狭窄住宅区内,非常难找,我们整整在雨中找了一个小时。 
  我虽然觉得凌晨一点不适合拜访人家,但成濑表示这不算拜访,即使由加利的房间没有灯光,仍一再按门铃,可是始终无人应答。 
  “好像不在家。” 
  “你身上有发夹或什么吗?”成濑用尽办法想入内,但门锁用发夹之类的东西打不开。 
  不得已,我们只好再次外出。成濑说:“我在这里监视,你回去睡觉吧。”然后,他晃了晃行动电话。“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好吧。” 
  我和成濑分手,来到大街拦了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地址后,我靠向椅背。尽管身体非常疲累,可是精神却很亢奋,这种不平衡造成体力的重大负担。 
  回到住处,进入房内。床上凌乱的景象让我想起和成濑发生的事。那究竟是什么呢?不知何故,我内心亟欲否定自己受到成濑吸引。 
  躺在凌乱的床上,没多久,我沉沉入睡。 
  翌晨,我被电话铃声叫醒。看看时间,已经八点过后。我心想,可能是成濑打来的,争忙拿起话筒。 
  “喂、喂,请问是村野小姐家吗?”是爽朗的男人声音。“我是多和田律师。” 
  “啊,我是村野美露。”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以前经常受村善先生照顾。” 
  “不,别客气。” 
  “我比预定时间提早回来,刚刚进事务所,秘书留言说你打过电话,好像有事情问我,对吧?” 
  “是的。” 
  在成濑暗示这一切可能是耀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以后,坦白说,我已稍微失去兴趣。不过,多和田已迅速安排好见面的时间。 
  “你十点能到这里来吗?我会挪出时间。” 
  事务所位于市谷。我答应后,记下地址。 
  雨声淅沥,看样子雨从昨夜下到现在一直未停歇。天空一片鼠灰色,云层低笼,又恢复梅雨光景了。 
  我不甘心的回头望着床铺,真希望再钻入被窝。气压一低,我就感到头很重,想睡觉,何况疲累已经到达极限。但今天是星期四,距离星期六的最后期限只剩两天! 
  我冲泡咖啡,等待睡意消失后,试着整理紊乱的思绪。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喂、喂,我是成濑。” 
  “由加利呢?” 
  “我等到天亮,但她并未回来,所以我也回家了。抱歉,我现在想睡一会儿,之后能否在耀子的事务所碰面?因为由加利应该会去事务所。” 
  我告诉成濑,多和田和我联络,我必须前往市谷的律师事务所。 
  “那么,我们再联络吧,给我电话。” 
  我答应后,准备出门。 
  我搭乘地下铁有往多和田位于市谷的事务所。他说是在出了市谷车站后,朝日本电视台方向走的上坡路途中。 
  我马上就找到那栋古旧的综合大楼,进入后,不锈钢信箱旁有各楼层住户的名牌,最顶楼是“多和田一郎律师事务所”。我大略看了一下,未发现任何大公司,全是个人事务所。 
  “有人在吗?”我按对讲机。 
  门立刻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出来。“啊,欢迎。” 
  似乎就是多和田本人。身穿和工厂技师一样的朴素西装、颜色和服装不搭配的袜子,感觉上很粗犷,但是眼神生动、灵活。 
  “请进。” 
  我进入室内。堆积到天花板的文件显示出他工作量之多和不擅整理。多和田带我到以屏风隔出的空间,这里摆放着黑色塑胶皮沙发组。我坐下后,态度冷静的中年女性端上绿茶,似乎是接过我电话的秘书。 
  “你是村善先生的千金吗?长得不太像呢。”多和田望着我,以直言无讳的人特有的率直说。 
  “是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继承了村善先生的事业?” 
  “不,不是。”我摇头。“只是不小心扯上一点关联。” 
  多和田蹙眉。“和黑道吗?” 
  “嗯。表面上虽然不是,骨子里却是。”我暧昧的回答。 
  多和田颔首,似乎颇能理解。“那么,我能够帮你什么忙吗?” 
  “听家父说,你很了解右翼和新纳粹份子。坦白说,我正在寻找日本和新纳粹份子有关的女人。” 
  “和新纳粹有关的女人吗?”多和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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