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唯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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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已是夏末时节,晚风里已微微带上了点凉意。乍然走出喧闹嘈杂的包间,来到大街上,被冷风一吹,酒意就在陈唯的胸口翻滚起来。
陈唯有些懊恼地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在路边的行道树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打了几个干呕,可除了一些清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李谁站在他身旁,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伸出一只手,轻抚上陈唯的后背,声音轻柔地问道:〃好点没有?你忍一下,我车上有水,喝口水可能会好一点。〃
陈唯可能真的是喝多了,身体虚软,就势把头倚靠在李谁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闭了眼轻点了点头。
李谁从陈唯的上方望去,只见陈唯的脸上许是因酒意上涌的缘故,涌起一大片不正常的绯红,长长的眼睫毛不住地微颤着,还在不断喘息着的嘴唇一开一合,因剧烈的干呕而激出来的一滴泪花从紧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
李谁看着陈唯这与平时大相径庭不加设防的模样,心又被揪紧了,手上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直到陈唯微微一蹙眉,轻呼了一声〃疼〃,这才醒悟过来。略带羞愧地松了手,极力平静了下情绪,问道:〃可觉得好些了?能走吗?〃
陈唯仍只是轻点了点头,依然保持着倚靠着李谁的姿势,慢慢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李谁见陈唯确是使不上力气,只得再次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扶着他朝前走去。
这短短的几十米的路对李谁来说,就像数十年那么漫长。前一刻,他希望这条路永没有尽头,就这样让他拥着他一直走下去。后一秒,他又觉得这看得到摸得到但说不出口吃不到嘴的感觉,分明是一种折磨一种刑罚,还不如早早结束的好。可任凭李谁再怎么胡思乱想,毕竟只有数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开了车门,李谁将已有些神智不清的陈唯小心地放在副驾的位置坐好,双手有些不舍,借着整理衣服系安全带的机会又在陈唯的腰部、小腹一阵摸索,这才坐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朝陈唯的住处驶去。
照例停好车,轻车熟路地扶着陈唯上了楼,李谁用力推了推靠在他身上仿佛已睡死过去的陈唯:〃陈唯,陈唯,钥匙呢?〃
陈唯用尽力气才半睁开双眼,他像是一时没弄清状况似的,抬起头,迷蒙的双眼在李谁的脸上好一阵睃巡,才〃嘿嘿〃傻笑了两声,含糊地嘀咕道:〃钥匙,裤兜里······〃说完,立刻又闭了眼埋了头继续沉睡。
李谁无奈地摇摇头,一边轻声嘀咕着:〃不会喝就不要喝嘛。〃一边伸了手往陈唯的裤兜里摸去。
陈唯的裤兜很深,李谁一时没摸到钥匙,只得弯了腰,更往下伸去。正值夏季,陈唯穿的衣服裤子都很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李谁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掌下那细腻火热的肌肤。一时之间,李谁根本忘了钥匙的事,不自觉地将手掌贴上了陈唯的大腿,细细摩挲着。
搂着自己喜欢的人,李谁禁欲过久的身体再也抵制不住本能情欲的爆发。他将陈唯搂得更紧了些,喘息着摸出钥匙,几下开了门,把陈唯半扶半抱半拖进卧室,放在了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受到预想之外的重压,沉醉的陈唯只是轻皱了皱眉,发出两声不耐的〃唔唔〃声,李谁怕身下人不舒服,忙用双手撑在陈唯的身体两边,将上半身支了起来,只留下半身与陈唯的紧紧贴合,隔着双方的衣物,不住磨蹭着。
随着欲望逐渐的增大,李谁的喘息也越来越重,猛然间,他停下了动作,低了头,朝着渴望已久的红唇吻去。李谁此时的吻与他平时的为人作风大不相同,如野兽般的啃噬,下口毫不容情。渐渐的,从嘴唇移到喉结,到胸膛,到小腹,最终终于停留在陈唯最隐秘的私|处。
经过刚才那一番磨蹭,虽然隔着衣物,李谁仍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陈唯的欲望也已经开始勃起。李谁近乎虔诚地在上面印下一吻,接着隔着裤子用唇细细描画着它的形状,一遍又一遍,终于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李谁双眼贪婪地注视着眼前沉睡的人儿,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去,直至全身赤裸。
李谁的欲望早已昂首挺立,前端甚至已渗出了晶莹的泪珠,李谁伸手握住自己的欲望,手上捋了两下,叹口气,无限留恋地再望了眼陈唯,终于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将自己火热的身体紧贴上冰冷的墙壁,李谁昂起头,口中发生出杂乱无章低沉沙哑的声音,手中紧握住自己的欲望,一下乱过一下地捋动着。没过多久,早已兴奋的身体就到了极限,随着浊液的喷薄而出,李谁终于长出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和身体放松了下来,靠着墙慢慢地滑落在地。
李谁虽然觉得自己还不算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最起码,他也不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好色之徒。趁着喜欢的人意识不清,强上了他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真要那样,那又和禽兽何异?就算是和陌生人去419,那至少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可强Jian或者迷Jian就不一样了。李谁一直所期待的所渴望的,是真正的爱情,是灵与肉的完美统一,而决不是单纯的欲望的发泄,肉体的交合。
扭开水笼头,热水淋到身躯的时候,李谁感到自己好多了,轻松多了。草草冲洗了事,李谁擦干了身子,回到卧室几下套上了衣裤。给陈唯盖了条毛巾被,李谁摸出手机一看,已过了午夜,李谁有心离开,又担心陈唯喝多了酒,半夜会吐会要喝水,没有人照顾。李谁踌躇良久,终于在床的另一边合衣躺下,只是下意识地,不敢去脱陈唯的衣服,让他睡得舒服些,也不敢离陈唯太近,只是远远地蜷缩在角落里。
开始时,李谁还极力保持着神智,不敢睡得太死,怕陈唯难受起来自己听不到。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李谁晚上也多少喝了点酒,终于也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李谁发现已是日上三竿了。支起身子,李谁扭头一看,陈唯已坐在了床边,正沮丧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听到动静,陈唯侧过身,笑道:〃醒了?昨晚多谢你送我回来,委屈你在这挤了一夜了。〃
李谁有些心虚,不敢对上陈唯的眼睛,〃嗯嗯〃支唔了两声,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骄傲已挺立了起来,正极力想冲破衣物的束缚,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这是男人在清晨正常的反应,仍是瞬时羞得面红耳赤,〃噌〃地一下站起声,说了句:〃我去洗把脸。〃便慌忙走进了卫生间。
其实陈唯此刻的心比李谁的还要慌乱!
对昨晚的事他确实是没有印象了,可当今早他一睁开眼睛,看到蜷缩在一旁的李谁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掀开盖住自己的被子,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还在。当看到自己的衣物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穿着在自己的身上,连扣子都没有松一颗,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感到自己有点好笑。
这算什么反应?自己又不是怀春少女,两个男人在一起挤了一晚,还能有啥事发生?就算是你喜欢他,可他呢?再说,你连你自己的那份喜欢,都还不能确实呢!
想到这,陈唯的神色不由得又有些黯然。
第二十章
正胡思乱想间,李谁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洗了个冷水脸后,李谁原来激荡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沉着回到房间,恰好看到陈唯黯然失色的模样,不由一怔,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怎么了,头还疼得厉害吗?〃李谁一边关切地问道,一边急忙走近了些,伸出一只手,正要抚上陈唯的额头,不料陈唯出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能,把头下意识地往边上一偏,李谁的这只手便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李谁的心随着停留在空中的手重重一沉。还是······不行吗?不管我怎么做,都还是靠近不了你,进入不了你的心吗? 陈唯,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冷心冷面冷情。李谁这么想着,手尽量自然地放下,拉了下自已的衬衣下摆,脸上极力挤出一丝淡定从容的笑容,只是,有些落寞。
陈唯其实并不讨厌李谁的触碰和关怀,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拒绝旁人的好意和碰触罢了。从看到李谁那尴尬的表情和受伤的笑容起,他的心中,就后悔不已。陈唯暗叹口气,站起身,放肆地伸个懒腰,尽量用活跃的口吻转移李谁的注意力:〃好饿啊,走走走,吃东西去。〃
两人来到离小区不远的一家早点铺,要了两碗豆浆、一笼蒸饺和一笼包子。
〃李谁。〃
〃嗯?〃李谁心中暗暗高兴着,终于又开始叫我的名字了,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呢?
〃那个······我昨晚喝醉了是不是摔了好几跤?〃陈唯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问,毕竟是别人好心把自己送回来,难道还要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他没把自己照顾好?
〃为什么会这么问?〃陈唯一挑眉,有些不解李谁的疑问从何而来。
〃我······我今早起来发现身上有很多青红的印记,又不像是蚊子咬的,难道是昨晚喝醉后磕碰到哪儿了?〃李谁放下了豆浆碗,偏着头眨着眼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
驱散了刚刚那小小的不快和阴霾,李谁还沉浸在那一声呼唤中,乍听陈唯如此说,正含在嘴里的一口豆浆差点〃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幸好极力忍住了,猛地咽了下去,结果这样一来,这口豆浆又正好呛到了气管,李谁顾不上回答,抚着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
陈唯看着咳得惊天动地咳得满脸通红的李谁(某颖:善良的孩子,那不是咳的,是做了亏心事羞的。),心里不禁懊悔起来,忙解释道:〃哎,那个,李谁,我不是怪你,我就随便问问,真的,不怪你。〃
李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沉着脸注视着对面的人,直到确定了他说的是真心话,是实实在在的不知实情,这才自失地一笑,一边继续端起豆浆碗,一边轻声嘀咕道:〃没关系,下次我会让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印记的。〃
〃你说什么?〃陈唯疑惑地盯着李谁问。
〃没什么。〃李谁伸过筷子,敲敲陈唯的碗,说:〃我说豆浆要冷了。〃
〃噢。〃陈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端起碗将剩下的小半碗豆浆喝了,咂咂嘴回味道:〃味道不错。〃
李谁放下了碗,目光复杂地望着对面的人,同样咂咂嘴回味道:〃味道······确实······不错。〃
没关系,就算你真的不懂不明白,我也会一直就这样守着你,直到你······明白为止。不过,就算你永远都不明白,或不愿意明白,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
醉酒事件之后,陈唯和李谁的关系无形中又亲近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陌路人一般了。
中午,他们往往会在下行的电梯里〃巧遇〃,于是就一起下楼吃饭。下班后,当陈唯拖着疲倦的脚步跨出写字楼的大门,踌躇着是去挤公交车还是奢侈地坐出租时,李谁会〃赶巧〃开着车过来,于是陈唯便顺便搭顺风车回家。而且,往往这样一来,两人也就更顺便地一起把晚饭吃了,如果陈唯心情不错的话,李谁还能在把陈唯送到家门口后,得到对方的邀请,上楼喝一杯茶。
但是,李谁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巧遇和顺便的次数,不让它超出陈唯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外,不让陈唯感到自己时刻在被旁人纠缠着掌控着。陈唯,也便逐渐习惯了李谁在生活中的逐渐渗透,不再如以往那么抗拒和逃避。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尽管陈唯没主动提过,李谁也看出来了,陈唯和他的女朋友怕是没戏了。陈唯的生活极有规律,两点一线,下班就回家,哪点有热恋的样子?可是,即使如此,李谁也没对自己的这份感情抱多大的信心。冲破世俗的伦理,开展一段惊世骇俗的恋情,哪里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生活,毕竟不同于小说。自从读大学时知道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后,他就明白了,这一辈子,自己怕都要生活在黑暗里了。
有一天晚上,郁闷至极的他去暗夜喝一杯的时候,看着顾飞放荡不羁的笑容,看着阴暗角落里交缠着的人体,他突然间感到自己能理解这些人的痛苦和欢乐了。既然注定要成为禁忌,既然注定是得不到阳光下的祝福,何不及时行乐,能抓住一刻是一刻?
〃对啊。怎么?千年冰山也有了开窍的时候?〃顾飞听了他思索良久得出的结论后,吃吃笑着,暧昧地低语道:〃既然想通了,那你何不也及时行乐?〃
〃能理解不代表我能接受。〃李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自若地说。
〃呵,还在幻想天长地久?〃顾飞轻叹一声:〃你啊,吃多少亏还和八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李谁不吭声,只是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顾飞瞟他一眼,问道:〃对了,你那个直的呢?瓣弯了没有?〃
〃我从来没有抱此希望。〃李谁苦笑一下:〃不过,我已经可以时不时地到他家去喝杯茶了。〃
顾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