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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帅妃俊红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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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金知道亦巴哪里有风情万种、善解人意的亲切姑娘,也知道她们会敞开温暖的怀抱,为他分忧解闷。他到亦巴的第二天就结识了一位同样来自中原,并在此地的花街享有盛名的舞伎,在这儿卖艺不卖身的她,还特别示意说她愿意让阿金留宿过夜,共度良辰。
  「也罢,就去看看吧!」
  抱著打发时间的意味,阿金才上门,就让舞伎高兴得抛下满座高朋,专门招呼他一个人。三言两语打情骂俏之後,当舞伎揽著他的手臂,住她的香闺而去时,阿金却突然失去了兴致。
  他到底在自甘堕落什麽?过去曾经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可是他以为自己距离这样的生活已经很遥远了,自从专心经营「天下第一红」的生意後,即便是逢场作戏,也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抱歉,我还是」
  阿金才停下脚步,善体人意的舞伎便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是吧?别小看我在风尘中打滚的这些早,男人心不在焉的模样,我怎麽会看不出来?你心里头在想著别的女子吧?真是失礼,人都来到我这边了,居然还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
  「你误会了,不是什麽女人,只是遇上一些烦心的事。」
  「喔,我猜错了吗?奇怪,我很少看走眼的,男人会露出这种牵肠挂肚的表情,多半是跟女人有关呢!」舞伎耸耸肩,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可以让你走,但在走之前得罚你三大杯酒,这才能让我出这口气。」
  阿金苦笑著,接受她的小小刁难,喝完了酒,走出花街。
  「真不知是来做什麽的?」
  站在熙来攘往的热闹花街上,仰头望著四处高悬的大红灯笼,失去寻欢取乐的心,不论走到何方也都一样提不起劲吧!一旦忆起过去,想要简单地抛到脑後,就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了。
  全都是那奥屯多玛的错,他在她身上嗅到了和过去的他一样的气质,而他之所以会对她表现出那般严厉冷漠的举止,都是因为他讨厌过去的自己。每个人都有不愿为他人碰触的过去、不想被踩痛的过去,而不幸的是,奥屯多玛正巧碰触到他的旧创。
  也许她是无心的,但不代表她没有错。
  「可恶!为何我还是摆脱不了那家伙的……」阿金踹开一颗石子,发著难得一见的脾气。
  「阿金,你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才回到借宿处的阿金,看到珠樱与奥屯多玛等在自己房门口,不由得反射地蹙起眉头,她是此刻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有事吗?」
  无视於阿金的问话,珠樱嗅著他身上的胭脂香说:「你跑去逛花街啦?这麽浓的脂粉味。」
  「我累了,珠樱,要是你没事的话,我先进房去睡觉了。」一心只想远离奥屯多玛的阿金暗示著珠樱,他没有闲嗑牙的情绪。
  「有事,当然是有事才在这儿拦下你啊…。」珠樱一手拉过奥屯多玛,将她推到阿金面前说:「你看她如何?」
  「如何?」阿金扬起一眉。「什麽如何?」
  「有没有当戏子的潜力啊!」珠樱俏皮地眨眨眼说。「我替你找到未来的当家花旦了,当当!奥屯多玛姑娘。」
  这会儿,阿金就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第二章
  房里气氛沈重,阿金静默片刻,冷淡地说:「我拒绝。」
  「为什麽!」高声抗议的珠樱,拍著桌子跳起来说。「阿金,你今天很奇怪耶!平常的你怎麽可能会拒绝这麽好的提议。少了我,*天下第一红*正缺帮手,有人送上门来,你居然不要,这大荒谬了!」
  此刻就算有成千上万个合理的解释,也无法让珠樱放弃这个大好计划,她好不容易和奥屯多玛说定了,在婚礼当天,表面上是王上迎娶奥屯多玛入宫,事实上是他娶珠樱,而奥屯多玛当然就与珠樱对调,代她站在台上唱戏。如此一来,就算是珠樱那些麻烦的哥哥们,也不会料想到他们胆大妄为的妹妹已经正式与王上拜过天地成婚了。
  这招' 偷否天换日」,绝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但关键是得获得阿金的配合。如果阿金不肯教奥屯多玛唱戏,那」切的计划都将化为空谈。
  「我有我的理由。」
  阿金顽固地抿著唇,平常遇到这种事,总是抢著和众人凑热闹,甚至可能是带头出馊主意的人,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变了个人似的!这令珠樱忿忿不平。
  ' 你是存、心和我唱反调的吗?说来说去,是谁通报了我那夥凶神恶煞般的哥哥们,害得我不得不想出这种办法,好避免一场战争,现在可好,你居然不认帐、不想负责任,是吗?」珠樱双手插腰,嘟起嘴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和你在这房里耗著,你别想走出这房门一步。」
  ' 请便。」阿金不吃她这一套,迳自走向床铺,倒头便要睡。
  珠樱火速地抢在他面前,小手一拉,将棉被拖开。「我看你怎麽睡!」
  冷冷地望她一眼,阿金也不吭声,和衣躺到铺上,闭上眼睛,一副「我言已至此,你们请便」的态度。
  见状,珠樱真要举双手投降了,她晓得阿金很少不讲道理,但遇上他拗起来的时候,就算天皇老子下令也不可能使他折服。
  始终安静地站在角落的多玛,也拉了拉珠樱的衣袖说:「我想还是不要勉强阿金公子好了,他既然不愿意我进入戏班子,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咱们另外想其他办法就是。」
  「其他办法,哪有什麽其他的办法?你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亦巴,想去闯荡天涯,除了借助' 天下第一红' 的力量,没有更好的法子。要是婚礼前你离家出走的话,以你爹爹的力量,要派人追你回来,是件多麽容易的事。但趁著举国上下都在庆祝迪米契和我的婚礼时,由阿金带著你和' 天下第一红' 一起离去,绝对不会启人疑窦,到时就算你爹爹想追也来不及了。」
  珠樱故意说得很大声,企图勾起躺在床上假寐的男人内心的愧疚感。
  「眼看全新的大好人生就要展开,原本一切都可以很顺利的,要不是有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过是帮彼此个忙,竟如此小器巴拉,连商量的馀地都没有,分明就是不讲情、不说理的冷血恶鬼。我真是看错了人,这麽多年的交情,全都是浪费我时间的虚情假意呀!」
  「段姑娘,你这样会不会说得过火了?」多玛担忧地看著床上那一动也不动的人影。
  「怕什麽?我才想看他生气,看看我到底是什麽地方招惹了他,爽快地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啊!」
  「或许…。是我惹阿金公子……讨厌……」
  「啊?」珠樱大惑不解地看著多玛。「你怎麽会?你们不是今天才见面,为什麽平白无故的阿金会讨厌你?阿金不是这种人啊,他对初次见面的人向来很友善的。难不成你们以前认识,有什麽过节不成?」
  多玛立刻摇头。「没、没有,我和他是初次见西。」
  「那不就得了。他应该是在跟我闹脾气的。」珠樱摸摸鼻子。「但我也想不出来他在气我什麽?唉!」
  两人坐困愁城,对望了一眼,万万没想到会在第一关就碰上困难。
  该怎麽办呢?珠樱还跟多玛打包票,说阿金这边绝对没有问题,要不是多玛坚持要来徵询阿金的同意,本来珠樱是断定这计划一定行得通,已打好如意算盘,准备明天要开始行动了。
  珠樱啃著指头,见阿金还是毫无动静,即使自己故意骂他,他也没反应,由这点来看,阿金是吃了秤破铁了心,她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也罢。我们还是照样进行吧!」想了想,珠樱拍掌而起。「他不教你唱戏,就由我来教。到时候你尽管登台,我会请迪米契帮忙,等你唱完了戏想办法将你送到中原。我在那儿有许多好友,一定有人会帮忙你找一个肯收留你的戏班子,就这麽说定了。」
  多玛咬著唇,如果不是「天下第一红」,似乎失去了自己当初想这麽做的起因。她真正憧憬的并不只是戏台而已,而是那份四处悠游、浪迹天下的自由,而且她想要沈醉在阿金公子悠扬的伴奏乐曲中……
  不行,她又开始贪心起来了。能获得段姑娘的帮助,已经是幸运至极的事,想想素昧平生的段姑娘根本没有义务帮她到这种程度,她再不惜福可是会遭天谴的。
  「觉得我这个提案不好吗?」珠樱见她低著头不说话,探询道。
  「好,很好啊!」多玛强颜欢笑地说。「只要不会给段姑娘带来太多麻烦就好坦。我是个什麽都不懂的人;若是以後有不受教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我会努力学的,绝对不辜负你的心意。」
  她这样正经八百地鞠躬行礼,反倒让珠樱不好意思地摸著头说:「我才是,其实我也不是自幼学唱戏的人,全都是靠自己学的。万一要是唱得走调,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多玛害羞地一笑。「我连调子是什麽都不懂,哪里听得出是不是走调了呢!」
  「哈哈,说得也是。」
  於是,两位姑娘决定不仰仗臭阿金的力量,自立自强地进行她们所谓的偷「旦」换「妻」计划。
  「来,跟著我做,手指头要这样比,手再抬高一点点。对,对,很好!」珠樱摆出了下腰的身段,指导多玛如何演出仙女的娇柔。
  这次因应王上大喜,当然不能再演些什麽悲剧的戏码,因此阿金挑来挑去,上了「王母蟠桃会」这一出最能烘托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戏。大意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庆生,开蟠桃寿宴,请诸仙共襄盛会,戏中穿插著企图偷吃三千年结果一次的蟠桃的调皮仙官,与王母娘娘身边负责守护桃子的众仙女们的斗法过程,热闹中有喜趣。
  多玛苦练多时,可是要她从来没有经过锻链的身子,表演出令人惊艳的柔软身段,几乎是难如登天。但她不曾叫过一声苦,总是努力地依著珠樱的要求,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练习。
  「接著,在这个地方要停顿一下,然後转身……」
  多玛一个脚步不稳,在转身时左脚踩上右脚,整个人往後一跌坐「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个四脚朝天之际,一双手却牢牢地扶住了她的腰身,低沈的警语也跟著响起。「小心。」
  仰起头,冷不防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著眉头的俊脸,不曾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与男人四目相对的多玛,立刻红了脸颊。
  「多玛,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珠樱也赶到她身旁问。
  「没有,多谢阿金公子的帮助。」她嗫嚅地说,羞涩地低下头去。
  阿金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别太勉强了。」便放开她,住房间角落的茶几走去。几天来都是这样,他袖手旁观地看著多玛与珠樱的练习,既无意主动帮忙,也没有任何想干涉她们的迹象。
  易而言之,他是想彻底实践「此事与我无关」的第三者立场。
  「都是我不好,太勉强你了,我们从早上练到现在,还没有让你休息呢!刚好,你就趁现在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弄一条冷毛巾来敷敷腿,可以让你的脚不那麽酸痛。」经过这番提醒,珠樱注意到自己的粗心大意,连忙说道。
  「不好意思,我太不中用了,才练这麽一会儿,就……」
  「说什麽傻话,你已经很厉害了。平常过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千金生活,能够有毅力努力到这种程度,连我都要自叹弗如呢!」珠樱拍拍她的肩膀,转头对阿金说:「阿金,多玛就先拜托你一下了,我去去就回。」
  少了珠樱富和事佬,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死寂中,阿金只是默默地翻看著手中的书册,而多玛有过前车之鉴,不敢随便找他攀谈,否则万一又说错了什麽,她可能会懊悔上三天三夜。
  但是一直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多玛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脚,想要从地上移到椅子上去,可是一阵剧烈的抽痛由胚骨传来,令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难道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她该不会是扭伤了脚吧!
  只剩下最後的几天可以练习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弄伤脚,多玛咬著唇,强忍住眼眶里泛出的泪水,莫非这是天意,老天爷在告诉她这计划根本是错误的、行不通的,还是早点死心吧?
  「怎麽了?」
  阿金放下书册,抬起头,看著坐在地上、双肩突然抖头起来的女子,不由得出声问道。越是认定自己不该去在意,下意识里就越会去注意奥屯多玛的行动,即使故意拿著书分散注意力,还是听到那细微的抽气声。
  「没、没事。」
  明明都语带哽咽了,还睁眼说什麽瞎话?阿金忍下心头的叹息,再次来到她身边,低头一瞧,果然见她的大眼泛著湿意,随时都可能放声大哭起来。
  「是你的腿在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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