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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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那是在大河北边我们驻扎兵力的一个三角洲,马匹则是留在比较靠近的岸边。当黑暗来
袭,我判断不能够再拖延了,因此立刻和其他三名自愿者骑马赶来。我将其余的部队派往南
边,加强奥斯吉力亚斯渡口的防卫。我的决定应该没错吧?」他看著父亲。
「错?」迪耐瑟大吼一声,眼中闪动著异光。「你问我干嘛?这些人是你指挥的。还是,你
请我评判你所有的作为?你在我面前装得十分谦卑,但你暗地里根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一
意孤行。你看,和以前一样,你说话还是很有技巧;可是,你从头到尾都一直看著米斯兰达
,希望他告诉你说的对不对,有没有泄漏太多!他从很久以前就赢得了你的信任。」
「吾儿啊,你的父亲虽老,却还没有那么不中用。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听能看,你心里想的
、嘴里不愿说的,我都猜得出来。我知道很多谜团的答案,不值得,波罗莫死得真不值得
!」
「父王,我别无选择,」法拉墨低声说:「我也希望能够事先知道您的想法,再作出这么关
键的判断。」
「那会改变你的决定吗?」迪耐瑟说:「你还是会把那东西送走的,我很清楚,我很了解你
。你从以前就一直想要效法古代的王者,像他们一样高贵、慷慨、谦卑有礼。这于承平时期
的王族来说,或许是值得付出的目标,但是,乱世中的慷慨往往必须以死为代价。」
「我不后悔,」法拉墨说。
「你不后悔!」迪耐瑟大吼道:「法拉墨大人,你牺牲的不只是你,还有你的父亲、以及你
所有的子民。在波罗莫去世之后,换成你应该去尽全力保护他们了!」
「那么,父王希望──」法拉墨说,「我和哥哥的命运交换吗?」
「是的,我真希望是这样!」迪耐瑟说:「波罗莫效忠的是我,他不是巫师的玩偶。他会记
得父王的需要,不要轻易放过命运赐给他的机缘,他会把那礼物送到我面前。」
法拉墨失控了:「父王,请您仔细想一想,为什么在伊西立安的是我而不是他?至少
,我这不肖子还曾经听过您的教诲一次,指派他去执行那任务的就是摄政王您啊!」
「这杯苦酒我自会喝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迪耐瑟说:「我每天每夜都品尝著这苦果,
忧虑还会有什么不幸发生。果然不出所料,我的担忧成真了。这不就是我所恐惧的吗!这枚
戒指为什么不在我手中!」
「冷静一点!」甘道夫说:「波罗莫也绝对不可能把它带来给你的。他壮烈牺牲,他的死是
有意义的,愿他安息!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果他拿走那东西,那么他将会沦入魔道,
他会把那东西占为己有,当他回来的时候,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认得!」
迪耐瑟面色一正,冷冰冰地说:「你发现波罗莫没有那么容易操弄,是吧?」他柔声说:「
身为他的父亲,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会把那东西带给我的。米斯兰达,或许你很睿智,
但不管你怎么阴谋设计,你都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些人的忠告,不是巫师的罗网和蠢人的愚
行可以掩盖的,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所推测的还要多。」
「那您所知道的是?」甘道夫说。
「我所知道的,足够判断出我们必须全力避免两个愚蠢的作法。使用那东西非常危险,而在
这
个时刻,像你和我那儿子所做的一样,派两名没脑袋的半身人把它送到魔王的国度中,这种
行为则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英明的迪耐瑟王,您又会怎么选择呢?」
「我两个都不做。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丝微薄的希望,而去冒著损失一
切的危险,让魔王有重新找回那东西的可能性。不,我们应该要将它藏起来,收在阴暗、幽
深,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除非面临到绝大的危机,否则绝对不可以使用它;而且,必须
尽一切可能不让魔王找回它。只有在我们彻底挫败、无人生还时,魔王才有可能拿回这
东西。」
「大人,您的思考模式和以前一样,都仅限于刚铎统治者的角度,」甘道夫说:「但是,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类、其他的生灵和其他的国度。以我来说,即使是他的奴仆都
让我非常同情。」
「如果刚铎陷落,其他的人类能从哪里获得援助?」迪耐瑟回答道:「如果我现在已经将那
东西安全地收藏在守卫森严的宝库中,这场会议就不会因此而起争端,我们也不需要在这一
片迷茫中颤抖,担心不可掌握的结局。如果你不相信我能通过那试炼,你对我的了解根本就
不够!」
「我的确不相信你可以,」甘道夫说:「如果我能够信任你,我早就把那东西送到你手中
,
不需要让我和其他人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听完你这一番话之后,我对你的信任更为减少,就
和我不信任波罗莫一样。等等,控制你的怒气!在这件事情上,我连自己也不相信;即使这
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我也会拒绝的。迪耐瑟,你很坚强,在某些事务上你还是可以控制自
己;但是,如果你拿到那东西,它会将你彻底击垮的。即使它被埋在明都陆安山下,你还是
会朝夕思念地想著它。黑暗正逐渐逼近,更糟糕的状况就快要发生了。」
当迪耐瑟转头面对甘道夫时,他的双眼又再度发出异光,皮聘再度感觉到两人意志力的拉扯
与抗衡。但这次,两人的眼光就像锋利的刀剑一样不停交锋,在战场上闪动著寒芒。皮聘浑
身发抖,很担心有任何一个人会遭到致命的一击。可是,迪耐瑟突然间松懈下来,再度恢复
了镇静,他耸耸肩道:
「如果我拿到!如果你拿到!」他说:「这种假设都是空谈,它已经进入了魔影的势力范围
,我们只能静候时间告诉我们一切的答案,这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在此之前,全世界所有
对抗魔王的人们都只能抱持最后一丝希望;到时,就算这希望灰飞烟灭,至少大家还可以自
由之身战死。」他转过身面对法拉墨道:「你认为奥斯吉力亚斯的防卫怎么样?」
「不够强,」法拉墨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把伊西立安的部队派去强化那里的防卫。」
「我认为这恐怕还不够,」迪耐瑟说:「敌人的第一击将会落在该处,他们会需要一些强悍
的将领来指挥他们。」
「许多地方都一样,」法拉墨叹气道:「如果我敬爱的哥哥还在世就好了!」他站起身。「
父王,我可以告退了吗?」话没说完,他的双腿一软,幸好扶住了父亲的椅子才没有摔倒。
「我看得出来你很累了,」迪耐瑟说:「你赶了很长的一段路,我听说一路上还有邪恶的阴
影追击。」
「先别谈这个!」法拉墨说。
「那就先不谈吧,」迪耐瑟说:「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会面临更严酷的考验。」
所有的人都向城主告退,把握机会好好休息。甘道夫和皮聘拿著小火把,准备走回暂居的地
方,此时外面是一片无星无月的黑暗。在他们回到房内之前,两人都保持沉默,最后,皮聘
握住甘道夫的手说。
「告诉我,」他说:「还有希望吗?佛罗多还有希望吗?我的意思是,至少佛罗多还有成功
的可能吗?」
甘道夫拍拍皮聘的头。「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少希望,」他回答道:「正如同你刚刚听见的,
这只是微小的一丝希望。当我听见西力斯昂哥的地名时──」他走到窗台前看著外面,彷佛
双
眼可以穿透这一片黑暗。「西力斯昂哥!」他呢喃著:「为什么会挑选那条路呢?」他转过
身说道:「皮聘,当我听见这个地名的时候,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但事实上,我认为法
拉墨带来的消息不算太坏,因为,我们很清楚地知道魔王终于在抓住佛罗多之前开启了战端
。因此,从今天起的许多天,他的目光都会在全世界梭巡,反而遗漏了他自己的国度。而且
,
皮聘,我从这里就可以感觉到他的仓皇和恐惧,他被迫在一切准备周全之前发动攻击,一定
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如此。」
甘道夫沉思了片刻。「或许,」他喃喃道:「小子,或许连你所做的傻事都有帮助。我来算
算:五天前,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打垮了萨鲁曼,取走了晶石,但这又怎么样呢?我们也
不能在不让他发现的状况下好好利用晶石。啊!不知道究竟如何!亚拉冈呢?他的时机快到
了,皮聘,他的内心十分坚强,毅力远远超越一般人。他勇敢、意志坚定,能够自己作出正
确的选择,必要时也敢铤而走险。或许就是这样啊!他可能利用晶石刻意出现在魔王面前、
挑战他,为的就是这个目的。这是我的推测。算了,如果洛汗国的骠骑能即时抵达,我们才
可能知道进一步的消息。这真是动汤的乱世啊!趁还能够休息的时候闭上眼休息吧!」
「可是,」皮聘说。
「可是什么?」甘道夫说:「今晚我只接受一个可是。」
「咕鲁,」皮聘说:「他们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行动,甚至是听从他的带领?我也看得出来,
法拉墨并不喜欢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也不能回答,」甘道夫说:「但我认为佛罗多和咕鲁在一切结束之前是会碰面的,
不管会导致善果或是恶果都一样。但今晚我不愿意详述西力斯昂哥的历史,我担心的是阴谋
,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可能正计画著某种阴谋。我们又能如何?叛徒往往会作茧自缚,甚至创
造出他无心缔造的善果,世事难料。晚安!」
第二天的早晨像是黄昏一样灰暗,原先因为法拉墨回来而鼓舞的民心士气,现在又再度低落
下来。那天,有翼的阴影并没有再度出现,但是,从早到晚,人们都可以听见高空传来微弱
的
呼喊声;所有听到那声音的人都不禁浑身发抖,较为胆小的人更会当场嚎啕大哭、双腿发软
。
法拉墨又再度离开了。「他们就是不让他休息,」有些人低声说:「王上对他的儿子太严苛
了,他现在必须挑起两个人的重担,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属于那永远不会回来的哥哥。」
人们不停地望向北方,「洛汗的骠骑呢?」
事实上,法拉墨并非自愿离开的。但是,城主毕竟还是刚铎的统治者,那天他也不准备在
战略会议中向任何人低头。那天一早,城主就召开战略会议,在会议中,所有的将领们都同
意,由于南方遭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导致他们的兵力大幅减少,因此无法主动出击,除非
洛汗国的骠骑抵达,才有可能扭转这局势。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消极地增派人手防御城门。
「不过,」迪耐瑟说:「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外围的防御,拉马斯安澈的城墙是我们耗费
无数人力才修建好的。魔王的部队也必须为了渡过河口而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一来,他就
不能够全力进攻我城。北方由凯尔安卓斯的道路将会被沼泽所困,而南方由兰班宁的路径则
是由于河的宽度而无法渡过;他会集中全力攻击奥斯吉力亚斯,当年波罗莫阻挡住他的攻
势时,就是同样的状况。」
「那只不过是刺探而已,」法拉墨说:「今天,就算我们让敌人付出十倍于我方的伤亡人数
,这也是不值得的。他可以承受一整个军团的伤亡,但一个连队的牺牲对我们却是重大的损
失。如果他强攻渡河,我们派在外地的驻军撤回主城的过程将会极度的危险。」
「凯尔安卓斯又如何呢?」印拉希尔王说:「如果奥斯吉力亚斯驻有重兵,该处也必须要
有
同样的待遇,我们也别忘记左翼可能的威胁。洛汗国的援军可能会来,但也可能失约。根据
法拉墨的情报,魔王的黑门前聚集了大军,他可能派出不只一个军团,同时攻击一个以上的
渡口。」
「战争本来就是场充满风险的赌局,」迪耐瑟说:「凯尔安卓斯已经驻有部队,我们不会再
派出援军,但我绝不会拱手让出渡口和帕兰诺平原;关键在于现场的将军,是否拥有勇气执
行上级的意志。」
会议室中陷入一片寂静,最后,法拉墨说了:「长官,我不会违抗你的旨意。既然您已经失
去了波罗莫,我愿意在您的命令下代替他执行这项任务。」
「我命令你这样做,」迪耐瑟说。
「再会了,父王!」法拉墨说:「若是我能侥幸生还,请你给我个公平的机会!」
「那要看你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生还!」迪耐瑟说。
在法拉墨往东进发之前,最后和他说话的是甘道夫。「不要因为心中的痛苦,而轻贱自己的
生
命,」他说:「除了战争以外,这里还有其他的理由需要你。法拉墨,你的父亲是爱你的,
他最后会明白的。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