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我给你阳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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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个网友无意间去了我的博客，看了我的文章后，他给我留言说，不要把心总是关起来，要敞开心扉，跟别人沟通，你才不会寂寞。我看到他的留言后笑了，笑他对我的误解。
　　我没有把我的心关起来，只是自然的保留属于自己的空间，只因我在里面能安心的生活。人的生活方式只是一种选择。我的心有两颗，一颗安静的生活，做我自己，一颗为需要我帮忙的人开解。我不寂寞，因为它已经是我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从不厌弃，我只会好好的跟它相处，我享受着它陪伴我一切时光。
　　关于接受爱情后的改变，最明显的就是，岩现在每天都会给我打几通电话，都是只言片语的问候一下就挂了电话，忙。但固定在晚上12点多打给我，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我听着。每次听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一整天的事情，像是在向父母作报告的孩子。他在那一边像小孩兴奋的说着，我在这边会心的笑，但只是无声的笑，只有我知道。
　　男人有时真的像个小孩子。很难相信正在跟我通话的男人，是一领导着几百个员工的大公司的总裁。
　　不过工作跟生活分开是好事。工作上我们不能选择简单，因为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是生活是由我们自己掌握的，简单很容易。
　　跟阿岩在一起后，感觉爱情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我的生活除了每天都会有同一个电话号码显示在彩色的手机屏幕上外，一切都没有变。
　　突然想吃梅子干，伸手到桌子上拿，空袋子。我每次买的食物，只能维持一个星期。我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一个星期了，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不止一个星期。每天重复着简单的事情，写作，画画，睡觉，上网，写博，看书。简单重复的事情，把时间无限的延伸着，我希望如此。
　　穿上衣服，鞋子。拿上钱包，手机。准备出门。带手机的习惯，是跟岩在一起后的习惯。
　　手机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响起。
　　“寒，在做什么？”
　　“正要出门买东西，没有吃的了。”
　　“恩，那你十分钟后到路口等我，我们一起去。”他沉思了片刻后说。
　　“好的。但是不要开车，步行的。”
　　“好。”挂了。我已经对他这样的霸道习以为常。
　　岩陪我逛街的事情，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有空陪我。没有拒绝。他是一个能公私分明的人。
　　我提前在路口等岩，刚出路口，就看到韩刚从店里出来，我们隔街对望着，他点头微笑，然后就进去了。我只是看着他向我微笑，点头，转身进店，没有任何的表情回应他。虽然隔着街，但却能感觉到韩微笑里掺杂着疏远。我和韩之间，总是能轻易察觉到彼此之间轻微的改变。
　　“寒。你提前出来等了？”四分钟后，岩出现在路口，他下车后，司机就开车离开了。没有往常黑色笔挺的西装。今天他穿了整套的休闲服，感觉阳光。我喜欢他这样的装扮。卸去坚硬堡垒的他，比较愿意靠近，探头了解。
　　“恩。走吧”我说着，就径直转身走了。
　　阿岩从我身后赶了上来，牵着我的手。习惯一个人，竟然忘记我现在已经有一个人在我身边。习惯，一旦养成，想遗弃它，很难。我不好意思的对着他傻笑。因为对他的疏忽。
　　跟他就这样走着，顺着路。没有话，很安静。依然像以前在街上游荡，不同的，只是现在身边充斥着的，不再只是陌生的气味，现在有一个很熟悉的味道缭绕在我的左右。只是现在身边不再都是陌生的人群，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现在手不再是插在口袋里，而是有一只温暖的手牵着。这叫幸福吗？
　　幸福是一种感觉，感觉到了，便是拥有。这是韩曾对我说的。我想是的，对于幸福和快乐，只需拥有，但不需要永远的拥有，永远是不可能的希望。有时，在人生路上，有痛苦，才能让人生变得完整，也才能让人更珍惜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我从不排斥跟回避那些悲痛的事情。坦然的迎接，欣然的接受，勇敢的面对。仅此能做。
　　在去超市的路上，我们路过了饰品店，面包店，皮包店，服装店，我都会驻足，站在店面前的透明玻璃墙旁静静的观望，这是我的习惯，不是要买里面的东西，而是喜欢看着每家小店里摆得满满的东西，感觉幸福，安全，喜悦。然而，阿岩却总是以为我盯着一样东西看，就是喜欢，总是放开我的手，想推门进去买给我。我总会在他放开我的手时，被惊醒，然后拉起他的手就走。没有解释，因为无话可说，我很难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和解释我为什么喜欢这样做的原因。他不会懂。我能告诉他，每次驻足，我的脑海里还会浮现小时候，经过同类型的店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些父母，牵着他们小孩的手，在店里开心的选礼物吗？他不懂，所以不说。
　　每次，岩都会因为我突然停下脚步而感觉惊慌，他是那么认真的在走路。他是眼里只有目标的人，因为他是置身在商海中，他只能专注，只能专心的让自己跟自己经营的企业尽力浮上水面，不要下沉，只有这个目标。而我，没有目标，即使是为了去超市买东西而出门，我也不会带着目标出发。一路上，遇到有我喜欢的东西，我会买下，然后回来，不一定会去超市。
　　我们有很多的不同，就像韩说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为什么我们走到了一起。一定有交点，不然，就是对彼此的世界好奇，想了解。爱，需要理由，但不爱，不需要理由，只需转身离开。干脆，彻底。
　　我们步行40分钟到了东福街的大福超市。在超市里，我熟悉的穿梭在每条货柜之间，不像是在逛商场，倒是像难民在抢购食物，迅速。
　　“寒，你好像是这家超市里的蟑螂，怎么那么熟悉这里的情况？”阿岩惊讶的问。
　　“我的平时吃的东西固定这里买。”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笑着说。
　　“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买东西这么快。”
　　“哦？我不喜欢浪费时间，都知道要买什么了，为什么还要乱逛。”
　　“小丫头，你这点想法很像男人。”他揉着我的头发说。“可是，你为什么买那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这些我要吃一个星期。”我指着面前满满的东西说。
　　“为什么？一个星期？然后就不再出来？”
　　“恩，我就是这样。”
　　“你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买三天的就好，吃完再买，东西才新鲜。”他边说边把我购物车的东西放回货架。
　　“我习惯这样。一次买齐。”边说边把他拿走的食物放回购物车里。
　　“坏的习惯就要改，不能这样。”
　　我们在货柜的过道僵持着。最后，我妥协了。拿了三天的食物，走到收银台付钱。
　　“你好，120块。”收银小姐微笑着说，对着岩。
　　“恩，120块。”我，岩同时把钱递给收银小姐。
　　“我应该收谁的？”她无奈的看着我们。
　　“我的。”我跟他同时说。
　　“你怎么那么固执？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由我来付。”他严肃的说。
　　“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听我的。”说着，就把钱塞到收银小姐手里，然后拎起一整袋的东西就走。
　　我在那里愣了2秒，跟了上去。
　　“寒，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照顾好吗？”我走到岩身边时，他说。
　　“可是，我不喜欢亏欠。”我低头说。
　　“我们现在的关系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我不习惯，自尊的问题。从来都不曾依赖，也不曾接受。”
　　“慢慢习惯吧，我希望你习惯。我愿意让你依靠。”他伸出手，把我的肩膀扳向他的方向，轻拥着我。
　　过了一会，他放开抱我的手，牵着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沉默着，各自心里有着莫明的心事。
　　他只送我到门口，没有进我屋里。因为在楼下的时候，公司有电话打给他，他必须回公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像是乱了的线团，纠缠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到线头，越是挣扎越是凌乱。
　　答应和岩在一起，是对还是错，我想，只能交给时间了。
第三十二章　赴约
　　工作量时多时少，这造成我有时连续熬夜，有时连续闲着没事，只看电影。时差很是严重，经常日夜颠倒。这是一种无情的折磨，不过，这样的生活是我选择的，也就无理由抱怨或是向谁诉苦了。人就是这样，为自己喜欢的事物付出，无论苦与乐，一切都是值得。
　　刚把熬了一夜写好的文章，画好的漫画用邮件发给闻琳，倒头就睡。刚躺下不久，想起了什么，又硬撑着疲惫，沉重的身体起床，爬着到桌子旁边，找出手机，关了。放下手机，回到床上，重重沉沉的睡了过去。身体蜷缩着，被子坚实的包裹着我的身体，温暖舒适。
　　在一个一望无际的沙滩上面，我戴着帽子，不断的奔跑，往海的方向。强烈的阳光把沙滩晒得灼热难耐，我没有穿鞋，光着脚，踏着火热的沙，执著的向海奔去。可，无论我怎么跑，海只会离我越来越远，仿佛它只是我眼前的一幅画。突然，一个大的海浪向我袭来，我转身往回跑，但过不久，我就被浪卷到海里，刚开始我还能呼吸，我拼命挣扎着，可呼吸反而更急促，直到我无法呼吸。我不再挣扎，全身放松，让自己沉入海底，一层一层。全身都被忧郁的蓝色包围。刚开始的害怕，挣扎，慌张，随着身体的沉沦，转化成无奈，轻松，镇静。是一种绝望后的幸福。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有梦的睡眠或多或少的让人不安，但却让黑暗的睡眠变得多彩。
　　睡到下午2点起床，没有闹钟，是自然醒。醒后，梦境里发生的一切记忆依然清晰。我做梦，醒来总能记得。一直都如此。用开水冲了泡面，是早餐也是午餐。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一根一根错乱的纠缠着，理不清，分不开。像我的头发。伸手摸了下头发，已经及肩，来到N城到现在，我从未剪过发，想想应该去剪一下。今天星期天，七点得去萧美家吃晚餐。约好的。
　　自从离开孤儿院的那天，把长长的头发剪掉之后，我疯狂的迷恋着短发。短发，每天都可以不用梳头，任凭风怎么吹，都不会乱，即使半夜洗头，只要站在阳台上吹下风，就干了。简单，利落。
　　吃完饭，把装碗面的塑料碗随手丢入垃圾桶，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边，晒着时有时无的阳光，不温暖，但很舒服。站着，看远处的公园。只能依稀看到几个人。半个小时后，我关上落地窗，回到屋里。
　　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我有时一天洗一次澡，有时一天吃一顿饭，有时一天洗几次澡，有时一天吃好几顿饭。没有固定，看情况，随心情。关于吃，吃少了，我大部分时间就只是在喝水，吃多了，我屋子里随地都是食物，那种吃，是接近于拼命，把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填满，也把虚空的心暂时排挤到体外。
　　冲完凉出来，已经是下午2点多。对着镜子里，看到一整头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换上衣服，想去剪发，顺便买几张新的CD跟几本书。出门后，锁了门，下了楼，到楼下一摸口袋，才记起忘记带钱包跟手机。重返出租屋，找出钱包跟手机，重新出发。边下楼梯边看手里的手机，几时手机关机了。没电了？我按了一下开关，手机的电池充得满满的。一路想着手机自动关机的事情，到路口，才记起，是自己在睡前关了，迷糊。
　　沿着西福路走，在前面的红绿灯路口，就有一间理发店。每次出门，都会从它面前经过，但从未进去。那是间只有一个店面的理发屋，到了那里，我推门进去，里面如它的外表一样，简单，朴素。理发师是一个中年男人。进去后，我直接坐到椅子上，他问我要怎么剪，我说，剪短。他说，好的。
　　一切准备好之后，他找不到理发的剪刀，他各处翻找着，不时的用沉重的语调对我说，等会。乒乒乓乓，东西发出刺耳的响声。感觉他是一个烦躁，没有耐心的人。他找着，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我没有看号码就接通电话。
　　“为什么关电话？”岩在电话那头大叫着，很激动。
　　“昨晚熬夜到早上6点半，睡觉前迷迷糊糊关了。”我平静的说着。
　　“那在关机之前你也得告诉我一下，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的语气平缓了些。
　　“知道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已经回复到平时的语调，他是易怒易好的人。
　　“在理发店，想把头发剪短。”
　　“啊？不要剪短，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