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孽藤缘 >

第26部分

孽藤缘-第26部分

小说: 孽藤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寒江答个“有”字,谢清漩秀眉一蹙:“关了!” 

小汐抢上前去,“啪啦啦”把几扇窗都关严了,又细细地插上了铜销。 

谢清漩将四下里都指点了一番,关门锁户,单留了南面一扇窄窗,让陆寒江把住了,又将小汐唤到身边,命她铺开笔墨,修下书信,向黎子春求援。小汐不甚情愿,谢清漩念一句,她怨一声,到了后来干脆扔了笔,哭了起来:“不是说见了你就一起走的么?怎么会这样?我不懂,怎么会这样?” 

谢清漩哪里答得上来,空攒了个眉心,忽地想到什么:“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子忌呢?” 

小汐捂着嘴抽噎了几声:“明明三天就能到,他偏说宗主交代了,要走六天,一路磨磨蹭蹭的,我不耐烦,趁他不备先溜过来了。“ 

谢清漩面色一沉,五指一收,把张宣纸拧得稀烂,他平日里涵养功夫最是了得,那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鲜见喜怒,如此动容纵是小汐也没见过几回,直把个丫头吓得一抖,睁了双泪眼怯,生生望定了他:“哥,你怎么了?” 

谢清漩吁出口起来,摇了摇头,抬起脸来,又换了派淡定的样貌:“小汐,雷焰派围攻在即,我们四个能撑多久,你也明白,不请师傅,无异坐以待毙。雷焰派的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就是拘到了纪凌,也不会放过你我,这信写与不写,你自己掂量吧。”说着两眼一阖,当真来了个不闻不问。 

小汐噘了会儿嘴,到底撑不下去,写就了书信,窄袖翻飞,变出羽白鸽,把信缚在鸽子腿上,拿到窗边去放了。眼见着鸽子化作个白点,汇入碧空,陆寒江叹了口气:“宗主再是本事,这一来一回,总要个三五日,也不知我们能挨多久?” 

小汐冷哼:“管他呢,五日也罢,三日也罢,打得过是生,打不过是死,不过是那么回事,早死早超生,早死早干净!” 

仿佛为了应她这句话,“咔吧”一声,凭空里炸出个火球,奔了这扇窗户,呼啸而下! 



陆寒江把小汐拽到身后,举掌去格,只见他手心射出一丛白芒,遇着那轮火日,便散作一道冰墙,小汐趁此暇隙,甩动两袖,素手飞扬,一道道白符粉蝶般扑向窗外,依着五行八卦列出了阵势,空中流雷飞火,激荡飞腾,两下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将将战成个平手。 

陆寒江一面临敌,一面朝半空里张望,对面的雷焰子弟不过五人,可个个身手不俗、看衣裳的品色,在派中也是有些头脸的,陆寒江不觉叫苦,单这些人,他和小汐就已是只有力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若是再添个几拨,哪里抵挡得住?怎料这坏事却是一丝一毫都想不得的,动心转念间,又有几个红衣人踏了火轮加入战团,眼前的烈焰增至一倍,硫烟硝雾,熏人眼目,小汐有些吃不住,身形一晃,那符阵顿时露出个缺口,便有雷焰弟子借机掷过个焦雷来,“噼啪”声里,木窗飞崩,气场溃散,把个小汐震昏于地下。眼见这屋子就要失守,陆寒江顾不得自身安危,挡到窗前,怒吼一声,直振出半天霜华,堪堪封住了气口。可他再是勇猛,到底人单势孤,漫天火星急落如雨,把层白霜燎得渐稀渐薄,又撑了半盏茶功夫,一个火球撕裂了霜网,奔着陆寒江就来了,陆寒江躲避不及,正暗自叫苦,不知打哪儿飞来个瓷坛,撞上那火轮,登时就炸开了,“哐啷啷”一阵乱响,纷飞的瓷片带着股馥郁的酒气四下弥散。 

陆寒江躲过一劫,心下大喜,抬眼看去,一道白影轻飘飘落到自己跟前,但见那人急展双臂,挥出两团银芒,将一个个火雷都拨挡了回去。 

谢清漩人在屋中坐,耳朵却是一刻都没闲着,此时听声辨音,知道来的是自己人,再闻到那馥郁的酒香,霎时舒开了眉头:“子忌,你来了?” 

白衣人侧过脸来,微微一笑:“砸了坛上好的桂花酒,这可得记在你的账上。” 

谢清漩也笑了:“好,尽管记来。”说着,又换了正色:“陆寒江、黎子忌,你们的命相相辅、五行相承,若以双星阵临敌,气脉交融,可抵千军。” 

陆寒江自然知道双星阵,可那不过是宕拓派入门的阵法,并无神效,他跟黎子忌又没搭过手,不免存疑,可眼下事急且从权,也管不了许多了,两人眼色一对,踏了八卦步法,闪转腾挪,疾走如星,排出双星阵来。这阵势甫一摆开,地下就腾起了一股气浪,将二人一层一层密密裹定,再不容雷焰门的火器近身,又过了半盏茶功夫,陆寒江跟黎子忌把个阵形摸得熟了,化守为攻,出掌如电,直激出道道霹雳,把些个雷焰子弟打得避闪不迭。如此这般,从日上三竿斗到了日薄西山,陆寒江一天没吃东西,肚子虚了,脚下自然打飘,正怕自己丁不住,却听谢清漩朗声说道:“雷焰的主星是日,宕拓的主星是月,等太阳下去,他们力怯,自然会退,晚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这些道理,陆寒江本是知道的,经谢清漩一点,心里一派通明,立时起了斗志,又熬了一阵,眼看暮色吞了红日,又吐出轮白月,雷焰的攻势果然弱了,虽不进犯,却也不肯收兵,只退出丈余,静静候着。 

陆寒江跟黎子忌收了双星阵,子忌做法放出一对雪毛碧睛的麒麟一东一西镇住窗口,二人回到屋中,各捡了把椅子坐下,小汐早就醒了,备下些饭菜,四个人聚在一处,草草吃罢一餐。 

谢清漩放下筷子,摸到床沿,碰过纪凌的额头,不觉变色:“陆寒江,你来看看。” 

见谢清漩这副模样,陆寒江也急了,扑过去一看,纪凌满头浮汗、牙关紧咬,竟是个弥留的光景,陆寒江手忙脚乱,扯下被子,却见一团紫火自纪凌的伤处喷薄而出,直燎面门! 



陆寒江躲得急了,脚下一绊,跌到地上,连带着拖开了被褥,纪凌身上未着寸缕,唬得小汐尖叫一声,蒙住了脸。黎子忌看看纪凌又看看谢清漩,脸上阴晴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勾起了小汐的心事,不觉嘤嘤抽泣:“哥哥…哥哥…”,“哥哥”了半天,却没有下文,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那种事确实说不出口,便是说得出,她也不愿真说,这事若是不提,还可以当个乱梦,真要红口白牙从自己嘴里过上一遭,仿佛便是坐实了。 

“子忌,”谢清漩轻轻截断了小汐的话,扶住纪凌:“这人是师父要的,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救人要紧。” 

陆寒江连声称是,又给纪凌盖上了被子,却不见黎子忌过来,回头一看,那人立在原地,满面阴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谢清漩,目光如慕如怨,说不出的诡异,好半天才垂下眼帘:“小漩,你要我怎样?” 

++++++++++++++++++++++ 

黎子忌的功力到底不同寻常,一套定魂法使下来,纪凌心口的紫焰慢慢熄了,额上的冷汗也渐渐地干了。黎子忌收回双掌,沉声道:“他戾气已散,能不能挨到子春来,全看造化。不过我暂时帮他定住了原神,一时半刻的,应该没有大碍。” 

陆寒江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腔子里,再看外头夜沉似水、银月在天,已近了子夜,想到明日还有一场恶斗等着,当下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谢清漩听了,微微一笑:“累了吧,也该歇着了。” 

四人各找了把椅子,合衣而眠,陆寒江累了一天,眼皮一阖上,便没了知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听见有人说话,本想翻过身不理会的,耳朵里却刮进“纪凌”两个字,略一愣神,倒是醒了。 

“小漩,别人说什么,我都不管…我不信你会跟纪凌搅到一起!我知道,你最恨这种骄横的王孙了,小汐的事情,你不会忘记!”说话的人把牙咬得咯咯响,陆寒江认得出,那是黎子忌的声音。 

谢清漩倒吸了口冷气:“我怎么能忘?…不过,子忌…” 

“不要‘不过’…不要、不要…我不要听…”说到最后,黎子忌的语音都带了颤,陆寒江万万想不到这个潇洒倜傥、目中无人的公子哥儿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禁不住好奇,把眼睁开了一线,偷瞄过去,只见淡白的月色里,谢清漩临窗而立,黎子忌定定望着他,眼色迷离,金风过处、丹桂飘香,黎子忌似痴了一般,慢慢靠了过去,眼看嘴唇快贴上谢清漩的脸了,却生生收住,一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小漩,我疯了!” 

谢清漩虽看不见,却长了副玲珑心肝,哪里猜不到了,长叹一声:“别这样。” 

“我怎么会起这种念头!”黎子忌望着他那张淡然出尘的脸,不由苦笑:“小漩,你早知道了吧?” 

谢清漩微微颌首:“可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一生知交。” 

黎子忌愣了愣,忽而微笑:“是,一生知交。八年前的话,你倒还记得?” 

“怎能不记得?倾心结义、知己知彼,这样的朋友,我谢清漩一生只得一个。” 

“纵然我对你…” 

“子忌,多谢你敬我、重我,无论如何,我总当你是八年前的黎子忌,你也总是我一生知交。” 

黎子忌捉过谢清漩的手,千言万语都堵到了嗓子眼,偏偏一句都吐不出,半晌,想到了什么,探手入怀,取出个白玉板指,按到谢清漩的掌心,谢清漩摸着,微微一笑:“那爷孙俩现在可好?” 

“好得很,秦三在岭中赁下了家药铺,叫清德堂,老远就能看到金字招牌。” 

谢清漩听到那“清德堂”三字不觉摇头:“他们要谢,也该谢你。”说着,将板指交还到黎子忌手中:“这板指也该物归原主了。” 

“出了暗华门,你也用不着它了。”黎子忌掂着那润白如霜的板指,幽幽叹息:“八年来,你用过它四次,每次都是为了救别人,自己却一次都没用过。小漩,你就那么怕欠我什么?” 

谢清漩眉峰微蹙,正要开口,却听外头一阵霹雳急响,陆寒江也顾不得装睡了,腾身跃起,把住窗沿,向外一张。但见院外燎起了半天的浓烟,火光之中,一人架了朵青云裂焰而出,广袖舒展、墨髯飘飞,翩翩迁迁,如神仙降世。黎子忌见了,惊喜交集,喊出一声:“子春!” 



转眼间黎子春便到了窗前,收拢青云,足尖一点,跃进窗来。谢清漩闻声拂衣跪倒:“师父在上,徒儿又惹下祸端了。” 

黎子春伸出双手,将他一把搀起:“这是他命中的劫数,哪里怨得到你,快快起来吧。”说话间便朝床边走了过去:“他伤势怎样?” 

陆寒江自逃下岭去,再没跟这宗主打过照面,此时遇着,多少有些尴尬,可救人如救火,也管不了许多了,忙接上口去:“纪凌遭利刃刺胸,伤在心口,戾气都散了,昨夜黎公子给定过魂,才安生了一宿。”说着掀开了纪凌胸口的被子,将伤处点给黎子春看。 

黎子春检点过纪凌的伤处,抬起凤目,对着陆寒江微微一笑:“这一路纪凌、清漩都承你照拂了,你也辛苦了。”说着玉手一挥:“我要给他做法镇魂,他一身的戾气,一旦散出恐会伤人,都退开了,避一避吧。” 

黎子春都这么说了,众人哪敢不听,一个个蹩到了屋角。眼瞅着黎子春下了纱帐,依稀见他扶着纪凌坐正了,双掌在纪凌的胸前比划了一阵,放出银星点点,撞到纪凌的心口便激出团团紫焰来,噼啪声中,白电紫火上下翻飞,小小一顶帐子里有如绽了丛烟花,到得后来,那一缕缕紫气飞出纱帐,如条条灵蛇在屋里飞窜,划过椅脚凳背,便是一道道深口,直若刀劈父砍的一般,又过了一柱香的光景,那紫气才渐渐敛住了,可再看房里也没件完好的家私了。 

这紫气才歇了一阵,帐子里又腾起了股白烟,迷迷蒙蒙、云山雾罩,直把两条人影都笼没了。陆寒江初时有些担忧,渐渐记起宕拓心法里有一招顶尖的度气延命之术叫做“云烟渡”,依书上所记,使出来便是这个样子,这才知道宗主确实是在救纪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又挨了一会儿,东方的天际慢慢透出鱼肚白来,月亮越来越淡,转眼落下了山坳,窗边镇守的那对雪麒麟也见了倦色,委顿于地下。陆寒江跟黎子忌四目相交,俱是忧色,两人心里都明白,等这日头一上东山,雷焰派又要来轮强攻了,黎子春尚在做法,最是惊动不得,一旦雷焰的人冲破进了气场,交代的怕不止是纪凌一条性命了。 

谢清漩看不到天光,十指一掐,也知时辰,低低对二人道:“子忌,你和陆寒江去窗前摆开双星阵来!” 

陆寒江应了一声,刚踏出一步,却听帐中的纪凌狂吼了一声,挣着双臂直指空中,纱帐里蓦地紫气冲天,激到房梁,喷泉似地散落开来,张成顶穹庐,把一屋子的人都牢牢罩定在里头。陆寒江瞧着头顶,只觉着熟悉,忽然想起,那日纪凌入魔、水牢坍塌之前,就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