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友1--15-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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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理看到美女就心头乱跳,全身不自在。目不暇接之余,不由得对生活在这种美人圈子裏的杜悠予十分羡慕。
甚至连徐衍也来了。贵为第一偶像,他那张俊美的脸在电视和巨幅广告上出现的机率太高了,锺理想不知道他都难。
徐衍身边还有个男人,高高瘦瘦,微微低著头,面容清秀。很凉爽的阴天,却戴著浅色的太阳镜。
比起见到徐衍,这个男人的出现更让锺理兴奋。这人是去年才开始频繁出现在主流音乐杂志上,说话不多,标志性的淡色太阳镜从没离过脸,很神秘低调的感觉。
他那张轻摇滚的专辑锺理买下来了。有了些年纪的男人做出来的音乐跟年轻摇滚偶像不太一样,感觉相当饱满,可以层层剥得开,听得越久越能抓到裏面那些耐人寻味的东西。锺理很钦佩他那把简直无所不能的嗓音,很有点为之著迷的意思。
锺理观望了半天,看徐衍走开了,只剩下那个男人独自坐著在吃螃蟹,实在忍不住,便冒冒失失地上前去,跟那个男人打招呼:“那个,你好啊。”
男人正想喝水,又满手螃蟹的猩腻,拧不开冰矿泉水的盖子,正在狼狈,就笑著放下手裏的瓶子,转过头看他:“你好。”
锺理递了个折好的湿毛巾过去,又拿过水瓶一把打开了,帮他倒进玻璃杯裏,男人忙连声道谢。
“你就是颜可吧。我很喜欢你的音乐。”
锺理脸红红的憋出这麼句话,被夸奖的男人也一下子脸红了,又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而後便忙著请锺理坐下。
锺理在他左手边坐好了,两人对著傻笑了一会儿,磕磕碰碰地开始聊天。对方明明是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人,却很羞涩紧张,弄得锺理也跟著结巴。
一开始两人都有点拘束,等聊到新专辑的创作理念,说多了几句,有了点找到同类的微妙感觉,总算渐渐熟络起来,放松了一些。两人谈得正渐入佳境,有个小孩子摇摇晃晃要从他们身边跑过,却被自己宽宽的裤腿绊住脚,在颜可腿边吧嗒一声摔倒,
颜可的反应异常冷漠,似乎没看到,等顺著声音把头大幅度地朝右转过去,才“啊”了一声,弯腰把那长得像团包子的HIPHOP小男人扶起来。
锺理诧异於颜可的迟钝,总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又用力地认真看了颜可几眼。细看之下不由地“咦”出声来。
颜可之所以戴眼镜,并不是在扮神秘或者强调个性。
他右边那只眼睛眼神不灵活,半瞎的感觉。要仔细看东西的时候,会微微斜过脸,用左眼去端详。
锺理很是吃惊。他印象裏最早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登台,是跟徐衍一起,当时两眼的视力都该是完好的才对。
却不知道男人因为什麼事情而变成残疾。
锺理性子耿直,肚子裏藏不住话,没法装得若无其事,又怕开口会冒犯对方,一时坐立不安。
颜可觉察到异样,便侧过脸:“嗯?怎麼了吗?”
锺理实在憋不住:“那个,你的眼睛……”
颜可“啊”了一声,伸手指一下右眼眶:“你说这个吗?受了伤,就看不见了。不过已经好转了,现在能看得见东西的轮廓,挺好的。”
看锺理呆呆的,颜可笑著推了推眼镜:“见光见风会不太舒服,所以戴这个……”
就算不做艺人这种形象极其重要的行业,意外瞎了一只眼睛也会受不了。但男人好像已经不太介意了,心平气和的,很小心在珍惜右眼那点残存的视力。
锺理一下子觉得分外喜欢这个人。他周围的气场和缓,让人很舒服,只要跟他说话,他都会带点笑。那种温柔微笑又跟杜悠予那可以登广告的招牌笑容不一样,是很自然的宽容感觉,像家裏最耐心的兄长。
“颜可。”
锺理正眼巴巴地想跟颜可坐近一点,却听到徐衍的声音。
高大的俊美男人大步过来,在颜可背後停下,自然而然弯腰搂住他的肩膀,顺势就把小巧的透明瓶子往下塞进他上衣口袋裏:“你的眼药水,给你拿来了。”
徐衍的难搞是出了名的,对一般人都不给好脸色,但跟颜可之间关系好像不错。在颜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後,便抬眼,上下打量了锺理一会儿。
锺理被那种无声的意义不明的眼神看得有点僵,背上嗖嗖就几行冷汗下来,只能嘿嘿笑了两下。
“你就是锺理吧。悠予正在那边找你呢。”
“哦哦……”锺理忙站起身,一溜烟跑开了。
觉得还是杜悠予最平易近人,也不会有那种皮不笑肉笑的表情,剩下时间锺理就呆在杜悠予身边,充满安全感地晃来晃去。
等到聚会结束,人散酒醒,再让人把场地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了。杜悠予盛情留他下来再喝一杯。锺理是非常忠於生理本能的人,听说那是不轻易拿出来分享的顶级红酒,便挡不住诱惑,乖乖坐在沙发上等酒喝。
看著那清澈透明的液体流入酒杯,香气醇厚浓烈,锺理已经有些陶陶然了,小心翼翼品了几口,正在幸福地回味,却听得杜悠予开口道:“锺理,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什麼?”
他收敛了笑容的神情非常少见,锺理不知不觉就正襟危坐。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想我有责任让你知道。”
“啊……”
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锺理也跟著紧张起来了。
“我问你,如果你认识的人是同志,那你会怎麼样?”
“啊哟,”锺理舒了口气,一颗心放下来,“这才多大的事啊。听你那口气,我还以为你杀了人呢。”
“嗯?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麼?”
“嗨,没那回事,同志怎麼了,还不是普通人。”
锺理也不是生来就这麼豁达。换成是六年前,听到“同性恋”这个异世界的名词,他难免要背上凉凉的。
但自从被“多年的好兄弟欧阳希闻居然是GAY”这样的消息重击过後,倒也觉得同性恋没什麼了。下意识总会觉得同志都是欧阳那样人畜无害,心地软脾气好的绵羊男人。就算多几个,这世界也仍然挺太平的。
“那麼,你不介意跟同志来往吗?我是说,会不会有点抵触什麼的,怕变成他们肖想的对象……”
锺理嘿了一声:“你想太多了吧。那我们都喜欢女人,也不见得对每个女人都有那种意思啊。”
天气热的时候他在家总穿个四角格子短裤走来走去,一派清凉,也没见欧阳把他怎麼样了。
“话说回来,你要告诉我谁是同志?”
杜悠予笑了笑,眼弯弯的,凑到他耳边,贴著他耳朵小声地。
“那个人是……颜可。”
锺理揉揉有点痒的耳朵,“哦”地一声。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但感觉并不讨厌。说真的,颜可是同志,他倒还有点高兴。颜可这样的人,也是个踏实又斯文的,看样子就靠得住,配欧阳刚刚好。
如果是单身的话,他很想介绍给欧阳认识。
正琢磨著,冷不防被杜悠予搓了一下脑袋。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开始觉得累了吧?”
锺理哈哈笑:“哪会累!就这麼点活,还抵不上我修一辆车呢。”
“你都站了一天了,”杜悠予笑了,“脚不酸麼。”
“不会,我就是做粗活的人,哪天不是站著啊。动不动就发酸那怎麼行,”
“你是没觉得,站立时间太长,压迫到下半身,静脉曲张,腿肯定会肿的。”
本来不怎麼觉得,但被杜悠予说得他好像孕妇似的,就真觉得自己脚像是肿了,鞋子有点挤脚。
“你先泡一下脚,我再帮你按摩,怎麼样?”
“啊?”
“会很舒服的。”
“……”
锺理又挡不住“舒服”二字的诱惑,依言脱了袜子,在温水裏泡了一会儿脚,而後擦干净了,没来得及动,便受宠若惊地看著杜悠予握住他的脚踝,抬起放在自己大腿上。
杜悠予有一双灵巧的手,除了弹钢琴这样优雅的事情以外,另外一样擅长的竟然是脚底按摩。
锺理很怕痒,被按捏了两下就连连往後缩,而後憋红了脸,强忍著,发出要笑不笑的声音。
“你,你小子……扯谎……哈……啊……这,这哪裏,舒服了……”
“哈……啊……轻,轻点……”
杜悠予微笑著,手下却不留情,把锺理弄得全身发抖,脸色发紫,挣扎个不停,差点都岔气了。
脚心挠痒痒的非人折磨过後,努力镇定下来,居然真的有一点按摩到穴位那种微妙的舒畅感,锺理无师自通地拼命调整呼吸,调整了一阵子,渐渐的还真的开始享受了。
“嗯……唔……唔……啊……你技术很不错啊。”
杜悠予只是笑。
锺理脚横放在杜悠予腿上,仰天躺著,舒舒服服地呻吟,暂时也不敢去想被这个男人按摩脚底那是多麼让人坐立难安的可怕礼遇。在这种安稳的气氛下,要客套地把脚缩回来,未免难度太大了。
反正,以後杜悠予的车子要修的话,他一定不收钱,还想办法弄最好的零件。
脚底按摩够了,小腿大腿也一并沾光享福。锺理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姿势了,半躺在杜悠予腿上,舒服得简直要冒泡泡,对杜悠予满心的感激。
按到一半,杜悠予的手机响了,腾出手接了个电话,只安静听了几秒锺,便干脆地对著电话那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
“唉?”锺理清醒过来,“是朋友约你出去吗?”
杜悠予合上手机:“陶妍叫我出去喝酒。”
“啊?”那个女星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杜悠予这麼轻巧就拒绝了,锺理惋惜得都有点牙疼:“人家女孩子,要主动开口不容易,反正也没什麼事,为啥不去?”
杜悠予笑了:“每个约我的我都答应的话,就算不吃不喝,我时间也不够啊。”
锺理想象一下杜悠予受欢迎的程度,简直命裏桃花漫天红,对比之下自己的桃花似乎从来都没开过,搞不好连桃树都已经枯死了。不由得一阵灰暗。
“唉,我怎麼就是没女朋友。”
杜悠予笑了笑,没说话。
“悠予,你有吸引女孩子的秘招吗?说出来让我也学著点。”
杜悠予扬了扬眉:“唔……”又笑了笑,重新闭上嘴。
“嗨,不要吞吞吐吐的,咱们这麼熟了,没什麼不能说的。”
“可能是我接吻技术比较好吧。”
“哈?”
杜悠予微笑,带点轻视地:“起码比你是好得多。”
自己客客气气的,却突然被他这麼不咸不淡地奚落,锺理一下子就恼得涨红了脸:“谁,谁说……”
“难道不是?”
“我别的是不能跟你比。这种方面可不会比你差。”
“哦?”杜悠予又扬起一边漂亮的眉毛,“要不然比比看?”
“行啊!怎麼比?”
杜悠予笑著:“互相亲亲看啊。”
“那也太变态了吧!”锺理立刻激烈反应。
杜悠予“哈”地一下笑了:“啊?把你吓著了?不好意思。”
锺理看到他带点宽容表情地微微摇了摇头,轻视的意思虽然很含蓄,但还是从笑容裏透出来。
锺理瞬间就涨红了脸。
被这个男人小看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他虽然从裏到外,几乎样样都输给那个人,但有些东西,比如胆色,义气,男子汉气魄,他是死也不会输的。
“开玩笑,那有什麼好吓人的,我可没那麼孬。”
杜悠予笑著摇头:“我随便说的。你不用勉强。”
锺理脸憋红了:“我看怕的人是你吧?有种就比比看啊,看谁的技术好。”
杜悠予笑著看他,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过来。
“锺理,只要你敢的,我就不会不敢。”
躁动起来的自尊心让头皮都发麻了,现在就算是让他跳搂来证明胆量,他也干了。锺理对著凑近过来的嘴唇,脑子一热,用力贴上去。
用力过猛,牙齿撞到一起的感觉真是让人耳朵嗡嗡作响。锺理有点尴尬,怕自己输,忙要开始“吻”这个动作,却被杜悠予先发制人地含住嘴唇。
被亲吻的感觉让人呼吸一窒。杜悠予的舌尖还未探进来,仅仅是嘴唇的吮吸摩擦,就已经令人脑子发晕,等他侵入口腔裏,舌尖碰到一起,锺理干脆连脊背都麻了。
心想著这家夥的技巧果然不容小看,自己也不能示弱。锺理也含住对方的舌尖,努力吻了回去。而後杜悠予的侵入就更加肆意。
唇舌激烈交缠的感觉很奇怪,呼吸沈重地混在一起,口腔深处湿润的翻搅吮吸,嘴唇温暖潮湿的交合,糊裏糊涂地变得非常甜腻炽热,隐约还有些含糊的呻吟。
这是一场吻技比试,但怎麼都觉得像两人在狂野地彼此热吻,赤裸裸的欲望勃发的感觉。杜悠予的纠缠越来越激烈,锺理有点撑不住,渐渐只能敞开口腔,呼吸困难地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
亲吻中腿都发抖了,嘴唇分开的时候,因为认输的沮丧感觉,锺理脸涨得通红,而杜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