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易而安(强强,男男生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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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算是……吧。”莫琳心头涌上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但是回想起之前发生在这两人之间的种种是非,再加上易安实在不像是个雌阳的样子,换句话说,实在不想是情敌的样子。所以她也只好按捺下心底的不安,暗暗决定了,周末一定要约上苏哥哥,一起去看看宛然姐。
顺便好好打听打听,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李悦铃则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易安那如同记忆中一般颀长瘦高的好看背影,陷入了迷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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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复行行,易安途中挣脱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在苏某人坚定的掌握下作罢了。
来到他那架熟悉的别克车面前,灰色的车身显得低调而雅致,和苏亦之给人的感觉很搭。易安一晃神,不知怎么就神游了。
当他后知后觉看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身处车厢之内,面前是苏某人无奈的脸孔。
耷拉下来的俊俏眉毛,靠在方向盘上的修长双臂上枕着的线条优美的侧脸。苏大帅哥这时难得一见的颓唐样子,放在平时多少美女争先恐后扑上前来柔声抚慰说不定加上肉身安慰。
只可惜易安只是瞪视着他,没说话。
苏亦之看着不解风情的家伙,更是泄气。
看来别说是让他发觉自己今天穿的风衣外观好不好的问题进而体贴到自己打扮一番来见他的心意,就是让他说些应景的情话也不可能了。
挫败的感觉涌上心头,苏大少恶声恶气开始像自己原本最不齿的妒夫那样,询问起对象的风流史:“说!你和李悦铃是怎么回事?”
易安难得地有些底气不足,眼珠子四处转悠了一番:“就……那样啊。”
“前女友?”苏某人不依不饶。
“嗯。”还是底气不足。
“接吻过?”更加气焰高涨。
“……嗯。”想了想连忙补上一句,“就几次。”
“发生过关系?”
沉默几秒,默认了。
苏亦之怒了:“还来真的?”
易安静默,然后也怒了:“怎么,你自己风流债一大堆,还说我?上次在医院看见的那美女姐姐还没消停呢,噌又冒出来一个未婚妻表妹;平时花花草草那么多一大丛,光是排得上号的就不知道有几个!还被人追到暗巷下春药去了,神气啊,多热情如火的黑道情妇你都上过,我还没说什么呢,正常男女交往,我理解你,你也理解我吧?我毕竟是男人,不是你的附属品!”
苏亦之安静下来,表情很微妙。
车窗外的光线射到他的半张脸上,平静中仿佛又酝酿着什么。
“我道歉。”苏亦之默然,叹口气。
接着他轻轻按住了易安的肩膀,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我被下药的事情,除了二姐没人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易安心中一跳,忽生急智,搪塞道:“你以为梓家会草率地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当我的未婚夫?”
苏亦之看了看他,倒也信了,不再多做文章。
易安烦躁地转过头去,望着窗外,虽然情绪不好,手却中规中矩地放在双膝之上。苏亦之正觉得奇怪,定睛一看,却发觉易安那十根手指微微发着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苏亦之心底一紧,伸手过去握住:“怎么了?”
易安倒是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就是烟瘾犯了,恶心。”
苏亦之一怔,像是终于想到什么似的,从驾驶座旁弄出了一袋零食,打开了递到易安手里:“给。”
易安望着包装,瞠目:“话梅?”
“吃点酸的,嘴里有东西好受一点。再说,你现在也喜欢吃酸的吧?”
易安傻乎乎地接过话梅,呆愣愣地点头,木然然地张嘴含住了苏某人亲密密塞到他嘴里的话梅肉,最后瞪着眼睛看着对方啪地倒在他的大腿上,形成大头枕在他下腹和大腿之间的暧昧姿势。
他呆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地吼道:“喂!”
苏亦之却非常自然非常自来熟地搂住他还不显怀的腰部,耳朵贴在了易安的小腹上面,严肃地道:“嗯,酸儿辣女,我听听你儿子动静如何。”
易安羞怒交加,又不愿像小姑娘那样惊声尖叫,只能把住他的头部推搡道:“才两个月半,听个鬼动静。”
苏亦之半抬起头,乌黑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他:“那让我躺一下。”
听上去很疲劳,类似示弱的语气。
易安瞪着他,半晌,转过头不看他了。
苏亦之很是开心的样子,一直保持着侧脸贴在易安腹部的姿势,亲密地搂着他的腰,放松了下来。
那种人体的温暖和气息,奇异地将他的心沉淀了下来,眷恋、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午后清澈的阳光掠过枝桠的踪影,明明灭灭,带来灼灼的生机。
恍惚之中,他想起了多年之前的这样一个午后,他也是这么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那时候她的病已经不轻了。青白的指节细长瘦弱,抚在他的脸颊上,凉凉的像是某种即将凋谢死去的植物枝节。他总是喜欢握住那双小小的手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手心。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个无情地抛弃他们母子的通常意义上的负心汉。
有时候觉得,女人怎么会这么傻呢?这样一个不可能会回头的男人,有什么等候的价值?
她的病是年深日久的绝望和苏家人的精神虐待中慢慢落下的。
那个他叫做“爸爸”的男人,是一个被嫉妒和憎恨折磨的恶心家伙。
那个他该称呼为“大哥”的男人,则是一个野心十足的卑鄙人物。
只有二姐,温柔的二姐……
苏亦之喃喃地道:“我是谁?”
在那个深深的大得可怕的金碧辉煌的家里,他对着镜子这么问过,对着空白的墙壁这么问过,甚至对着那几张厌恶的脸孔这么问过。
得到的自然只有沉默,或者是比沉默还不如的明显的鄙夷。
你以为你是谁?
你只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只会跟着梓家那个女王吃软饭的男人一时不慎生下的孽种。
你妈比妓女还不如,她倒贴的男人搞大了她的肚子就不要她了。
接着她又对那个男人的弟弟张开腿。
秦柳月从来不会把她看在眼里,一个不吃镇定剂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女人,有什么惧怕的价值?
就算她侥幸得到了苏望的爱情。
下人的窃窃私语总会夹带着腥臭的恶意传入被以为少不经事的小少爷耳中。
……她……还跟那个啸炎大少爷……
苏亦之彷徨地站在那个角落,瘦弱的小小身躯呆滞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棵不被人理会的植物。生命或是存在感,他在这个阴森的大房子里从来没有被承认拥有过。
在知道自己不是苏望的亲生儿子的第二天,她吞了很多药。
他抱住她,苦苦哀求他们救救她。
当时他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在这个家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妈,还能是什么?
苏亦之茫然地抱住手里温暖的身躯,不知不觉间,那句话挣开记忆的藩篱,从他微微翕动的嘴唇间问了出来。
——我是谁?
“我是谁?”
——有人知道我是谁吗?有人在乎我是谁吗?
“我是谁?”
十五岁的单薄少年,你能做什么?
脸颊上传来了温暖的温度。
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很熟悉,但是他是谁?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内盛满了担忧和温暖的情感,足以吸引他像是扑火的飞蛾那样不顾一切向他走去。
对方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隔着厚厚的水帘。
……苏亦之。
……亦之,你怎么了?
……你说话?
苏亦之慢慢地抬起头,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吻。
温暖的嘴唇带着阳光的味道,贴在他的额头上。
苏亦之眯起了眼睛,车窗外剧烈的阳光似乎很刺眼,但他仿佛现在才慢慢意识到,也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与这一切没有任何隔阂。
那个温暖的亲吻,破开了一个迷咒。
像是一道从半开的窗棂射入的阳光,微弱而且并不分明,但却有着宣告黎明降临的力量。
苏亦之慢慢搂紧那个并不柔软的少年身躯,没有女性的绵软馨香,但却是他内心的归宿。
然后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腹之间。
风雨将至,在此之前,请允许他稍微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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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和铉响起,将苏亦之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他爬爬头发,歪了歪睡得发酸的颈骨,这才发觉送走易安之后,好眠的余韵居然延续到了现在。
已经有多久没睡到一场好觉了?
他看了看来电,嘴角毫无笑意地勾了勾,道:“什么事?”
“苏大少。”对方背景声音极其嘈杂,带着放纵的笑意,“今晚出来high一下?”
苏亦之懒洋洋道:“不了,我最近从良。”
对方哈哈大笑:“别跟我说你订婚了,要给对象守贞?”
“就是这么回事。”
“好吧好吧,”对方口气敷衍明显不信,“这个我们先不讨论。可是你今晚再不出来和我们见一次面,某个小公主就要叫死了。万一闹自杀什么的我可不管。一句话,现在到金百合来,跟我们吃顿晚饭。”
苏亦之略一思索,笑道:“那好吧,你们等着。”
他车头一转,明亮的车灯在暗沉的夜幕切割出一片道路,扬起轻尘蓦然离去。
夜晚的金百合人声喧哗,客似云来。
在这个本市最大的娱乐城内,隐藏着一些只向特定阶层开放的场所。当然不可能像是金百合表面上浮躁嘈杂、纸醉金迷的景象,这些位置隐蔽的包间装潢清雅秀致,面积自然也不小。
向侍者出示了一下蓝卡,对方毕恭毕敬地将他带到一扇红色雕花木门前。
从外边看丝毫不显山露水,推开门却是另一个天地。
相貌邪魅的男子大马金刀坐在真皮沙发上,周围簇拥着国籍不明的美女众,看起来实在如鱼得水。
被排除在美女丛外的几个男子则一脸惬意的样子,欣赏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戏码。
苏亦之进来的时候,美女们的眼睛“噌”的一亮,明显得观众们也不愿意了。
“这个态度也太明显了吧。”享尽齐人之福的男子兀自抱怨,“你们怎么这么花心啊,我这么一个专情大帅哥在这里随便你们上下其手,你们还对着别的男人流口水。”
操着不知名语言的美丽姑娘们嫣然一笑,苏亦之还没来得及伸手止住她们的来势汹汹,旁边一道恐怖的冰冷视线扫射过来,姑娘们只能悻悻止步于美男之前。
美貌的冰冷少年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苏亦之身边,朝着那群美女众露出龇牙的表情:“他是我的。”
苏亦之微笑着任他搂住自己的手臂,自诩为专情大帅哥的男子见状,很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唷,吃醋啦。”
美少年——何雁秋一下子撇过脸,明显不买账的样子。
苏亦之拿起一杯红酒喝了几口,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垂下的眼睫形成一圈暧昧的暗影,高挺的鼻梁带着冷淡的漂亮弧度,稍微散乱下来的刘海遮住了那没有情绪的眼睛,徒然只露出那足以令任何雌性心跳加速的雄性美貌。
何雁秋双目放光,身体巴得更加紧密,一旁的美女们也开始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邪魅男子咋舌,挥手无趣道:“算了算了,你们出去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一边用眼睛追踪着最后一个出去的MM丰满的臀部,他一边不满地道:“我说苏少,你能不能每次都别那么震撼出场,我知道你受欢迎,也得给我们留点活路啊。”
苏亦之默默地喝着东西,终于放下杯子,翘起嘴角:“梓渊启,被你家女王流放到西伯利亚,回来还这么嚣张?”
梓渊启呵呵一笑,松了松领口。他长着一双风流含情的眼睛,笑起来邪肆的感觉十足,不知多少深闺少女(少妇)在他这双多情而无情的眼睛下失身失心,堪称绛族上流社会内众多男人的眼中钉,是有名没节操的纨绔子弟。
拿起价值上百万的红酒直接往嘴里灌,他模糊地道:“这回我倒要回来看看,那个刚回来的小男孩有什么本事,家主位子大哥都捞不到,他凭什么一回梓家就哄得我家女王把继承权让给他。”
旁边何雁秋好奇地插嘴:“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少爷?”
“说起来,”梓渊启笑道:“也是你‘前’未婚妻。”
何雁秋不屑道:“名字和脸都不敢露的家伙,算了,和这种人有什么婚约可谈?”
他这话酸味十足,奚落的味道也很明显。众人习惯了他对苏亦之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