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盗-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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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诧异的问道:“这么大的事,就没有人反对吗?”
“有人反对!”杨延彬把手里的卷宗递给九妹,说道:“整个中书,只有参知政事李至反对北伐。其实他说的很对。李至告诉陛下,首先,幽燕对辽至关重要,一旦遭遇攻击,辽军必定倾尽全力相救。我方就要投入大军,并要消耗巨额军费粮草。即使能够攻克,还得派重兵长年累月在此把守,届时边地粮草能否供应?其次,雄城攻坚不可缺少石炮,纵有石炮,幽燕几百里一马平川,到哪去取石弹?”
“然后呢?”九妹眨眨眼问道。
谢慕华无奈的叹息道:“李至,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就已经进入中书,堪称前途无量。将来担任同平章事也不在话下。可是,这次他强烈反对出战。触怒了官家。李至自己明白没有什么好下场,便主动请辞了。当然了,官家也像模像样的挽留了他两次,不过,最终还是准了他的请辞!”
“李至是个好官啊!”关定邦叹息道。
“是不是好官,我不去管他。”谢慕华也叹了口气:“这一次,朝廷决定要北伐,首先是就苦了老百姓,军费预计是要均摊在老百姓的身上,并且要征调三十个州的百姓运送军粮和物资。孔子四十四世孙孔宜都要跑去参与督运军粮,你们说,算不算是劳民伤财?”
众将面面相觑,劳民伤财也就算了,三十个州的百姓,三十万禁军,还有无数要赶赴前线的官员,外加经过三司计算,总数接近四千万贯的军费。这一仗,若是全部投入到收复幽燕的战斗也就算了,八成还真的能把幽燕给拿下来。可是,大家的心里都很明白,赵德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的心里,攘外必先安内,收复幽燕和抓回谢慕华手中的兵权,当然是收回兵权更加重要了!
“相公,如今朝廷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北伐。那到时候东西两路并进。咱们不得不从雁门关出战啊。否则的话,三十万大军转道河东路,硬是说相公造反,岂不是逼得咱们无可奈何?”五郎担心的说道。
谢慕华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并不想和朝廷撕破脸皮。要北伐,就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否则的话,这么多人,这么多钱,就白白葬送了。所以,我去跟朝廷要这次北伐的指挥权!”
“要指挥权?”曹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相公是不是疯了?明知道朝廷是来削自己的权的,现在还大咧咧的要把三十万禁军的指挥权全给拿到手。赵德昭除非是傻子,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把三十万大军的指挥权给谢慕华?
在座的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杨刚正看着谢慕华笑了笑。谢慕华知道这个心腹幕僚明白自己的意思,淡淡的出了口气,将面前的小酒杯捏了起来:“幽州若是没有失利过一次也就罢了。已经惨败过了,军中必有动荡。诸位,当初太宗皇帝第一次北伐的时候,若是诸位没有亲自参加的话,便可以问问自己的父兄。那时候的军中,是不是一种狂热的必胜情绪在支持?若不然的话,大军怎么可能从晋阳翻山越岭到了幽州,日行两三程?如果不然,疲惫之师是怎么在幽州城下猛攻,就算是在耶律休哥的援军到来之前,咱们大宋的官军还将耶律沙的援军打得落花流水!可是这次北伐呢?”
曹琮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相公可是要动军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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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同】
一张巨大的地图被谢慕华亲手展开,众将立刻围拢了过来,谢慕华手指桑干河沿线道:“直接攻打幽燕并不是明智的选择。那里城防坚固,易守难攻,周围数百里一马平川,辽国人的骑兵一到,就地就可以展开冲锋,对大军进攻极为不利。之前李至说的那两点,也不得不考虑在内。要想收复幽燕,一定要率先夺取大同,沿桑干河一线封锁燕山五关。将幽燕变成孤城之后,可一战而下!”
谢慕华站直了身体,注视着手下的将领们,他们当中有杨延昭杨延彬兄弟这样的智将,也有关定邦、呼延丕显这样的勇将。这些将领都是他手中的财富。谢慕华心头一阵感慨,拥有这样强大的将领集团,若是还无法实施自己的战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太宗皇帝攻打幽州的时候,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士卒虽然疲惫,可是攻打北汉之后,士气乃是禁军的最高峰。太宗皇帝手下名将如云,当时去幽州的曹、潘、石、宋……哪个不是大宋的名将?二十万大军乃是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之中一手锻造出来的铁血军队。作战经验富足,能吃苦,是百战雄师。可是,如今的禁军有三十多万,却大多是后来招募的新兵,说起作战,跟当初的禁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想要攻打幽州,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全部投入,这样的话,最后只能是重蹈当初第一次北伐的覆辙!”
“那相公意欲何为?”曹琮急忙追问道。
谢慕华点了点地图上的大同:“冬季用兵乃是兵家大忌。可是今年的情势不同,辽国遭遇数十年难得一见的雪灾。物资短缺。况且,冬季,不利于骑兵作战,却并非不利于步军攻城。大同也是重镇,若是想要攻克这样的城池,必要的冒险是一定要做的。所以……我准备投入五万大军,抢在朝廷没有发动之前,率先将大同攻克。”
杨刚正眯起了眼睛,谢慕华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若是真的被他攻下了大同,之后的局势如何发展,便紧握手中。任何人也无法动摇谢慕华的根基了!
“打大同不可不胜。我会去亲自坐镇,你们谁敢去把大同给我拿下来?”谢慕华冷声问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所有的将领都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谢慕华微微一笑,轻点着地图说道:“大同不同于一般的城池,守城的将领的耶律休哥的亲信大将萧吐浑。此人勇武过人,却又十分谨慎,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孤注一掷的。要赢他,就要比他更狠,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打得他在大同惶惶不可终日。既然你们都想去,我便选关定邦。老关,有多狠就给我打多狠!”
关定邦憨憨的一笑,这个时候他也无需表决心立军令状。谢慕华看着略显失望的众人,接着说道:“攻打大同虽然没有你们的份,但是在雁门关,我需要一个有足够的资历,能够和朝廷应对的人来坐镇。”谢慕华把目光投向呼延丕显:“这里,我就交给你!”
“放心!”呼延丕显只是淡淡两个字,却是说得斩钉截铁。
谢慕华瞥了一眼曹琮:“攻打大同是一场大战役,雁门关的八万大军,我至少要用五万,很可能还不足。所以后勤军需,一定要你去做。曹枢相在朝中的人脉无可比拟。你身为他的儿子,我把五万大军的后勤全部交托给你,你可有信心?”
曹琮顿感一股热血直涌上心头,他虽然没有指望能像那几个大将一般亲临敌前。可是军需后勤,只要是行军打仗的人,都知道有多么重要。谢慕华给他的这个担子并不轻。但是曹琮暗自下了决心,就算是自己一个人跑回开封府去跟曹彬闹翻天,也要确保雁门关大军的后勤保障。
“接下来就是要应对契丹人可能做出的反应。”谢慕华背负着双手,视线朝门外望去:“萧燕燕的左膀右臂休哥和斜轸只可能来其一。另一个必须要在幽燕坐镇。我猜,休哥很有可能会来。他用兵奇诡,擅长长途奔袭。手下皮室亲军更是精锐无比。从上京到大同,有三条必经之路。我们兵少,不可能分兵把守三条道路。所以,需要一人领一支精兵,突出大同以北,咬住辽国的援军,要不惜一切代价,死死拖住辽国援军的步伐。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攻克大同。所以,我只能要求,一日大同未曾攻克,大同城下就不能出现辽国援军的影子。这一仗,必然惨烈无比,很可能会有去无回……”
“我去吧!”杨延彬挺身而出,抢在杨延昭之前说道:“我和休哥交手也有几次,对他的行军手法也算熟悉。我要五千精锐,必然不负使命。”
“很危险!”谢慕华缓缓的说道:“你孤军深入,没有后勤补给,就算那里并不缺乏水源,可是草料和粮食都无法补给。算起来,你最多也只能支撑十天。十天……”谢慕华转过脸来看着关定邦:“十天的时间,你能拿下大同?”
“嗯!”关定邦沉重而又缓慢的点了点头。
杨延彬嬉笑着一拳打在关定邦的肩膀上:“老关,我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上。要是十天之内打不下来大同。我就惨了!你就等着负荆请罪吧!”
“负荆请罪?”关定邦瞪大了眼睛:“就是光着膀子,身上绑一根木头?何必那么麻烦?若是十日打不下来大同,叫相公割了我这颗鸟头去便是!”
“你们,哪个都不能有事!”谢慕华伸出双手,在关定邦和杨延彬的肩头重重的拍了几下,其实谢慕华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这几年的历练让他愈发深沉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好帮手,一个也不能少!”
杨延昭看半天也没说到自己,看了看五郎,两兄弟一起急了,抢着问道:“相公,咱们要做什么去?难不成打大同这么大的事,都没咱们兄弟的份?”
“不会又是驻守中军吧?”五郎抓了抓头发,一脸的无奈。
谢慕华摇了摇头:“你们两人,我自有安排,这次驻守中军的是九妹。放心好了!”
冬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因为寒冷,没有人想在这样的天气外出。每天早上,太阳很晚才会升起,还没来得及把屋顶上的积雪晒化,就已经落下了山头。皑皑白雪下露出一道道红砖青瓦,显得极为好看。大宋的开封府和河东路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却都不约而同的开始了疯狂的备战。各地的民夫络绎不绝的奔赴满城…定州前线。而河东路的民众也被谢慕华发动起来,不过,谢慕华有钱,小周后源源不断将在江南通过和日本做海外贸易的钱财给谢慕华运送过来,数万民夫,每天的工钱都是当日结算。谢慕华根本不把钱当回事。想要整个天下的人,还能在乎区区之数?将来天下都是自己的,现在心疼钱做什么?
河东路的异常,也引起了开封府的戒备。赵德昭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在梦中,他似乎见到整个河东路处处都是叛军,谢慕华带着大队人马突出河东路,挺进中原。朝中的大臣纷纷背叛了自己,开封府禁军倒戈相向……谢慕华在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朝着自己狞笑!一次又一次相似的梦境,让赵德昭几乎无法忍受。
好在从雁门关发回的军情来看,谢慕华并没有马上造反的意思,赵德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是这样每一天都在恐惧中过去,实在让他度日如年。每一天,赵德昭都在等着春天赶紧到来,只要道路一通,不再泥泞,自己的三十万大军就可以马上挥军北上。到时候,看谢慕华还能怎么办?三十万对抗八万?有不胜的道理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虽然已经快要到除夕了,可是大同一点回暖的迹象都没有,中间还零星了下了几场小雪。
大同城,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露出自己瘦弱干枯的身躯,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站在大同城头的契丹官兵,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便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冻结在皮帽四周,恰似一顶银色的头盔戴在他们那冻得通红的脸膛上。可是他们还不能随便活动,契丹的军纪之严,可见一斑。
古里冻得手脚有些冰凉,他只觉得一股股寒风从他的耳边吹过,厚厚的皮帽似乎根本阻挡不了寒意,顺着脖颈,手腕那些露出皮肤的地方,贪婪的吞噬着自己的体温。手中的长矛似乎越来越重,那冰冷的矛杆几乎就要握不住了。眼前,是大同城外一望无际的广阔荒原。这里是宋人和契丹人常年交战的地方,没有人会在这里种地,日子久了,便就荒芜了。寒冬的天气,那些虚弱的野草,只能在风中摇曳着无力的身影。
古里用力的搓了搓双手,想要给那冻得通红的手掌一点温暖,他是个老兵,在家里,有女人,有孩子。在军中再待两年,弄够了钱,也不想再打下去了。安安稳稳的买些牛羊,回到草原上去,带着婆娘,带着孩子,天空海阔的放牧去,每日唱着歌儿,赶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