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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守君望--第一部(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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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羽,时间长了,也并不怎么记得起他的不凡了。

清淡如水的守君望啊。

只有薰,每每见面,都会恭谨地对他行礼,因为只有他,才能偶尔看得到望的周身那圈若有似无的青紫光芒——传闻中仙神才有的护体圣光。

也只有薰,才会注意到淡雅若尘的望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身洁净,从简单的衣饰到飘然的气质,洁净得如同从未沾染尘世污浊的一碧清池,更高洁得如永远站在云端俯望世人的天神,尤其是那一径淡然平和的眼神。连站在他身旁,薰都觉得自己是不洁的,会沾染圣物。

便是有一次,跟在羽身后的一个侍卫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望的身上,薰情急之下几乎惊呼出口,却看到望足不抬手不摇,完全看不出有其他动作,却向旁硬生生移出二尺,避开所有擦撞的可能。等侍卫站好,他又神鬼不觉地回到原位,像是从未有过任何改变地继续随队走着。只微微抬眼,对上一脸惊异的薰。

薰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惟用惊疑不定的目光送他们远去。

他的心中洞若烛火——望适才的身法并非所谓武林中登峰造极的武技,而是真真切切的仙家之术——被视为术士至高权威宝典《妖衍录》上才有记载的“凌虚”。这是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精妙术法。

天人不愿沾染世间尘土,每每临世大多便会使出这“凌虚”。

薰眼中的望正是如此。每一脚每一步都轻灵无比,行走间如行云流水毫无凝滞。凡他经过的土地,砂石在他来前在何处,在他去后便仍在何处,绝不会被踢开踢散,花草亦如此。凡他足下踏过的草地,即便零星野花也可继续娇艳地开放,一切都不会因他的到来而有半点破坏。这便是“凌虚”。凌尘而步,凭虚微行。

故,他能像风般轻灵,如水样流淌。

这是薰穷一生之力,哪怕阅尽千经万卷,修遍天下心法亦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勤能补拙,却不足以完美自身的资质。

一直以来,未及弱冠便能初窥天道的异禀天赋及远超常人的灵心慧根让他相信自己会是个不凡的人,不仅是洛国第一的司星使,甚或能达到佛家所云凭自身感悟超越不死之海的无上境地也未可知。然,他如今看到了望,也便看到了其实什么也不是的自己。在那高洁如远天之云,纯净似天山冰晶的少年面前,还有谁能自称“完美”?还有谁敢
谈慧根超群?

即便是,薰,也不行。

薰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灰心。他和羽自小便站在糖果店外渴望着里面的斑斓,却不想真的得到,却是这般心境。他失落已极,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达到望那样的程度,甚至连一半也不行,那么再努力又有何用?望像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他站在山脚望而兴叹,满怀的惆怅、敬畏、心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是
的,只有傻子才会去嫉妒天上的云彩,而他——扉薰,至少是个如此聪明且明天理的人。

望是面镜子,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渺小的却只有一个文才心智堪称一品的扉薰,还因看得太过清楚而欣羡而苦楚。而看不见的都是被俗物俗事蒙蔽了眼睛的俗人,这其中,当然包括威霆将军武烈侯本人。

羽是得天赐的幸运俗人,有深信传说的童贞之心,也有只认现实的世俗之眼。在没有看到任何“神迹”前,即使是薰向他力陈利害,对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望,他也仍是半信半疑的。

即使他永远记得第一眼看到那混迹流民中亦纯净如水的少年,如鼓的心跳,如遭雷击的茫然。

即使连他的直觉也告诉他,望一定是不凡的。

望也暂时只是望,充当着一个影子的守君。

3。

元真二十一年冬

北十五国中最靠近洛国的塘下与洛北的黑牙联合突袭洛国东北。边关守军卒不及防匆忙应战,人手装备均不及调遣,几战之下连番失利,不得已退至关内,禁闭关口,飞鸽快马回朝请援。

驻扎在左近镇北将军吴天允部立即增援,却因联军有备而来,兵强马壮过于势猛,不见成效,反被阻于泪川岸,与遭困的临谷关隔岸相望,无法再进分毫。

而随着镇北军被调开,更多黑牙军从正北入洛国境,北军势单,防守失利,边塞数座城池迅失敌手。旗开得胜的黑牙军欲与东北联军汇合,大举向洛国腹地进犯。

军情如火,威霆将军领命出征。

此次不同上回镇流民,端正地戴盔披铠,立马横枪,三十万精兵一声号令,即日起程。

直到临行前,武烈侯才想起他的守君。

“沙场多凶险,你留下吧,望。”相处近半年,除了安静得像不存在外,这个自称他守君的少年并没有任何不凡的举动来增加他的信心。此行前途艰险,或许他真是神通的,但在无把握之下,羽不想冒险。

然,望依然沉静得如同一条无声流淌的河,浅浅地看过来,波澜不惊地开口:“我是你的守君,羽王。”

“我知道,可是实在太冒险,我不能带你去。”羽对于他那句固定得如天下至理的话已经有些不耐。每当他想独自去往何处时,望这句话便如影随形地跟来,淡漠的却无比坚定,仿佛一面无人能挡的御令金牌,每每使得羽不得不屈从。完全没有道理的,羽在那双清澈却看不见底的眸子和他完全超越年纪的从容前,便不知不觉地点头了。

可是,这回真的不行。联军的主帅是黑牙国新近崛起的将才,有一半东木血统的狄寒。传闻他用兵奇诡,破敌于意外,是举世罕见的奇才。黑牙军便是在他率领之下,短短三年成为让诸国不敢小觑的奇兵。整个夕陆也惟有他与东海炽国的雪岚能与羽齐名,并称“铁三将”。

既是能与自己齐名的对手,羽虽有必胜的信心,也依然要谨慎面对。带着一个不谙战事的望,不光徒让他涉险境,也是个累赘。他不能答应。

他毫不退让地摇头,望也不再多说,依旧静立。看不见的火花在两人间迸射。

羽皱起眉头,正要再开口,一边的薰却说:“带他去吧,羽。有望在,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惊讶地看向薰,那状似随意的样子却是极其认真的,犹如那晚指着天空预言的神情。羽的心里不由微微一动,没有再坚持,言下之意,便是默许了。

薰回以微微一笑,却没注意到望投来的一瞥。几许微诧,几许恍然。

三人各怀心思下,威霆军踏上了征程。

两军对阵,主帅为先。

一是“青锋”,一是“奔雷”,两骑神驹也带着凌厉的眼神稳立己方阵营前。

虽不可能真看个真切,羽仍强烈感受到五十丈开外狄寒阴冷夺人的眼神。那青衣青铠的战士似已与自己的战马连成一体,稳若磐石。他身后黑底红边的“狄”字战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映衬着满是坚毅线条的英伟面庞,如神兵降世,引得羽心中嗜血的快感蠢蠢欲动。即将与势均力敌的对手生死决战的讯息让他兴奋莫名。他的雀跃显然也传染了
胯下的“青锋”,灵性的战马有些难耐冲锋的欲望,喘着粗气,前蹄轻轻地划拨着地上的砂石。

重兵压境的两军阵营渗透了森森的杀气,每个将士眼中都是决然,肃穆而无声地对峙,却比任何厮杀更扣人心弦。

血液在经历一个由燃点至沸腾的过程。

只有不受束缚的寒风在中间的空地上低旋舞蹈,带起黄沙漫天。

看着风沙漫漫中伫立在对面的千军万马,羽无声地轻扬起手中的枪,全军为之一凛,众心归一,炯炯目光注视着主帅的一举一动。

眼见对面的狄寒也做了个几近相同的手势,羽嘴角一个细小的微笑一闪而逝,眼中寒芒一闪,握枪的手闪电般地压下。刹时间,战鼓如雷,杀声震天,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土。

万马奔腾,左右翼前锋越众而出,率先杀向敌营。羽大喝一声,紧随其后,领军冲杀,迎同样杀将过来的敌方主帅而上。

只是一瞬,临谷关外便已是黄土飞扬,轰沉的响声连大地也在颤抖,数万兵马混战一处,宛如一个修罗杀场。

“青锋”奋蹄如一支离弦之箭直直插入敌方阵营。长枪挥舞间,血花四溅,如空灵的舞姿,挥洒出开放在黄沙厚土间万千迷离的花朵。被挑落马下的黑牙将士瞬间便被纷至沓来的敌方或己方人马淹没,漫漫黄沙掩盖了无数精勇英魂。

主将气若长虹,兵士无不振奋。湮染了百千鲜血的赤红战袍落在所有洛国兵将眼中如一面鲜艳明丽的旗帜,在银光闪烁的枪幕掩映下分外招摇。

这一人一马一枪杀入乱军中便是破竹之势,不多时便分出一条血路。黑牙军遥望其勇,胆寒难敌。凡羽所到处皆走避躲闪,溃不成军。眼见得,狄寒已近在眼前。

比之威霆将军的悍勇,黑牙主帅亦不逞多让。狄寒掌中三尺青锋虽不如羽的长枪在军中纵横开阔,却亦有难敌之势。

短兵器的灵活洒脱在他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出鞘饮人血,三百终可回”是武林中对他“月影”剑的卒评。若狄寒真是武林中人,三百之说或还有夸大,偏他是个将军,领兵千万,一战中杀敌三百亦不无可能,真真令闻者胆寒。此剑亦被称为“魔剑”,传闻已通灵性,“月影”狄寒已是一体。

而狄寒有两宝:一为“月影”,一为“奔雷”。“奔雷”不同于羽之“青锋”来自有海天之遥的中原大陆西域,是为汗血宝马。它是夕阳大陆上极其稀少罕见的野马。这种野马生长于最北的雪山脚下,远离人烟,以雪山独有的野果为食,生得高大壮硕,丰神俊朗,且极聪慧通灵,能耐苦寒,是所有马师口中的“天马”。然,性情暴烈,极难
驯养,一生得见一次已是大幸,若能将其一收为己用,便是倾城之价亦是值得。“奔雷”马如其名,蹄声阵阵震人心肺,惊若奔雷,且行动迅猛,耐力惊人,亦快若奔雷。

狄寒便是凭这掌中剑,胯下马,成就“魔将”之名。所谓“月影无常,魔将奇兵”是也。

洛羽、狄寒,两边枪风剑影,十丈之内,便是生死相逢。

羽虽已带伤数处,却是愈战愈勇。几个照面,那个青色身影便在近前,血勇顿生,豪气冲天,长啸一声,枪疾如电,格开两边砍来的长刀,横枪一扫,便是一片。复又挑落眼前挡路的三两骑兵,便冲着狄寒方向杀将过去。

狄寒运剑如飞,月影展开一片光幕,有如清朗明月。剑尖闪亮,舞动间似片片飞花,如影洒落,优美之极。惟可惜,那落处红白四起,血光不断。月影婆娑,花红满地,战场中的血腥厮杀竟带着轻扬的旖旎,迷蒙的诗意,心神不定者迷惑于这清丽诗情下,转瞬便身首异处。

当月影的雪芒舔过眼前第八个洛国士兵的喉头,一点银光挟几不可闻的低啸闪落。狄寒终是久经沙场之将,不及防中蓦地沉身仰倒马背,月影随势上挑。羽的长枪去势未竟,硬是生生回拨,转头第二枪向马背扎下,这一拨一转间惊若翩鸿,月影刚刚势起,回防不及,眼看狄寒已避无可避,偏是“奔雷”通灵已极,低嘶一声,竟猛地向左前空
隙踏出一步,枪尖去势迅猛,堪堪从他头顶擦过,却只在盔顶擦出条深痕,未能伤他半分。饶是如此,已叫狄将军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

终是长枪不及短剑灵便,待羽收枪刺出第二招时,狄寒已能坐起整备,从容应对了。

迅疾的枪与迅疾的剑瞬间已拆过十余招,相击出清脆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又很快混杂进周遭的一片喧哗中。羽脸上满是兴奋莫名的笑意,为棋逢对手激奋不已,狄寒却是愈加的阴沉,眼中森森的寒意竟分明有种怨懑,看得羽甚为惊讶。

长枪如风,不住点挑飞旋如满月的剑幕。狄寒的剑术精妙,月影也是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可在遇到羽这等武艺相当,又使钢枪的对手时却不免有些吃亏。

相交近百回合,仍是分不出高下。八尺长枪穿不透剑幕,如轮的剑也削不断长枪。旁人看来,赤青两道身影战在一处,重重叠叠的光影交织根本已看不真切。如高手比试,无人能插手帮忙,只能在旁掠阵而已。

“青锋”、“奔雷”也为两人森森的战气所感,嘶鸣不已,腾挪转移如他们自己的双腿。

第一百一十六招上,狄寒终于低啸一声,不惜震伤宝剑生生架住从头而降的凌厉枪势,紧贴枪杆迅疾削向羽的手指。羽之枪长八尺二寸,从枪刃到枪尾也有七尺四寸,这样的长度足以让他及时换招。他立即枪尖下点,枪尾上挑,手腕一抖,整支枪翻向外一圈,月影落空。如此却拉开了一个空挡,狄寒向前跨进半丈有余,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一
半。

近距离搏杀,枪便远不如剑般灵活。狄寒便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拼着被挑中右胸的危险冲进羽的枪阵。羽虽也早看透他的意图,却仍不及防,让他近了身。他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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