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顽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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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已锁。两米多高的院墙对张扬来说，不是什么障碍，张扬伸出手，想拉着俞清玮跳进去。”不用了。”俞清玮一个助跑，双手搭上墙头，轻松翻过。张扬笑了笑，提气一跃而过，也进入院内。
子辰观很小，一个院子，三间正房。最大的一间正房算是大殿，左右两间充当耳房，大殿里居然没有供奉神位，只有一张供桌，一尊硕大的铜香炉里，有燃尽的香灰。两侧的地上，放着几个蒲团。
大殿两侧是耳房，一间像是书房，里面有一张八仙桌，四张木椅；另一间像是卧室，只有一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边一个衣柜，一个脸盆架，脸盘架上放着一个大铜盆，上面还挂着一个毛巾。
院内左右，各有两间厢房，西侧两间，一间柴房，一间茅厕；东侧两间，一间堆放火烛香供，一间应该是厨房，设有锅灶米缸水缸等物。
两人把子辰观转了个遍，观里陈设极其简单，看样子只有无牙一个人住过，而且还不一定常住。找来找去，别说《甲子虹影》了，连一本像样的书都没找到。
“碰不上无牙，什么也找不到，顶多回去就是了，卦象怎么会是九死一生？”站在院中，俞清玮沉吟起来。
“我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九死都是小危险，一生乃是大道。”张扬在一旁说道。
“也只能这样理解了。”说着，俞清玮抬头看了看院外的天空，却突然间惊叫起来。
张扬顺着俞清玮的目光看去，天空中飞着一只麻雀，竟然看起来比整个道观还大！
第147章 缩地成寸
“天，居然有这么大的麻雀？”张扬扭头，对俞清玮惊道。
“麻雀还是麻雀。”俞清玮脸色沉重，轻轻叹道。
“那是我们变小了？”张扬又问道。
“我们也还是我们。”俞清玮解释道，“至少在这子辰观里，还是。”
张扬有些迷惑了，麻雀还是麻雀，我们还是我们，那为何看上去麻雀如此之大？不待张扬发问，俞清玮便说道：“我们中计了！这是一个阵中阵，外面一层我们破掉的，是很简单的五行阵法，将子辰观隐蔽起来，而子辰观内，才是更为高明的阵法。”
“你的意思是说，现实中，这座道观和我们本身没有变小，但是我们的思维、能力、视觉，都如同变得很小一般，被困在了这子辰观中？”张扬反应过来。
“没错，这不是简单的阵法。是我大意了，子辰观是无牙的老巢，他怎么会轻易让人来去自由？”俞清玮说道，“要不是他有伤在身，估计我们接着就挂了。”
“咝······”张扬倒抽了一口冷气。
“缩地成寸！”俞清玮说道。
“这缩地成寸本是道门移动之术，听说有前辈高人能将数里化为方寸，一步数十里之遥，万水千山只等闲。没想到，无牙竟然能用缩地成寸之术给子辰观下了禁制，化成阵法困住我们。”俞清玮继续说道。
“看来，你说的《甲子虹影》确实是一部奇书，无牙不仅已经参研了，而且已有所成。”张扬沉吟道。
“九死一生，看来龟壳占卜是真的。”俞清玮叹道，“如果我们出不了此阵，无牙伤好之后，回来分分钟捏死我们。”
“饿也饿死了，我看米缸都是空的，想是他早算计好了，妈的，110多岁真不是白活。”张扬接口。
俞清玮对缩地成寸之术并不精通，两人均是一筹莫展，一起走回了大殿，坐到了蒲团上暂时休整。
俞清玮陷入了沉默，双目微闭，他在搜肠刮肚地考虑破阵之法。张扬不精此道，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供桌上的硕大铜香炉布满香灰，香炉旁边，还有一支零散放置的线香。
张扬顺手拿起这支线香，这线香和普通的土黄色线香颜色不同，竟然呈现血红色，而且质地坚硬，并不能轻易折断。
“你看看这线香，没什么问题吧？”张扬突然说道。
俞清玮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看颜色，应该是加了番红花。质地坚硬，想必是以木料做的本体。点上闻闻？”俞清玮道。
“这不会又是无牙设的局吧？”张扬问道。没等俞清玮回答，张扬便又自己说道：“应该不会，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暂时出不去了，我们闻香休息下也好。”
张扬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根线香插进香炉。随后，张扬和俞清玮都坐到了蒲团上。
线香燃起，飘出的香雾居然是蓝色的，香味入鼻，俞清玮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本体应该是老山檀香，番红花加的数量不少，而且······”
“而且还有血气。”张扬突然道。
“嗯？”其实，俞清玮本来是想说，而且还是极品的番红花。番红花，有名藏红花，《本草纲目》中称其为消夫蓝，因为全株花卉只有雌蕊可以入药，而每朵花只有三根雌蕊，所以，大约200朵花才能采到一克雌蕊。
而番红花对生长环境要求严格，而且每年的花期只有一次，由此可想而知其贵重。
张扬所说的血气，俞清玮倒是没有闻到。张扬之所以闻到，并不是因为他鼻子特别灵敏，而是融合绿色层级之后，想融合更高层级，需要借助吸收火性香气，干妈送给他的沉檀龙麝香料他闻过几次，渐渐对入鼻的香气特别敏感。
而俞清玮没有闻到，除了不如张扬敏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番红花的香气浓重独特，可以辟腥，血腥气被冲散了的大部分。在意大利等一些欧洲国家，一些高档菜式也会用到番红花香粉，解腥除味的同时，还能为为菜式加上金黄的色泽。
“血气？”俞清玮沉思起来。
“我知道了。无牙老道修习术法，抵制自身体内天然的阳气，用的是采阴补阳之术，这其中的血气，会不会是他加的‘料’？”张扬突然说道。
“天癸初血！”俞清玮突然说道，“无牙肯定添了这个，这也是一种采阴补阳！而且这天癸初血他肯定以真气炼制过了，不然血气会更加浓重，而且化气入体后未必能为其所用。”
“这老怪物都快成精了。”张扬道。
正说着，张扬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中的绿色人形舞动起来，但是仿佛遇到了无穷的阻力，舞动的极为吃力，舞动之中，张扬头晕目眩的感觉加重。
“你没事吧？”张扬急忙问向俞清玮。
“我没事啊，很舒服。”俞清玮仿佛还在享受，并未睁眼。
见此，张扬又闭上眼睛，调整气息，试图运转。脑中的人形舞动的渐渐开了，头晕的感觉逐步减少。但是，绿色人形不管舞动的幅度多大，都仿佛被牵制住一般，仿佛难以挣脱。
张扬体内的气息汹涌澎湃，绿色人形的舞动也更加有力，但人形遇到的阻力仿佛能以柔克刚，始终难以突破。
一炷香燃尽，张扬的全身已近被汗水湿透。
而绿色人形也仿佛精疲力尽，包裹人形的阻力仿佛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网膜，无比坚韧，无法挣脱。
“我出去凉快一会儿。”张扬说着，用力站了起来。而俞清玮仿佛还在享受之中，闭着眼坐在蒲团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张扬拼尽全力走出了大殿，每走一步都仿佛很吃力。走到院子中央时，似乎已经快站不住了。
“啊！”脑中绿色人形仿佛要竭尽全力冲击而出，张扬不由自主高喊了一声！
“轰轰！”本来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乌云漫卷，一道闪电以惊天骇地之势，如一条闪动银光的长龙，向着张扬的头顶直劈下来！
第148章 天劫
闪电来袭，张扬不仅没有畏惧，反而觉得应该迎向闪电，尤其是脑中的绿色人形，仿佛想借助外界之力，劈开这层网膜。
“咔嚓！”闪电直劈在张扬的头顶，张扬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冲而下，不过，却没有延展下来。而脑中的绿色人形仿佛兴奋起来，舞动节奏加快，困住人形的网膜如同被劈开了一条口子，让人形的活动更自如了一些。
“咔嚓！”紧接着第二道闪电劈下，这一下直劈得张扬脑中嗡嗡作响，困住人形的网膜齐齐被劈开，绿色人形挣脱了束缚，一冲而出！
“咔嚓！”第三道闪电又来了！
这一下，张扬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上，不过硬撑着挺住了，浑身酸麻无力，所谓站住，好像仅凭着意念站住一般。
而脑中的绿色人形，对这第三道闪电，居然一手承接，然后双手做圆环太极之形，反复交替，竟好似将闪电收入一般，全身闪耀着光芒。
突然之间，光芒在人形中一闪而没，绿色人形已经变成了蓝色人形！
张扬之前的无力感转眼即逝，全身充满了劲力，他突然一冲而起，离地十数米，在空中，双手猛地向外一冲，一圈圈光波闪动，空中炸响了“嘭”的一声。
落地后，张扬抬头看天，飞鸟已变得如正常大小。
“天劫！”不知何时，俞清玮已经站在大殿门口，吃惊的表情仿佛僵住，一声大喊脱口而出。
缩地成寸已被破。
两人出了子辰观。俞清玮说道，“想不到你竟然经历了天劫，道门中人，经过天劫之后，修为就上了一个层次。你的灵气本就很强大，现在已入巅峰之境，直接用灵气破了缩地成寸。”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张扬额上的刀锋状疤痕闪动着青气。
融合了奇魂的青色层级之后，张扬明显感到，现在增加的灵力，已经不是具体的了，而是对万事万物的感应力，自身灵力与天地灵力的融合力。
所以，缩地成寸的阵法，在他眼中，成了简单的障眼法，得以一举用灵力冲破阵法。
而之前他思考的，由青色层级升级到蓝色层级，需要借助水性的东西，在脑中也得到了明晰。因为已经融合了奇魂修炼的青色层级，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奇魂修炼的很高境界，要融合更高的蓝色层级，所借助的水性的东西，其实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喝水，只要保持生命本体的旺盛活力，就会越来越接近蓝色层级，量变质变，最后水到渠成地完成升级。
同时，虽然张扬还不知道，如果融合更高的蓝色层级，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是他猜测，到了蓝色层级，所增加的灵力，应该也不是具体的，只是现有灵力的加深扩大。
融合青色层级之后，张扬隔空御物，意念感知都提升了一个层次。“无牙知道我们破阵了。”张扬眼眸转动，轻轻说道。
“你怎么知道？”俞清玮显然还不能适应张扬一下子增长的灵力。
“我有感觉，虽然没什么论据，但是总觉得这是真的。”张扬微微一笑。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俞清玮问道。
“回家。”张扬向山下走去。
“那无牙怎么办？”俞清玮继续发问。
“先留着。等他全部修成了《甲子虹影》。”张扬边走边说。
俞清玮大惑不解，“全部修成，我们还怎么对付他？”
“放心，全部修成也不过是单纯的地支术法，无非是借助世间万物，发力，推算，摆阵，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张扬淡淡说道。
俞清玮心里暗道，“卧槽，这度过天劫的人就是不一样，多大会儿功夫，居然像变了一个人，得，跟着他混就对了。”俞清玮快步跟上张扬，两人下山去了。
“俞兄，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张扬突然问道。
“你说。”
“你有道术在身，只要随便干些驱煞堪舆的活儿，活的就能很舒服，何必还要受累再开一个饭店呢？”
“我不想做出世之人，也不想做入世之人。”
“何解？”
“出世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专心修道，比如玄真子弃官弃家；入世之人，虽有道术，但贪恋红尘欲念，比如无牙以道术获取钱财。”
“那你想做什么人？”
“和光同尘，我想做混世之人。我学的道术只为使命，生活要依靠正常的手段。”
“使命？”
“对，使命有大有小，比如我的使命，就是解开先祖之惑，诛杀师门叛徒。”
寒风中，张扬点了点头。使命，自己的使命又是什么呢？自己一直想惩奸除恶，但是恶人层出不穷，如何能除得完？而且，除恶不如改恶，让恶人发生转变。想到此，张扬不仅又思索起来，恶的本源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人之初，性本恶？
融合青色层级之后，张扬发现，自己对万事万物的探究也仿佛更加深入了。
各怀心事，两人一路无话，踏上了归程。
而此时，无牙正住在一处温泉宾馆里，在房间内的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