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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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福宁殿,皇上瞧见君婼,皱一下眉,虽微不可查,铭恩却瞧见了,心想,难道昨夜之事与皇后殿下有关,想要提醒,君婼已快步走过去,笑道:“如今天气寒冷,我为皇上烹寿耳茶吧。”
皇上说声不用,看一眼铭恩,铭恩忙忙退了出去合上殿门,皇上看一眼君婼,目光从未有过的严厉,君婼一惊:“皇上这是如何了?”
皇上端坐于御案也不起身,指指远处一把椅子沉声道,“君婼坐下回话。”君婼疑惑看向皇上,他为何如此生分?依言坐下看向皇上,“阿麟,出了何事?”
皇上盯着她:“朕来问你,兆瑞藏身何处?”
君婼愣了一下:“兆瑞不是流放岭南了吗?”
皇上摇头:“君婼不要跟朕装糊涂。”
“我没有装糊涂。”君婼看着皇上怀疑的目光站了起来,“皇上有话明说就是。”
皇上说声坐下,看着君婼道:“君婼很喜爱兆瑞,得知他被流放岭南,十分同情,觉得朕太过残忍,无辜孩童犹不放过,朕说得可对?”
君婼点头说对,皇上瞧着她:“君婼喜爱同情兆瑞之事,还有何人知道?”
“锦绣知道,我甚为苦恼,跟她提过,还有母后,我曾去信跟母后倾诉,可后来我试着站在皇上的立场去想,就想明白了。”君婼说道。
“那么,君婼对兆瑞,什么都没做吗?”皇上依然盯着她,君婼低了头,绞着手指道,“我不忍心,便打发锦绣在兆瑞临行前,给押送他的官兵些银子,拜托他们照应兆瑞安危,保他一命,锦绣并未暴露身份。”
皇上掌击在御案上咬牙道:“这难道该是皇后所为?君婼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朕,只要朕能做到,不会不应着你。”
“可是。”君婼咬一下唇,“皇上欲置密王一脉于死地,不是吗?”
皇上咬牙道:“朕与君婼说过,历来流放岭南者,生者众,兆瑞不见得就会死。”
“那么,兆瑞如今,是生是死?”君婼看向皇上,皇上一笑,“君婼心知肚明。”
“我知道什么?”君婼跺脚,“皇上能不能将话说在明处?”
皇上站起身拧着眉踱步,半晌停下脚步看着君婼:“有人李代桃僵,将密王世子藏了起来。”
君婼霍然站起身:“皇上怀疑我?我确实想过,但是没有去做。早知今日被怀疑,当初就该做了才是。”
皇上咬了牙:“君婼,你今日告诉朕兆瑞的下落,朕答应你,不会对他如何,派人将他安然护送到岭南。”
君婼趋前一步,仰脸看着皇上:“皇上可信我?”
皇上没有说话,君婼一声轻笑:“你信与不信,我只告诉你,我没有。皇上号称天纵英明,难道找不到一个孩童吗?又何必来问我?”
说罢也不看他,转身甩袖子出了福宁殿,站在丹樨上眺望着重重宫阙,他竟然疑心我,不直接说而是绕着圈子审问一般,他为何如此?被皇上误会的愤怒,勾起早上看到玉瑶的气恼,咬了唇心想,这就是你许我的清净安宁?
皇上走出殿门,看她凭栏僵立,唤一声君婼,君婼听到是他,抬脚疾步下了丹陛阶,皇上想要去追,又顿住脚步,岭南总兵发现密王世子乃是冒充,知会了兵部刑部调查搜捕,兆瑞没找到,查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君婼,知道她执拗,没有直言相问,只是出言试探。
可这试探并不成功,还惹得君婼不悦。皇上回到福宁殿唤一声铭恩,简短说了密王世子之事,吩咐铭恩道:“此事若是皇后所做,内寺所定有人为她所用,铭恩着人秘密审查讯问吧。”
铭恩忙道:“皇后既说没有,小人觉得,便是没有。”
皇上摇头:“君婼连蚂蚁蜘蛛都喜爱,何况是孩子,她一旦说出,兆瑞难逃一死,是以,即便是对朕,她也不肯直言,铭恩秘密查探就是。若是,朕也对她无可奈何,只能设法为她遮掩,若不是,可让大臣们闭嘴。百里已在东都搜寻,朕等着消息便是。”
君婼郁闷一日,夜里皇上没来,她也没惦记,赌气一般睡得十分安稳。早起趴在床上,瞧着皇上的枕头发呆,就听外面摘星笑道,“皇后殿下尚未起呢,玉瑶姑娘请回吧。”就听玉瑶笑道,“我等着表嫂就是,这安总是要请的。”
君婼翻个白眼,都说了不让你来,还来,挑衅吗?抓起枕头掷了出去,咬牙说道:“何人早起聒噪扰人清梦,还不滚出去。”
玉瑶万没想到皇后会如此不顾情面,咬唇站起身红了眼圈,摘星似笑非笑瞧着她:“皇后殿下晨起慵懒,最厌恶被人打扰,皇后殿下并不知是玉瑶姑娘,玉瑶姑娘还请勿要在意。”
玉瑶转身就走,摘星口口声声玉瑶姑娘,皇后如何没听到,她是故意对我摆威风,欺辱于我。自己寄人篱下,好不凄苦,咬牙思忖着,就见皇上疾步而来。
玉瑶唤一声皇帝哥哥迎了过去,抹着眼泪盈盈下拜,皇上忙问玉瑶这是为何,玉瑶哽声道:“玉瑶早起前往沉香阁给表嫂请安,没想到表嫂起得晚,嫌我扰了她安眠,将枕头掷了出来,又喝骂着让我滚。”
皇上温言道:“君婼早起刚醒的时候易犯迷糊,昨日朕惹了她,估计她以为是朕,便将枕头扔了出来,不是针对玉瑶,朕这就哄她去。”
玉瑶惊得瞪大了眼,她敢对皇上发脾气,皇上还得哄她,皇上这样宠爱着她,定是没见过她凶悍的模样,可见皇后两面三刀,对着皇上一套,背着皇上又一套。玉瑶想着心中一阵冷哼,早晚揭穿你的真面目。
皇上又道,“宫中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玉瑶不用每日都来。”看一眼玉瑶身后,沉香阁四位宫女遥遥跟着,温言道,“天气寒冷,玉瑶回去吧。”
不待玉瑶回答,脚步匆匆往沉香阁而来,刚刚百里来报,已在开国候府位于东都城外的田庄密室找到兆瑞,百里亲自审问,动了酷刑,嫌犯方供出实情,原来当日锦绣出城拜托押送的校尉,被开国候府的人认出,皇后既同情兆瑞,他们则有空子可钻,是以将兆瑞换下留在东都,一应知情的人都说是皇后懿旨。
皇上后悔错怪了君婼,进到沉香阁,唤一声君婼,颇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听不到君婼回答,局促搓了搓两手,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一抬头,君婼站在隔门处,正幽幽瞧着他。
第138章()
皇上陪了个笑脸尚未说话,君婼绞了双手低头道:“皇上,我错了。铭恩先来一步,我已得知实情,我没想到,使银子求个平安,也能惹出许多事端,我以后万事小心,时时记得我是皇后,不是君婼。”
皇上叹口气,“朕疑心君婼,有错的是朕。”君婼仰脸一笑,“既往不咎了,不过,你们这大殷朝的人可太坏了,逮缝隙就钻。”皇上也笑,“没缝隙也得凿出缝隙来,何况有缝隙呢?”
君婼心想,这没缝隙凿出缝隙来钻的,可不就是玉瑶吗?想想刚刚喝她一声,心里无比痛快,她避居梅花庵则罢,若总到我面前来,不会给她好脸。
皇上又仔细拍一拍枕头,放回里屋床上,与君婼的并排放着,仔细摆好了,回头笑看着君婼:“怎么?早起给玉瑶撒气了?”
君婼一扭身,“皇上心疼了?”皇上一笑拍着床边,“过来,君婼生气的时候,玉皇大帝也要欺负的,都怪朕惹了君婼,玉瑶要觉得委屈,记在朕头上就是。”
君婼过来靠着皇上坐了:“这还差不多。”
皇上抱住她:“两夜没在一处,朕心中不踏实,抱一会儿再去福宁殿。”
二人和好如初,两情缱绻。
皇上年底忙碌,早出晚归,据武越说,未去过梅花庵,玉瑶再未来沉香阁,每日跟着妙严师太念经,一副虔诚的出家人模样。
腊月二十三小年,皇上早朝的时候对君婼说夜里早归,与她一起给灶王爷上香,一起吃糖瓜,糖瓜是君婼亲手所做,粒粒滚圆清甜而不黏腻,正是皇上最爱的口味。
谁知夜里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君婼打发摘星去福宁殿瞧瞧,摘星回来禀报道:“不知出了怎样的大事,连铭恩都被赶到了丹陛阶下候着,奴婢也不敢上去,远远瞧见有灯光,大殿内雅雀无声,没人一般,铭恩说,百里将军在呢。”
君婼摇头:“百里最近成报凶的乌鹊了,他一进宫,准没好事,这次不牵涉到我就好。送两碟子糖瓜过去,一碟子给皇上,一碟子给铭恩,回来我们先上香吧,不等了。”
夜里皇上未归,君婼倒也不以为然,皇上有要事,不去打扰他便是,忙过了自会回来。早膳后摘星请命出宫,君婼问何事,摘星带几分忸怩:“算着日子,俊武该从大昭回来了,我去瞧瞧。”
君婼眼眸一亮,“既来了,定了婚期,过了年成亲吧。”摘星痛快说好,君婼又吩咐道,“别着急回来,与俊武去集市上逛逛,有新鲜的年货帮我买几样回来。”
摘星笑说声好,带人走了,君婼正看书的时候,摘星从外面匆匆进来,急急对君婼道:“似乎是出了大事,福宁门重兵把守,我出具了沉香阁腰牌,都不许出去。君婼一惊,“究竟何事?去与铭恩打听打听。”
摘星很快回来,摇头道:“铭都知出宫去了,也不见小磨与肃喜,我熟识的人一个也不见,福宁殿换了一批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我说了一箩筐好话打听,说皇上今日没有早朝。”
君婼忙问,“可有人在福宁殿?”摘星摇头,“丹陛阶上跪着一人,远远瞧着身形,似乎是百里将军,殿内依然是鸦雀无声,跟我说话的守卫不停催促我快走……”
君婼起身向外,“我去瞧瞧。”未到阁门口,听到整齐的跑步声越来越近,来到阁门外,就见一队内寺所卫停了下来,将沉香阁团团围住,卫队长过来对君婼行礼道:“启禀皇后殿下,奉皇命严加保守,护卫皇后殿下安危。”
君婼看过去,是平日没见过的人,摘星在旁瞧瞧摇头,也是不认识,君婼摆摆手,“传内寺所监来。”卫队长拱手道,“监正大人奉皇命出宫选人去了,不在宫中。”君婼昂然要走,卫队长恭敬比手,“皇上有旨,为皇后殿下安危,请皇后殿下勿要离开沉香阁。”
君婼转身回走,坐在榻上手支了颐挑眉道,“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人,说是护卫,感觉囚禁一般,是不是皇上也被囚禁了?”君婼说着话跳了起来,摘星忙道,“公主勿要忧心,奴婢再派人打听就是。”
不一会儿郑尚宫匆匆而来,进门行了礼道:“不知宫中出了何事,任何人不许走出福宁门,宫中一应所需,都由外宫的侍卫专程来送,只送东西,都是些生面孔,凶神恶煞的,问话一言不发,多问几句就拔刀相向,这后宫竟与世隔绝了。”
君婼忙问道,“皇上可好吗?”郑尚宫点头,“皇上很好,刚才召了奴婢过去,嘱咐侍奉好皇后殿下。”君婼忙问,“皇上精神如何?郑尚宫进去的时候,皇上在做什么?”郑尚宫道,“皇上精神很好,许是熬夜了,两眼有些红,奴婢进去的时候,皇上坐在御案后,似乎在想什么。”
君婼点点头,“皇上可镇静吗?”郑尚宫笑道,“自然是镇静的,一如往常,福宁殿地上有些碎瓷片,奴婢想要收拾,皇上说一声多事,奴婢忙出来了,百里将军不知怎么冒犯了天威,跪在丹陛阶上,额头上还淌着血,不敢擦,更别说包扎,都流到眼睛上了。”
君婼紧咬了唇,百里是皇上爱重的将军,福宁殿侍卫都是百里麾下的禁军,让他淌着血跪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若非盛怒,皇上断不会如此做,君婼想着心中不安,起身来到沉香阁门外,内寺所卫过来阻拦,君婼看一眼卫队长:“怎么?皇上禁了我的足?”
卫队长忙说没有,君婼昂然道:“那便让开,否则你杀了我。”
卫队长冲部下一摆手,君婼带人出了沉香阁往福宁殿而来,丹陛阶下禁卫军过来阻拦,君婼目不斜,脚下未做停顿,昂然抬脚上了丹陛阶,踏上丹樨一眼瞧见百里,依然直挺挺跪着,过去问道:“百里,出了何事?”
百里没有抬头,只低声说道:“臣驭下不力,闯下大祸,罪该万死。”
就听一声喝,“百里闭嘴。”皇上跨出殿门瞧着君婼,目光意味不明,君婼唤一声皇上,“又如何了?”
皇上瞧着她:“君婼,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朕要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这些日子,君婼不用再来福宁殿,朕想明白了,自会回去。”
君婼咬一下唇,“此事,又与我有关吗?”皇上避开她的目光,“与君婼无关,君婼勿要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