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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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得认真,没有顽笑的意思,君婼窝心不已,吸一下鼻子道,“我是小国公主,小家子气得很,只愿意我能靠近皇上,与皇上亲近。”皇上抱住她亲着她脸,“于君婼,朕也小家子气得很,这一路行来,路人偶看君婼一眼,朕恨不能挖了他们的眼睛,做一个暴君。”
君婼靠着他笑,靠了一会儿,踮起脚尖亲吻着,低低说道,“去吧。”皇上放开她出了屋门,隔窗敲着窗棂唤声君婼,“朕快去快回。”
君婼说一声好,隔窗笑说道,“我可不等皇上,我困倦了就睡。”皇上说一声好,脚步声笃笃去了。
君婼以为他不过一说,并未指望真的能回,睡下后笑了一会儿,渐渐沉入梦乡。
熟睡中身旁冷风来袭,有人揭开被子钻了进来,呵一下手深入君婼小衣,君婼被冰得睁开眼,看向窗外已有天光,忙起身道,“皇上该早朝了吗?”皇上摁住她,“刚过四更,下小雪了,今冬的初雪。”
君婼将他整个身子裹入被中,从身后抱着他暖着他的手脚:“阿麟,睡吧。”
皇上嗯一声,手覆住她手,很快安静下来,鼻息均匀绵长,君婼脸贴着他后背,也很快睡了过去。
梆敲五更,铭恩的叫起声准时从窗外传来,君婼起身推一下皇上,皇上闭着眼进了浴桶,出来时依然昏昏欲睡,君婼为他穿着朝服笑道:“如今也成瞌睡虫了。”皇上闭着眼道,“待出了屋门,雪花落在身上,就清醒了。只是,铭恩为何起得这样早?”
君婼特意送皇上出了屋门,站在廊下看着铭恩,依然苍白着脸,嘴唇上结了血痂,脸上挂着笑容,只是笑得让人心酸,君婼叹口气,皇上劈头问道:“不是发烧了吗?为何不歇着?”
铭恩低了头恳求道:“皇上让小人做些什么吧,躺着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朕想让你做的,就是回去养病。”皇上拧眉道,君婼在旁笑道,“皇上放心早朝,铭恩留在我这儿,我另有差遣。”
皇上点点头,小磨与肃喜在前,两队小黄门打了灯笼跟从,踏着薄雪去了,背影挺拔神采奕奕。
进了屋中,君婼唤一声铭恩:“我沿路治了些香膏,铭恩帮我一一装了小瓷瓶,贴上签,写了名,回头用的时候才好分辨。”
铭恩打个躬:“皇后殿下可是要让小人睡觉吗?睡觉前有一事禀报。皇后殿下与皇上一离开东都,小人就回来了,这些日子奉皇上之命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坤宁殿打好地基,已开始修建,另一件是梅花庵已经修复,择日请了师太师姑诵经开了庵堂,就可移牌位进去供奉。
君婼惊喜道:“这样快便复建,就是皇上也未料到,铭恩辛苦了。”
铭恩摇头:“小人无用,拿不起放不下,让皇上与皇后殿下忧心了……”
说着话渐渐起了困顿,头一点一点的,忙起身挣扎着要出去,不能污了皇后殿下宝地,君婼唤声来人,吩咐道:“扶铭都知进暖阁中歇息。”
暖阁是锦绣值夜时居住的地方,铭恩进去一头栽倒在榻上,睡梦中眼角有泪滴落,摘星焚了香进去对君婼道:“此香十分有效,眨眼便睡得沉了。”
君婼手支了颐发呆,“锦绣果真忍心,这样快便定了亲……”发一会儿呆吩咐摘星,“让司天监择了好日子,请定慧庵妙严师太率众弟子前来诵经。”
第132章()
次日傍晚,西边彩霞满天,紫宸殿中人影憧憧,是新皇登基以来最热闹的宴饮。
礼亲王睿郡王福康长公主安平长公主,蕙太嫔杨太嫔叶太嫔,婉郡主带着郡马,围坐了说笑等着帝后。
惠太嫔道,“听说上圣如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要不成了。”叶太嫔附和道,“是啊,她这辈子,也就皇上登基前后那两年,精气神好些,别的时候总是卧病在床,虽贵为皇后,这辈子活得辛苦,去了也解脱了。”杨太嫔阴阳怪气道,“谁让她不知满足,得陇望蜀……”
婉郡主有了身孕,只顾吃着桌上的酸果,郡马瞧着她笑,笑着说道,“慢些,还有许多。”婉郡主白他一眼,“孩子急着吃,能不给吃吗?我也累着呢……”听到杨太嫔的话,嚼着满嘴嚷道,“人之将死,何必说那些难听话。”
杨太嫔被噎得打了个嗝,瞧着婉郡主的吃相,哼了一声,到底是民间来的郡主,上不得台面,正要反唇相讥,康乐唤一声母嫔,小脸板着,眉目严肃,杨太嫔的话便咽了回去,自己亲生的女儿,不过七岁,却令她惧怕。
皇后不在宫中这些日子,本指望借机立功,以便在皇后面前示好,若能晋位太妃,宫中太字辈的,就以她为最尊,不想康乐不让她插手,就是插嘴也不行,若有多嘴多舌,就吩咐两位尚宫传内寺所问话,内寺所那些阉竖最为可恶,嘴恶心毒,皮笑肉不笑的,去过一次她再不想去第二次。康乐拿她做了法,以后宫中众人服服帖帖的,又有左班都知铭恩坐镇,这些日子宫中一直风平浪静。
杨太嫔顿住话头,康乐唤一声三哥,礼有些憔悴,蔫头耷脑的,康乐抿唇笑道:“自见到三哥,就没见笑过,以为想念二哥,二哥回来了,怎么还是不乐?”
安平嘴里嚼着蜜饯嚷嚷道,“我知道我知道,三哥想娶媳妇儿了,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睿一口茶喷出来,正喷在礼脸上,觑着他道,“这可新鲜了,三哥,果真吗?”
礼接过身后宫女递过的帕子,擦着脸不说话,睿站起身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撸袖子豪放说道:“三哥,我们两个一文一武,是二哥的左膀右臂,我呢,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闻鸡起舞从不敢懈怠,二哥不信,瞧瞧我的手臂,黝黑粗壮,比二哥的粗出好多,百里将军说了,过两年就让我入禁军,二哥,你可别沉迷于儿女情长,耽搁了舞文弄墨,让我瞧不起你。”
礼温和一笑:“坐下坐下,正经事一样没耽搁,闲着的时候害一害相思也不成?”
安平嚷道:“有二哥二嫂为咱们撑腰,三哥既害相思,让二嫂发一道懿旨,二哥成亲就是。”
康乐附和道:“好主意好主意,小三哥娶一位小三嫂,到时候再给我们生下侄儿侄女,估计也是小小的,一家子走在街上,岂不象是小人国来的吗?”
安平比划着:“得有多小?手指头这么长?手掌这么长?或者手臂这么长?不可能,估计也就半条手臂……”
安平说得乐不可支,睿与康乐也瞧着礼笑,笑着笑着收不住,七嘴八舌起哄,礼红着脸也笑:“都打趣我吧,忘了头一次见面?两位妹妹说我是冒充的,吩咐跟着的人打我,好在睿及时解围。”
招手让安平过来,抱她坐在膝上,一块点心塞住了嘴,笑对康乐道:“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如今年纪尚小,还不该想这些,一心向学才是,别的我倒不怕,我怕二哥失望。”
康乐一抿唇,“我不过是顽笑话,哪里那么多意思,三哥想多了。”礼指指她,“就你小大人一般鬼灵精,将来不知配一位怎样的驸马。”
康乐也不害羞,坦然道:“不论贫富贵贱,只要顶天立地。”
门外有人说一声好,皇后走了进来,着家常的月白衣,头上是简单的白珠凤钗,温和亲切笑看着众人,安平喊一声二嫂,跑过来抱住,猴爬树一般挂在了腰间,君婼摆手制止众人行礼,抱了安平进来,身后有人说道:“安平又胖了,再累着你二嫂。”
皇上笑着过来抱了安平,帝后入席,开头尚有些拘谨,安平活泼,孩子们渐渐开始说笑,惠太妃诙谐婉娘子爽朗,二人不时笑谈,席间逐渐轻松,皇上十分高兴,连连与君婼把盏,君婼先是不肯,皇上在耳边道:“这是在家中,又不是外祖母家,过会儿醉了,朕抱你回去,君婼醉酒后的模样,朕最喜欢,夜里也轻省。”
君婼咬着唇笑,到底经不住美酒诱惑,多喝了几盏,酒意渐渐上来,惺忪着眼脚在几下蹭着皇上的脚,几乎咬着耳垂唤阿麟,众人停止了说笑,瞧着皇后,皇上一笑,对众人道,“散之前有一件事,上圣皇太后回宫的路上薨逝了,回宫后丧事,自有宫人们支应,场面上就劳烦几位太妃太嫔,皇后远行归来后,身子不大好,就不出面了。”
上圣皇太后死了?君婼惊得酒醒了大半,愣愣瞧着众人。蕙太嫔忙忙说道:“皇上与皇后殿下放心,我与两位妹妹会尽全力,上圣皇太后的丧礼,定会一切周全。”
皇上点头说一声好,杨太嫔心想,皇上这话,就是让我们几个守灵哭灵,皇后在沉香阁独享自在?皇后躲着不出面,也不怕大臣与命妇们非议?
皇上看一眼蕙太嫔:“睿长大了,也争气,蕙太嫔晋位太妃,丧礼的时候,多用心吧。”
蕙太嫔忙行礼称谢,礼拱手恭喜,笑道,“丧礼上二哥该做的,就由弟弟来做,二哥且忙着就是。”
睿在旁拍着胸脯,“你与上圣有仇,不必为她做什么,我来好了,你躲回皇陵,接着为懿和皇后守灵。”
礼说一声可是,皇上手摁在他肩头:“就这么定了,辛苦睿一趟,回头二哥有重赏。”
蕙太妃道:“壮得跟牛犊似的,不过灵前应个景,有什么辛苦。”
安平在旁道,“回头二哥赏什么?赏媳妇儿吗?三哥都想媳妇儿了,四哥也快了。”
众人笑起来,皇上瞧一眼礼,礼忙道:“二哥,我一直在努力,虽身不由己,一定会收心的。”
皇上嗯一声,与君婼并肩向外,冷风一吹,君婼酒彻底醒了,一把揪住皇上袖子,“上圣皇太后死了?”皇上嗯一声瞧着她,“君婼好像有些伤心?”君婼一跺脚,“岂止伤心,我恨不得随她去。”皇上疑惑看着她,君婼恨恨道,“又得穿着重孝,磨烂肌肤,还不能沐浴,守灵哭灵,让我死了算了。”
皇上知道她方才迷蒙,没听清众人所说,想要揭破又爱看她无赖惶急的模样,只抿了唇瞧着她笑,君婼惶急着,渐渐便只剩了无赖:“我不要去,我不要明理,我要做一个霸道的皇后,耍尽皇后的威风,任别人说什么,我就是不去,他们能将我如何?”
皇上携了她手并肩前行,笑着听她自言自语,地上的薄雪已化,只留微微的湿润,空气中似乎有清甜的香味,天空挂一轮清冷的月,洒在光秃秃的枝桠间,在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君婼絮叨着,双颊酡红,两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如煽动的蝶翅,一双唇噘着,若艳红的菱,皇上瞧着她,突然停住脚步。
君婼看向皇上,眼眸中依然朦胧着醉意,若床笫的时候,惺忪而恍惚,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皇上看着她抿了唇,君婼唤一声皇上,身子突然悬空,转瞬间后背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眨了眨眼,唇已被堵住,堵得密实而用力,君婼嗯唔一声,唇齿被撬开,刚下去的酒意涌了上来,仰起脸承受着,脑子里晕陶陶得,又成了稀里糊涂的一团,只知道后背紧靠着树干,两手牢牢攀着他的肩,防止自己溺死在这突如其来的情潮之中,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
君婼许久方回了魂,看着皇上舔舔唇,“我喜欢。”皇上笑着抚了她脸,“回去了。”君婼嗯一声,走几步换一声摘星,吩咐道,“回去连夜治香,催泪的香。”摘星笑道,“皇上都嘱咐好了,由惠太妃带领守灵,公主称病不用现身。”
君婼愣愣看向皇上,“果真?”皇上点点头,君婼纵身一跳,跳到皇上背上,两腿圈住他腰,脸埋在颈间,“皇上背我回去。”皇上笑道,“朕免了君婼的苦差事,该君婼背朕才是。”君婼说声是啊,就要往下跳,皇上反手托住她,“走吧。”
走几步君婼啊一声,挣扎着要下来,“那么多跟着的人都瞧见了,臊死了。“皇上笑道,”君婼回头瞧瞧,可有人吗?”回过头,跟着的人一个不见,消失了一般,只瞧见远远的两行灯笼,蜿蜒着,不徐不疾得跟随,又往前看,远远也有两行灯笼,行得稍近些,便绕了开去,是巡夜的内寺所卫。
君婼放心低下头,脸又埋在颈间,嗅着他领口透出的清香闭了眼眸,寒风来袭酒意上涌,君婼眯了眼睛傻笑,笑着笑着唤一声阿麟,皇上嗯一声答应,她便又唤,皇上又应,声音越来越低,回到沉香阁,皇上放她下来,已是睡得沉了,睡梦中犹在呓语,阿麟阿麟,唤着便嘿嘿傻笑,皇上瞧着皱一下眉头,又忍不住翘着唇笑。
第134章()
上圣皇太后的丧礼,皇帝与皇后未露面,朝堂内外颇有议论,君婼只是一笑,说知道了。
移梓宫至寿皇殿那日,皇后突然到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