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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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瞪了玉太太一眼,玉太太求助看向玉墨,玉墨悄悄摇头,示意只听着不理会。玉瑶早被皇上所说盟誓惊得失了方寸,知道宫中没有妃嫔,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果真便如锦绣所言。自从江陵初见,一颗心早已不是自己的,并不因他的身份,而是被他清华卓然的气度深深吸引。
皇上笑道:“外祖母所言也有道理,只是我心里只有君婼,再容不下旁的女子,别说生儿育女,就是稍微靠近些,也难以忍受。”
玉老太太叹口气,玉瑶依旧呆愣着,玉墨恭敬说道:“中庭搭了戏台,皇上皇后殿下可要随草民瞧瞧去?”
皇上说一声好,与君婼站起身。玉老太太说声我也去,玉太太忙过来扶住了,温婉笑道,“母亲劳累了,也该稍事歇息,免得过会儿入席没了精神。”看一眼儿媳妇吩咐道,“扶了你太姑母,同去后堂歇息。”
玉老太太不肯,姑老太太更不肯,都要随着去凑热闹,玉太太在婆母耳边道:“母亲糊涂了吗?那可是皇上与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母亲刚刚说的话已是大不敬,这后宫中的事母亲岂能多言,没瞧见皇上脸上的笑容少了吗?”
玉老太太耷拉了脑袋,“我看出了瑶儿的心思,为她着急。”玉瑶跺脚道:“祖母胡说,我哪有什么心思?”姑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没心思,谁信呢,若是我年轻,我也得有心思。那长相那风度那气势,又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尊贵人,是个女子都得有心思,瑶儿你不抓着,那是你傻。你不会是眼高于顶,还想做皇后吧?”
玉瑶急得满脸通红,“祖母,太姑母为老不尊。”玉老太太拍姑老太太一下,“今日丢人还嫌不够?你可老实些吧。”姑老太太嘴一撇,“以为我傻呢,我不给你们试探试探,你们何时敢出言问询,是,皇上说了只要皇后一个,可他盟誓的时候不是还没认识玉瑶吗?他也说了,喜欢玉瑶,看玉瑶的时候总含着笑,我这样一提,本来没有的心思啊,也就挑起来了,你们就瞧好吧。”
玉瑶没说话,玉太太道:“皇上都说了只要皇后一人,古来君无戏言,玉瑶真有那样的心思,还是收了的好。”
玉夫人只不言语,她与婆母太婆母甚少相处,摸不着脾性,这小姑的性情却是清楚,最是固执倔强,认准了,不是几句话能劝回来的。果然玉瑶过去扶了玉老太太,抱着手臂央求:“祖母,那玉镯既是一双,另一只便给了瑶儿吧。”
玉老太太说不可,玉瑶摇着手臂道:“那样好看,翠生生的,我十分喜欢,就给我戴着吧。祖母不是总说,我与姑母想象吗?给了我,这物件方有了归属。”
玉老太太拗不过,从袖筒里摸了出来:“给你,本想着出嫁的时候再给的。”
姑老太太就是一乐,玉太太心想,这丫头不知事,巴巴得要死人的东西做什么,玉夫人心中一叹,皇后腕间戴着,她便也要戴着,这是要向皇上表明心迹呢?还是向皇后示威呢?
午后看杂剧的时候,玉瑶几次起身给皇上斟茶,皇上温言称谢,君婼瞧见玉瑶腕间镯子,不动声色,没看到一般。
夜里回到驿馆,摘星送了礼的信进来,信中言说皇上出宫数月不归,朝臣们多有议论,杜御史几次早朝对宰辅大加责难,说皇上只顾着陪皇后游山玩水,不理朝政。
皇上将书信扔在一旁:“不理他们。”
君婼笑道:“皇上准备在姑苏住些日子?”
皇上笑看着她:“君婼喜爱姑苏小桥流水柔媚清新,愿意住几日就几日。”
“可是。”君婼摇着手臂道,“出来时日不短了,想家了,想安平与康乐了,也惦记宫中可否太平。”
皇上觑着她:“果真?”
君婼郑重点头:“果真。”
皇上就笑:“怎么?今日太姑母说的话,君婼在意了?担心朕将玉瑶纳进宫?”
君婼摇头:“也不是了,皇上一言九鼎,我相信皇上。就怕太姑母与外祖母起了童心,要跟着到东都进宫瞧瞧,想想就头疼,外祖母还好,疼爱皇上,太姑母口无遮拦装傻充愣,我不喜欢。”
皇上摸摸她头顶:“朕正有此意,趁着外祖母身子康健,带进宫中住些日子。”
“不可。”君婼叫道。
“为何?”皇上好笑看着她。
君婼心想,外祖母离不开玉瑶,外祖母进宫定要带着她,哼,我不是怕她,我只想清净安宁而已。歪头瞧着皇上:“带着外祖母可以,不许带玉瑶。”
皇上笑笑:“君婼为安慰齐世晟,又是束发,又是抱着他软语轻声,朕不在意,君婼为何在意玉瑶?”
君婼怔怔瞧着皇上,“你在外面偷看?”皇上大言不惭,“不错,不盯着行吗?”君婼拳头捶在他胸前,“怪不得,我每次提起世晟,皇上就怪怪的。”
皇上手捂上胸口,“朕心里不舒服。”君婼为他揉了几揉,猛然又是重重一捶,“说玉瑶呢,提世晟做什么?”
“君婼放心,朕逗你的,朕不会带任何人回宫,外祖母也一样,如今宫中安宁,君婼也不用再惦记大昭,朕不想让任何人扰了君婼清净。”皇上笑看着她。
君婼一头扎进怀中:“清净安宁,正是眼下最想要的,皇上如何知道?”
皇上搂着她揉了几揉:“君婼所求,正是朕之所求……”
话音未落,君婼仰起脸儿,唇贴上他唇,闭了眼长长的睫毛翕动着,轻唤一声阿麟,呢喃说道:“既清净安宁了,就该生儿育女。这些日子为着赶路,在一起总是仓促,今夜……”
“今夜,朕与阿鸾,恣意、纵情、尽兴……”皇上贴着她唇,带着她仰倒在床上,秋日的微风吹进窗棂,渐渐掀起波涛,汹涌起满室情浓。
第130章()
是夜,玉墨要送姑老太太回去,姑老太太嘴一撇:“不走,逼着我回去,我就告诉全姑苏的人,皇上与皇后到了姑苏。”
玉墨连连作揖:“求您老人家消停些,那是皇上,皇上再宽和,我们也要低在泥里,不能以亲戚自居,您也不能倚老卖老。”
“我就是倚老卖老。”姑老太太又一撇嘴,“我想说便说,想做便做,我一把年纪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大不了杀了我。”
玉夫人在旁慢悠悠说道:“得罪了皇上皇后,可不只是砍头那样简单,要株连九族的,太姑母那白白胖胖的大曾孙子,都得人头落地。”
姑老太太唬了一跳,气焰低了下来,对玉墨道:“墨儿也知道姑母,不过是爱看热闹,这辈子没出过姑苏,谁想都快奔到了黄泉路上,见着了皇上皇后,不是杂剧里演的,也不是画像上画的,是真的,活的,且年轻漂亮,让我呆着多瞧几眼,不会再乱说话。”
玉瑶在旁一笑:“瞧瞧嫂子把太姑母给吓得,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株连九族也得犯了株连九族的罪,皇上再大,太姑母是嫡亲的长辈,又是老人家,不会因为说几句话,就将您如何。”
姑老太太得意笑起来,玉夫人没有再说话,借口要陪孩子告退走出。玉老太太唤一声玉荷:“见到麟佑之前,我确实有私心,想着追封玉瑾光大门楣,也想着玉瑶能进宫做妃子,可见到了麟佑,就若又见到女儿,我疼到了心坎里,虽认下了,他是皇上,又能来几次呢?就算再来,人到七十古来稀,我也见不着了。玉荷不要惹他不快,他说什么,我们都顺着,年纪轻轻的掌管天下,该多辛苦,好在皇后知冷知热……”
玉老太太说着,又拿帕子拭泪,玉墨宽慰了一会儿,和玉太太走了,玉瑶打发丫鬟伺候姑老太太洗漱,抱了玉老太太手臂,戴镯子的手腕在玉老太太眼前晃着笑问:“祖母,好看吗?”
“好看。”玉老太太搂在怀中笑道,“与皇后不相上下。”
玉瑶抿了唇一笑:“说起皇后,瑶儿觉得,都是皇帝哥哥宠着她,她对皇帝哥哥并不怎么上心,就说这前往大昭三千里,皇帝哥哥要数月不理朝政,那些大臣定是诸多非议,上次湘州见着哥哥,哥哥也说皇上此举不妥,登基不到两载,已二次离开东都,上次去往徽州庐阳,察看万方圩,乃是为国为民,此次呢,陪着皇后游山玩水回故国。”
玉老太太一听:“是啊,听起来皇后有些不知事。”
玉瑶往怀里钻了钻:“祖母不是希望有人对皇帝哥哥知冷知热吗?祖母,便求了皇帝哥哥,让瑶儿随着回东都,我也不要做什么贵妃,只要入宫陪在他身旁就好。”
“傻丫头。”玉老太太板了脸,“既进宫,就要堂堂正正,无名无分的,算怎么一回事,我们家瑶儿百里挑一,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巴巴得上赶着去。”
玉瑶又唤一声祖母:“皇帝哥哥不是说了,与皇后有盟誓吗?他若轻易背弃了,我倒瞧不上他了。我想着,进宫后,在他身边呆些时日,至于其他,留待日后……”
玉瑶红了脸,摇着祖母手臂央求:“可好吗?”
玉老太太想想“也好,进宫沾些贵气。不过这后宫,说进就能进吗?”
“只要皇后相邀。”玉瑶恳求道,“祖母说话,皇后应不会拒绝。”
玉老太太摩挲着她后颈:“好,祖母先应下。”
次日帝后出驿馆步行而来,天空秋阳正好,到了玉家,君婼额头微微出一层薄汗,摘星忙为君婼解了披风,里面是明艳的一袭鹅黄,映衬着秋色,站在海棠树下分外动人。
皇上正瞧着她笑,玉老太太率领家中众人迎了出来,端详着君婼笑道:“哎呀,第一眼就觉得好看,越看越好看,我这老太婆都挪不开眼睛。”
皇上举一下手中青纱帷帽笑道:“外祖母说得对,这一路行来,青纱遮面,依然有许多人看。”
君婼嗔他一眼,笑对玉老太太道:“不敢劳动外祖母出来相迎。”
玉瑶依然是一身月白,瞧着君婼暗中蹙眉,做皇后该稳重端方才是,这也太艳丽了些。悄悄看向皇上,银冠蓝衫银色祥云纹乌舄,比秋阳更要耀眼炽烈。
玉老太太携了君婼的手往府门里去,皇上依然笑看着她,君婼当着人害臊,红着脸低了头,垂首间,颈间的淤痕露了出来,摘星忙拿手中羽扇遮挡,还是被众人瞧见了,玉夫人心下更加羡慕,这分明是帝后恩爱的印记。玉太太好一阵脸红心跳,该穿个高领的衣裳才是。玉瑶也瞧见了,心中一阵窃喜,这痕迹定是夫妻争执时留下,就知道皇帝哥哥没有那样喜欢她。
姑老太太也在,玉夫人搀着她,今日嘴巴若缝住一般,只看不说。进了府门方回过神:“好看,太好看了,昨日不是做梦,是真的。”
众人低笑起来,进了正堂,玉老太太拉君婼坐在身旁,拍着她手闲话家常,玉墨待皇上用几口茶,相邀皇上前往书房赏画,说是祖上收藏的前朝真迹,皇上唤一声君婼,玉老太太拉着手不放,笑道:“你母亲小时候留下的东西,我都收着,我带皇后进去瞧瞧,若有你在意的,便带回宫去。”
皇上说声好,随着玉墨抬脚向外。君婼朝摘星使个眼色,摘星看一眼小磨,小磨笑道:“小人与肃喜一定跟着,服侍好皇上。”
玉老太太携着君婼的手往内院而来,一边走着一边问道:“麟佑出生便没了娘,可是皇后养大的?皇后待他可好?先帝既稀罕玉瑾,是不是对麟佑也十分疼爱?”
君婼顿一下摇了摇头:“先帝觉得,因为生了皇上,母亲才自尽,恨死了皇上,出生三日就送往皇陵,野孩子一般长大,两岁多被身旁宫人扔进地宫,呆了三日三夜九死一生,我刚入宫的时候,皇上仍然做噩梦,时犯梦游。我配了香方后,方才好了。”
玉老太太眼泪落了下来,恨声骂玉瑾:“玉瑾啊玉瑾,你这是造孽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怎么能放心,这先帝性情怪诞,你曾与他肌肤相亲,难道不知?竟忍心去了,你钻研佛法,该是大彻大悟了,竟还没有我这个老太婆明白。小猫小狗生下来,都有亲娘陪伴,贵为皇子,竟无人疼爱,我的麟佑孙儿啊,摊上这样的父母,实在是可怜……”
玉老太太哭得伤心,身后跟着的玉家女眷离得远,玉老太太与君婼说得小声,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跟上去,姑老太太一拍胸脯,“我听听去。”摘星伸臂拦住了,横眉立目瞧着姑老太太,轻斥一声,“放肆。”
姑老太太低声嘟囔,“一个丫鬟也这样厉害。”摘星冷笑道,“我不是丫鬟,我是皇后殿下身旁侍奉的五品女官,跟你们姑苏的知州一个品阶。”姑老太太说一声娘啊,缩了脖子。玉瑶扶着姑老太太的手紧一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