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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帝宠-第77部分

小说: 帝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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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月道:“左班都知乃是正四品内官,就该是那么大排场。”

    摘星又哼一声:“锦绣姑姑,他就是宰辅,我们也不稀罕。瞧瞧他那模样,腰杆笔直,昂首阔步,简直不可一世了。”

    君婼沉默听着,看向锦绣:“铭恩说了什么?”

    锦绣低了头:“他说,待奴婢走了,他再回来。小磨与顺喜替他照顾着皇上。”

    君婼摆摆手:“饭菜撤了吧。”

    看着锦绣道:“锦绣呢?作何打算?”

    “再留无意,奴婢会尽快离开。”锦绣面色平静。

    君婼点头:“过几日,我与皇上动身回大昭,锦绣跟着我,返回的路上绕道泸州,我总得去瞧瞧你何处落脚,才能放心。”

    锦绣说一声好,垂手站在一旁再不言语,君婼也不看她,托了腮心想,锦绣木呆呆的,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先带她在身边,至于铭恩,伤了锦绣的心,便不带着他去大昭,待他回来,让他后悔去。

    一笑起身道:“前往宝津楼。”

    与皇上并肩站在甲板上,楼船直接开到码头,帝后下船登上宝津楼。

    君婼刚坐定,就听空中一声霹雳似的巨响,唬了一跳,皇上手抚上她手:“是开场的爆仗。”

    话音未落,楼下噼里啪啦响作一团,烟雾中,禁军各部少年郎骑马出场,齐唱军歌《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歌声威武雄壮,昂扬七尺男儿英姿飒爽,黑衣金甲银枪,胯/下黑色战马威风神骏,君婼唇角上扬着,暂将烦忧抛在脑后。一曲唱罢,君婼使劲鼓掌,手拍得通红,皇上笑看着她,朝楼下吩咐一声重赏。

第110章() 
出场就得了重赏,将士们十分振奋,接下来的百戏使出浑身解数,精彩迭出高/潮频现,抱着大铜锣绕场口吐烟火叫做抱锣,一队金色眼眸的少年戴着青绿面具,脚尖点地而立,手持刀斧表演捉鬼,然后一人手持小铜锣引导钟馗进场,钟馗一声呼喝,出来几名光着脊梁的白面骷髅,系了肚兜动作滑稽,一出捉鬼的哑杂剧演过,又是一声冲天的爆仗。

    烟火涌起,捉鬼之人消失,上来七位散发少年,身刺文绣,穿着青纱小衣头戴金花小帽,互相格斗击刺,破面剖心,因动作逼真,君婼唬得捂了脸,只敢从手指缝里观看,摘星尖叫起来,采月捂了胸口,锦绣怔怔得瞧着,面色煞白。

    皇上看着君婼,伸手揽她在怀中,正好又有爆仗响,君婼松开手仰脸儿对皇上笑道:“我知道了,每次换节目,就会响爆仗。”

    皇上笑说是,抬手说声快看,君婼抬起头,有绚烂的烟火腾空而起。烟火未散,几十名少年排列着,扮作神鬼雕塑上场而来,一曲鬼神舞后,上百名远古武士登场,分别两两出阵进行格斗表演,这些只是开场。

    帝后喝一盏茶稍事歇息,东都各名角出场表演一出杂剧,并非歌功颂德天下太平之类,而是剧情曲折的《殿前欢》,君婼随着剧中人物的命运遭遇,心情起伏沉浮,或欢喜或悲凉或惆怅,欢喜时眉眼弯弯,悲凉处眼含热泪,皇上只瞧着她,随着她表情变化,爱怜不已。

    杂剧之后帝后用些小点,禁军少年开始表演马术,精彩纷呈惊险刺激,收场时出来一队姿容秀美的少女,身穿杂色金丝窄袍,宝镫金鞍香风扑面,一双一双出阵催动战马,或转体射箭或倒立或拖马,个个身手矫健英姿勃发。君婼站起身为她们鼓掌,冲到楼下亲自一一赏赐。

    少年郎们不服气了,有胆大的一声清啸,其余的跟着起哄,百里喝斥之下啸声方止,君婼微笑着来到众位少年郎面前,站在前面的都兴奋红了脸,后面的踮着脚尖朝前看,摘星捧了托盘,君婼拿过其上檀香佛珠刚要递过去,皇上轻咳一声从她手中接过,开始行赏,人群中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接着哀叹声响成一片。

    百里吓得拼命挥舞小旗,皇上难得笑了,温言道:“都是世家官宦子弟中挑出的佼佼者,训练时刻苦,表演时卖力,散场了活泼些,很好。”

    少年郎们兴奋起来,山呼万岁。君婼站在皇上身旁,趁着最后的时机大饱眼福。个个俊俏面色如玉,身形挺拔紧实,皇上站在最前端,从容不迫赏赐佛珠,君婼目光定在他身上,头戴墨玉冠,身着黑色长袍,胸前背后团龙绣耀着金光,腰系两寸宽的墨玉带,身量较众人高出半头,君婼咬了唇低了头笑,这般情形可谓是鹤立鸡群,又觉得将少年们比作鸡不妥,抬头展颜冲众人一笑,人群中又欢呼开来,皇上侧脸瞧着君婼耸了眉峰,君婼忙忙又低下头去。就听皇上沉声吩咐:“扶皇后上楼。”

    君婼不肯,摘星采月一左一右,锦绣在后面不着痕迹得推,低声说道:“在军士面前不可驳了圣躬颜面。”

    午膳摆在宝津楼,午膳后帝后榻上小憩,君婼挨蹭过来动手动脚,皇上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牙道:“怎么?被一众英俊少年郎撩拨得心里痒痒?”

    君婼忙忙说了“鹤立鸡群”的感想,皇上嗯一声:“那为何又对着众人甜笑?”

    “将他们比作鸡,心里过意不去,就赏一个笑脸。”君婼弱了声气。

    皇上嘴唇贴上她的:“可赏金银,不可赐笑容,君婼的笑,只能给朕留着。知道吗?”

    君婼娇滴滴说妾知道,张口啃上皇上的唇,两手攀住他肩,一双大眼半睁半闭,妩媚多情,轰得一声,屋中有烟花无声炸开,满室星星点点的迷雾氤氲。

    小憩起来梳洗更衣,帝后上了龙船,各色小船牵引着来到临水殿面前,对面排满了船,乐船百戏船虎头船,争标前先表演水上百戏,都与水有关,乐声响起,有白衣垂钓,真的钓上了鲜活的小鱼,唱和声中木偶表演水上击球与水上旋舞,又有从十丈高的秋千上跃下直插如水,几乎不溅起水花,最后才是军士赛船争标,象是端午赛龙舟,不过船更多,军士们勇猛,船划得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先到达终点者,由皇上颁发夺冠奖标。

    水上表演与陆上不同,君婼更觉兴奋,整个下午都在鼓掌欢呼,兴奋得脸颊通红,皇上不停瞧着她笑。

    发下冠军奖标后,众人高呼万岁并和着乐曲手舞足蹈,再由小船牵引龙船进入临水殿下小屋,帝后从小屋中拾阶而上进入临水殿,坐在窗边吃茶,龙园内苍松古柏,各色鲜花怒放,另有樱桃园石榴园月池梅亭牡丹园等诸多园林,越过回廊状的围墙,远眺处,但见一座座亭榭楼台,酒幡迎风招展,原来是独具匠心的酒家。

    君婼兴奋得东瞄西看,一边看一边问这问那,皇上耐心一一回答,君婼突然沉默,皇上从远眺中一回头,君婼已趴在几上睡去,若猫儿一般发出小小的呼噜声。皇上一笑将她抱至榻上,她身子挨到枕席睡得更香,皇上捧一本书守着,君婼醒来时人已在沉香阁,窗外宫灯盏盏次第亮起。

    皇上瞧见她醒来,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哀怨:“说好再逛逛的……”

    君婼伸个懒腰:“午间小憩,皇上折腾得我疲惫不堪,困倦了嘛。”

    皇上摇头:“谁先挑衅的?”

    君婼老实承认:“我先的,可是,我只想抱抱亲亲,没曾想皇上兽性大发……”

    “兽性大发?”皇上挑了眉,眼眸中更添哀怨:“说好骑快马回来的。”

    君婼捂了唇:“是啊,怎么补偿皇上?这会儿骑去?”

    皇上摇头:“君婼累了,下次休沐的时候吧。今夜,去延福宫。”

    君婼忙忙说好,陪着笑脸道:“共骑不成,共浴也好。”

    皇上俯身在君婼耳边低语:“过会儿在温泉中……”

    君婼乖顺说好,皇上就抿了唇笑。

    外面有人奶声奶气问道:“嫂子可醒了吗?”

    君婼扬声道:“醒了。”

    说着话绕出碧纱橱,抱安平坐在窗下榻上:“可是要与嫂子一起用晚膳?”

    安平看一眼踱步而出的皇上,环着君婼脖子,在她耳边低语道:“母嫔在凝晖阁设宴候着,怕嫂子不赏光。”

    “自然要赏光的。”君婼笑着回头瞧着冷了脸的皇上,陪笑道,“安平相邀,不忍心拒绝,皇上要不要同去?”

    安平又在耳边道:“不要二哥去,母嫔会拘束害怕。”

    君婼点头说也是,将安平交给摘星,拉着皇上的手安抚:“许是叶太嫔有什么话说,去了用几口就回,皇上先用膳,等我回来。”

    皇上不悦,君婼摇着手道:“过会儿到温泉中,皇上想怎样便怎样,都依着皇上。”

    皇上方勉强说一声去吧。

    叶太嫔在凝晖阁门外抻着脖子等候,久不见皇后人影,急得原地转圈,终于瞧见远远两行宫灯,走得近了,皇后牵着安平的手,说笑行来,

    叶太嫔忙掸掸衣袍迎了上去,却不是平常一般行半福礼,恭敬福下身去掩面涕泣道:“妾死罪,求皇后殿下饶恕。”

    锦绣忙搀她起来,君婼笑道,“叶太嫔有话就讲,当着安平的面如此,再折了我们长公主的颜面。”说着话手在安平头顶轻轻抚摩,“没事儿,你母嫔跟嫂子闹着玩儿呢。”

    摘星抱起安平笑道:“走喽,进去了,瞧瞧都有那些好吃的。”

    君婼瞧着安平进了阁门,看一眼叶太嫔:“何事?”

    昨日君婼出宫,临行前让两位尚宫有了为难的事,请叶太嫔示下。只因这叶太嫔老实本分,康乐的母嫔杨太嫔为人则滑头势利,皇太后在宫中的时候,与皇太后十分亲近,是以君婼有意搁置她,让她知道本分。

    叶太嫔以为不会有事,只安心陪伴安平,不想午后两位尚宫来请求叶太嫔示下,说是密王妃从巩义而来,在福宁门外求见皇后殿下,两位尚宫回她说皇后殿下不在宫中,她便改了口,说要见叶太嫔。

    叶太嫔觉得让她进宫不妥,亲自到福宁门外客气推辞,密王妃瞧见她红了眼圈,说在巩义过得艰难,密王世子今年六岁,也该进学了,却没有西席肯进密王府,无奈之下,只得到宫中来求皇后做主。

    叶太嫔依然推辞,密王妃叹息道:“表姑当年随着我母亲进庆宁宫,适逢先帝选秀,我便向母妃荐了表姑,如今表姑生了长公主晋阶太嫔,我呢,带着孩子们迁居巩义无人问津,倒不是揪着过往不放,只是感叹人生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子爷突然暴病薨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表姑也知道我的性情,从来都是人求我,没有我求人,今日为了孩子,便是拿脸扫了地,我也心甘情愿。”

    叶太嫔一时心软,昔年又确实受过她的恩惠,就带她进了宫,进了宫又觉不妥,这一日一夜如坐针毡,委婉让密王妃带着孩子出宫等候,密亲妃抹着眼泪说进宫不易,总得见皇后一面。叶太嫔好不容易盼到皇后回宫,打听到皇上也在,不敢进去,想来想去遣了安平前往。

    君婼一听密王妃满脸疑惑,怎么从未听过?锦绣在一旁道:“就是昔日俭太子妃。”

    君婼一愣,俭太子既非先帝亲生,为何他的妃子依然是王妃?锦绣屏退左右小声说道:“俭太子被鸩杀后,先帝为掩盖皇家丑闻,对外只说是暴病而薨,封为密亲王,在巩义建了密亲王府,安顿密亲王妃与密亲王世子。明面上,密亲王阖府依然是皇家血脉。”

    君婼说声知道了,叶太嫔惴惴瞧着皇后,可会进去吗?

第103章() 
君婼一笑:“既来了,便见上一见。”

    说着话往阁门里走,叶太嫔松一口气忙忙跟上,君婼没有看她,轻声说道:“日后有任何事,打发女官前去禀报,莫要利用孩子。”

    叶太嫔低了头:“妾惭愧。”

    君婼嗯一声径直往里,叶太嫔心中后悔不迭,瞧着皇后窈窕的身影,后背突然就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仗着皇后宠爱安平,自己在宫中方能安身立命,将密王妃留下不说,还让安平去请了皇后来,可真是糊涂了,若惹了皇后不悦,这宫中再无自己立锥之地,日后还是守着女儿,安分守己过太平日子。

    君婼进去坐了,安平笑道:“嫂子头一次到凝晖阁来用膳,我为嫂子布菜。”

    执起银箸一副小大人样,有模有样为君婼布菜,君婼含笑用了几口说声饱了,有女官带了安平下去,君婼对叶太嫔道:“请出来吧。”

    帷幔后走出一位着素衣的女子,简单挽了髻,发间一支玉钗,簪一朵白色绢花,素着脸依然能看出姝丽绝色,君婼面现赞叹,锦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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