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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元配之训妻记-第27部分

小说: 元配之训妻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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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丘如海已经策马来到茶摊子跟前,家人走上前欲接过缰绳,丘如海一甩缰绳,大踏步走了进来,来不及和妹妹说话,直喊道:“快上茶来。”

    小丫头忙端过茶碗来,丘如海一口饮下仍不过瘾,又端起外头下人的大海碗,也顾不上是别人用过的,扬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抹一把嘴,叫道:“痛快。”

    又有婆子见丘如海脸上汗水和着尘土流下来,弄得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便去打了一盆水来让他清洗一把。

    丘如海净了脸,才算是喘过气来,丘如意忙亲自递上巾帕,连声道:“让哥哥受累了。”

    丘如海狠狠擦了一把脸,长舒一口气,有了精神气,又见丘如意一脸的愧疚之意,便开起妹妹的玩笑来:“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是问香囊呢,那才是你心心念念的。”

    丘如意见哥哥一脸揶揄,方才的担忧便都烟消云散,笑道:“你既然明白轻重,还不快把香囊拿来?”

    丘如海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鹅黄缎子的小包裹来,见丘如意脸上奇怪,便把包裹在手中一晃,笑道:“我一路上快马加鞭的,便是不被尘土弄脏了,也要被我的汗浸湿熏臭了,那可是你要送给你心尖尖的,不好好包裹起来,你还不得吃了我啊。”

    丘如意便笑哼道:“你明白就好。”一面说着,一面打开缎子查看,里面果然包着幽兰香囊,丘如意拿起香囊,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儿。

    旁边的安世诚此时则对两个仆从说道:“也歇得够了,咱们赶路吧。”

    长庆长祝二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丘如海兄妹,闻言顿觉意外,但见安世诚已经起身离去,只得掏出茶钱放在桌上,追了上去,三人骑着小毛驴慢慢往顺阳城而去。

    丘如海这才发现,原来这茶摊子上还有外人,顿时后悔方才不该说话没个把门的,有可能会害得妹妹名声受损,又见是安世诚,越发觉得意外。

    丘如意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去了静室,卖弄起她的新发现,将假冒权贵的穷书生好一顿嘲笑。

    不提丘如海如何压下心头疑惑陪着妹妹傻乐,只说正在赶路的长祝,一会看看默不作声的安世诚,再看一眼亦是沉默不语的长庆,心里憋闷不已。

    就在长祝准备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时,安世诚却开了口,轻声说道:“这个样子应该也是不错的。”

第五十一章 缘分未到

    长庆和长祝闻言,顿觉一头雾水,摸不清主子怎么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不由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困惑,便不约而同地转眼看向安世诚。

    哪知安世诚的脸上却是淡淡的,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长庆二人相互挤眼暗示,最后长祝大着胆子,问道:“爷说什么也不错?”

    安世诚眼睛看着远方,脸上慢慢变得明朗起来,笑道:“我想起早上的书信,老爷夫人让我不要在下面游荡,赶快回京城,寻访京城名师,对我的学业必定裨益不小,这个主意现在想来也是不错的。”

    长庆二人这才明白过来,心里却道:公子爷真是读书读傻了,清早得的信,现在才想明白,也够迟钝的。

    原来安世诚一向喜欢读书,因此常年在外求学,亲事却是耽搁了,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却仍无着落。

    他此次回京,卢国公夫人便打定主意,要把儿子的终身订下来,哪知安世诚读书成痴,心中并无成家的念头,为此还以照管新产业为借口,跑到凤临郡躲避。

    不想也是傻人有傻福,京城里太后为安刘两姓乱点鸳鸯谱,安世诚竟因此避了过去。卢国公夫人也不看好这种亲事,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儿子。如今京城已经消停下来,她这才写信叫儿子回府。

    安世诚自然不敢违了母命,可心里到底不情愿,一路上情绪不高,此时才算有了点笑容。

    长庆二人见主子高兴了,心里也都轻松下来,如今又只有他们主仆三人,说起话来便肆无忌惮起来。

    只听长祝问长庆道:“你方才可有看到那位丘家小姐的容貌?自来有相由心生一说,她那样的性子,我想必定是个满脸横肉的夜叉模样,如今大楚民风自由,妇人多有抛头露面,她一个乡间蛮横女,大庭广众之下都不讳言情郎,却又学京城贵女,时时戴着帏帽,这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是太丑了不敢见人。”

    长庆摇头:“她走得太快,当时只觉得一阵香风刮过,哪来得及细看,后来又戴上了帏帽越发看不清了。不过,听说她乃顺阳城闺中第一人,又都说她素来不学无术,脾气又坏,想来定是容貌上出色了。”

    长祝看一眼前面的安世诚,见距离有些大了,忙伸手使劲拍一把毛驴,接着说道:“不学无术未必真,我看她的香囊倒是活计精细,既然是送情郎的,必不会假以她人之手,所以说不定是指她女红极好,容貌一般呢。”

    长庆看一眼安世诚,不敢作声。

    长祝无人搭理觉得无趣,便也闭了口。

    这时安世诚倒说话了,却差点把长庆二人吓得从驴背上滑下来:“若是被老爷夫人听到你们非议丘家,定要打烂你们的嘴。丘家可是我卢国公府上下的救命恩人。”

    长庆二人惊疑不定,他们从没在府里听过丘家,更不用说什么对国公府的恩情,不过若安世诚所说为真,他们方才对丘家及丘如意的一番嘲笑,便会陷卢国公府为忘恩负义之辈,这个罪责,他们身为小厮的可担当不起。

    长庆心中有病,更是心惊,小心试探道:“爷,您定是在吓唬小的们。小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况且咱们几次与丘家相遇,也没见您提起啊。”

    安世诚脸上略带了几分不自在,支吾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才想起来,以后再见了丘家人,虽不必特意敬着,但至少要客客气气的,如果被我听到,有人胆敢借国公府的势欺压丘家,我必不轻饶。”

    长庆见安世诚说话间只管看着自己,情知是躲不过去了,便一轱辘从驴背上滚下,跪倒在地,说道:“爷请您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安世诚便道:“饶不饶过你,也只看你究竟做的什么事。”

    长庆当下将他那日当何看到丘如海,又如何借势出气一一道来,末了,垂头丧气地说道:“真没想到他们明知是国公府的人,还跑来打人,终是连累了公子,都是小的惹的祸,任打任罚,绝无二话。”

    安世诚点头道:“罚是应当罚的,竟然妄想欺瞒主子,至于欺压丘家一事,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

    毕竟是他闭口不谈丘家有恩于国公府,诚心纵容试探,这才让长庆由着心思仗势欺人,如今为这个惩罚长庆,他的心里倒过意不去。

    安世诚想毕,说道:“等回到府里再罚,你以后行事要谨慎,须知咱们这样的人家,更要防着祸从口出,尤其是主子身边亲近的,大意不得。”

    长庆闻言,知安世诚罚过自己后,仍会让自己在身边伺候,喜得急忙磕头:“是,是,小的记下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

    安世诚懒得听他表忠心,拍拍驴子,慢慢往前走去,长祝提醒长庆赶紧起身,二人一同追了上来,风中隐约听到安世诚低语:“虽泼辣蛮横,却也恩怨分明,不畏权贵,倒真是个难得的……却也不算是我失了信……”

    长祝二人赶到安世诚身边,却见主子正闲闲看着两边景色,便只当自己听错了,一路随安世诚进了顺阳城。

    安世诚三人穿过顺阳城往京城而去时,丘如海兄妹才刚进家门,一下了马车,丘如意便得知田氏一行人已经离去多时。

    原本于氏苦留的,但是田氏却道她家离城太远,怕天黑行路不便,于氏便也没有留客的理由,只得送了客。

    丘如意听了,淡淡说道:“天不遂人愿,也是没法子的事。”

    于氏听了大感意外,丘如海亦是惊奇,他还以为妹妹会懊恼地抱怨半天,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地轻描淡写。

    丘如意便解释道:“人与人之间皆是缘法,或许是我二人的缘份还不到,故这次终不得见,下次必是能见到的,我又何必在这里着急上火的,否则既损坏了身子,又让家人担心,还于事无补,怎么看都不划算。”

    丘如海便笑道:“我觉得你今天礼佛真是值得,你看这不就顿悟了。”

    丘如意到底还是放不下丘若兰,未必也惦记了两三个月,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歇息过来后,便又问母亲对田氏一家的印象。

第五十二章 禁提从前

    于氏笑说道:“和你郑妈妈所说相差不多,你若兰妹妹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虽安分寡语,气度却不凡,令人不敢小视,具体如何,言语难以描画,下次你见到自己体会去。你两位堂兄也是年轻上进的,读书方面比你二哥强多了。倒是你堂伯娘真是显了老态,想来以前的日子确实过得极不顺心。”

    丘如意听罢,倒被母亲勾得更想见见这位堂妹了,便猴在母亲身边,让她快些定下回访田氏的日子。

    此时正在回家路上的田氏,心中颇是起伏不定,感慨万分,自从见了于氏,很是惊讶于氏的驻颜有术,虽则田氏如今孀居,但身为女人,很难对容貌不在意。

    只见田氏端在马车里,手指轻轻拂过脸庞,对丘若兰叹道:“想不到十数年未见,你堂婶子面貌上竟没什么大变化,到是因为多了几分雍容稳重,比起她做新妇时都要出色。我也就罢了,在南边吃过苦,失于保养,自然显老,可那府里的宋氏比我还小几岁,又比她身份尊贵,也是老了不少,说起来,母亲见过的人也不少,却再没有比你堂婶子命好的了。”

    丘若兰便依偎在母亲身边,笑道:“我却认为母亲是你们妯娌中最美的,女儿不过承了您的六七分相貌,便处处被人赞美貌,可见母亲之美,只是因为以前处处为我们兄妹操心,这才有些显老。以后女儿会好好孝敬母亲,再不让您费一点心神的,等哥哥们金榜题名后,到那时再看各人的福分,母亲再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田氏听了女儿之言,心中熨帖,高兴地笑道:“能如你所言,那真倒是不错,那时你再嫁得如意郎君,母亲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丘若兰俏脸一红,靠在母亲怀中,小声说道:“女儿才不嫁呢,女儿要永远跟在母亲身边伺候您。”

    哪个少女不思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田氏也不戳破这个美好的大话,只管享受眼前的天伦之乐。

    此时丘若兰却哎呀一声坐直了身子,田氏不知何故,忙问道:“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丘若兰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胳膊似是被什么硌了一下,还怪疼的。”

    田氏便看向身边的衣包,笑道:“你倒是个娇贵的,是你婶子给了件物什,我随手放在里面,没想到隔着衣服也能硌着你。”

    田氏边说边把衣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个小匣儿,脸上又多了几分感慨神色。

    丘若兰心里早已经猜到是何物,脸上却一片懵懂,田氏见状,便笑着解释道:“说起来,这算是母亲手中仅剩的嫁妆了。”

    见女儿听得认真,田氏便半吐半露地说道:“当年你婶子家遭了难处,都快断了炊,我那时怀着你大哥,看不过去,偷着拿了些私房接济了她家,后来她家日子兴旺,咱们家却迁往南边,也没处还,你婶子便将那银子做了本钱置田,十几年下来,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呢。”

    丘若兰闻言,玩笑道:“咱们家虽家财丰富,我却知道那算是祖产,大部分是要由大哥来继承的,既然您竟外得了这大注的嫁妆银子,将来可要多贴补一下我和二哥啊。”

    丘若兰说着,便自母亲手中抢过匣儿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有几张地契并些银票,但粗加起来也不过是千两之数,丘若兰脸上不由意兴阑珊:“原来只这么些,不只是女儿,怕是也难入两位哥哥的眼了,便是都给了女儿,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

    田氏笑着合上匣子,说道:“将来你出阁时,别说这千两银子,便是万两,他们也是肯的。若不是因为有你这个鬼机灵从她手中夺得那些家财,咱们家现在怕是要身无分文了,这千两银子竟也成了巨资。”

    丘若兰眯眼笑道:“女儿身为家中一分子,自当要为母亲兄长分忧的。”

    田氏点头道:“也怪不得你父亲那样疼爱你,你兄长确实不如你多矣。”

    丘若兰脸上便不自在起来,说道:“母亲答应过女儿的,不再提从前的事情,今天怎么又提起来,父亲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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