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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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若兰比她来得早,见她面带惊慌,便闲闲说道:“看方向,怕是卢郡王府走水了吧。”
丘玉~娟前世随安世平在外,宫廷密事本就知道的少,更没有丘若兰的详知后事的本领,安世弘又是个多疑性子,在此事上,并不曾与她交心提及,所以丘玉~娟虽觉得安世弘对待卢郡王府的态度有些可疑,却也只当是他疑心安世诚的原因。
此时听得是卢郡王府走了水,虽心中着急,但想到他府外众多官兵把守,一旦火起,定不会也不敢袖手旁观,毕竟京城建筑多用木料,若任由火势蔓延,损失不可估量,谁也承担不下这个责任。
有那么多人帮着,救起火,倒比别家更快了。
所以丘若兰没看能如愿看到丘玉~娟一脸的着急相。
安世弘早就命人出去查证了,不多时内侍回来报:确实是卢郡王府着了火。
安世弘假意叹气道:“好好的怎么就着了火呢?明日让宗人府派人去瞧瞧,可有什么损伤,到底是宗室,不可怠慢了他们。”
丘若兰接话道:“就是,好好的,怎么就着了火呢,偏还在大行皇帝丧期。莫不是得了什么报应,只当他做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神灵在天,早看得一清二楚。”
丘玉~娟闻言皱起眉来,轻斥道:“越发没规矩了。后宫不可干政,你多的什么嘴?便是平日家常话,也得注意,你身处高位,又在太子身边,无凭无据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免得扰了圣听,也误异了下面的人。”
第二九四章 全盘托出
俨然一代贤后的做派,丘若兰不服气,欲要再辩,安世弘却对她道:“太子妃说的极是,你规矩上确实不行,今日就不要睡了,去偏殿抄写宫规十遍,长长记性。”
丘若兰不敢使性子,只得去抄写宫规,安世弘又命人好生送丘玉~娟去歇息。
丘玉~娟知道安世弘一向克制,虽留丘若兰在偏殿,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失德的事,便放心地起身离去。
偏殿已燃起灯烛,丘若兰只得喝上一大口茶提神,认命地抄写宫规,安世弘步进来,笑道:“既然写不下去,就罢手吧。”
“唉,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偷懒,明天的日子就难过了,太子妃殿下必会亲自查看的。”丘若兰轻摇着一张素净的小~脸哀叹道。
丘若兰本姿容殊丽,现在一身缟素,烛光折映下,越发显得眼眸水润,安世弘素了这些时日,不觉有些意动,忙别开眼,定了定神,笑道:“你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不然如何担得起重任。”
丘若兰嘟嘴道:“我一个良娣能担得什么重任,上面横竖有太子妃呢。将来得爷怜爱,也不过一个妃位就打发了,上有皇后,下有皇长子的生~母,我算什么。”
安世弘笑道:“既然如此,等出了孝,你可得好生伺候着,争取早日生出个皇子来,你就知道我的话必不会落空的。”
丘若兰心中雀跃。
安世弘总算有点良心,还记得当年立下的誓言。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正身着华丽的皇后服饰,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处,接受天下百姓的顶礼膜拜。
就在丘若兰心中激荡时,恍然中听见安世弘轻声说道:“今夜里的大火,烧得真是痛快,一夜的光景,该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是赖以存活的粮仓,自然都会跑去灭火,火大困了人,也是没法子的事。当然了,他家还有个傻~子,想来不明白粮食的重要,没去帮忙,倒是可以偷得一条命来。”
丘若兰下意识地接口道:“不行,这个孩子留不得,留下他后患无穷。”
说过后,丘若兰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不由抬头看向安世弘。
安世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看来良娣知道不少事啊,你倒是说说看,如何留不得,又为何留他后患无穷?”
丘若兰再熟悉安世弘不过了,见他这样,不由冷汗涔~涔,不敢拿谎言支吾,更不敢说出事情真~相来。
安世弘等得不耐烦,逼视着她,冷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长兴帝传位给安世诚的遗诏?”
传位给安世诚的遗诏?
无论是史书还是前世,丘若兰都不曾听说过,此时被安世弘逼问,脑子发懵,转不过弯来,呆呆看着安世弘。
安世弘怒喝道:“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怪不得你一开始就想法设法要嫁给他,原来早就知道他将来是做皇帝的。可惜任你百般算计,他却不看你一眼。你倒是机灵,求而不得,便转而求其次,找上了孤,可笑孤还信了你的满口鬼话。”
原来长兴帝要传位给安世诚。
丘若兰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所以这才是安世诚的嫡长子大楚的成祖帝,得以登上帝位的最主要的原因么。
无论前世今生还是史书里,安世诚都是在对敌作战时,被自己人出卖而战死沙场,如今看来,内里竟是如此乾坤。
丘若兰急忙整理情绪,跪地哭道:“卑妾实不知遗诏一事,若是知道,又怎么会隐瞒太子殿下?你是卑妾的主夫,卑妾一生的荣宠皆系于殿下~身上,自是想殿下之所想,急殿下之所急。这样一个大隐患,卑妾不知便罢,若是得知哪怕一丝一毫,定会告之殿下,早早除了这个隐患的。”
安世弘对丘若兰一向极为了解,见她声泪涕下,表情不似作伪,已是信了她几分,谁知听到最后,脑中蓦然想起从前事,不由黑下脸来,冷笑:“你敢在我面前撒谎!说不知道隐患,那你告诉我,从前为何屡次针对安世诚夫妻。”
“卑妾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面前说谎!卑妾针对他们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丘若兰大声呼冤。
“哦,不是这个原因。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妇人心性?因爱生恨?少拿这些话来唬人。”
看着面前知晓秘事一脸阴冷的安世弘,丘若兰想了想,觉得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秘密,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便有气无力道:“实在是因为卑妾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安世诚并没有做皇帝,而是他的儿子即了皇帝位。原本告诉您的,只是卑妾担心殿下会因此对卑妾生出误会来,便想着凭自己之力,悄悄去了隐患便是,也免得让殿下忧心。”
安世弘闻言大怒,一脚踢向丘若兰:“贱人!不知误我多少事!”
安世弘怎能不气,都怪丘若兰妇道人家,私心太重,瞒了他这些时候,若他能早一天知道,早就将卢郡王府连根拔起,而不是等安世诚羽翼渐起,才费尽周折出手对付。
安世弘心念一动:“都有谁知道遗诏一事?”
丘若兰方才被踹个正着,结结实实摔倒在地,身上疼痛,心里委屈,泪水便哗哗往下落,却又不敢不答,啜泣道:“卑妾这是第一次听说遗诏事,哪里知道其他知情人。”
那日大行皇帝走得急,也没细细交待,安世弘本还将信将疑,之所以起了除去卢郡王府的心,也不过是为了有备无患罢了。
如今有丘若兰的话从旁佐证,说明遗诏一事果然是真的。
安世弘不由动了杀机,暗地里打算要将一干知情人皆除了去。
方才也不过想诈一诈丘若兰,见她果然不知情,心里有些失望,继而想到,管他什么知情人,只要卢郡王府一家子死了个干净,他的江山便可固若金汤,那遗诏也就是一张废纸了。
安世弘忽又问道:“安世诚的哪个儿子会代父即了皇帝位?”
“是他的嫡长子。”丘若兰木然道。
第二九五章 梦里实情
“那个傻~子?”安世弘不由好笑起来。
安氏宗族人才济济,怎么会由着个傻~子做皇帝。
丘若兰道:“梦里,他原本是不傻的,或许是因为当年用药强行催生的缘故,脑子受了伤害才变得痴傻起来。”
安世弘仿佛现在才想起来,那时丘若兰不断吹枕头风,他便顺势而为,为了挑拨安刘两家,着人挑唆着刘太皇太后给丘如意灌药。
如此说来,那安天祐八字已改,想来皇帝命也会随之而改吧。
不过终久是个后患,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得及早处置才行。
原来,他方才对丘若兰说的话,倒也不是虚言。
若是卢王府的主子们都烧死在火里,确实有点不大合常理,所以他的目标重点是安天祝和安天祥。
安世诚在他心里,已然是个死人了,偏他这里还没有个子嗣,为防得知遗诏的众王公大臣们起了让他过继的想法,安世诚的子侄是决不能留的。
至于那个傻~子,他本没放在心上,便想着留他性命也正好能去一下众人的疑。
如此看来,倒是他思虑不周了。
安天祐虽是个傻~子,到底占了嫡长二字,竟是留他不得了。
现在夜已深,不方便派人出宫去卢王府修正命令,罢了,那就暂时留下安天祐一条小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除去他,一个智力不全的孩子受到亲人死去的冲击,以致于疾病缠身乃至不治,也是情理中的。
安世弘又问丘若兰道:“你可曾梦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丘若兰骇然,以为安世弘要杀她,吓得急忙摇头:“卑妾是哪个名位上的?生死如蝼蚁,上天自不会警示。”
安世弘笑道:“那么梦里大行皇帝又是如何崩的?”
“是死于被人投毒。”丘若兰答道。
梁王前世被刘太师派人投毒而死,今生死于金丹中毒,倒都是死于毒药,也不知是否巧合。
不过前世今生早已不同,也不知安世弘追查这个作什么。
“原来是死于被人投毒啊。”安世弘神情变换几次,越发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于是他涩声问道:“你可知孤是如何崩的,又是崩于何时?”
丘若兰额上全渗出汗珠来,有意隐瞒,又怕被安世弘看出来,可看到他那阴冷的脸,心头一紧,小心作答道:“殿下,现实和梦里已经截然不同,梦里的事情已作不得准了。”
安世弘的心便沉了下去,显然在梦里,他不是寿终正寝的,所以丘若兰才不敢实言相告。
“是啊,既然现实与梦境不同,不如你说来听听,孤平日里若能多加注意,得以长寿,你是第一大功臣。”
安世弘坚持,丘若兰不得不匍匐于地,小声道:“梦里,殿下是……是被雷轰而亡……”
“真是荒渺!孤乃是真龙天子,雷神岂也犯我!”丘若兰话未说完,便被安世弘的大笑声打断。
然安世弘看似洒脱,其实心里已打定主意,凡遇雷雨天就不出门。
丘若兰也陪着干笑两声,又被安世弘又问道:“梦里,孤有几个儿子?”
事已到此,丘若兰也不再想隐瞒什么了,直言道:“梦中殿下有一个嫡长子,被立为了太子,另有两位小皇子,几位小公主。”
“嫡长子么?”安世弘神情恍惚起来,已被他下了绝育药的丘玉~娟能给他生出个嫡子来吗?
安世弘隐晦地看向丘若兰,半天,低声喃呢道:“果然与梦境不同了。这是为何呢?”
到底是因为大行皇帝及小皇子们借了他孩子的寿,还是因为他自作孽强行改了子女命数?
丘若兰道:“是的,太子妃生下殿下嫡长子后,姚氏也跟着生下一个小皇子来,至于为何与现实不同,恕卑妾愚钝不知。”
“姚氏?”安世弘一提起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其他几位生下子嗣的都是谁?”
丘若兰老老实实说了。
安世弘满意地点点头,那几个嫔妾虽不太得他欢心,不过为了子嗣计,等出了孝期,少不得多多临幸她们了。
安世弘看着丘若兰叹道:“你呀,就是小心眼太多。若是一来到孤身边,就将梦里的前因后果,皆如实相告,哪里还有这么些糟心事。”
丘若兰为自己辩解道:“这些梦都卑妾陆续梦到,而且又与现实有出入,殿下又日理万机,卑妾不敢以闲话相扰。”
安世弘不置可否,只道:“继续抄宫规吧,明日太子妃还要看呢。”
丘若兰跪送安世弘离去,瘫坐在地,才觉得自己汗流浃背,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还是做太后最带劲,她得赶紧生下儿子,升职做太后,这做良娣的日子也太难过了。
哪知不等她喘口气,安世弘却又杀了个回马枪,再次步入殿内,蹲立在丘若兰面前,看着她,温声问道:“梦里的太子妃是谁?是现在的吗?”
丘若兰这次真是心提到嗓子眼上了,不敢隐瞒,摇头道:“不是的,梦里的太子妃不是丘玉~娟。”
安世弘倒大大出了口气,笑问道:“那她是谁?”
丘若兰这时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