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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名门相妻 作者:辰早(起点14.05.17vip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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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卉娘的婚事,我都安排好了,大婚那日,我也会亲自回来帮着主持,你不必忧心。再说还有双儿帮着,卉娘的婚事不会再耽搁。”

    房乔略有些心不在焉,默默点了头。先前那么久的分别都忍耐了,可这次,他竟比之前更舍不得。悄悄起身绕到她背后,房乔一把将人紧紧环住,把脸颊埋在了她肩窝。这亲昵的动作倒是让许久不曾人事的娘子烧红了脸,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第一二八章 夜访法宏寺

    杜冉琴只觉着一股子热气涌上心口,慌忙对着眼前之人一通捶打,犹犹豫豫开口:

    “我的身子,能成么?你……还是松开我……”

    埋头轻轻舔舐她脖颈的男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调侃道:

    “你满脑子都想着什么?你这身子,两月之内,是不能做那档子事的。你就乖乖不要出声,安静一会儿,成不成?”

    好吧,她确实还得每日坚持喝些难闻的草药,看她好全了,他可还能这么镇静?!

    过了半晌,房乔才松开眼前之人,浅浅吁了口气,叹道:

    “长孙皇后怕是不会简单被唬过去,你若真想躲在法宏寺,今晚就出发吧。”

    杜冉琴默默点了头,自知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回屋收拾了些简单衣物,打好包袱便准备出发。

    夜色浓浓,房乔驾马一路飞奔,向着法宏寺赶去,突突的马蹄声久久回荡,冬意渐浓,坐在他胸前之人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躲了躲刺骨寒风。虽是个细微动作,却仍没跳出他的眼,他毫不犹豫解下外衣将她裹住,又将她环在胸前,护好了才又疾驰而去。

    “吁!”

    马蹄一顿,法宏寺便到了,房乔翻身跃下马背,将她抱下,嘱咐道:

    “我得先走了,若让主持见到我,来日皇后娘娘来查,出家人不打诳语,便会告知今日之事。她若知晓我今日已经见过你,怕是会有更多麻烦。”

    杜冉琴点点头,见他转身要走,忙上前两步先拦住。飞速摘下耳垂上缀着的一只珍珠环,放到他手里,对着发冰的双手呵了口热气,道:

    “这只耳环你先帮我收着,这入寺祈福不兴带这些首饰,我本也用不到,可另一只放在我这里,若我真有急事,便会送这另一只到你手里,可若我其他信物到你手里。你可得细心提防。”

    眼下长孙玲瑢虽对她妒忌甚深。也总想法子折磨她。可这长孙玲瑢毕竟在明处,倒没多少危险。她现在最该防备的人反倒是曾经派赵雁秋推她落崖的那帮独孤家的人,这路人究竟是独孤家哪一支、为何如此狼子野心。她都还没搞清楚,且这路人在她身边应安插了不少眼线,不得不防。

    房乔接过这只耳环,眉头一蹙,胸口一窒,稍作犹豫却还是叹了口气,开了口:

    “杜娘,这法宏寺乃佛家圣地,寺中高僧无数,能确保你安全无虞。可若……若,真有意外,你切记要找法宏寺中‘玄’字辈的‘玄英大师’,他自会倾尽全力帮你。”

    说罢此话,房乔便一闭凤眸,狠心反身跃上马背,疾驰离去。

    “玄……英大师?”

    杜冉琴微微一笑,目送着眼前这别扭的男人离去,大抵将他这般难为情的原因猜了个**不离十。既是如此,她这趟法宏寺之行,可先得拜访拜访这“玄英大师”才是。

    冬日夜寒,房乔走后,杜冉琴忙上前叩响了法宏寺南门,边叩便问:

    “有人吗?今晚值夜的师父,在吗?我是长安翊善坊房家的夫人,想来法宏寺为蚕事祈福,路途耽搁了,这才赶到,不知师父可否行个方便,早些收留我?”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后,便听“吱呀”一声,寺门便打开了,两个光头小和尚双手合十先念了句“阿弥陀佛”,才回道:

    “女施主,法宏寺一向不留女眷过夜,不如施主到二里外的静安慈过一夜,我们二人自当护送女施主,如此可好?白日里,敝寺自当欢迎女施主来访。”

    二里外……静安慈?她去了能有好果子吃才怪!这长安的静安慈分明是后宫之主的管辖之下,历来用于安放打入冷宫的妃子、并无子嗣的皇太妃、以及犯下罪孽的诰命夫人,她要是去了静安慈住,不出两日,怕是灰飞烟灭也没人知道!

    “不妥不妥,我一心渴求为蚕事祈福,若是住在静安慈,岂不是不能日日夜夜诵经祈福?小师父,我听说法宏寺有处俗家弟子居住的院落,就在这寺中,不知小师父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先住下?”杜冉琴焦急地上前屈膝行礼,一脸虔诚,确让这两个小师父动了恻隐之心。

    “阿弥陀佛,女施主虔诚向佛,是件好事,不如这样,女施主,请你在此稍作停留,这事我俩要问过师叔才能决定,我们二人辈分低微,不能随意留女施主在寺中过夜。”

    “嗯,小师父,我是邢国公夫人杜冉琴,还望小师父向大师求情通融。”

    这两个小和尚之中个子矮些,微微发福的那个,见她这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这般通情达理,便和善一笑,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转身跑去禀告师父了。

    黑夜之中,杜冉琴不由紧了紧身上包裹的大衣,搓搓手,呵着热气,焦急等着那小师父的消息。只是这小师父不知是脚程慢还是他师父性格犹疑,过去了好一会儿,却还是迟迟不见人影。杜冉琴等的有些着急,忍不住对着留下来的这小师父问道:

    “小师父,你的师叔,也就是刚刚跑去的那小师父的师父,他究竟是何许人?可是……这法宏寺的主持?”

    “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主持已经闭关修行许久了,眼下寺中事物大多是师叔做主,师叔乃玄字辈大师兄,法号‘玄奘’。”

    唐人高僧,法号玄奘?

    老天,她虽然历史知道的不算多,可这‘唐玄奘’的大名,她可是听过!这活生生的“唐僧”竟然真叫她遇上了!

    杜冉琴一下子愣住了,老半天才回过神,喃喃道:

    “大师的法号,杜娘如雷贯耳,若是有幸,还请小师父一定带我去拜访你师叔,万分期盼大师指点。”

    小师父一听这话,便哈哈笑了,一边叨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回:

    “女施主既来此便是有缘,我自当为师叔引荐。”

    这小师父刚说完,方才那跑走的小胖和尚也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提着灯笼,举着火烛走到杜冉琴眼前才停下,一鞠躬回道:

    “女施主,我师父说,即来此就是有缘,让我带女施主去俗家弟子居所‘拈花阁’,只是师父要我提醒女施主,拈花阁中还住着两位俗家弟子,这两位皆是男儿,住在西厢,望女施主在拈花阁东厢休憩。”

    “呼,谢谢小师父!”

    “阿弥陀佛,在下法号‘慧能’,女施主往后如此称呼便是。”

    杜冉琴忙屈膝回礼,背好包袱,跟着小师父往拈花阁走去。

    拈花阁位于这法宏寺最北侧,穿过众多庙宇楼台,走过几畦菜地,这才看见一座三层高阁,从中央大门进去后,便是往东往西两边去的回廊。

    只是这拈花阁……怎的进门之处,挂了这么一副有些奇怪的菩萨相?杜冉琴只觉着奇怪,便忍不住出言问道:

    “慧能小师父,挂在这里的这一幅观音菩萨,怎的有些怪?”

    杜冉琴盯着这菩萨,不由觉着万分面熟,却又说不出是哪里面熟。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所不知,这副菩萨相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弟所作,那时师叔刚入寺,主持说法由心生,让师叔为这不分男女相的杨柳观音画上容貌,以此来看师叔的佛缘,师叔便为菩萨填上了这般容颜。”慧能说罢又看了杜冉琴一眼,忍不住补充道:

    “不过说来也怪,怎的这菩萨……”

    慧能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盯着杜冉琴半天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接着说:

    “这菩萨,和女施主你有些像……”

    杜冉琴这才如醍醐灌顶,一下子看出来这菩萨相的怪异。这菩萨的眼睛不是细长眉眼,而是和她一样的杏核圆目!

    “慧能师父,你师叔……他……法号……”

    “我师叔之前是俗家弟子,主持刚为他剃度,烧好戒疤,他法号‘玄英’,听说先前俗世之中,杀孽太重,便剃度出家,望佛祖……”

    玄英!又是玄英,错不了,这“玄英”八成是他!既然是他在,那她的安全应是无忧了。杜冉琴安心一笑,谢过慧能师父,便提起群襟往东厢去了。

    待到第二天暖阳当头,房乔便提早下朝回了房家。方才朝中,他一禀告杜娘去了法宏寺,便见长孙玲瑢当即竟露出了几丝错愕,看来这次杜娘确实是出了妙招,让长孙玲瑢扑了空。他这赶回来,其实是为了去后院马厩看那名叫“杜茴”的小女娃,他倒也有对这小女郎有几分好奇。

    穿过察堂,到了马厩,便听到马儿一阵倦怠的嘶吼,只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女娃,在最左侧那匹紫锥的四脚马蹄上,用粗麻绳拴着四块大石,将马儿从木桩上解下,在马儿眼前晃着鲜嫩的稻草,引诱着马儿奔跑。

    这马儿看来已经有两日没进食,已经精疲力竭,毫无抵抗之力了,眼看着马儿摇摇晃晃快要支撑不住,这小女娃才快步跑上前,递给马儿几把稻草喂马,提来水桶饮马。

 第一二九章 杜茴身世

    房乔仔细盯着这杜茴看了会儿,发现这小女娃驯马确实有一套,不费功夫,只动心思,看来确实是驯马的好手。只是她这套方法,分明是东突厥皇室马夫专用来快速驯服烈马以作战马所用招数,这小女娃又长了唐人面孔,究竟这女娃是何身份?想到这儿,房乔便走上前,给这小娘子递了壶水,问道:

    “你就是来这儿驯马的杜茴?”

    杜茴气喘吁吁将驯好的马蹄子上绑着的绳子解开,站起身屈膝作福回道:

    “正是杜茴,见过主子。”

    “你怎知我是你主子?”

    “我是中书令邢国公房乔的小舅子救得,他把我送给了夫人,这府上我管夫人叫主子,当然管中书令也叫主子。”

    “你怎知,我就是中书令?”

    “夫人那般天姿国色,也就是主子这样的人物,夫人才会甘心下嫁。”

    “你倒是嘴巧,可自古以来男儿不以相貌论成败,你又怎知我不是这府上暂住的绣花枕头?”

    “这……”

    房乔这话倒是让杜茴稍微有些为难,杜茴一咬唇,干脆抬起头说了实话:

    “我悄悄去前堂溜达的时候,见到过夫人为主子摘下官冕,主子带的是九旒帽,定是中书令邢国公没错。”

    房乔这才一弯嘴角,笑了,看来这小女娃还是会说实话的,不过许是儿时的环境导致,让她开口尽是奉承。习惯自保罢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儿?你汉文这般流利,应有自己名字的吧?”

    “这……”杜茴咬咬舌头,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这主子,比先前遇到的人都难对付。一双狭长凤目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一说话立刻就被拆穿了,她可不敢再随便应付。

    “你这驯马之术我倒是见过,东突厥战马皆是这法子驯出来的,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娃,怎么会知道?!”

    杜茴盯着房乔又打量了一番,被他身上一股子凛然肃杀之气震慑,只得老老实实招道:

    “我,我乳名叫春芽,姓姬……”

    姬姓?呵。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若不是周朝遗胄。就是边陲王侯之家。若他所料不错,当今天下姓姬又与东突厥有关的人家,就只有一户。那便是掌管东突厥大半兵马的洪武将军姬翀。呵,这倒有意思,洪武将军早已在东突厥封王封侯,怎的女儿会沦落到“当街卖身”?

    “姬春芽,若我所料不错,你阿父可是洪武将军姬翀?”房乔递上水壶,改而换上一抹淡然温暖的浅笑,多少能让人不由自主打消些芥蒂。

    春芽忙老老实实点头招了,她先前还抱有一丝希望,若她说完真名。这主子还无所察觉,也许是个好骗的主,可现在看来,这主子实在精明,她还是老实些更安全。

    “那你为何沦落街头,被杜二郎捡回来?”

    “回主子,我阿父不愿出兵攻唐,被颉利可汗关入大牢,而我自幼崇拜的塞纳公主也被颉利可汗当作缓兵之计,准备用作废棋,仍在大唐。我乱中从家里逃出,刚巧碰上杜少郎,就想跟他走,一来先保住性命,二来……说不定也能找到塞纳姐姐,将可汗舍她之事告知与她,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如此一来,便合乎情理了。房乔见她老老实实招了,便不再为难,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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