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玩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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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埃勒里慢悠悠地说,「完全正确……是谁发现了那具没头的尸首?」
「他的秘书,名叫汤姆·雅克的年轻人。雅克近来正帮着他主人整理他积攒的邮票——老大的工作量,被弄得经常开夜车呢。」
「这个雅克跟约克一起吃的晚饭吗?」
「没有。平常他大多跟他一起吃。可是施里弗太太告诉我,最近他经常出去吃。」
「到哪儿去?」
「那天晚上么?他在麦拉·约克家里——住在广场东南角城堡里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
「麦拉花钱雇了个伴儿,一个叫做安·卓尔的姑娘。看来那姑娘是把小伙子雅克弄得热血沸腾了。他跑到麦拉·约克的厨房里跟那姑娘共进晚餐去啦。麦拉在楼上卧床歇息,正生着病。」
「所以那姑娘就是雅克不在现场的证明了?」
「他们俩人彼此证明。」老人作了个怪相说,「我最讨厌这种情况。顺便说一句,那个叫做卓尔的美妞儿,不让你小子的血也开锅冒泡儿才怪哩,我的儿子……」
埃勒里打断了他的话:「约克广场住着的其他人呢?」
「哦,堂妹埃米丽声称她正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信。堂弟帕西沃说,他也独自在他自己的房子里,因为脏衣服洗了,所以他上楼去取了一套干净的换上。」
「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佣人?」
老人阴沉地点了点头:「正是这样。他们之中任何人都有可能作案。」
「也包括那个从迪比克来的人,」埃勒里思索着说。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案子是个临时过客干下的。陌生人不可能事前在约克广场周围晃荡好几天——甚至提前几个小时——弄碎某一家塔楼上某块石砖周围的泥灰。」
埃勒里低头看着那张印着「J」字的卡片:「报纸上评论说,罗伯特·约克死于非命,这意味着全部资产清算之后他那几个堂弟妹每一个人都得到额外的一百万美元遗产。顺便问一句,什么时候处理他的资产?」
「那得根据遗嘱,大约六个月以后吧。整个家族的遗产始终要由在世的后代平分继承。」
「又是那套老掉牙的唐提式养老保险制度,愚不可及。」埃勒里不屑地说,「老那萨尼尔·约克的把戏,您该说到他了吧?」
「是呀。罗伯特的遗嘱同样把他所有的产业留在家族的共同账目之下。其实也算不上很多——我是说,跟那些资产雄厚的大家族比起来不足挂齿——尽管对你我来说算得上天文数字。」
两人沉默片刻。
「埃米丽·约克好像在避世修行吧,不是吗?」埃勒里低语道,接着他抬起头来,「还有,麦拉是个残废吧?我看不出她们任何一个会跳出来,为了多得一点遗产而想法子削减继承者的人数。这种动机恐怕只有到帕西沃身上去找了。」
警官若有所思地说:「这只能在你我之间说说而已,儿子。我倒希望是这么一个路子呢。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可恶的一个能说会道的大毒瘤!」
「我也搜集了一些消息。设想,即便帕西沃是个令人生厌的人物,他的三百万美元很快就要花光了,想再分一百万遗产到手,他会怎么办?」
「你是在开玩笑?」
「我是说,足以构成谋杀动机。」
「哦,算了吧,埃勒里。你接着就又该东拉西扯了。除了这个人以外,那个家族里两个女性成员是否存在作案动机,我也没把握一举排除。」
「您认为埃米丽或者麦拉能把二百磅重的花岗岩推下来?」
「她们可以花钱雇个有力气的家伙替她们干,有这种可能吧?而她们可以亲自做好那些准备,清扫一下泥灰渣土她们还是干得了的。」
「有什么迹象吗?」
「容我个功夫,好吗?」警官嘟嚷着说,「但是难以想象她们的动机是什么。就拿埃米丽来说吧:她一直在禁欲修道——拥有百万资产的苦修者,而且狂热得无以复加。她在自己的城堡中仅仅占用了两个小房间,白天出去为一个收容所工作,靠那儿的薪水过活,还把从家族继承来的钱倒贴给收容所。如果有朝一日能继承更多的资产,我相信,她绝对会把她的工作对象考虑在她那雄心勃勃的规划中。真是个有趣儿的老姑娘。就算出现任何有可能改变那数百万资产分配的事情,我也不会认为是她在作祟。」
「那么麦拉呢?」
老人慢条斯理地说下去:「她看上去不像个危险人物——看上去不像。也许她就像她给人的印象一样吧。可是……我不大清楚。麦拉似乎深不可测。问题是,我无法归结出她究竟是哪一种类型的人。隐晦、模糊、难以估量……」他摇着头说,「你自己会看到的,埃勒里。」
「可是我还没说我要……」埃勒里说。
「哦,对了。抱歉。」父亲说,「假如你愿意参与我这个案子的调查,那么你会看到的。」
埃勒里嘟囔了两声,接着又平心静气了:「还有什么人会感到一个没有了罗伯特·约克的世界会更令人舒心?」
老人耸了耸肩膀:「依我看,没人喜欢他,也没人恨他。他那个年轻的秘书倒是说,罗伯特一向讲求绝对公正。当然,对罗伯特的优点,除了雅克,很少有人欣赏。」
「哦,是这样?那为什么?这个雅克为人如何?」
「聪明,有点儿书生气。我们对他挺感兴趣,因为他正在整理罗伯特·约克积攒的邮票,还要给他重新编排目录。埃米丽和帕西沃都建议他继续整理那些邮票,这当然是因为邮票和罗伯特的其他个人资产一样,都将归为家族的共有产业……」
「等一下,」埃勒里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提到集邮,我倒想起一点别的。罗伯特·约克——对了!他的集邮数量非常可观,可以说是纽约数得着的集邮大户。这就意味着汤姆·雅克正在染指一笔无可估量的巨大财富……」
「不错。」警官笑了笑,「随便用个旧信封带出去那么一小枚邮票,他就能换回万把美元的现钞。这也正是我们注意他的原因,尽管他不像那种人。嗜财如命的人都挂相,多少能看出来一点——对啦,我们那位罗伯特恰恰是这种人物!——他可不会让他那些珍稀的邮票像碎纸篓里的废纸片一样说丢就丢呢。他的资产代理方——也就是一家银行,顺便提一句——甚至替他存了一份清单,罗伯特迄今为止买入或者卖出的全部邮票统统记录在案。」
「有备无患,」埃勒里说着耸了下肩膀,「那么雅克在罗伯特死后能够得到些什么?」
「至少我还没听说有什么东西。他的薪水只不过在近一个星期左右提高了一点,这也是因为罗伯特给他增加了一些担子,让他掌管约克广场产业经营方面的一些琐事——当然,这是他们全体认同过的。事实上,埃米丽和帕西沃——从逻辑上来看,应该还有麦拉——都希望雅克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他似乎也真有这份能耐,而且干得挺高兴。」
「怎么个高兴法儿?」
「你是说在罗伯特被谋杀这件事情上?不。相反,雅克好像很受打击。我必须承认,在我们调查询问过的所有对象中,他是惟一更倾向于喜欢罗伯特的人。」
「那好,注意这个人。」埃勒里说道,「还有谁?哦,那个男仆——沃尔特。他怎么样?」
「不问不开口,两只手挺勤快,无所不能。观察能力和行动能力大概不像口头表达能力那么差。除了那个女佣负责的那些家务活儿以外,那地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照看、料理。」
「那个女佣呢?姓什么来着——施里弗太太?」
奎因警官摇着头说:「只是个女佣而已。也帮着麦拉·约克的女伴儿——安·卓尔——分担一些清扫庭厨的重活儿,每星期做一次大扫除;除此,每星期两次整理一下帕西沃的住处;常规性的工作就是料理罗伯特每天的膳食。无论罗伯特还是施里弗太太都不会从罗伯特——或是其他什么人的消亡中得到任何好处,至少我看是这样。」
「还剩下一个姑娘没说到。」
「啊,那姑娘,」老人颇具意味地点着头说,「等你自己去观察吧,埃勒里……」
「别老跟我这么不着四六地瞎逗,」埃勒里抗议着,嗤了一下鼻子,重又低下头去琢磨那张卡片。突然他抬起头来,「等等!我有点含糊。您递给我这张纸片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这只是第一张卡片……这类的话?」
「嗯?」警官说,「哦!没错儿。」
埃勒里诧异地盯着他:「您是说,还有第二张?」
「我说起过吗?」老人一本正经地问。他把手伸向另一个衣袋,从中掏出另一个五边形的白色卡片,放在儿子面前的茶几上。
这张卡片上,同样,也有一个打印上去的大写字母。
一个H。
第十章 继续攻击
他独自坐在下等旅店的房间里,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在那张印有浅蓝色格线的信笺上打印好的文字。他眯着眼,用食指划过每一行,逐字逐句地仔细检查。
有一部分是这样写的:
……告诉你,正如我许诺过的,为什么我要给我亲爱的沃尔特写信。我写下的每个字都是意味深长的,当我把它们写出来的时候,它们便精确地各有所指。
「我的」意味着你是我的,是我的造物,也是我的财富。在所有人当中唯你有此殊荣,因为你懂得谦恭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谦恭的人才能继承这大地。让草丛中的佼佼者高昂它们尊贵的头颅,在抢占天空的蠢行中争上恐下吧。可是,正像低矮、枯黄、毫不起眼的小草,你却能在太阳的临照下得天独厚地存活下来,任那些高挑傲慢的出头之草随风荡尽。
「亲爱的」,意味着你是惟一「被选中」的,对任何别的生灵我都不会使用这个词汇。它意味着「宝贵」。它意味着「可以信任」。而最重要的是,它意味着「不可侵犯」,因为在我的庇护下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最后,也是最了不起的是——「沃尔特」。「沃尔特」指的是你本人,我亲爱的沃尔特,独一无二,具有谦恭而高贵的天性,对掌管生死的、无形的命运如此恭顺的你。
现在,有件小小的、斯文的工作需要做得完美,所以我再次召唤你。你会在这封信的信封里发现第二张卡片。像第一次一样,你要把它清晰地印上一个字母。
要确切地按照下面示意的那样印上字母「H」:
要注意把卡片裁去一角的截边放在右下脚。
字母「H」中间的横线略高于整张卡片的中线。所以你在打印的时候不要弄颠倒,因为那样方向就不对了。那样的工作就配不上你的手艺了。
当你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像前一次一样把卡片放在一只信封里封好,然后写上(用你写第一个信封时用的那种最简单的大写字母)如下姓名和地址:
埃米丽·约克
约克广场
纽约市,N。Y。
贴上一张邮票。把桌上和手上沾的碎纸屑清除掉。把这封信连同信封如前销毁。
然后出去把你做好的这封信邮寄出去,严格按照我上次告诉你的方法寄出。
我感觉得到你的谢意,我亲爱的沃尔特。我知道你对于我选择了你而心存感激。
你使我非常快慰。
Y
第十一章 发展
「有一点已经清楚了,」埃勒里举着两张夹在手指缝里的卡片说,「这张印着字母『J』的卡片形状与约克广场上罗伯特·约克的城堡平面的形状相同,方位是西南角;罗伯特一收到这张卡片就被杀害了。第二张,印着字母『H』的卡片表示的是广场的西北角,埃米丽住的城堡,假如埃米丽接到了这张印着H的卡片,那么……」
「我的宝贝儿子,这一点我还用你来告诉我吗?」警官疲惫地说,「还有,如果你担心是否对埃米丽提供了防护性措施,告诉你吧:我在整个广场布置了双倍的岗哨,而且还派了巡逻车,每二十分钟到那边巡逻一次,不分昼夜。」
「但愿足够保险。」
「你是想让我再安排一个贴身保镖吗?那可让你说着了。埃米丽·约克夸大其词地认为让一个男人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荒唐而危险的主意,绝对不予考虑。」
「老处女的名声,哦?」埃勒里摇着头,皱着眉说,「假如我是你,我还会担心另一件事:要取她性命的那个计划并不一定把谋杀地点定在约克广场、她自己的居室或者周围的什么去处。」
「你认为她外出时我还应该派人追踪保护,对吧?」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是啦,我的确也是这么干的!」警官急躁地说,「我让赫塞每天早晨在她出去工作的路上跟着她。你知道结果如何?——赫塞根本办不到——他跟在她后面不出三分钟就被她发现了,而且把他给甩了!大概埃米丽认为那是不怀好意的『盯梢』。我跟这位『鹰眼』小姐解释说,赫塞是被派去保护她的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