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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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开始很快缩短了。充气式快艇的速度减慢到了10节。法龙,或者那位在疾
飞的“短剑”号上操舵的年轻艇长所不知道的是,他们正飞速驶向海面上一大片浮
油的边缘,而他们的猎物正艰难地驶到了那片浮油的中央。
10秒钟之后,阿扎玛特·克里姆的发动机熄火了。寂静是令人可怕的。他们可
以听到“短剑”号和“短弯刀”号破雾追击时发动机所发出的隆隆吼声。
克里姆从海面上用双手捧起海水,并伸着手给德雷克看。
“那是我们的油,安德鲁,是我们排放的油,我们已到了浮油的正中央。”
“他们已停下来了。”“短剑”号的艇长对身边的法龙说道。“‘阿盖尔’号
说,他们已停下来了。天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将抓住他们。”法龙洋洋得意地大声说道,一边取下挎在背上的“英格
拉姆”冲锋枪。
在美国战舰“莫兰”号上,枪炮官查克·奥尔森向曼宁报告:“我们已校准了
射程和方向。”
“开火。”曼宁心平气和地说道。
在“短剑”号以南7 海里的洋面上,“莫兰”号的前甲板炮开始稳定而有节奏
地开炮了。“短剑”号的艇长无法听到炮弹的声响,但“阿盖尔”号能够听到,便
通知T 他减慢速度。他正直朝着雷达显示屏上那个小亮点已停下来的区域挺进,而
“莫兰”号已朝着这同一个海域开火了。艇长慢慢地收回双油门,颠簸的快艇减慢
了速度,然后稳定了下来,发出嘎嘎的响声缓缓向前移动着。
“你究竟在干什么?”法龙少校嚷道,“他们在前头差不多只有一海里远了。”
回答来自空中。当“莫兰”号发射的第一批炮弹朝目标飞去时,在离他们船首
前面一海里远的空中响起了一种声音,那声音像是一列飞速行驶的列车。
三枚半穿甲弹直接扎进了水中,激起了一股股泡沫飞溅的水柱,但并没有命中
那只颠簸的充气式快艇,相差100 码远。
照明弹装有近发引信,在离海面几英尺高的空中爆炸了开来,发出眩目的白炽
光,同时把熊熊燃烧而又松软轻飘的镁粉块撒在宽阔的水面上。
“短剑”号上的人沉默不语,看着身前的浓雾被照得透亮。在离右舷四链远的
海面上,“短弯刀”号也顶风停泊在浮油的边缘。
镁粉块掉落在浮油面上,使原油的温度达到并赶过了它的闪点。烧得很旺的镁
粉块重量很轻,无法穿透油层,便滞留在油膜之中燃烧着。
水兵和陆战队的突击队员看着大海着火了,火海犹如燎原的烈火一般,在纵横
数海里的范围内开始发出光辉,先是红光闪烁,继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灼热。
烈火只烧了15秒钟的时间。在那段时间中,海面上火光冲天。20000 吨原油中
有一半以上着火了,燃烧了。有几秒钟的时间,温度高达摄氏5000度。在长达6 秒
钟的时间中,烈火的热浪完全驱散了方圆数海里的浓雾,白炽的火焰从水面上升起
四五英尺高。
在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水兵和突击队员们凝视着身前只有100 码远的地方开始
发生了可怖的景象;有些人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否则会被热气灼伤的。
从大海的中央冲出一条火龙,就像是一只油箱炸开了。燃烧的油料并没有发出
声响,只是在一瞬之间烧着了,并发出了眩目的光辉。
火焰在水面上铺撒了开来,在火海的中心,有一个人的嚎叫声传人了水兵们的
耳中。
“Shche ne Vmrla ukrina ……”
然后,声音就消逝了。火焰减弱了,火光变得摇曳不定,并慢慢地熄灭了。雾
降临了。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短剑”号的艇长轻声问道。
法龙少校耸耸肩膀。“不要问我。不知是什么样的外国语。”
亚当·芒罗从他们的身旁目不转睛地望着余烬最后发出了闪烁的光辉。
“大致翻译起来,”他说道,“那意思是说,‘乌克兰将获得新生’。”
尾声
在西欧,时间是晚上8 点钟,但在莫斯科,已是10点钟了。政治局会议已经开
了一个小时。
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及其支持者们开始变得不耐烦了。那位党的理论家知道,
他是有足够的力量的,再拖延下去是毫无意义的。因此,他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
“同志们,泛泛而谈倒是很好的,但那样不会使我们得出什么结果。我之所以
要求召开这次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特别会议是有其目的的,那就是要看看主席团对
我们尊敬的总书记——马克西姆·鲁丁同志的领导是否仍然信任。
“我们都听到了有关赞成和反对所谓的都柏林条约、关于美国答应给我们发运
粮食以及价格的各种论点。在我个人看来,要求我们为此而付出的代价是格外高的。
“最后,我们还听到了凶手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已逃到以色列的消息。毫无疑问,
这两个人已被证明应对谋杀我们亲爱的尤里·伊凡南科同志负责。我提出如下建议
: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再也不能对由鲁丁同志继续领导我们伟大国家的事务表示信任。
总书记先生,我要求对这一提议进行表决。”
他坐了下来。会场上鸦雀无声。甚至对于那些与会者来说,一位巨人从克里姆
林宫的权力宝座上跌落下来是一个令人惊恐的时刻,对于在场的地位较低的人物来
说,就更是如此了。
“同意这一提议的……”马克西姆·鲁丁说道。
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举起了手。尼古拉·克伦斯基元帅也跟着举了手。那个
立陶宛人维托塔斯也照样做了。会场上出现了几秒钟的停顿。那个塔吉克人穆哈默
德也举起了手。电话铃声响了,鲁丁接了电话,倾听了之后便把话筒挂上了。
“我当然不应该,”他冷漠地说道,“打断表决,但我刚才接到的消息是相当
令人感兴趣的。
“两小时以前,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特拉维夫警察总局的地下单人口室里都死
掉了,是突然死去的。一个同伙在城外一家旅馆中从阳台窗口跌下去摔死了。一小
时以前,在北海劫持‘弗雷亚’号以解救这两个人的恐怖分子,被烧死在石油的火
海之中。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曾说过什么;现在,他们之中谁也不会说出什么。
“我相信,我们刚才正在对维希纳耶夫同志的提议进行表决……”
目光都故意移开了,转而凝视着台布。
“反对这一提议的人呢?”鲁丁低声说道。
瓦西里·佩特罗夫和德米特里·赖可夫举起了手,跟着他们举手的是那位格鲁
吉亚人查瓦兹、舒希金和斯蒂潘诺夫。
那个曾经投票赞成维希纳耶夫一派的皮特里雅诺夫对一只只举起的手扫了一眼,
也见风使舵地举起了他自己的手。
“我可以,”分管农业的科马罗夫说道,“对能够以最高度的信任投票赞成我
们的总书记而表达我个人的愉快了吗?”他举起了手。
鲁丁对他笑了笑。磨磨蹭赠的家伙,鲁丁想到,我要亲手把你打人地狱。
“那么加上我自己一票,结果是8 票对4 票否决了这个争端。”鲁丁说道。
“我想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吧?”
什么也没有了。
12小时以后,索尔·拉森船长又一次站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仔细地望
着他四周的海面。
那是个多事的夜晚。12小时前,英国海军陆战队的突击队员正当他行将支撑不
住的时候找到并解救了他。海军爆炸专家们小心地下到了超级油轮的底舱中,把雷
管从炸药中取了出来,又轻手轻脚地将炸药从油轮的内舱中带上了甲板,并从甲板
上把炸药运走了。
强有力的手拧动了舱门上的钢闩,他的船员们在门后面已身陷囹圄达64个小时,
获救的船员们喜气洋洋,在欢呼,在跳跃。通宵达旦,他们都在与父母和妻子通电
语。
一位海军医生轻轻地让索尔·拉森躺在他自己的铺位上,并在当时情况所允许
的范围内给他的伤口作了最妥善的治疗。
“当然,你将需要作外科手术,”医生对那个挪威人说,“等你乘直升飞机一
到鹿特丹,手术就会准备好的,行吗?”
“不行,”拉森在即将昏迷的时候说道,“我要去鹿特丹的,但我要驾着‘弗
雷亚’号到那儿去。”
医生对受伤的手进行了清洗,敷了药,这样可以消毒以防感染,接着打了一针
吗啡以减轻疼痛。没等他料理完毕,拉森便睡着了。
夜间,直升飞机纷至沓来,在技术熟练的驾驶员的驾驭下降落在“弗雷亚”号
船体中部的直升机场上,送来了为检查油轮而来的哈里·温纳斯特鲁姆和协助油轮
停泊码头的引水员。泵管理员找到了备用的保险丝,修好了货油控制泵,将原油从
其中一只满舱注人那只排空了货油的油舱中以恢复油轮的平衡,然后关掉了所有的
阀门。
在船长睡觉的过程中,大副和二副从船头至船尾将“弗雷亚”号彻底检查了一
遍。轮机长在他心爱的轮机上逐一作了检查,并对每一个系统都进行了试验以确信
没有任何机件受到损坏。
在天亮之前的几小时里,拖轮和消防船便开始对依然有水面浮油的海域喷洒浓
缩乳化剂。大部分石油已在曼宁上校用镁基照明弹引起的一场转瞬即逝的烈火中烧
得荡然无存。
天刚破晓时,索尔·拉森醒了。管事轻轻地帮他穿上了衣服,那是北欧航运公
司高级船长穿戴的全套制服,他执意要穿上这套制服。他小心翼翼地将绑着绷带的
手伸进镶有四道金色环带的袖筒中,然后又把手放进吊在脖子上的悬带中。
8 点钟的时候,他来到驾驶台上,站在大副和二副的身旁。两位从马斯控制中
心站来的引水员也在那里,那位高级引水员带着他那只盛着全套引水辅助仪表的
“棕色盒子”。
使索尔·拉森感到惊奇的是,在他北面、南面以及西面的海域都挤满了来往的
船只。有来自亨伯河和斯凯尔特河的地拖网渔船,也有来自洛里昂、圣马洛、奥斯
坦德和肯特海岸的捕鱼船。飘扬着十几种旗帜的商船和五个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
国的海军军舰交织在一起,都顶风停泊在方圆3 海里的范围内以及那儿以外的海面
上。
8 点零 2分,“弗雷亚”号巨大的螺旋桨开始转动,笨重的锚链从海底辘辘作
响地提升了上来。从船尾底下冒出了一股白色的大漩流。
上面的天空中有四架飞机在盘旋,飞机上都带有电视摄影机,在向全世界的观
众展示海神在向前开动了。
油轮后面的尾迹变得越来越宽,航运公司那面饰有海盗头盔图案作为徽记的旗
帜在顶端迎风飘扬。这时,北海上爆发出一阵巨响。
指挥舰艇和船舶的100 多位船长都用海上传统的方式向“弗雷亚”号致意,海
上顿时汽笛长鸣,其中有像锡笛一般响亮的小汽笛声,有低沉的隆隆吼声,有令人
毛骨悚然的长鸣声,它们都在海面上激荡回响;在这些舰船之中,既有小船,又有
巨轮,既有不伤害人的船只,又有致人于死地的舰艇。
索尔·拉森看着四周船只拥塞的海面和为通往欧罗1 号浮标而留出的航道。他
转过身去,面对着正在等候着的荷兰引水员。
“引水员先生,请向鹿特丹航行。”
4 月10日,星期天。在都柏林城堡的圣帕特里克大厅里,两个人向那张特地搬
进去的狭长木餐桌走去,并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音乐楼座上,电视摄像机借助将那张桌子照得透亮的白色弧光在凝视着,并
把图像发向世界各地。
德米特里·赖可夫代表苏联小心地在两份都柏林条约文本上潦草地签了他的名
字,然后把用红色摩洛哥皮革装订的两份条约递给了代表美国签字的戴维·劳伦斯。
几小时以后,在摩尔曼斯克、列宁格勒、塞瓦斯托波尔和敖德萨附近等候的第
一批运粮货船,便向前驶向它们的码头。
一个星期以后,铁幕沿线的第一批战斗部队就开始收拾他们的装备,而从设置
铁丝网障碍的前线后撤了。
14日,星期四,在克里姆林宫武器库大楼里召开的政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