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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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达礼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您好,邓先生。我叫单于。”单于在与邓演达握手的瞬间发现自己的内心异常的平静。由于单于还要扮演一个投奔革命的热血青年,所以他只能称呼自己未来的总队长为先生。
“恩,单于同学这样吧,你和我先到筹备处,然后我们在详谈好不好。”邓演达环顾一周,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对比单于,邓演达内心并不轻松,相反还非常的烦闷。他怎么也想不到正当他和同仁们积极的筹备军校组建的时刻,蒋介石这个孙中山先生内定的军校校长今天居然一声不响的跑会自己浙江老家了。
“蒋介石跑到浙江到没有什么,可是他居然留下口信说军校不办了。搞什么,他以为军校是他私人的吗?明天苏联的顾问就要到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可是靠一所军校,一群小年轻就能改变现在政府的窘境吗?”邓演达在不满蒋介石的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禁对军校的效果感到疑虑。
也正是因为出了校长出走的这挡事,邓演达才会出门去向孙中山报告。没想邓演达从中央党部一回来就看到街对面围了一群人。而他好奇的走过去就刚好听到单于的演讲。
“国家有这些热血的年轻人,就还是有希望的。”邓演达心里暗暗的想着。
由于单于的出现不但坚定了邓演达把军校办下去的决心,而且随后几天“青年千里投奔革命,坚决投考试军校”的桥段更是传进了孙中山等国民党高层的耳朵里,就连远在浙江的出走校长蒋介石也知道了他的存在。
此刻的单于对于他日后的“美名”一无所知,只是在心里暗自庆幸邓演达的邀请。要知道单于不但身上的衣服单薄,而且还身无分文。要是邓演达约他明天面谈,单于只能露宿接头了。
单于一边随着邓演达朝街对面的军校筹备处走去,一面在心里构思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政审”该怎么措辞。
“单于同学,你是那里人?看样子不像本地人啊。”邓演达和单于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单于刚刚坐到邓演达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已经和门外的卫兵耳语一番的邓演达刚落坐就开始询问单于。
“果然来了。”单于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一面胸有成竹的回答着邓演达的疑问。“我祖籍四川,不过很小的时候就和父母迁居到澳大利亚;虽然我从小生活在国外,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也知道孙中山先生是我们自己的华盛顿。所以我一直想加入孙先生革命的队伍。但是由于父母的反对一直没有成行,今年父母出了交通意外,我再无牵挂。于是我变卖了家里的东西后就乘船来到了广州。没想到刚到西关就被小偷偷走了行李。我在西关听说了军校的成立,所以就马上过来报名了。不瞒邓先生说,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估计晚上要露宿街头了。”
单于知道自己的来历将来肯定要遭到别人的置疑,所以借着邓演达的询问连忙打好补丁。他毕竟是临床心理学硕士,谎话说的非常滴水不露。
邓演达在单于讲话时没有打杈,一直安静的聆听着。只是眼睛不停的与单于对视。幸好单于是学心理学的,对邓演达这套非常熟悉,所以总的来说,邓演达对单于的说辞基本上是接受了。
而正当单于还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了卫兵的声音。
“报告!”
“进来。”
“报告主任,衣服和面条已经准备好了。”
“哦,那单于同学,你先跟卫兵去吃饭,顺便把衣服换了,我看你穿的太单薄了。这个天气注意不要感冒了。”邓演达温和的对单于的说道。“既然你现在没有地方住,就暂时住在楼下的休息室里。”
“但是,这不代表你就是军校学员了,你到底能不能成为军校的学员,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既然你既然立志投身军旅,那么,每天和卫兵一齐出操吧。”说到这里,邓演达的语气已经开始变的严厉起来。
“好的,谢谢邓长官。”尽管单于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深处却觉得非常的感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印象里一丝不苟、严厉铁血的军校教育长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所以,他称呼邓演达时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称呼邓演达为长官了。
“恩,不对,单于同学,我们是同志;如果你能考进军校,我就是你的老师。不要用长官这个称呼。”邓演达纠正着单于对自己的称呼。“你虽然有一腔热情,不过,我看你似乎对军旅生活不熟悉,这段时间好好和卫兵学习,当然我也会关照他们把你当新兵来训练。现在你去吃饭吧。”
尽管单于一贯自认自己是冷血动物,不过此情此景,也不由的流下了男儿热泪。“我…我知道了。”单于哽咽着回答着,一面向邓演达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邓演达对着卫兵和单于回了一个异常标准的军礼。
看着单于远去的背影,邓演达左手抚摩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语“像个女人,这么多愁善感的。不过我会把你训练成合格的军人的,只要你能承受的住。”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三回 借机成翻译 夜半思前程
单于跟着卫兵出了邓演达办公室,朝楼下走去,他很自然的就和卫兵攀谈起来。要知道单于明天一早就要和卫兵出操,对于单于来说,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拉进自己与卫兵之间关系的时候。单于本能的对明天早晨的出操感到担心,因为单于在大学时代害怕辛苦,在上大学之前就通过家里开了一份不适合剧烈运动的医生证明,来到学校又利用他善于和人沟通的特点,说动了校医,使得校医在他那份证明上签了字。当时他还很得意,也的确得到了同学们广泛的认同,还被系里好事者吹捧成了什么“史上最有天赋的心理学系学生”。但是现在,单于无疑在后悔自己当时的小聪明。
“大哥,您叫什么?一看您就知道是特别优秀的军人,明天请您多照顾”单于开始了自己创造良好人际关系之旅。
“呵呵,我叫麦粤金,其实不用你说,邓主任不是交代了吗?放心,我绝对会认真教你的。”卫兵麦粤金看来也是个实在人,完全不知道单于的目的是希望他不要那么认真。
麦粤金?!看来可以和张文革交相辉映了,什么父母吗,取的名字如此的具有前瞻性。单于一听麦粤金的名字就想到了后来著名的群众活动。内心对给麦粤金取如此高瞻远瞩名字的麦粤金父母佩服的五体投地。
“粤金,呵……呵……这个名字很有气势,呵呵,很有气势。”单于一边佩服着麦粤金的父母,一边衷心的称赞着。
“那是,我名字是父亲取的,我父亲可是前清的秀才,我们那里十乡八村的谁不知道啊。”麦粤金听到单于的称赞得意的说道。
“那既然大哥的父亲是秀才,大哥怎么想起来当兵啊?”单于不想再在麦粤金名字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连忙转换话题。
一听到单于这样问,麦粤金原本得意的表情不见了,脸阴沉了下来。“谁叫父亲抽上了鸦片,我家本来有水田一百多亩,被父亲给抽光了。到了我十来岁的时候家里已经穷的卖无可卖了,我也没有办法才来当兵的。”
虽然麦粤金的家事很有教育意义,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听惯了因为吸毒而家破人亡故事的单于内心并没有多少感动和对西方帝国主义的仇恨。毕竟在麦粤金祖父那个时代本土已经全面取代了洋烟。估计麦粤金的祖父也是一个国货支持者。在单于看来,这是时代的悲剧,并不能归咎于单纯的哪个人和势力。
“大哥,振作起来,没什么关系。现在正是军兴的时候,说不定将来你能成为团长、师长呢。到时候重新振兴家业。”单于并不想给麦粤金讲什么大道理,话说的很直白。
“呵呵,借老弟吉言了。到时候我给家里买上300亩上好的水田,请你来我家玩。”看到单于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给麦粤金讲什么大道理,麦粤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白面书生顺眼了起来。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理想奉献终生的,普通人的要求和希望是很直接、很现实的。单于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他从来不曾对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境界抱有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连邓演达的卫兵都如此的“普通”。
“对了,麦大哥,明天我们怎么训练啊。”既然麦粤金是实在人,就没有必要搞什么迂回包抄了,单于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明天就简单的站站军姿,走走队列就行了。放心,我知道你是文化人,不会真的把你当新兵搞的。不说了,到地方了,你先吃饭吧。”麦粤金毕竟是邓演达的卫兵,虽然实在却不傻,早就看出单于这个白面书生和他搭话的用意,本来是想给单于一点苦头吃的,不过看到单于没有他所厌恶的酸气,麦粤金也就豪爽的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不愧是首长身边的人,果然还是看出来了。不过也好,你说出来,总比我说的好。”单于看见麦粤金这么“懂事”也不想说什么场面话。
“既然这样,我就谢谢麦大哥了。”单于也干脆的承认了。
吃完面条,在换上厚厚的棉衣,单于觉得浑身轻松,比刚才舒服多了。于是他和麦粤金再次走进了邓演达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邓演达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邓主任,有什么事情吗?能说出来吗?我看见您似乎很……”在知道棉衣是邓演达花钱给自己买的之后,单于对邓演达可是十分的感激了。看见邓演达这么烦恼,单于希望自己能够帮忙,当然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但不能帮忙,就连知道也不可以。
“没什么不能说的,是这样子的,明天军校的苏联教官就要来了,本来我们为苏联教官准备了翻译,可是刚才党部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教官们只会说俄语,不会说英语。可是我们准备的翻译只会说英语,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上那里找一个会俄语的翻译?总不能让鲍罗庭总顾问给我们当翻译吧。”邓演达烦的不光这个,真正让他心烦的是不知道明天怎么给教官解释校长失踪的问题。不过这些他并不想让单于知道,害怕动摇他革命的信心。当然,邓演达并不知道单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原来这事,单于一听就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要知道,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心理学专家级的人来说,不可能不研究前苏联KGB关于人类心理活动方面的资料。而要研究这些资料最好的方法不是看西方再次翻译的,而是自己直接研究第一手的资料。当然,懂俄文就成了直接研究第一手资料必备条件。所以,单于的俄语水平不在英语之下。要知道他在RMIT时为了学习俄语专门勾搭了一位俄罗斯美女。
“邓主任,我在澳洲时的邻居是白俄,他教过我俄语,我们经常用俄语聊天。当然,我学习俄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有一位漂亮的女儿。所以,我想我的俄语水平虽然比不过专业的翻译,但是应急是够了的。”单于并不是无缘无故扯上泡妞,而是要更进一步加深邓演达关于自己是从国外归来的认知。当然现代中国青年的行为在那时的人看来,比出国归来的更“放荡”。所以,单于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拆穿。
“你小子,呵呵,太好了!这样的话,你明天早上就不要出操了,直接和我去码头接苏联教官。我可告诉你,明天鲍罗庭总顾问、苏联领事甚至有可能大元帅也要去,别到时候出洋相。”邓演达听见单于会俄语非常高兴,单于连为了追求女孩子而学习俄语的事都说出来了,邓演达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相信他。虽然邓演达对单于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学俄语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女孩子有点不以为然。所以他连忙补充了一句。
“小子,现在在中国,而且你很有可能成为军校学员,别整天想着追求异性,没有一个革命者的样子。”
“Неимеетвопрос;старшеедолжностноелицо。”单于直接给邓演达来了句俄语。
“你小子说什么呢?”邓演达奇怪的问道。
“我说没有问题,我听您的。”单于笑着说。
“有能耐明天在苏联教官面前显摆,别在我这里玩这套。臭小子!”邓演达看来心情非常好,笑骂着说。
“对了,这里有一些我们对军校办学的意见,你今天把它翻译出来。明天我们要和苏联教官讨论。”邓演达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单于会俄语,那么干脆就把这些事情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