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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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校长要求党小组长每周必须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的文件你看了吗?”宣侠父看见离吹号的时间快到了,就直奔主题了。
“我觉得校长这样做是严重违反总理‘以党治军’的原则!是企图以‘军指挥党’!我想你以执委的名义要求校长收回这份文件。”
你以为我是谁啊?!诚然你老兄说的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是你没有听说在强权面前真理是无效的吗?
单于没有想到宣侠父没有直接上书党部,到把这个炸药包递给了自己。心里对宣侠父大为不满。
“剑魂兄,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想过没有,虽然现在中民党在学习你们甚至苏联的党的组织模式,但是有些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变的。再说,虽然总理强调‘以党治军’,但是估计谁也没有把校长这份文件看成是什么错误,毕竟他是军校的校长嘛。我个人愿意以个人身份像校长或者党代表提出我对这件事的看法,虽然我认为改变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现在在总理以及党代表心中最关心的是整军北伐,而不是党的建设。总理毕竟老了,他最希望的还是尽快完成中国的统一。”单于尽管不满宣侠父让自己扛炸药包的行为,但是单于也没有怂恿宣侠父自己去找校长。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单于还没有把牺牲别人看成理所当然。
“原来文革兄是这样想的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了!”宣侠父那里会听不出来单于话里话外劝他放手的意思。
“剑魂兄,你先别走,听我说嘛”看着宣侠父准备离开,单于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是想起宣侠父‘后来’为中国做出的牺牲,最终还是不忍心如此英雄人物离开黄埔军校,一把把宣侠父拉住。
“剑魂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直接写报告给特别党部啊?最好不要这样,事实上这样也起不了作用。你这样直冲的写报告给党部只会激化矛盾!”单于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还不相信了,明摆着是校长违反了总理的以党制军的原则的事情,我上交报告给党部会起不了作用。”宣侠父不领单于的情,挣脱单于的手,向树林外走去。
看到宣侠父还是要走,单于快步上前,再次拉住他,并迅速的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剑魂,你别傻了,你看看党部有几个工农党员?谁占多数?你想想校长为什么敢发这道命令,党代表为什么默许?这毕竟是中民党办的军校!”
听见单于这样说,宣侠父完全明白了,姜界实之所以发这道命令是看准了没有谁会计较他的违规行为,孙中山、廖仲恺不会,因为在他们眼里,姜是在维护本党的利益,工农党也不会计较,因为越计较,越表明工农党想控制军校,就是为了避闲,工农党也不会反对的。
“政治是没有真理的,只有手段和目的!”看见宣侠父没有说话,单于又加了一句。
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后,宣侠父抬起头,一脸神圣的对单于说道“文革,我现在才知道巫山没有说错,你的才华让人惊讶。我也很感激你对我,一个不熟悉的人如此推心置腹……”
听见宣侠父这样说,单于以为宣侠父打消了念头,不由松了口气。
“但是,我依然会上书党部,因为校长的确违规了!的确政治是没有真理的,但是革命是有真理的!我不是和校长过不去,而是为了中国的革命。枪永远也不能指挥党,不然只能产生更多的军阀。”
宣侠父说话的时候,单于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精神:为了中国,不惜一切!
宣侠父说完,大步向着树林外走去,离开时潇洒的向单于挥了挥手。
看着宣侠父的背影,单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羞愧。
“这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却具有非常意义的事件。1924年7月6日,军校开学仅二十天,便成立了特别党部。这是孙中山根据苏联顾问鲍罗庭的建议,实行“以党治国,以党治军”的具体体现。特别党部作为军校的最高领导机构,须经选举产生。选举结果,姜界实、严风仪、金佛庄、陈复、单于五人当选为执委。不久姜界实以校长、特别党部的名义下文,直接指定各党小组长,还规定党小组长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文件下发后,将军抗议了。他十分正规地给特别党部写了一份报告,毫不客气地把矛头直指姜校长。他认为校长此举,是企图以军权代党权,违背了孙中山“以党治军”的原则,把党的基层组织变相地化做手中的工具,成为强权下监督同志的特务机构。他要求特别党部应组织基层分部的选举,并监督进行。姜界实看了报告后,气得咬牙,狠不得立即赶走宣侠父。但考虑此事非大非小,处理不好会影响政治立场和形象,于是他以老乡和校长的双重身份,招见了宣侠父。谈话很快陷入了僵局。姜界实命令将军写出悔过书,否则将开除出校。将军不仅不写,三天后还愤然离开了军校。临走时,给同学单于留言:‘大璞未完总是玉,精钢宁折不为钩。’”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八回 烈火炼真情,组建血花社
自从宣侠父事件发生后,军校上下对蒋介石这个校长都比较有意见,大革命时期的革命青年嘛,都比较讲究民主。都认为蒋介石在这个事情上做的很过分。
当宣侠父被开除后,蒋先云和李之龙都来找过单于,希望单于能够从中斡旋。单于也没有对朋友隐瞒什么,把那天和宣侠父交谈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李二人。
“其实剑魂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剑魂道歉就解决了。可是你们觉得剑魂可能道歉吗?”最后单于无奈的说道。
“可是如果党代表表示支持剑魂的话,那么不是……毕竟是校长错了啊。”李之龙还没有死心。
听到李之龙这样说,单于第一个反应就是李之龙和蒋先云早就商量好了,其目的就是让他去找廖仲恺。换句话说,就是蒋、李想拿他当枪使。
但是转念一想,李之龙这个人,人虽然聪明,但是个性却张扬外露,对朋友热情豪爽,应该不会搞这些名堂。
可是,蒋巫山就说不一定了,20来岁就策划过罢工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物。李之龙再怎么说也是党员啊。之前不是也让宣侠父来找我吗?哼!蒋先云、李之龙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拿我做政治斗争的工具?!想到这里,单于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恼怒。心中有了怒意,单于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稍微不自然了点。
事实上,单于这个时候的确是钻牛角尖了。其实单于本来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再加上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心里面背负的秘密实在是太重了,导致单于心态失衡了。其实李之龙这样说无非是不想看到同学无辜被开除而已。
“在田别说了,文革刚才说的还不清楚吗?这件事情不是谁有道理,谁没有道理那么简单。”虽然蒋先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除非宣侠父道歉,不然宣侠父被开除是不可挽回的了。
“文革,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们找你来是想让你找党代表告校长的状,我们只是希望能凭借你和校长、党代表良好的关系能够让剑魂不用被开除而已。”蒋先云也真不是普通人,观察到了单于脸上微妙的变化。
是真没有这个心呢?还是察言观色看出了我的不满呢?尽管单于嘴上直说从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心里依然在怀疑。
所以这几天,单于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到底蒋先云他们是真把我当朋友呢?还是只是在利用我。
之所以单于这么重视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单于是真心把李之龙和蒋先云当成了朋友,他希望蒋、李二人也把他当作朋友,而不是利用的对象。
正在单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的时候,就听见宿舍外面一阵喧闹,隐约还穿来了“着火拉”“着火拉”的呼叫声。
同学们听见宿舍外的声音,纷纷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宿舍西边的一所仓库失火了,已经有同学往仓库赶去。
单于和寝室其他同学也没有多想,看到这个情况拿着木盆也朝失火的仓库赶去。他们赶到失火的仓库前时,已经有很多同学在自发的救火了,单于他们也立刻加入到救火的行列里去了。而站岗的学员也吹起来哨子。
可是由于学员没有组织,都是各自为战,加上早晨岛上风又比较大,火势不但没有被控制,反而有蔓延的趋势。看见火势蔓延,学员们也乱成一团,有拿扫帚扑火的,有去打水的,甚至个别学员走的急了,没有带扫帚和取水工具直接拿尿浇在自己衣服,用衣服扑火。单于看到大家这样各自为战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了。
“大家这样乱是不行的,一大队三、四区队的同学,你们赶紧和二大队的同学组成纵列到海边取水来灭火,三大队的你们先用扫帚阻挡火势的蔓延,四大队的赶紧绕到仓库另一边去抢运东西,我们一大队三、四区队的上房顶去把屋顶的木板拆除了!”
大家正在慌乱的时候,听到有人分配任务,也就自觉的按照自己所分配的任务去行动。而单于听到的很清楚,是蒋先云的声音。不过这个时候单于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去取水了。
全校师生奋战了一个多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一些爬上房顶的同学受了轻伤,更多的,手上脚上都烫出了水泡,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身的泥尘。
师生们全部摊在火场周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中间是一片残瓦废墟。单于也和蒋先云、李之龙三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着。
“巫山,你手受伤?!”喘过气的单于这才发现蒋先云手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幸运的是口子并不太深,而且已经不再流血了。
“没事,没事。蒋先云爽朗的说道。
“什么啊,巫山,你也是的,这可正是敲文革的好机会啊,你怎么放过了?”李之龙在旁边插话了,边说还转过脸来对着单于说道“文革,你可要请客啊,巫山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什么救命恩人?”单于被李之龙的话搞的摸不着头脑。
“没有什么。你别听在田瞎说。”蒋先云看来并不太请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打杈。
“我可没有瞎说啊,文革,刚才你救火的时候,我和巫山还是我们一、二区队的人正在屋顶拆木板,正好你救火时有一块瓦片正要落在你头上,巫山眼明手快,一把把瓦片抓住,这不就这样被瓦片割伤手了,他还差点因为动作太猛掉下去呢。幸亏我身手也不慢,拉了他一把。不过说起来,巫山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呐。”李之龙连蒋先云也不放过。
听到李之龙这样说,单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巫山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是我太小心眼了。
资讯再怎么比他们了解的多,也不会有他们这种乐观而豪迈的气质。只有清末民初这种独特的环境才能锻造出像他们这样既传统又民主,既尊重个人又不惜为国牺牲的青年。这大概就是五四的风采吧。
看来我不管披上再怎么华丽的外衣终究只是一个自私而市侩的小市民,而他们才是大革命时代坦荡的英雄!
单于暗自嘲笑自己的市侩和自私。
“文革,你怎么了,不会是舍不得请客吧?”看见单于好半天都没说话,李之龙打趣道。
“那里啊,我正在想请你们吃什么好呢?听说下个月开始我们每月有一天假期,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馆子吧。”为了弥补,也是自责,单于慷慨的说道。
“真的,好啊。我和巫山有口福了。”李之龙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单于真的准备请客,笑了起来。毕竟他们三人中最有钱的就是单于了,当翻译时100大洋一月啊。李之龙做鲍罗廷政治秘书的时候可只有30大洋的收入。
单于没有理会李之龙,转过头对蒋先云说道“巫山,有时我真的不相信,在田比我们大三岁啊。”说完,单于、蒋先云同时大笑起来。似乎两人的隔阂也在笑声中逝去了。
正当三人说笑着的时候,学生队总队长严重走过来宣布:“全体师生上午休息,吃完早饭就好好睡觉。”
学员们听见军校如此体贴,又是一阵欢呼。正当学生们因为可以休息一上午而高兴的时候军校校长蒋介石与军校党代表廖仲恺缓步走来了,两人都是满面笑容,频频向师生们致意。蒋介石很关切地询问了受伤同学的伤势,更是连声夸赞。
蒋介石说:“在今天的救火行动中,师生都表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