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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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不识抬举,我肯迂尊降贵来这里已是你的荣幸,一个小小的西席也敢如此对我不敬。”
“要想被人尊敬,最起码也要尊敬被人才行啊?你这么一大早跑来偷窥在下的睡相,在下可以不计较,可
好歹你也请报上名号,在下也好知道自己是被谁占去了便宜。”
“我占你便宜?哼,你以为我很想在这里看到你吗?”肥美人赏了我一个白眼,倒也是风情无限。
“没想到小姐和我居然不约而同的有这种想法啊!所以还请小姐不要委屈自己的好,在下的房间里既无山
水,又无风景,真的没什么看头的,大清早扰人清梦是很残忍的事情。”说完打个呵欠重又躺下,顺手一
指,“门在那边,小姐走好啊!”
“你——,我是柳青青,冷大人的侍妾。”我看的出来她真的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光看那杏眼圆睁,精光
四射的样子就知道了,更何况她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禁有点替她担忧了,经常这
么咬牙切齿的,到四十岁以后恐怕牙口就欠佳了。
侍妾?很熟悉的字眼,俗语解释的话其实就是叫小老婆,21世纪流行的就叫“二奶”了。以往常在书中读
到,今日居然见到活的了?我睁开眼睛,重又坐起,这才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女子。
“你是子逸兄的侍妾?那应该叫你一声夫人了。”其实这个女子的名号我早就从仆人口中听说了,听说不
是很受宠。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妾不是应该比正牌的夫人还要受宠吗?
可她怎么会不受宠呢?仔细看来她也确实有当小老婆的条件,一双眼睛长的的确挺“桃花” 的,身材虽
胖但比例却没有失调,只除了那双让我看了背后直冒凉气的丰胸。唐代民风开放,贵族女子为了追求美,
衣领可以开的很大,柳青青每有一个动作,那胸前的两块肥肉就会跟着颤颤悠悠的跳动,似是要蹦出领口
一般,此女如果生在21世纪,定能成为超越“波霸”叶子媚的又一名巨星。只可惜,此时此刻她是来声讨
我的,我没有更多的心情欣赏她胸前的波澜壮阔。
“在下早闻夫人大名,今日终于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逢女人奉承两句保准是没错的。
一声“夫人”似乎使得柳姓侍妾的脸色稍霁,在这府中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得宠的侍妾,而正牌夫人另有
其人。所以从没有人叫她夫人,只是叫她 “柳姑娘”。今日当了一回夫人,大概真的觉得自己分量重了
不少。 自由 自在
“可夫人来这里不怕人说闲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总觉得这府中的消息很是灵通,不然夫人也不会
这么快就得知在下的存在。”反正我是无所谓了,无亲无故的,又是男人,但对方可是个女子。
“这个你管不着!我听说冷大人对你很是特别,居然和你称兄道弟。但你不要以为自己长的颇有几分姿色
,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当世虽然有桊养娈童之风,但毕竟不容于世。你如不知节制,必然下场凄惨。”
“娈童?说的可是在下?”我瞠目结舌。她居然叫我“节制”?我在这府里小心翼翼做人,那里不节制了
?可与这种是非不分的二百五计较实在是降低我的君子格调。
“依在下的年龄,当娈童恐怕老了点吧?夫人这么说无疑侮辱了在下,更侮辱了子逸兄和夫人您。” 我
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不急不余的说道。
“哼!真儿难道还会骗我不成?”柳青青哼了一声。
“冷真吗?”初来时就知道那小子不太对劲,原来给他后娘当奸细去了。可想也知道他也不是真的一心向
着这位柳二夫人,目的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原来他仍然是讨厌我的。
“别的话在下不会多说,但只求夫人想想子逸兄为人光明磊落,浩然正气,如果夫人不肯相信他,恐怕世
间就没人可以相信了。”我这一翻话说的极为诚恳,虽然一直觉得那个比较浩然正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可
我知道现在不拿冷青云当挡箭牌,我的清白就真的被这帮小人毁了。
“哎——”柳青青的表情竟然转眼间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怨模样:“不是我不相信他啊!只是他真的
有些不正常,这么多年来除了他的原配妻子以外,他没有过任何的女人,就连我也是当年皇上硬要赐给他
的。”
“哐啷”一声,我的挡箭牌掉到了地上,原来不是我的缘故,是冷青云自己让人怀疑啊。我现在觉得自己
比窦娥阿姨还冤啊!
不过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在21世纪只听人抱怨自己的男人不忠,太花心,从来没听人埋怨自己的
丈夫女人太少。今天算是叫我开了眼了。
“夫人好福气啊!这不证明子逸兄感情专一,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吗?”我觉得坐在床上与人争辩气势上
怎么都矮她三分,于是便从床铺上下来,穿上外衣,发现她比我矮了半个头,呵呵,这下子气势全都在我
这边了。走到铜镜前,看到自己的男式发髻,突然想到要提醒她:“夫人还是避避嫌的好!毕竟你我还是
有性别之分。”
“你根本不用担心,大人他从来不过问我和什么人来往。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有别的男人。”柳青青说
着居然连眼泪也掉下来了。
我被她的行为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把手里准备洗脸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可一看她那一脸的脂粉,只好
作罢,让那些泪水在她脸上慢慢风干好了,她是来声讨我的,我干吗那么好心啊?真是的。刚来的时候把
我当成敌人,现在怎么了?发现没有威胁性,就把我当成馊水桶了?冷青云那老不休没事弄这么多女人在
身边做什么,要这么多老婆也就罢了,为什么不好好管教,还随便放出去祸害街坊四邻。
“可能子逸兄对他的原配妻子情有独钟吧,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勉强不来。”我努力回想自己在21世
纪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劝一个情场失意的人大概应该这么说吧?
“你错了,他的原配妻子现在就住在别院里,只隔着一道墙,却从来没见大人去看过她。”
“哦?是吗?”梳好了头,对着铜镜看到自己恢复清俊的模样,我转过身来面对柳青青。“这倒象是他会
做的事情。”
柳青青看着我愣了半天,又苦笑道:“你的相貌这么俊雅,连我忍不住要赞叹。冷大人对你又却十分的特
殊。所以冷家上下都在猜测……”柳青青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猜测什么,在下与子逸兄关系暧昧吗?”我哭笑不得的接下我未说出口的后半句。
“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的,大人他十年前同大夫人分院而居之后,便不再纳妾,甚至连妓院都鲜少出入。
所以大家才会猜测他有那方面的嗜好。”
“好吧,夫人不必多说,在下明白夫人的意思,并且能够确切的告诉你,子逸兄有断袖之辟,在下万万不
肯相信。但即使子逸兄真的如大家所说,那么在下我一介布衣,必当遵从孔孟之道,这有违伦常的事情誓
死是不会做的。这么说,夫人是不是可以放心了?”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耽误时间,我和冷青
云既没有亲亲我我,也不曾暗送秋波,这里的仆人简直比21世纪的娱乐新闻记者更加八卦。
“但愿你能够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柳青青出门前,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令我的心里打了个寒颤,似乎这
个缠人的女子硬是将自己的幸福同我连在一起。事情变的好复杂,我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活,直到找到
回家的路,可现在……
一抬眼,冷真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我的房间,我不得不感叹,寄人篱下果真连一点隐私都失去了。我的房
间简直成了庙堂,谁想来烧一把香火谁就来,可我也算是这间庙的半个主人啊,怎么来的人没有一个对我
尊敬的?
“我听爹说你受伤了,不过好象已经好了!”冷真看起来很兴奋:“爹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同我讲过这
么长时间的话,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在交代我要好好跟着你这酸儒读书之类的话,而且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
的样子,可我还是好高兴啊。”
此时的冷真一脸的笑容,小孩子心性表露无疑。连带我也心情愉悦,连早上柳青青来找我的事情此刻也觉
得不算什么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知秋哥哥?”没想到冷真倒是有良心,还没忘了关心我这个在大街上捡回来的便宜老
师。我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暗自咕哝,真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算的,我竟然同时和父子两人称兄道弟,如
果被人知道了岂不白白落人笑柄?
“你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走到脸盆架子前,想洗脸,谁知真儿竟然自告奋勇的要帮我打洗脸水。害的
我着实感动了一把,把他向柳青青嚼舌根的事情硬是忘在了脑后。
“没有,他今天念了我一上午,让我不可调皮,要好好的跟着你念书。烦都烦死了,我哪敢问那么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么和颜悦色的对我,倒让我心里有点不能适应,因为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不断的提
醒我他其实是个心眼很多的小孩。
“你有一个好父亲!”我用毛巾抹干脸,只觉的这里的水似乎有种奇怪的味道,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啊。
冷真跳将过来端起脸盆作个鬼脸道:“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吗非要说出来?我去帮你倒水。”冷真态度
上的转变让我很真诚的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没有呀!我只是帮你倒水而已。”冷真耸了耸肩端着木盆跨出门外。“徒弟给师傅献献殷勤哪用的着谢
?”真的变了好多,毕竟是孩子,没有隔夜仇。看着真儿走出门外,我感觉十分欣慰。
正要换上外套,只听得一声女人的惨叫震彻心扉,“妈呀——”接着是,哗啦啦,哐啷啷,好不热闹。
“真儿?怎么了?”我闻声急忙跨出门外。只见门外拐角处,一年轻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同冷真对立着。她
从头到脚没一处不是滴着水,平时柔顺的发辫此刻也贴在头上,而她脚边倒扣着的正是自己刚刚洗脸用的
铜盆,盆中水的去处自然不言即明了。
“巧儿?”我很困难的才能够勉强辨认出眼前的女孩是自己认识的人。
“寒大哥——,您不是说今天要给我诊脉的吗?”
巧儿两眼委屈的看着我,手中还端了一碗被加了料的冰糖莲子粥,本来只有大半碗,现在却满的快要溢出
碗边。
真儿这盆水泼的也真够彻底的,我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明明他才是离水盆比较近的那一个。但他身
上却未沾半滴水珠。
“少爷你——”巧儿扁扁嘴,似乎有要哭的兆头。
冷真及时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话,只见她脸色立刻转好。
“巧儿,快去换件衣服吧!我等你回来再给你诊脉。”我答应她要给她望闻问切一番就一定要做到,我这
人一向是一言九鼎。
“那好吧!”巧儿姑娘转身离去,那表情好似被泼了一身水的根本就不是她。
“真儿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好象立刻就心情大好。”我向自己的学生虚心求教,毕竟闻道有先后,术
业有专攻。
“我告诉我这水是你刚刚洗脸用过的。”冷真抱着双臂,看着巧儿远去的背影。
“是么?”洗脸和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摇了摇头,回到屋内。依然不懂。
是夜,我的脸上奇痒难耐。
翌日中午,敲门声响起。
“寒夫子,大人邀你今日一同去平顶山那边察看灾情,请您收拾一下,即刻起程。”
“是四护卫吗?今天恐怕不能如你们大人所愿了,寒某身体有些不适,不宜出门。”
“那好吧!我去跟大人说一声。”小四转身离去。
“有劳了。”我坐在屋内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凄惨的脸,依然是昨天的眉眼,但皮肤上却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甚至连脖子里都
是,害的我连领口都不敢系紧,任何东西碰到那里都会痒的让我捶胸顿足。
“过敏吗?”可我从来不曾有过敏的记录。
“飞叶,你怎么了?”门外重又响起敲门声,震的门框碰碰作响。
“子逸兄?你怎么来啦?”
“你身体怎么了?快开门,让我看看。”不容忤逆的命令透过窗纸传进来。
“我想不用了吧?”我不停扯着领子。
“你以为我是来请你的吗?快开门。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应该还有开门的力气。不然要撞门了。”
“唉!昨夜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求子逸兄不要再折腾小弟了。”话音未落,只听得“喀嚓”一声
,门插应声而断。
我背对着门坐于桌前。冷青云从桌上的镜子里看到我的脸,吃了一惊,大步上前,嗖的一下将我的身体扳
转过来。
他眯起了眼睛:“这就是你所谓的风寒?”
我十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