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甜蜜的负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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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灯，我已经做到了你拜托我的，我已经保护了立夏。所以，现在也该轮到我去做我一直以为我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了吧……也该轮到我去守护我所爱的人，守护立夏一生唯一的幸福了吧？

第三十九话

　立夏站在窗前，雕像一般。第一天去了所有草灯可能去的地方，连贵绪都惊动了。第二天则是大海捞针式的寻找，依然杳无音信。
　　草灯……笨蛋，大笨蛋！为什么没有跑出来……为什么救我的会是冬至呢，为什么不是你，笨蛋草灯！！！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是要隐瞒……
　　身体已经软得不行，因为两天都失眠了。但是因着一种意志，还是坚定站在窗前。就这样过去不知道多少小时，从清晨到傍晚。父亲进来过，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微微地叹息，又出去了。
　　草灯……笨蛋，你真的死了吗……为什么不回来，我好担心……草灯，你快点回来……
　　快点回来，这是命令！立夏差点就要大吼了。一直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想哭的冲动却时时刻刻冲击立夏的大脑神经。他低下了头，看着地板。
　不是说战斗机和sacrifice都是有羁绊的吗？我们之间的羁绊还是最强的，为什么现在只有一种感觉是你没有死，而感觉不到任何你的气息，没有你在的时候，生活空白得厉害……我，需要你。
　忽然一抹蓝色的明亮光芒扫过眼际，立夏惊讶地抬起了头。
　是那只蝴蝶……轻轻地飞过窗口。虽然翅膀残缺，但是并不妨碍它轻盈的身姿翩然地划过天空。在天空被夕阳照得血一样的鲜红时，这只美丽的蓝蝴蝶，在空中振着翅膀，翅尖洒下点点斑斓，洋洋洒洒地落下。居然会有蝴蝶……已经是春天了？
　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胸前碧蓝的蝴蝶胸针，胸针上的突起刺痛了食指。
　“立夏。”冬至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剧烈喘息的疲累。
　立夏不回头，一直盯着那只蝴蝶飞向夕阳，看着它的身影笼罩在阳光里，慢慢消失。
　“你快点进去呀！难道要我拉你？这是你家！”冬至的声音在后面继续，不过似乎是催促着谁。
　立夏回过头，忽然感到呼吸停止了。
　——“草灯……”
　艰涩地吐出这个名字，立夏忽然感觉到眼前变得模糊了。
　草灯虽然遍体鳞伤，但是依然微笑着走向立夏。屋里洒入红色的余辉，让草灯金色的头发变成了金红色。手轻轻地伸了出来，仿佛走过千山万水，落在立夏的脸上。
　依旧温暖的手。不是在做梦……他回来了。古老的故事中蝴蝶会在黑暗里飞过彼岸，就能寻到自己注定的爱人……而立夏觉得，草灯仿佛就是那只飞越黑暗的蝴蝶，自己则是等待他的爱人。
　“立夏。”草灯将立夏一把拥入怀里。天知道他多么想念他！
　“大笨蛋！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笨蛋！草灯是笨蛋！！！”小小的孩子在草灯的怀里用力地捶打挣扎。
　“对不起。”草灯说道，但是禁不住立夏剧烈的推拒挣扎，再加上一身是伤，没有力气，和立夏一起倒在了床上，把立夏压住了。
　“草灯…………”不止立夏顿时红了脸，一边的冬至看见这暧昧的一幕也顿时感到肢体无力。拜托啊，自己是不是天生的……为什么人家总是在自己面前亲热……
　“冬至，我们出去吧。”一边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冬至吓了一跳，回头，“薰老师？”
　“让他们好好聊聊。”薰微笑着拉出了冬至，顺手带上房门。

　“草灯……起来啦……”立夏羞红着脸，推拒挣扎的力道小了不少。
　草灯并不答话，轻轻解开孩子的衣扣，温柔的吻印在洁白的脖颈上。不再逃避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一直都没有再逃避，现在也是。
　把你我隔开的皮肤……是障碍……
　立夏……让我成为你的吧……
　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想要成为立夏的。差一点天人永隔的恐惧，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失去立夏，也不能够让他伤心。立夏，以后我就是你的，完完全全是你的，我不会再欺骗，不会再隐瞒，不会让你担心，不会让你难过…………所以，我们要紧紧地结合，永远不再分开…………
　听见怀中的小猫随着自己的吻不断加深而发出迷离的喘息，看见一双紫眸被氤氲笼罩。
　如同慢慢地将手掌伸入水中，一种柔软的感觉在一瞬间包裹了立夏。在头脑不太清晰的时候，听见草灯温柔的耳语。
　“立夏……我爱你。”

　冬至亚麻色的狗耳朵机灵地竖着，紧紧贴在门上，想听听他们都说什么。
　“喂，不要随便听别人说话。”害怕冬至听见少儿不宜的声音，薰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开，两个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老师，您都知道了？”冬至不敢正视薰。
　“你从来没说过谎，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骗得过我……何况能这样一相情愿地做出这种事的，除了你还有谁啊？”薰半笑不笑地说。
　“这可不是一相情愿……立夏为了草灯两天不眠不休的，我不想让他伤心。”冬至皱眉。
　“老师也没说你错。”薰微笑着理了一下冬至的头发。　
　冬至低下头沉默着，又想起了他离开家后的事情。凭借着战斗机的优势，将战斗系统展开，捕捉着草灯的气息，把整个区都快翻了个底朝天，走街穿巷，到处寻找。不过毕竟比起普通人的寻找要容易得很多，在连接２３区和２２区的郊区一个废弃的小屋内找到了草灯。

　当时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火气进屋的，然而看见草灯新伤旧伤一身伤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一愣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样的伤，多么让人担心啊。为什么不住医院呢……在这里恢复怎么行。
　“立夏会担心我。”似乎是早就知道冬至会找到这里来，还没开口草灯就先说道。
　的确，如果这样子回去，立夏肯定会心疼死。
　“担心又怎么样？！至少知道你还活着……你现在这样失踪两天，立夏更加担心！你就不怕他以为你死了自寻短见？！”冬至气得大吼道，要不是因为草灯伤痕满体，就上去踹他两脚了。
　“立夏知道我不会死……而且，立夏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真正让冬至下定决心把草灯带回去，就是因为这一句话。立夏，的确坚强得很，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而且……一直在坚信草灯没有死。……他们两人，心灵如此相通却不能相见，不可以的。
　“和我回去。”冬至压抑着怒气，“今天就算是捆，我也要把你捆回去。”
　草灯不为所动，慢慢地抽着烟。
　“如果你不和我回去，我就打电话叫立夏来命令你回去！如果你希望他跑这么远来见你再费大劲把你弄回去的话。”冬至厉声道，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他一定会来的。”
　草灯掐熄手中的烟，抬起头看着冬至。这样的倔强固执，还真的和立夏有点像。
　“……哼。”
　于是，草灯最后还是跟着自己回来了。自己……守护了立夏的幸福。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
　“不要碰我！！！”满脸通红的立夏敞着怀冲了出来，上衣扣子已经被解得差不多了。冬至和薰都同时怔住，看着他和身后的草灯。
　“立夏，还在生气吗？”草灯坏坏笑着。
　“我绝对不原谅你了！！！总是欺骗我……这两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立夏没问啊。”
　“我明明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你打电话了吗？”草灯一脸的无辜，“那是太边远了。”
　立夏差点没气死，立刻就跑开了：“又找借口……决不原谅你了！”
　“立夏，不要生气了～”
　冬至和薰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屋里你追我赶着，然而最终还是以一记拥吻作结束。
　“唉……”冬至无奈地叹了口气，耳朵立刻垂了下来。
　“如何？现在可以心甘情愿退出了吧。”薰笑着逗逗冬至的耳朵。
　“老师您就别揭我伤疤了。”冬至将薰的手拨拉开，愠怒地白了她一眼。
　能够在一起还是很好的呀。毕竟立夏的幸福，自己也用心去守过，所以……就让它永远是这样的，不用再有任何的干扰了……自己也不要。冬至看着深情拥吻的二人，眼中的神色满怀着羡慕和失落。算了……不是说喜欢一个人，要为他的未来考量吗？自己，仁至义尽了吧。
　“嗳，薰老师？”　
　“什么啊……？”
　“我说……我可不可以晚一点回巴黎……我想参加您和枫老师的结婚典礼……”
　“去！！！臭小子，死没正经的……／／／”
　“嘻嘻嘻……”

第四十话（完结篇）

　机场。
　“冬至，你这就走了吗？”立夏非常落寞地看着冬至。自己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朋友……为什么总是会有离别，不是自己走，就是别人走。而且冬至对于自己，也是有一些特别的意义的。
　“没有办法啊……”冬至看看立夏再看看搂着立夏肩膀的草灯，眼里带着一丝痛楚，“不过别担心啦，我到了那边会写信的……立夏也是，要记得常联系。”　
　“恩。”立夏看出了那种痛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冬至。
　“冬至，有空了也可以经常回来玩……”薰微笑着拍拍冬至的肩膀。
　“老师的婚礼我是一定会回来参加的，我还想当伴郎呢。”冬至俏皮地笑了。
　“又·乱·说·了——”薰活动着指关节。
　“哇啊啊啊～～老师饶命啊！”冬至又开始大呼小叫。众人都笑了。
　
　“上原冬至，上原冬至请登机。”广播里开始播出冬至的名字。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我走了。”冬至说道，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怪怪的，鼻子也开始发酸。可恶，不要哭出来呀，丢死人了……在立夏面前……
　“再见，冬至。”草灯微笑着说，“到了那边多保重。”
　“谢谢……”草灯意外的温柔让冬至感到很暖，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你们也是……”
　“冬至。”立夏忽然唤道。
　冬至转过身，他实在不想离开立夏，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无论如何，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不能何时都指着一个人活着。更何况，立夏已经有了草灯，很幸福了，自己不用再插一杠子。
　然而在冬至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立夏却上前，用力地将冬至抱住了。众人皆愣，冬至更是惊得说不上话来，偷偷看了看草灯，发现他似乎不像那次醋意大盛的样子。　
　“谢谢你。”
　只是一句谢谢，让冬至立刻潸然泪下。多少委屈，多少心酸，多少痛楚，多少失落，就在这一声谢谢，在这一个拥抱中，如同见到太阳的冰雪，迅速地消融了。
　“立夏——”冬至紧紧地回抱住立夏，泪如雨下。立夏……我这就离开了，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我只能这样祝愿你……幸福。
　“冬至，快上飞机吧。”薰催促道，却也止不住地泪水涟涟。
　“……恩。”冬至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推开立夏，擦了一下眼泪，看着立夏，惊讶地发现立夏的眼睛里也如钻石一般闪烁着。
　“再见……多保重。”立夏看着他，忽然感到有点别扭，于是转过头。
　“好……”冬至压抑住再次嚎啕大哭的冲动，转过身飞快地冲向登机口。在转过那一个弯的时候，最后一次恋恋不舍地看过去，大家都在目送着自己。
　我走了……冬至点了一下头，迅速转过了那个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银灰色的飞机腾空而起，冲入了云中。冬至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离立夏已经慢慢地远了。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立夏他能够好好地，就行了。从贴身的包里翻出自己和立夏的合影，细细地端详着。只要和立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都是笑靥粲然的。

　纠缠的宿命
　　化作闪光的镜头
　　百折千劫　
　　只为了一次回眸
　　便已足够

　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居然忘了向立夏告白……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
　泪水又一次，不知不觉地遮迷了冬至的双眼。
　
　冬至走了……立夏忽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上课的时候，少了一双经常瞟自己的眼睛，课间的时候，少了一个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俏皮身影，草灯接自己的时候，也少了一个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的小子。一个人……能给自己留下这么深刻，这么深刻的记忆……在这短短的几个月。
　自己也是喜欢冬至的吧……虽然不是那种喜欢。和喜欢唯子弥生一样的，冬至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冬至好象不一样。如果自己和冬至说的话，冬至会更伤心……所以，这样也挺好。至少，自己可以和冬至经常联系……也不会那么难受。
　“立夏。”身体被温暖的臂弯包裹，“在想冬至吧？”
　“……对呀。”草灯还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