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甜蜜的负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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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他？呵呵，你觉得这可能吗？”渚却毫不在乎地笑着，“你可以扭下我的头……但是我提醒你，我死了枫也绝对活不了，我会让他给我当陪葬的……如果你敢杀的话就出手吧。”
薰的脸色蓦地变了。
“老师，她是在吓唬你，你不要害怕！”冬至说道。
“吓唬？！呵呵，呵呵……我可以明白说，今天其实你们都要给我当陪葬……你们，都跑不了。”
薰愣住了，渚的口气不像是说笑，但是，什么意思呢……？
“不止是你们……就连我妻草灯也……呵呵呵呵，今天都逃不了，都逃不了……”渚疯狂地笑了。
“不好……！”薰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冬至，你现在快去看看立夏他们！”
“可是我不能让老师一个人……”冬至很不放心，他一旦离开spell就失灵了。
“快点去，不要管我！”薰厉声说道。
“是……”冬至点了点头，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向正厅跑去。
来不及了。渚的脸上浮现了怪异的笑容，身体恢复自由以后，她抬起手腕，表上显示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差十秒。
“黎子！”立夏跑向跪坐在地上的黎子。三奈抱着黎子疲软的身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紧吗？”立夏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快逃……”黎子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立夏也一惊。
“这里……每一个座位……都装了……炸弹……”黎子有气无力地说，“老师要……不顾一切……消灭……快点逃吧……时间，来不及了……”
——炸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黎子话音未落，惊天动地的响声就从观众席上响了起来，巨大的爆风将立夏从舞台的这头抛到那头去，幸亏有舞台侧面的幕布作缓冲，否则不死也半残。
“呜！”立夏跌在地上，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眼前浓烟大起，呛得难受，什么都看不清。周围顿时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是熊熊的烈火在燃烧——一直烧到了舞台上，烧到了立夏的脚下。
“咳咳……草灯……！”立夏想起了草灯，奋力地站了起来，掩住鼻子忍耐着令人窒息的烟，想要冲进烟火里面找到草灯。
“别过去！”手腕猛地被人拽住，立夏回头，看见冬至焦急的面庞。
“放开我！！！”立夏怒吼。草灯……草灯还在里面……还在浓烟烈火里面！
“不能过去……过去你就没命了！”冬至同样坚持着，“入口被堵了，快和我走后面！”
“不要！”立夏大叫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放下他不管……绝对不可以！
巨大的震动接二连三，屋顶刷刷地掉着石片碎木，整个剧场摇摇欲坠。几根巨大的房梁向两人砸了下来，带着猎猎燃烧的火苗。
［防御系统自动展开！］冬至大叫，一只防护罩顿时撑开，将两个人罩住，保护起来。
“快点！这只能撑一分钟，快点出去！”冬至用力拖着立夏，不顾他拼命地挣扎着。此时冬至不知道为何，居然觉得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火焰不停地燃烧，丝毫不因为外面的低气温而降低气势。冬至用力拨开浓浓黑烟，顶着到处如雹子一般刷刷掉落的石头和木头，将立夏向外面拖。
终于找到了安全出口，但是门锁着。冬至正在着急，薰也赶了过来，不由分说一脚上去，门开了。
立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但他至今回忆起来的时候，都还记得当时他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大剧院的样子：躺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是慌乱逃跑的行人，巨大的火苗嚣张狂野地跳跃着，将本来阴沉的天幕撕开一个大大的缺口，然后如墨一般的浓烟就填充了进去。
警车来了，消防车来了，救护车来了，警笛声乱七八糟地吵成了一片，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慌的凄凉之意，久久在天空中回响。
“立夏，你不要紧吧？”冬至一边喘气一边擦着脸上的灰渍问着同样灰头土脸的立夏。
立夏根本不理他，他跑进了人群，到处搜寻草灯标志性的金色头发。
草灯……你在哪里……你逃出来了的吧……你快点出来，不要吓唬我……
“草灯！草灯！草灯！！！”立夏声嘶力竭地大喊，可是只得到了周围的人莫名其妙或者同情的目光。草灯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立夏拿出了手机，拨了草灯的手机号码。那边是一声一声的忙音。没有人接。
立夏不敢去想最可怕的结果，他只是希望草灯是因为情况混乱来不及接。
“小朋友，你也是刚才在剧院的吧？”一个警察走了过来。
“……”立夏恍惚地点了点头。目光依然飘忽地在搜索。
“有没有受伤？”
恍惚，摇头。目光继续搜索，一无所获。
“那么，和我们到警局里做下笔录吧。”警察轻声说。他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吓到了。
“不要。”立夏冷冷拒绝。他还在里面……我要看着他出来……
“别担心，搜救队员已经进去了，你的同伴会被救出来的。”警察终于明白了立夏恍惚的原因，安慰道，“和我们去吧……等到找到了他，我们还会有人专门带他来的。”
立夏无声地转过身，跟着警察走向警车。冬至和薰都在车里面，看见立夏黯然的眼神，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八话
这起爆炸案惊动了日本，因为其中有数名战斗机专家参与，所以立刻牵扯到了许多战斗机专家的事情。纯衣的绑架也以失败告终，枫被成功救出。薰和冬至还有立夏被定为幸存的目击证人，同时根据薰提供的软盘资料，渚因为利用活人做研究，被依法逮捕，纯衣也同样因为绑架罪被抓了起来。
一切看似都往光明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实际上……
“找到了没有？！”立夏焦急地问着走进门的父亲。
父亲脸上满是疲惫，他摇了摇头。
立夏顿时瘫坐在床上。已经两天了……还是没有找到草灯。
三奈因为不能放下重伤行动不便的黎子，两个人就被生生压在了废墟之中。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不行了。渚虽然受了点轻伤但是也没死。薰和冬至还有自己，因为逃得及时，没有受伤。可是，任凭搜索的人员将那些残垣断壁翻多少遍，都没有再发现一个人。草灯………………
冬至小心翼翼地走进立夏的房间。看见立夏坐在床上，神情憔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至感到很心疼。两天下来好象过去了整整二十年……草灯生死不明，一直联系不上。对于立夏而言，这是一种煎熬，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啊。
立夏不断地失去着，刚才听他的父亲说，他失去了哥哥清明，母亲，现在又是草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但是，一连两天都不回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立夏……别这样。”冬至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立夏。
“他不会死。”立夏忽然说。
“立夏……”冬至咬着嘴唇，立夏还没说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想哭？
“那个笨蛋！还想耍我……我不会再上当了！”立夏站了起来，冲到窗前，“不会上当了……”
冬至听见立夏压抑的颤抖的哭腔，自己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立夏此时不知道到底是坚强冷静，还是自欺欺人……反正，那样逞强的话语，让冬至的心凉飕飕的。
冬至转头冲了出来，靠在玄关的大门上。眼泪不停地流着，将脚下的地毯打湿了一大片。默默地拿出手机，那上面是一个秘密，连立夏都不知道的。
在爆炸的瞬间，草灯发到他的手机上的，一封邮件。
“保护立夏。”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当时冬至还不明白，只是觉得草灯是通知他立夏有危险了，所以他才立刻冲过来救了立夏。但是现在，看着这封邮件，冬至忽然觉得，这是不是就是草灯最后的嘱托？
为了立夏，将他托付给自己的情敌，因为战斗消耗了体力，怕是不能护得立夏周全。握着手机闭上了眼睛，冬至感到泪水沿着脸颊淌着，仿佛听到了草灯心里说的话。
冬至，立夏就拜托你了……好好保护他。
草灯……草灯，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渚的圈套？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会命丧于那里，所以才发来这封邮件，让我代替你保护立夏？在生死关头，你最担心的，还是立夏，对不对？
——我根本没有办法比啊……你，你对立夏，我是根本比不过的。
冬至擦着眼泪，听不见立夏的哭泣。倔强地忍耐心里的悲伤和焦急，一日不能听见草灯确切的消息就一日不相信他死……立夏的固执……抑或是执着……也是自己没有办法比拟的吧？大家都已经认为草灯是渚要杀死的，所以谁都不会死他也要死的。可是立夏，立夏你…………
冬至奔进立夏的房间。看见立夏依旧站在那里。冬至走了过去。立夏的眼神空空的，似乎被抽走了什么，不复往日的神采。虽然不是那么颓废，但是也带着一丝惨痛。
草灯……你会不会也感到了歉疚和自责？让立夏变得这样的死寂……即使尽全力守护了人，还是没有办法守护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啊。
冬至抬起手擦拭眼泪，自己的脸好冰……为什么，手上的液体是温润的……就像血液一样……
——“保护立夏。”
草灯，现在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立夏振作？
或者，真正不能振作的，是我自己才对。
“枫，我真的好担心你。”薰坐在沙发上，握着枫的手，非常温柔地看着他。
“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枫宽慰地一笑。
“这回的事情，卷进了好多的人……幸亏渚交代的动机只是私人恩怨，所以只追究了她和纯衣，如果她疯狗乱咬人，不知道还要牵扯多少。”薰叹了口气。
“也许渚一开始就只是想和我们过不去。其实我也很佩服渚，愿赌就服输，玩的起输的起。”枫半开玩笑地说着。
“也是呢。”薰反而赞同地点头，“平心而论，渚这种捍卫自尊的方式虽然不好，但是我很佩服她这种敢玩敢输的风格。”
“……薰，那个……”枫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
“怎么了吗？”薰感到奇怪。
“不，没什么。”差一点就把律的事情说出来了。不过，那家伙真的很有先见之明……这样的事情如果他在，一定也脱不了干系……这下可是全身而退了。枫在心里默默地敬佩，从小到大都输他一截可不是不甘心的。
“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牵扯进了那么多人。”
“不完全是你的错啊……都有责任的。”
这样，这样体贴的说话。枫忽然脸上闪过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拉住了薰，“薰，嫁给我吧。”
薰的脸顿时红了，睫毛微微地颤抖，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非常惊喜的表情。
然而那个幸福的表情还没有舒展开就僵住了。因为冬至很不是时候地出现在门口。
“老，老师……”看到这一幕冬至也不自在起来，知趣地想转身离开。
“进来吧，冬至……”薰温和地笑着。
冬至慢慢地蹭进来。他看见了枫脸上尴尬但是又不好发作的表情，顿觉得难堪极了。
“你从立夏家回来了。”薰看着他，忽然吃了一惊：冬至的脸上居然有泪痕。冬至哭了吗…………
“恩。”冬至点点头，“我回屋了。”
“等一下，冬至，你怎么了……眼睛为什么红了？”薰拉住他，“因为立夏吗？”
“老师……立夏他……好可怜……一直活在那样莫名其妙的阴影里面，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来帮帮他，保护他，照顾他的……为什么会这样？！”冬至抬起头，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
薰和枫的心里同时一紧。第一次看见冬至这样难过……立夏的事情枫也略有耳闻，现在看见冬至哭成这样子，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对冬至的打击是多么大，对立夏的打击又是多么大。
“冬至……这件事情，我也……我们，应该再等等。”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她叹息般地说着，看着泪人一般的冬至。
冬至擦着泪，草灯，立夏的战斗机……不，不止是战斗机了，是立夏的爱人，是立夏离不开的人，他难道就这样走了……离开了……？
心里蓦地一亮，冬至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眼睛：“老师，我什么时候回巴黎？”
“后天啊。”薰感到奇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请帮我推迟好吗？”冬至握紧了拳头，“我，我想去劝劝立夏。”说到这里话音不觉低了下去。
薰看着他，许久忽然嫣然一笑：“没有问题……你要好好的，别让人家想不开。”
走出了房子，冬至握住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字。
老师，对不起……我，我不想说谎的，但是我知道……这样，只有这样……
草灯，我已经做到了你拜托我的，我已经保护了立夏。所以，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