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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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皂隶面面相觑,碍于之前房遗爱显现出的武力,这才没能发作,怀揣着满腔怒火,再次敲起了升堂鼓。
坐在堂上,眼望一众皂隶、捕快,房遗爱心想,“想来这梅坞县正堂许久未坐,倒是把你们给惯坏了!来日方长,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日后要是再敢呲毛扎刺儿,别说本县把长孙无忌对付我的花样,用在你们身上!”
正当房遗爱得意洋洋,自觉下马威已经打响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向公案之上,一盏残茶登时被新官上任的房县令看在了眼里。
“公案之上怎么会摆放着茶盏?上面没有落灰,是这几天新放上来的”
“我记得自从前任县令死于疏通河道后,梅坞县正堂已经空了大半年了莫非是有人趁正堂空虚,越级在这公案上办公行事?!”
第三百八十九章 这个师爷不寻常()
一番思忖,联想到皂隶、捕快对自己态度傲慢,房遗爱更加确信了县衙中有人在越级当差。
“咱们衙门可有县丞?”想到古代县令不在县丞可暂任一县之长的规矩,房遗爱耐着性子开口问道。
听到询问,捕快们想都没想,异口同声的说:“县丞空缺已经有两年了。”
“县丞空缺已经有两年了?”房遗爱愠怒点头,指着茶盏道:“这尊茶盏是谁的?”
此言一出,捕快们全都没了动静,站在原地低头不语,仿佛不曾听到房遗爱的询问声。
见捕快们言语吞吐,房遗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拍击惊堂木道:“说!”
“是是本县刑名师爷的。”为首捕快被房遗爱目光直视,这才不情不愿的喃喃道。
“刑名师爷?”得知茶盏的主人是个小小的师爷,房遗爱冷笑几声,自语道:“一个幕僚师爷,也敢坐在正堂上饮茶办公?难怪万岁要派我来梅坞县,却原来这里的地头蛇都能吞龙了!”
房遗爱伸手一指为首捕快,道:“去,到内衙把师爷给本县唤过来。”
为首捕快吞吞吐吐,扭捏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太爷,师爷正在处理公务,现在去打扰怕是不好吧?”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自从到达梅坞县后,房遗爱接二连三攒下了一肚子闷气,此刻见捕快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的怒火登时便爆发了。
因为在场的只是皂隶、捕快,房遗爱倒也用不着动用城府、机谋,索性直截了当的发飙了。
伸手拍击公案,房遗爱站起身来,大声道:“本县是朝廷命官,奉命代天子管辖万民,梅坞县是本县的治所,内衙是本县的内衙,就连那个什么师爷,都算是本县的幕僚!”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捕快们哑口无言,敲过升堂鼓返回公堂的皂隶,见县太爷大声责斥,心间的不满登时全消,一个个拄着水火棍站回原地,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
“去,到内衙把师爷唤来!难道本县指使不动你们了?要造反吗!”之前那番训斥,早已让房遗爱心间的怒火消了七七八八,此刻所说的话,完全是为了威慑皂隶、捕快,好让他们涨涨记性,知道自己这位县太爷不是包子,不是随便是个人就可以拿捏的。
遭到训斥,为首捕快连连点头,一路小跑着走出公堂,去到内衙寻找那刑名师爷去了。
坐回木椅上,眼望站立两厢的皂隶、捕快,房遗爱只觉一阵头大,“这帮子差人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日后办起事来怕是会阳奉阴违,倒不如找个由头杀鸡儆猴,彻底吓破他们的胆子才好那什么都头和刑名师爷,就是你们两个了!”
此番房遗爱从受任梅坞县令,再到奉旨离京,不过短短二十余天的功夫,虽然长安城人尽皆知,但这远在千里之外的梅坞县却是还没得到消息,而新官上任的房县令,正打算利用这信息断片的空档,来一个“火烧乌巢”出其不意,抓紧时间先将县衙整顿一番,不然等河南道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其中底细,做起事来怕是又要处处掣肘,难以全力施展了。
打定主意,房遗爱稳坐中军帐,单等着大胆的刑名师爷前来,好施展出“舌辩长孙无忌”的才能,找个纰漏由头将刑名师爷罢免,也好杀鸡给这些堂下的猴崽子们瞧瞧。
过了片刻,为首捕快先行回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五十来岁,身着长衫头戴儒巾,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刑名师爷站在堂下,眼望嘴上无毛、年纪尚轻的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冷笑几声,过了一会这才微微抬手,对着堂上坐着的县太爷拱了拱手。
“学生梅坞县刑名师爷,梅竹生,参见新任县令。”
见梅竹生神态傲慢,房遗爱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你就是本县内衙的刑名师爷?”
“正是学生。”梅竹生点头道。
房遗爱端起公案上的茶盏,看着梅竹生,道:“这尊茶盏可是你的?”
之前捕快已经向梅竹生说过公堂上的情况,此刻见房遗爱开口询问,梅竹生倒也坦然的认下了,“正是学生所用之物。”
“老杂毛,倒也认的干脆!”房遗爱暗啐一声,梅竹生神色傲然轻慢,早已将让他心生不满,此刻之所以耐着性子不发作,完全是为了找出刑名师爷的纰漏,好一棒子将其打死。
房遗爱眼珠转了几转,身子前倾,单手趴在公案上,含笑问道:“梅师爷,可有功名在身?”
此言一出,梅竹生险些骂起人来,深通刑名之道的他之所以委身梅坞县内衙担任刑名师爷,正是因为没有功名在身,此刻见房遗爱故意问起,老谋深算的他,哪里会看不出这是堂上这小娃娃的激将法。
强行按住心中的火气,梅竹生拱手道:“学生头上并无功名。”
“并无功名?也就是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你诺大年纪还是个童生?”见梅竹生不接招,房遗爱再次加重语气,轻蔑的道。
“嘴上无毛的小娃娃,说起话来为何如此老辣?摆明就是要跟老夫过不去!”
梅竹生暗啐一声,不怒反笑道:“县尊所言极是,学生年过五十,还只不过是个童生而已!”
“既然是童生,那如何能担任本县的刑名师爷?”见梅竹生养气功夫极深,房遗爱索性耍起了下三滥的套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想要这老头儿知难而退,或者脸上挂不住发火露出破绽才好。
不过令房遗爱万没想到的是,他越是言语激将,梅竹生就越是恭谦赔笑,“老夫虽然尚无功名,但本县的财政、税收、往来信笺、乃至于刑名审案和内衙收纳都是由老夫一人完成的。”
“哦?身兼如此多的职务?这老头儿倒有些本事!”房遗爱稍稍惊叹,转而开口问道:“那么梅师爷,你在梅坞县内衙当差有几年了?”
梅竹生抚髯含笑,颇为自豪的说:“启禀大人,学生从贞观初年便到了内衙,算来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第五个年头?前后两任县令任职两年死于河工,中间那个在任一年便得到升迁,如此说来,梅竹生岂不是全程经历了前后三人县令的任期?”
想到这里,房遗爱低头沉吟,心想,“梅竹生身兼许多职务,就连来往信笺也归他管,这样一来前后两任县令岂不是被他架空了?难怪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修理河工的公务上,原来不过是一个空壳县令!”
意识到其中利害关系,房遗爱思绪飞速转动,心说:“梅竹生能历经三任县令而不被辞退,想来一定有他的门道,前两任县令的死因他绝对知道,说不准还有份呢!”
思忖利弊,房遗爱陡然生出了要培养心腹的念头,抬眼看向梅竹生,含笑道:“梅师爷,你年纪这般大了,处理如此多的公务不觉得累吗?”
梅竹生还以为房遗爱碍于他的才能,才会说出这番示弱的话儿,心生得意的他,抚髯道:“有道是能者多劳,虽然事物有些繁杂”
梅竹生话说一半,思绪便被一声极为洪亮的惊堂木声震得乱成了一团。
“好!既然师爷这样说,本县身为官长理当体恤幕僚下属,明天便在县衙张贴告示,另行聘请几位师爷来帮助梅师爷分担公务。”
说完,梅竹生还想争辩几句,可房遗爱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再拍惊堂木,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记得早些来当差,别让本县一个一个去敲你们房门!”
房遗爱得意洋洋的走出公堂,怀揣着满腹机谋去到内衙,观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要安身的住所去了。
房遗爱走后,梅竹生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拂袖冷哼一声,“不知深浅的黄口孺子,城外的沟渠怕是又要多一个枉死水鬼了!”
“梅师爷,要不要请王都头一块商议商议?”为首捕快凑到梅竹生耳畔,小声嘀咕。
“好,今晚在回梦楼备酒,老夫要与王都头好好商议一番,顺便查一查这小子的来头!”梅竹生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语气诡谲狡黠的轻吟道。
第三百九十章 唐代人才招聘会()
来到内衙,房遗爱信手踱步,环顾后院景色,之前在公堂上所生出的一肚子闷气,这才渐渐落了下去。
“内衙虽然不比状元府,但却胜在清静雅致”
“咦?院角的几株竹子倒栽的极为恰当,莫非是那梅老头儿种的?”房遗爱走到院角处,对着几株竹子细细打量,心中顿时升起了些许困惑。
“老爷!”一声极具热情的语调响起,一个满脸麻子,身着短襟、头戴六合小帽的小厮,带着笑容一路小跑到了房遗爱跟前儿。
房遗爱细细打量,见小厮年纪不过十二三岁,长得虎头虎脑,顿时生气了一丝亲切感,“你是内衙的杂役?”
“俺叫八端,是前任太爷的贴身小厮”八端话说到一半,忽的脸色一沉,双手手指连连转动,抬眼看向房遗爱道:“太爷不会辞退小的吧?”
“不会,我怎么会辞退你呢。”房遗爱含笑打消八端的顾虑,想到他这奇特的名字,皱着眉头道:“八端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你该不会姓王吧?”
见房遗爱留下自己,八端眉开眼笑,“俺姓陈,八端是前任县令给起的名儿,说是要俺谨记孔圣人的八端呢。”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心中默念“八端”,房遗爱微笑点头,“好,这个名字起的好,前任县令倒还有心。”
“八端,我来问你,这几株竹子是谁种下的?”房遗爱指着身前的竹子道。
八端挠头想了片刻,语调有些支吾的道:“听前任太爷说,这些竹子原是前前前任太爷栽下的,后来前任太爷又增添了几株,拼凑了八株青竹,说是要要学着竹子的劲骨呢。”
听闻竹子来源,房遗爱心中暗想,“没想到前两任县令竟有如此风骨,只是在这关陇门阀环伺的河南道,出身寒门、山东士族的他们,想要一展抱负怕是如履薄冰,到最后”
一声长叹,房遗爱喃喃道:“到最后只落得死于河工,仰面还乡哎!”
发过感慨后,房遗爱对八端说:“八端,夫人呢?”
“夫人在正厅呢,还赏给了俺一钱银子,叫俺去买甜枣吃。”八端从腰间拿出一颗碎银,眉开眼笑的道。
“好,你先下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再来喊你。”说完,房遗爱踱步朝着正厅走去,心中则被前任县令种下的竹子引得感慨万千,更加确定了二人之死另有缘故的猜想。
内衙正厅中,只摆放着一桌二椅,后面便是两间厢房,稍大的一间原是卧房保留不动,稍小的一间却被秦京娘从杂货间改成了书房。
“这内衙倒是够清贫的,一桌二椅,连盆花草都没有。”摇头苦笑,房遗爱缓步走进里屋卧房,只见秦京娘正坐在茶桌上,聚精会神的盘点着银钱,凝眉微睁杏眸,样子说不尽的韵致。
“京娘,怎么带了这么多的盘缠,足有百余两吧?”房遗爱坐在铺好的床榻上,伸手摸了摸绵软的被褥,连日奔波积攒下的困意,陡然涌了上来。
听闻夫君的话儿,秦京娘甜甜一笑,将银锭整齐的放在特意准备的小木箱中,起身道:“这是离京时,爹爹特意准备下的。足有二百两纹银呢。”
走到榻边,秦京娘蹲身将小木箱藏在床下,顺势为房遗爱脱下的满是灰尘的靴子。
“想来到了梅坞县,就要持家做主了,这二百两纹银就交给官人使用吧。”秦京娘整齐的将靴子放在木榻一侧,含笑将小木箱上的铜锁钥匙递到了房遗爱面前。
房遗爱轻笑一声,摇头道:“在京时银钱全由漱儿管着,在梅坞县就有劳娘子操持了。”
见房遗爱将自己和高阳相等作比较,秦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