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振作点+番外 by 凯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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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天早上骑着他的二手铁马上班时,四周的学生偶尔会忍不住轻笑,可是余仁杰一点也无所谓,将捷安特拍卖掉的钱,他买了一条精致的手链送给Hermit,而那时的快乐,已经足以让他将骑车的怪模怪样不放在心上。
余仁杰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骑到那间酒吧,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下来,等了好几个小时,就在他觉得今夜就要无功而返之时,他终于看到了Hermit。
当下感动得全身僵硬,庆幸他没有太早离开,想说只要偷偷看Hermit一眼、偷偷听她说几句话就好,他并不奢求Hermit能看到他、能与他讲上一句话。
Hemrit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曼妙的韵味,她今晚穿着一套丝绒质料的洁白套装,伏贴的剪裁将她丰盈的身段包裹得玲珑有致,波浪裙摆衬着雪白大腿更是吸引众人的目光。
因为躲藏在角落,余仁杰理所当然的行着最高级的注目礼,他目光满满的痴情全都投射在Hermit的身上,完全没注意到Hermit的身旁还陪了一个男人,直到Hermit热情的与身边的男人攀谈时,他的心都要碎了,眼前两人的亲昵举动,在在显示他们是一对情人,Hemrit不停地娇笑着,而男人则不时地亲吻她的脸颊、脖颈,逗得她花枝乱颤。
深受打击,余仁杰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他知道她的Hermit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想站起来离去,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移动半分,心碎的打击再加上自卑的窝囊感,让他一口仰尽方才随手乱点的酒,热辣辣的感觉在心疼的胸口灼烧着,全身上下都是泛着酸疼的苦楚。
尽管酒吧里的音乐柔和得像是要抚平所有人的伤痛、尽管酒吧里的喧嚷声响像是要带给人们欢乐热闹,可是,余仁杰却觉得坐在这里的他,仿佛正在被人一点一点的抽空,他的生命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寒冷不己。
突然,似乎有人在叫着余仁杰的名字,他竖耳一听,这才知道是那两人在谈论着他,而就像是所有人一样,即便所在的地方有多吵杂,一旦有人轻轻喊了自己的名字,很神奇的、也很神经质的,被喊了名字的人,总是会很疑惑的听下去,直觉那道声音在众多噪音里显得特别清晰。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让余仁杰不得不默默的听着。
“……怎么样?你甩掉了那家伙没?”
“这还不简单……那人懦弱死了……叫他往东他不敢……呵呵……
又爱哭……我还从没见过这种人……”
“……你可真狠……这次……到底拐了多少?”
一听,Hermit比了比手指,带着甜蜜笑容的红唇,说着余仁杰无法想象的话,他不想连最后的美丽回忆也没有了。
“豁”地一声站起来,笨拙的余仁杰撞歪了桌子,玻璃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亮,他低着头、颤抖着双腿往门口走去,所有人瞅了他一眼之后,马上又把目标转回自己的伴上,直到他离去,再也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就连Hermit也认不出他来,仿佛看着最普通、最渺小的路人甲从眼前走过一样,一点印象也没有。
悲伤的余仁杰,连生气的力量都没有了,他只觉得无比难过,牵着脚踏车漫无目的地游逛着,他不知道他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如此一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个性软弱、身高矮、近视又深的人,没有人会记得我,当然就更别谈有人会喜欢上我……
余仁杰愈归纳愈是糟糕,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半夜一、二点,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工作,他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般,麻木的走着。
一个伤心到了顶点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用仅存的财产买了一堆啤酒,余仁杰趴在桥上,就像全世界的醉鬼一样,望着桥下幽幽流动的黑色大排水沟,一口一口喝着啤酒,打算在想不开的那一刻汹涌跳下去。
走过的路人虽然都张望了他几眼,但冷漠是都市人的天性,事不关己的念头,催促着大家视而不见。
余仁杰已经一脚踩上栏杆了,他摇头晃脑,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嘴里不停地喃喃念道:“Hermit,你为什么不爱我了?嗝……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呜……还是说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呀!我会改的……呜……”
余仁杰一张醉得红通通的脸上,沾满了眼泪鼻涕,哭得红肿的脸,肿得跟颗包子一样。
忽然,余仁杰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挺挺的趴在栏杆上面,漆黑的水面“啵”的一声,溅起了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铁杆子撞到他的肚子,令他疼痛不己,哭喊得更加大声,路人看到他的狼狈模样,反倒觉得滑稽、有趣,纷纷掩笑而过。
很凑巧的,四班的班长——苏轼,其实早就路过这里很久了。
他经过这座桥总共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到对面便利商店买宵夜来吃,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经过,那时余仁杰对他来说是路人甲;第二次是帮他大姐买错卫生棉的牌子而再度经过,回来时,总算借由余仁杰那豪壮的哭声,认出了挂在栏杆上的人是余老师。
之后,他双手交叉抱胸,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看了五分钟,也听了五分钟。忽然,他额上的青筋冒出了无数条,头顶似乎还盘着白烟,整个人像是在极度忍耐着什么。
“为什么还不跳!”是命令句,苏轼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苏轼第一次经过这座桥算来,再加上在这里等了五分钟,总共是五十四分钟。
这家伙真是没路用,连想死也拖那么久,五十四分钟耶!竟然足足犹豫了五十四分钟!
想想,自己的学校竟然有这么丢脸差劲的老师,就算毫不以学校为荣的苏轼,不禁也开始觉得丢脸不已。
要是明早起来的社会新闻有这么一条——“某私立高中代课教师为情自杀!”我还真不知道该把脸往哪放?
苏轼在学校早就看余仁杰这位老师不顺眼了,不但书教得其烂无比,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的,好像是在叫大家多欺负他一点,而且,动不动就哭,男人的脸全都让他丢光了。
竟然让这种人当我的老师,我呸,哼!
苏轼终于忍不住走向前,拎住余仁杰的手臂,问:“老师,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醉眼朦胧的余仁杰眨了眨眼,满脸酒气的凑上前去,眯着眼努力的看。
“啊……你是……啊啊……咸蛋超人……”
咸蛋超人?
苏轼仿如听到他脑里有着汽笛鸣放的声音。
我今天才跟你说过话,这么好记的名字竟然记不住……
“老师,你不是想跳下去吗?我帮你!”苏轼冷静而残酷的声音如此说道:“对了,老师,你要不要喊句经典的话,什么‘你不要拦我,我活着已经没意思了,让我死吧!’之类的?”
“为、为什么……要这样喊?”余仁杰的意识似乎回来了一点点,可是他发觉得太迟了,站在他眼前的这一位不是要帮助他的人,而是要杀他的人,“我没有……我没有要跳……没有……”余仁杰拼命摇着否认。
“胆小鬼,我站在这里看了很久,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不是想寻死,我来帮你比较快。”
“没有……真的没有……”
“救命”二字还没喊出口,余仁杰已经挂在半空中了,而很高兴为世界除掉一个大垃圾的苏轼,却在下一刻慌了,因为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余仁杰竟然拖着他的袖子不放,活生生一同把他拽了下去。
于是,两声嘹亮的尖叫隐没在低沉厚重的水声里。
第二章 地板与早餐
明曰的新闻头条——
“某私立高中男老师与男学生一同跳水殉情!“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苏轼一想到淹死的恐怖后果,心中无比的耻辱感,促使他奋力站了起来,顺道一同把余仁杰拉起来。
哼!这点水哪能淹死我!
苏轼直挺挺的站在水中央,水高只到他的腰部,他一手拉着已经昏死的余仁杰,一手提着进了水的卫生棉,傲然的往桥上望去,神勇不已。幸亏这条水沟不久前才刚整治过,桥不高,底下是坚硬的水泥,而不是滑不溜丢的软土,水位刚刚好到人落下不至于撞到水泥,而且还可以站着。
桥上的路人见着人没事了,连同要报警的手机也都收了起来,纷纷散去。
而后,人高马大的苏轼拖着余仁杰上岸,吸了水的余仁杰,比冬天的棉被还要重,苏轼只好先把他扔在岸堤上,把塑胶袋里的臭水倒出来。
“完了,回去铁定被大姐骂死了。”嘀咕着抱怨,审视着眼前的惨况,苏轼好想一脚把那个大垃圾再踢下水去。
自己要死,竟然还拉我当同伴,真是欠揍,十二万分的欠揍加上十二万吨的欠揍!
心情恶劣的苏轼,抬肩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还真是恶心。
呼……冷死了!
苏轼虽然巴不得可以快快回去洗个澡,但,颇有人道的他,还是无法放任余仁杰在这里不知死活的睡大头觉,于是……
啪!啪!啪!
苏轼毫不手软的拍打着余仁杰的双颊,直到把他打醒为止。
“老师,你醒醒,我好担心你呀!快醒醒!”
“唔……呃……”呻吟着,悠悠转醒的余仁杰,除了面颊疼痛外,酒好像还没全醒,呆愣呆愣的。
“老师,你醒啦!真是太好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苏轼,硬生生把方才的怨气压了下去。
“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惊慌的感觉仍然攫住了余仁杰,要不是苏轼压着他,他差点要跳起来歇斯底里,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余仁杰半肿的青紫脸更精采了,不过呢,也让他清醒冷静了下来。
“老师,感情事小,人命关天,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寻短见呢?”
“我、我没有……”那是你推我下去的!
摇着头,余仁杰惶恐的否认着,虽然他有点酒醉,可早在他看见他的眼镜掉下水淹死后,他就不敢了。
“还敢说没有!”一声大吼后,苏轼凌利的眼光又慢慢放得柔和起来,“老师,我明明都看到了,要不然,你趴在栏杆上做什么?不会是赏鱼吧?你看看,我全身都湿漉漉的,又臭又冷,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被苏轼忽而凶悍、忽而温柔的口气吓得一愣一愣的余仁杰,要答又不敢答,战战兢兢的道:“因、因为我拉住了你……对、对不起……”
“错!大错特错!”咆哮着,而后苏轼又柔声道:“那是我英勇的跳下去救你,老师有难,学生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你说对不对呀!”
“对、对、对!”
连答三声对,余仁杰都让苏轼怪异矛盾的举动搞得模模糊糊、又惊又怕。
这个人好凶喔,又会打我,刚刚还把我推下水去想杀死我,这个人真的好可怕喔!
“没错,就是这样,想我怎么可能让你轻轻一拉就掉下来呢,当然是我奋勇救人的结果嘛!”苏轼拍了拍余仁杰的背,暗示他爬上人行道去,“老师呀,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呃……呃……”
余仁杰眯着眼,再度向着苏轼凑上前去,少了眼镜的他,就算知道也叫不出名字来,更何况他现在脑袋里,学生的名单储藏量是零。
一看见余仁杰答不出来的样子,苏轼“再度”怒从心中来,一脚抬起,正中对方胸膛,“哗”的一声落水声,半晌,苏轼又听到了余仁杰那动天口撼地的嚎哭。
“呜呜……好痛……痛……”
* * * *
余仁杰双手揉着眼,眼泪不停的掉,但还是保持着跟在距离苏轼三步之遥的后头。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不过是轻轻用脚碰你一下,哭什么哭!”
苏轼听着余仁杰的哭声都听腻了,每走个几步就不忘回头骂个几句。
“呜……你踢我……”
“我什么时候踢你了?说呀!”一回头,苏轼扯着余仁杰的衣领凶狠的问。
“没、没有……是、是我不小心滑倒撞到的……不是你……”被提了起来的余仁杰,惧于对方的恫吓,马上被吓得伏伏贴贴。
“哼!下次看清楚一点!”放开余仁杰,苏轼继续往前走,“就快到了,再过个街就是我家了。”
听完简短的吩咐,余仁杰依然抽抽噎噎的跟着。
跟着,两只落汤鸡边走边滴水,全身又黏腻又腥臭,一进到公寓,管理员就怒目而视。
“吴叔叔,你行行好,先让我上去洗个澡、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