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荣耀传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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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时一个道士就算好了。”
“不!”我脱口而出,又被他打断。
“听我说,毓文。一开始,我们全家都不相信。我好像还没告诉过你,我父亲是哈佛法律博士毕业的第一个中国人,母亲是世界艺术家协会书画家分会会长,他们根本就认为这是胡编乱造!直到我十年前患上白血病。你知道吗,儿童的白血病是可以治愈的,尤其是当我知道找到和我相符的骨髓供者时,我还以为自己很幸运。然而,就在移植手术前一天,一切都准备就绪时,那个人就在医院旁边的马路上车祸死了。之后,再也找不到适合的骨髓,只能化疗加放疗,却只能部分缓解。。。我已经认命了。”
20 伤回 (中)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所以,我父母非常放任我,我想做什么他们都不会阻止。我在大江南北游荡,拍下每一个心动的瞬间和美景,而他,就是我生命里最美的景色!能活到24岁,能让我认识他,已经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真的很想告诉他,”他象是沉浸在某种想像里,声音温柔得象是在诉说爱意。
“我最喜欢你在痛楚中仍然倔强的眼睛。”
“只要你一出现,连空气的颜色都改变了呢。”
“对不起呢,虽然不想伤害你,我还是无法停止爱你。请只记得这段回忆中美好的片断,其他的都忘了吧。以后,也请你这样坚强地活下去。”
我苦苦压抑着泪水,声音也变了调:“为什么不直接告诉。。。”
“不!”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我,然而也哽咽起来,“一个就要死的人,没有资格爱人,否则,付出的根本不是爱,而是伤害!看见他痛,比我自己痛来的还难过!”
他的呼吸明显变急促了,仍然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见你,或是他。对不起,叫你来,是我自私的想至少要为这段感情留个见证。如果因此让你痛苦不安,我非常抱歉。我今天说的话,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最近他受到的打击够多够大了,我不想增加他的痛苦。”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就请告诉他,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超越一切悲伤,去。。。”他粗重的喘息声通过话筒传来,仿佛钟锤一样沉重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心!“去掌握。。。神一样。。。的荣耀!”
“林医生!病人呼吸突然不行了!”听筒中响起护士急切的呼叫,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远,然后是通话结束的“嘟嘟”声!
“默昀!默昀!我是小御啊!我就是小御啊!”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重重一拳打在墙上,把话筒死死按在心口怎么也不舍得挂上电话!“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要。。。”
一只大手按在我肩上。
“昨晚我接到他在美国的双亲电话,让我坐飞机赶过来,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那个医生,脑里一团浆糊。
“虽说是他的医生,但相处了十年,我和他们一家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默昀对我更是无所不谈。默昀这个孩子虽然含着金钥匙出生,人见人爱,却命运多难。有段时间,他甚至连生命都不在乎。直到他遇见你。”
“唉。。。你们两个,都救了彼此。”
“作为他的朋友,我不希望连他赌上生命的唯一一次爱情随着他死去而消失。所以,我违背了他的要求让你知道这一切。”
“他的父母明天就会赶到,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吧。”
浑浑噩噩中,我离开ICU,身体无力地倚着外面雪白的墙,任头垂着,怔怔地看着肩头披散下来的长发,脑里空空如也。
从遇袭后就停止长的头发,是意味着,他的生命。。。只能到这里了?
还记得,初见他时,比阳光还灿烂的笑靥,让我为他绽放了第一个笑容。
还有拍MTV时,看见很多女孩子老围着默昀转,心里总不太舒坦。可偷瞄他一眼,却每每被他逮个正着。他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的表情,看得我有些心慌,马上转回头,心脏却怦怦乱跳。
还有还有,拍电影时,没注意临时搭建的木板破了个洞,一下子摔下来,却刚刚好落入他温暖怀抱。抬头便看见他关切的脸,心里一下子涌起重重暖意,还有一种莫名的骄傲。。。
一直贪心地享受着被爱被疼的特权,却不愿拨开那旖旎的迷雾。
为什么不早点承认,他已经进驻了自己的心?
明明在众人面前骄傲的是,自己有一个这么窝心的情人!
我这个胆小懦弱的自私鬼!
“芋头。。。别再哭了。。。眼都肿了,被记者看到怎么办?他。。。默昀为你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事,你忍心就这么毁了吗?”
。。。记者?
我缓缓抬头,不解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的毓文。
“是啊,这么大件事,怎么封锁消息也不可能不让媒体知道。整个娱乐圈都轰动了。”
对!我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Spirit,就是默昀存在过的证明!
“还有,今晚,你要参加‘同一首歌’大型晚会,就在这个城市。”看着我瞬间出离愤怒的眼神,毓文偏过头轻轻说,“这是出事前默昀为你接下的最后一个活动。”
21 伤回 (下)
下面的人都在看着,有的人目光怜悯,有的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人等着看热闹。
不过,我是默昀的Spirit,决不会轻易倒下!
默昀,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继续陪你!
我的力量很快就能恢复,只要有我在,就决不允许你离开我!
一步步地走向升降台,立刻就到我出场了!
“芋头,不好了!”忽然,毓文的叫声从后台传过来!
我急忙转身,正见到他红着眼举高手机,在工作人员中向我拼命挤过来!
“默昀他。。。”
“下一首歌,来自Spirit的,翅膀!”
升降台迅速上升,我倾身正想跳下去问毓文默昀怎么了,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后,也请你这样坚强地活下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超越一切悲伤,去掌握。。。神一样。。。的荣耀!”
他,就在身边吗?
“Spirit!Spirit!Spirit!”
“Spirit我爱你!”
台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怎么也比不过他悄悄一句话。
但,只要这是他所希望的,那我就不能软弱,不能逃避!
闭上眼睛,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毅然转身,睁开眼睛,微微地一笑。
没有说话,只是一笑,满场的声音倏地静了,过了两秒又突然爆发出狂浪般的尖叫!
“晚上好!昨晚发生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最好的朋友,代替我中了枪。今天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想告诉大家,”我顿了顿,四下里看了一圈,笑容突然灿开,彷如春阳乍现,绝艳。“我才发现,我爱他。”
说完,不管人们愕然惊讶的表情,我放声高歌:
“曾有过的迷惘
结局也已看破
总想为自己找个快乐
反而不快乐
曾经一再失落
我依然选择执著
没有我挣不开的枷锁
对自己许下承诺”
我终于成长起来。
半年前,软弱得总想着倚靠别人的我,傻傻地,因为那个人对自己的照顾而无条件地信任了他、爱上了他。
接着,身心重创,回来,缩到自己的壳里。
然后,另一个人敲开了蜗牛壳,把我拉出来,
而如今,我已经拥有一双雪亮的眼睛,至少看的清楚,什么是雏鸟情节,什么是真正的爱。
所以,我大声的说出来,让所有人为我们作见证――我的爱,你的爱,确实存在!
恍惚中,他在我面前,淡淡地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小御,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毓文,就等在后台的入口。
他红红的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芋头,他,死了。”
血液在语声入耳的瞬间被冻结成冰,眼前仿佛有一扇门重重关上,四周登时一片黑暗!
胸口的某处疼得厉害,心里一片冰寒,冻得手脚都在发抖。
神啊--你何其残忍!!!竟然再夺去默昀!
我用泱帝所有的力量去换,难道你还不满足?!
我晃了晃,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扶着手边可以摸到的东西,不分东南西北踉踉跄跄地由走到跑!
默昀呢?默昀呢?
你说过永远会陪在我身边,现在你在哪?
脚下好像绊到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倒!
努力地抬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想挣扎着爬起来,背上却被一个重物砸中!
“啊!”
我疼得皱紧了眉,眼前慢慢看得见了。
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划过,狞笑着。
覃,欢?
“你也有这天啊,Spirit!”他大笑着,右手还提着一瓶东西在我眼前摇了摇,“怎么,刚才还这么大胆地在公众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兔子爷,现在却一个人跑到码头这里哭?那个默什么没陪在你身边吗?哈哈。。。对了,我差点忘了,他好像是死了嘛。”
我一个机灵,头脑清醒过来,猛然出手拽住他的腿往右一扯,他一下子没防备摔倒!
我正想赶紧走,他尖锐的声音止住了我:“杨毓文,不知道你认识吗。”
他眯着眼爬起来,得意的笑道:“要不是他今早赶飞机冲到医院找你,我还不知道你也有朋友啊。不过,你的可怜的朋友刚才找你时正撞在我手里,你若是不想连这个朋友也被你连累,就乖乖地别乱动。”
我警觉的盯着他,冷冷道:“想让我信你,先让我见见他。”
他鼓鼓掌,几个人影从旁边的仓库后闪出来,中间被绑着的人,俨然就是毓文,好像是晕过去了。
看见我严厉的眼神扫过去,覃欢笑得愈发开心:“那个默什么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他算好了,不过是怕他不合作,敲晕他罢了。”
原来是他!
身体禁不住簌簌发抖!
他不慌不忙把瓶子旋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
浓硫酸!!!
“你这一刀毁了我的容,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你呢?哈哈哈。。。”说着,两个痞子模样的人站到我身后把我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覃欢愈发得意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迅速地凉了。
“芋头!芋头你怎么了?!”
毓文醒了?我大喜过望,然而覃欢手里的瓶子已经向我倒来!
“啊啊啊――”
好烫!好疼!脸上、脖子上像烧起来一样!!!
我惨叫着,漫无目的地想挣脱开后面的束缚!
似乎是谁愤怒的嘶叫,接着一股大力的冲撞,什么重物压在我身上,止不住的冲力带着我一起掉下水里!
默昀!
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
难道,我命中注定总是什么也得不到?
“将军!将军!快护送将军回后方!”
明明刚刚还在战场厮杀,怎么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从心底传来?
好像。。。
有什么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
是。。。
各种各样的。。。感情!
酸的,苦的,甜的。。。
有一种刻骨的痛,绞着心,怎么也松不开!比自己受过的所有的伤还要痛!
原来,这就是情魄!
原来,这就是情!
无声无息地,悄然编织成网,缠得人连呼吸也不能!
只是,这爱,这思念,给的是谁?
重逢
第四卷重返荣耀
世事变幻无常,风起云涌之间,烈烈风中,望苍天,四方云动!血流漂杵的酣战之中,豪气冲天,问天下谁是英雄!万载千世谁狂勇,号令世间天赞颂!
然,
生死之间,谁人低低哭诉
昨日风流人物几许,今朝何处觅?
22 重逢(上)
“大家听着,题目是 当你走进森林深处的小木屋,打开门后,你希望见到那种动物?A。猫,B。狗。。。”
“猫。我喜欢猫。”
我歪着脑袋看向默昀,好奇地问:“为什么?猫很娇气,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狗的吧。”
他眼角微弯,淡淡的笑了,眼神却浓烈的如同酒一般醉人。我的心随之晃了晃,差点就融化在里头。
“虽然猫给人的印象是骄傲和懒惰,但即使被主人遗弃,或者是再坏的情况,猫总能保持尊严,快乐地活下去。而狗一旦被主人抛弃就自暴自弃了。所以,大家怕的都是流浪狗,反而没人怕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