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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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爪,自由的雷达仍发现不了你,核对一下你与导航台之间的相对位置。”于是我将我们飞机与海湾西海岸上最近的“塔康”导航台之间的相对位置转报给了自由。
“收到了,铁爪,从那一位置前往加油机的正确航向是145 度,距离20英里。”
“铁爪收到,145 度,20英里。”于是道格操纵飞机转向新航向,这样一来就使我们离最近的备降机场更远了,因此增加了我们回头飞往该机场所需的油量。我们此时还剩5000磅燃油,我开始担心起来。如果我们从这架加油机处仍加不到油,那么我们的油量便要接近去备降机场着陆所需的最低油量了。但道格看来信心十足,这次一定能加到油,因为以往总是能加到油的。几分钟后,道格发现我们飞机的正前方有飞机飞过,于是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我们可找到加油机了。道格加了加油门向加油机靠拢,以便迅速与加油机会合,但我们离那架飞机越来越近时,发现我们搞错了,那实际上是架飞离加油区的飞机。
“自由,我是铁爪,正前方发现飞机,请证实是否是加油机。”
“不是加油机,铁爪,加油机现位于你们目前位置的120 度方位,20英里处。”
“明白,你的雷达现已经发现了我们。”
“是的,已发现你们。”于是道格又转向了新的航向,离我们的备降机场也更远了。我们当中谁也没有想到提出这样一个疑问:即自由的雷达是如何突然间发现我们的?我们只是以为他们发现我们罢了。此时我们仅剩4500磅油,因此我紧张起来,不过没有说什么。我们大家都情愿相信这次定能加到油。几分钟过去了,而我们轰隆裹隆地向南越飞越远,扫视着地平线,寻找着加油机。我们油量表的读数一个劲地往下掉。
“发现加油机。”道格边说边迅速操纵飞机向右一转,机头正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架带有翼尖加油锥套的加拿大707 型加油机。我们头天夜里曾从这种少见的飞机上加过油,因此我知道道格定会觉得很宽慰。当我们进入到加油机的右机冀处时,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我将无线电台调到头天夜里曾使用过的加油频率,道格则将飞机机动到锥套的后方。我进行了标准的话音呼叫,然后我们等着加油机批准对接。当没有人理睬我们时,我们估计可能是用错了频率,因此决定先对接上再说。我们的油量已经很低,事关飞行安全问题。道格将加油探嘴插进了加油机的锥套,但这时只见红灯亮了却没有油流。第二次试过以后,我们知道碰上麻顾了:我们的油量现已低于到备降机场降落所需的最低油量,而我们此时正与那个机场背道而驰。
“铁爪,我是鳟鱼10号,报告你的位置。”加油频率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我们现已与你对接上了。”通话线路上一片沉寂,然后……“不对,没有飞机与我们对接。”加油机驾驶员说道。这下好了!我们现在明白我们是与另一架加油机对接上了,而它看来无法为我们提供迫切需要的燃油。
“自由,我是铁爪,我们需要前往加油机的准确航向,现在就要。”道格说道,无线电里满是他那焦急的声音。自由的雷达很可能根本就未发现我们,就通知了我们前一个航向。这次又判断错了,整条链子中又出现了一个错误。我们开始在无线电里互相提醒要冷静,并设法不要让外人听见。我们从这架707 加油机的翼尖式锥套中拔出探嘴,转弯向西飞去。
“铁爪,我是自由,请等。”雷达操纵员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们这时认识到,除非我们自己引起足够的重视并让其雷达确实发现我们,否则预譬指挥机将爱莫能助。我在我们飞机的2 点钟方位发现了一批两架飞机,并指给道格看。
“鳟鱼10号,我是铁爪,我们发现一批两架飞机。”
“不对,铁爪,我们是单机飞行。”这下可得采取措施了。于是我伸下手去,将我们的敌我识别器调到紧急状态,我知道此举会使“鹰眼”飞机的雷达显示器发亮,而且很可能会使道格对我暴跳如雷,但我可不想在波斯湾鲨鱼神出鬼没的水域上空耗尽了燃油。
“铁爪,自由接收到你的紧急敌我识别讯号,雷达确实发现了你。现正与鳟鱼10号协调。请等候新的航向。”我猜这就是所谓的谁叫饿叫得响就喂谁了。令人惊愕不已的是,怎么我们一发出紧急识别讯号待遇就提高了。与我们通话的雷达操作员的声音也变了,我知道现在与我们通话的是“鹰眼”飞机上一位军衔较高的人。这真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很高兴把他给叫出来了。
“铁爪,我是自由,你们现在前往鳟鱼10号的新航向为200 度,距离15英里,他正迎着你们飞来。”我们还剩2000磅油,离到备降机场所需的油量差远了。我们飞了这么长时间,现处境十分危险,而我们脱离危险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鳟鱼10号身上。我们现在只有去找这架加油机。假如我们从它那里再加不上油,就只剩下跳伞一条路了,因为我们已别无选择。
“铁爪明白,航向200 。”我们所能希望的是,这一新航向能够使这场没完没了的追寻告一段落。“铁爪发现鳟鱼10号。”我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正与加油机头对头地飞行,因此与它进行会合将十分困难。不过道格干得相当出色,迅速与加油机编好了队,但剧烈的机动飞行又消耗掉大量燃油。当我们最终就位准备加油时,我们燃油仅剩1000磅( 我们大家都知道,当油量低于1000磅时,“徘徊者”的油量表指示不大可靠。但我们认为这不成其为问题,因为谁也不会让飞机的油量只剩那么一点) 。简单一算我们就知道了,按目前的耗油量,约6 分钟后我们的发动机就要熄火。
我坐在右座上观看道格打开了空中加油开关并调低了座椅。他在锥套后稳住飞机,加油机驾驶员通知我们可以对接。道格操纵飞机慢慢向锥套靠近,而且一次对接就非常准地插进了锥套。当我们大家看到加油机上的绿灯亮时,都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道格竭力稳住飞机的适当位置,使KC…135加油机的输油软管保持必要的弯曲度。我仔细查看油量表,却见指针反而向下移动到800 磅。
“道格,你是在加油吧,对吧?”我明知道他已经将开关扳到适当位置。
“是呀,怎么回事?”
“没有进油。”
“该死。”
“鳟鱼,铁爪没有进油。你们看现在怎么办?”道格说道,他也开始慌了神。
“铁爪,我们的显示正常。很可能是锥套上有东西松了。建议你再插一次,用劲往锥套里多插一点。”
“铁爪明白。现在脱离。”道格说道。这时油量表指示我们仅剩600 磅油,我们大家知道只能飞几分钟的时间了。加油机的锥套收进人们称之为伸缩套管的金属套筒内,我们等待它重新冒出来。这时岩洞从后座开腔了,说是两名后座飞行员已准备在发动机熄火后依次跳伞。此前我还一直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波斯湾的茫茫大海中了此一生。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了,于是我脱下膝板,紧了紧我的座椅系带准备跳伞。我知道道格所承受的压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假如这次对接后再不来油,我们就得到大海里去洗澡了。道格在锥套后大约60英尺处将飞机稳住后说道:“好了,假如这次对接失败,每一个人都准备跳伞。”
只见他左手向前推动油门,右手扳动着驾驶杆,不停地微微调整飞机的飞行状态,希望能将飞机的加油探嘴插进加油机的锥套。我抬头一看,发现我们正迅速接近锥套。道格准备狠狠撞它一下。咣嘡!探嘴重重地撞进锥套的正中央,撞得输油软管在空中乱转了起来,并且撞击力致使整个飞机剧烈地抖动。我的眼睛立即往下朝油量表一瞥,指针正在500 至600 磅之间晃动。刚开始没有什么动静,但随后几乎在不知不觉之间,我看见指针开始上升。
“鳟鱼10号,我是铁爪,现油流顺畅。重复一道,油流顺畅。谢谢帮忙。”
“甭客气。很高兴你们用不着去游泳了。你需要加多少油?”加油机驾驶员问道。
“此刻你给我多少我就加多少。”
阿尼笑了起来,他的故事也将讲完了。“这绝对是我所遇到的情况中离要跳伞最近的一次。”他说道。
陪审团的成员们点点头,其中有几位低声喃喃道:“哇,是差不多要跳伞了。”还有一些类似的评论。虽然我们大家想对阿尼表示理解,但各人又都窃窃私语道我们可不能让这一系列的问题在自己的飞机上接连不断地出现。我能有如此胆量转向一个陌生的备降机场去降落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后,我们大家都笑起来,战马总结了一下陪审团的意见说:“阿尼,你这个故事的中心意思是:如果某个东西发生了故障的话,你只要狠狠地撞它一下就好了。”
战马的评论引得大家笑了起来,然后我们的话题转回到即将在待命室举行的会议上来。我们继续对中队长决定召开会议大骂不已,不为别的,仅仅因为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就是干这个的。我一声不吭,寻思着事实将证明这个故事对中队里的其他成员来讲非常有启发。让你上台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错误,当众出丑,是中队长惯用的手法,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初级军官们中间很不得人心。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领导方法,而他也确实把我们大家吓唬住了。这种恐惧心理确实激励着我们去学习、去思考,并且比没有人吓唬我们时学得更快,思考得更快。当然还有更好的领导方法,但通过胁迫和使部下产生恐惧心理看来正是他的风格。而我现在明白了,只要我能够一直做到不让他抓住把柄,我就完全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
几个小时后,我们全体人员在待命室里集合听道格的检讨。目睹一位平时十分自信、军衔又较高的飞机驾驶员向初出茅庐的年轻飞行员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的确让人痛心。但他之所以同意这样做,是希望其他人都不要重蹈覆辙。道格详细叙述了飞行经过,他的语气比我预想的要更具自责味道。很明显,该事故令他刻骨铭心。道格知道假如他往锥套里的最后一插未能奏效,那么就要损失一架7000万美元的飞机,他的3 名机组成员也可能非死即伤,他15年的海军生涯将毁于一旦,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现在事情很明显,看来又有一位海军驾驶员避免了死神的威胁和名誉扫地,并且终于大难不死。不过中队长坚持要最后总结一下。
当道格坐下去时,中队长从队伍前站起身来。阿尔法·查理利用了这一不寻常的机会。“如果你们这些废物中有人再犯类似错误,我可要撕下你们胸前的飞行徽章,而且我保证你再也别想飞行。油量基数就是油量基数,你们的脑袋瓜里不应有任何疑问。我再重复一遍:油量基数就是油量基数。你们的油量表指针一指到油量基数,我希望你们大家马上根据标准操作程序转向备降机场降落。我再也不会容忍本中队里有人敢如此这般地胆大妄为,说什么‘我将从另一架加油机处加到油’。听明白了吗?”
岩洞这位老是对领导表示不敬的专家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举起了手,并未被中队长的激烈言辞吓倒。
“请讲,岩洞。”中队长知道他要提问。
“长官,是不是该散会了?”岩洞说道,企图活跃一下紧张气氛。待命室里一片窃窃笑声。
阿尔法·查理目光灼人,几乎能将岩洞的额头烧出一个窟窿。但岩洞对中队来讲太宝贵了,中队长舍不得撕下他的飞行徽章,于是阿尔法·查理放过了这个令人不快的问题。
会后我思考了一下道格的飞行情况以及他做出的决定。我的机组成员会如何做?我在座舱里是否敢于坚持自己的意见,当古奇建议我们去追寻那虚无飘渺的加油机加油时,我却坚定不移地通知他我们必须转向备降机场降落?古奇和我都很倔强。他的军衔比我高并且是任务长,但是作为一个驾驶员,最终应该由我来负责飞机和机组成员的安全。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在座脸里互相撕咬,不过我知道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
第十五章 一丝不苟
“野兽!”我大声吼道,并砰的一声将密封舱门关上,身后飞行甲板上的嘈杂声马上消失了。“605 号是架好战机,飞起来很不错。今晚执行夜间任务时给我这架飞机。”
“它怎么值得你那么上心?”野兽问道,真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