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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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奇问道。
“这个吗……”我欲言又止。
岩洞开了腔:“咱们这样说吧,下次坦克要是在夜间天气不好时去和一架迷航的鹰眼飞机会合,我希望是你的屁股而不是我的屁股坐在前座上。”我们大家听到岩洞抱怨都大笑起来,并继续品尝那美味油腻的“滑溜”。
大家又嘻嘻哈哈地对我救助鹰眼飞机的事打趣了一番后,我便回到统间,把艾丽丝的相片镶嵌在床边的相框里,睡觉前将她的5封信又重读了一遍,比几个星期来感到更加幸福,更加充实。
第六章 腾出甲板
每天飞行两次,飞了一个星期后,我再也不会因为早上一觉醒来看到飞行计划表上没有我的名字而感到沮丧了。我的身体累坏了,需要歇口气。我的脑袋则需要一天时间来接受和领会我现在应该了解到的所有新信息。设法吸收中队所有驾驶员的全部知识和指教,就好像是喝消防水龙头里喷涌而出的水。我需要时间来吸收它们。
“嗨,坦克,飞行计划上讲苏西今天乘第三航次降落的邮递飞机回航母。看来巴格万必须下决心了。”“外星人”说道,满嘴都是牙膏沫。他倾身对准修建在统间墙里边的小水池,将嘴里蓝绿色的牙膏泡沫吐出来。我曾听说他之所以被称作外星人,是因为只要他在军官俱乐部灌下几瓶啤酒后,样子和举动就开始像个斯皮尔博格电影中的外星人。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我说道,“如果巴格万中午前还没有搬过去,我可要占领那间统间的床位了。”外星人边点头表示同意,边走出了统间门。今天上午,将新来的伙计安置在何处这件两个星期以来的麻烦事,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与奎基勃一起住了一个星期后,我搬到初级军官的一个统间,即10号统间,暂时睡在一个名叫苏西的家伙的床上。他当时在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就空袭计划问题与空军进行协调。他计划今天返回,因此我必须另找地方睡觉。我所取代的那位驾驶员已离开中队,19号那间更为宽敞的初级军官统间便空出了一张床。但我作为一名新来乍到者,没有任何资格占据那个地方。它应提供给中队里一位资历较老的初级军官。结果,中队里两位资历最老的尉官巴格万和佩兹,自我到达后的近两个星期以来就一直争个不休,争论谁最有资格给自己和自己的东西挪挪地方,搬到另一间统间去。现在苏西就要从利雅得回来了,他们得赶快争论出个结果来。我可不准备睡到甲板上去,尽管他们还未拿定上意。佩兹前一天已宣布自己将原地不动,因此现在就看巴格万的了。
我一直希望巴格万也决定原地不动,这样我就可以搬进那间统间。另外3位身为初级军官的驾驶员,战马、瑞恩和“贱民”,加上几位担任电子对抗军官的资历较老的初级军官,也住在那间统间。而我相信,同他们住在—起,与同清一色资历最老的电子对抗军官住在一起相比,确实有助于我更快学会本行当的窍门。
我走到壁池跟前,打开弹簧加压水龙头。我的手一松开,弹簧便啪的一声将水龙头关闭,这样可节约珍贵的水,使其不至于白白浪费。我仍没用惯这种弹簧式水龙头,也未习惯水中那股JP…5号喷气飞机燃油的味道。我知道,再过一星期,我就会对这股味道习以为常了,但现在每当我俯身对准水池时,仍不免一股苦相。正当我满脸都是肥皂泡时,便听见统间门开了,我转身一看,又是外星人。
“我刚在待命室里碰见了巴格万,他说他也不搬。”他说道。
“啊,真的吗?”我说道,但不想显得过于热心,因为毕竟外星人也住在本统间。“那么看来我们无论如何也当不成室友了。”我又说道。
“是啊,你住在这里那该有多好,不过我敢肯定你喜欢住到那一间统间去。”外星人说。
“但愿如此。”我说道。这时我已刮完了脸,开始琢磨收拾东西搬往19号统间,即所谓的“明星统间”,住在里面的人都如是称之。这时,远处传来1号话筒的劈啪声,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邮件到。邮件到。”一个非常柔和的声音宣布道。我和外星人互相打量着,都暗自轻声祈祷今天会有我们的信。
今天我不飞行,因此有时间将我的东西搬到此次出海值勤中我的最终住处。这是我上舰两个星期来第二次搬家,我十分渴望有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床铺。19号统间比10号统间离待命室更近,从那里到我就餐的娱乐餐厅也更为便当。不久我便认识到,我真正需要找到其准确位置的地方是:吃饭的餐厅,睡觉的统间,以及为我执行的任务做计划和进行汇报的待命室。毋庸致言,我的新统间位置棒极了,特别是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在航空母舰上还找不着北的新来乍到者,更是如此。
听到巴格万的决定仅仅几分钟后,我便将我的所有东西塞进两个军用大帆布袋里,吃力地沿着过道搬向我的新家。19号统间的门上真的印有“明星统间”的字样。我曾以为他们大家都只不过是拿此逗乐子而已,但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我的新室友们是严肃认真的。我将帜布袋扔到过道上,打开了舱门。房间里灯光昏暗,红色灯泡发出的亮光,刚够使人在房间里走动而不至于绊倒,又不至于亮得使你无法入睡。红灯亮时表明房间里有人正在睡觉,每个人都应该彬彬有礼,保持肃静。不久我便了解到红灯几乎总是亮着,因为一天里任何时间都有人在睡觉。
房间为长方形,沿两道长边墙,各摆着4张小床,沿短边墙是写字台和壁橱。我们8人将分享这小小的空间。瑞恩从房间暗处冒了出来,他是一位来自北卡罗来纳州、身材修长的驾驶员,不久就成为中队里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瑞恩仅比我早到3个月,因此对于我们中队来讲,我俩仍算新来的,但他已不再是初来乍到了,而我却是。因此很明显,该我去睡统间里那张“新伙计的床铺”。
不出所料,“新伙计的床铺”糟糕透了。首先它是个上铺,因此身体必须相当灵活才能爬上床去。然而更糟的是,床铺正上方有一根蒸汽管道,而且漏水。显然管道已修了无数次,但仍然漏水。瑞恩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即在管道下面挂一块塑料布。结果,塑料布上的滴水声因为毫无节奏,常常吵得人心烦意乱。
“这可得花点工夫,不过你会习惯的。”瑞恩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从床边的杂物架上和下面的抽屉中取出自己的东西。
“看来我也投有别的什么招了。”我哧哧笑着回应道。
“呆会儿见,我得去指挥下一批降落的飞机了。”瑞恩说道。
“我希望马上分配到飞机降落指挥组去。”我说道。
“好哇,咱们过会儿见。”瑞恩边说边朝舱门走去。
将帆布袋里的东西腾出来装进空空的小柜后,我更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统间。从节奏有序的鼾声判断,我知道有人在睡觉,因此动作一直很轻。统间的甲板上面铺着已经磨得差不多了的地毯。地毯很可能曾有好几种颜色,但现在只剩下深浅不一的炭灰色。质地也完全走了样,这里是粗毛一团,那儿则凸凹一片。我断定光着脚在这种地毯上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这张地毯上次是怎么打扫的。
天花板与“中途岛”号航母的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两样。天花板上小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地交叉布满了电缆、电线、各种输送管道和金属横梁。电线总是加了又加,而不是更换,结果,舰上各处天花板上的电线泛滥成灾,没人知道它们究竟派的是何用场。但只要所有系统工作时一切运转正常,此事便无人过问。
那排床铺的顶头处有块小小的空地,可容纳4、5个人坐着和1、2个人站着。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起居室。这个起居室的一头有一台冰箱,上面摆着台电视机。冰箱上贴满了过去曾在这间房间居住过的初级军官的飞行和旅行贴画。“中途岛号”航母走了不少地方,停靠过的港口名单就一一列在这台冰箱上:泰国、新加坡、香港、韩国、菲律宾、澳大利亚、夏威夷……冰箱上还有许多关于海军航空兵和力大无比的“徘徊者”飞机的花花绿绿的贴画,冰箱过去的拐角处有一个盥洗室,因此我们感到高人一等,尽管很少有人打扫它。我站在几乎漆黑一团的房间中,琢磨着下一步该干什么。
“嗨,坦克。”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好像说话人刚刚睡醒似的。
“什么事?”我边答应边转过身,看见坎珀从遮掩床铺的床帘后面伸出脸来。
“欢迎进驻明星统间。我有件东西送给你。”他边说边向站在灯光昏暗的房间中的我伸出手来。我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才看到他手中的那枚印有印地安人头像的布质徽章。坎珀不仅仅是欢迎我住进这个统间,并且欢迎我加入“平头百姓”队伍。现在,我同中队的其他初级军官一样,也被看作是一位坚持不懈地质疑无限权威的平头百姓了。
“谢谢你,坎珀。我一直盼望搬到本统间后会得到这枚徽章。”
“没问题,当你同奎基勃住在一起时,我觉得给你这枚徽章不太合适。”
“我明白。不过,很高兴现在得到了。”我将印地安人头像徽章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塞进口袋,我想到这枚徽章马上会佩带到飞行夹克上,不禁微微一笑。
“是啊。”他有点动情地说道,“对了,现在我要设法在布置任务前再睡上一会儿。”
“好吧,我先出去,过会儿再见。”我说道,想平复一下我因成为“平头百姓”队伍中的一员所感到的激动。
“好,再见。”坎珀说道,声音好像他已经快睡着了。
我发现,每当瑞恩参加指挥,便意味着马上就会有飞机起降。我曾找算自己一路摸到塔台去,看来现在正是个好时机。虽然今天我飞不成,但起码我可以看别人飞。对于我来讲,观看别人起飞和降落,是一种学习和准备。我并不是消极观看,当每架飞机在甲板上滑行时,我便通过想象,将自己置身于座舱之中,琢磨安全起飞必须遵循的全部程序。这种心中默练对于我来讲是一种极好的训练方法,而我知道观看飞行甲板上的活动一定会其乐融融。虽然我在训练中了解的东西不多,但从中也知道飞行甲板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在这里,飞机的每一次起飞都经过精心协调,以确保圆满完成任务。战争虽尚未打响,但我们正为战争而进行训练,每次起飞都是一次严肃认真的操练。我们在舰上看过的有线新闻网的电视录像使每个人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印象,即萨达姆·侯赛因不会将部队撤出科威特。从刚刚高中毕业的18岁的年轻人,到参加过越南战争的老飞行员,每个人都开始扪心自问:“我是否做好了充分准备?我是否能完成任务?”从我所观察到的“中途岛”号航母到目前为止的训练情况来看,我对舰上这支复杂的队伍信心十足。每个人各负其责,只要圆满完成任务,就会使这艘航母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那样运转无误。
我收拾好一些物品后,立即将袋里剩余的东西往床上一扔,离开房间前往塔台观看飞机起降。航母0…2层的过道绕成了圈,我低头钻过成团的电线,跳过舱门门槛,前往航母右舷的舰桥。我沿着狭窄的金属梯拾级而上,没完没了地兜了好几层小圈子,直到除非登上舰长的指挥台便无路可去为止。我觉得今天没有必要打搅这位老先生,于是收回了脚步。这时我发现下面一层有一个小小的标识牌,上面写着飞行指挥台,这正是航空母舰的塔台。
我拉住连接水密舱门门闩上的把手,推开舱门进入一个狭窄天桥,大海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我在舰桥外侧的这个狭窄天桥外面停住脚步,观看着飞行员们和那些像我前一天那样,正在航母的上空盘旋的喷气式飞机。他们正在待命,等待适当时机从甲板上腾空而起。每当来到甲板上,海风拂面,呼吸到咸滋滋的空气,感觉永远是那么惬意。在多数时间里,我因为工作太忙,空间太拥挤,无法走出船舱到飞行甲板上逛一逛。舰桥的上层结构将这段天桥与飞行甲板隔开来,保留出一片空间,让人们可呼吸到航母上难以发现的新鲜空气。我得记住这个天桥,当我需要独自消磨时间时,可光临这个地方。我转过身沿右边的小梯而上,来到第二个舱门。灰色舱门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