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伦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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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可要有始有终啊,吾主,是您让小的再度有了新生命,难道您忍心让小的因为缺乏生之气,而没法子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吗?我要是太虚弱,可能会没办法替『他』更换脏污的生命之液呢。」眨巴眨巴猫般大眼,少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笑道。
救魔物一命,他未曾感到后悔,但让魔物附身在这猫妖身上却是一大失策。
原本性格就属于自我中心的魔物,搭配上猫妖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天性,别说是如鱼得水,根本是助纣为虐。早晓得会如此,当初该让他附身在猪、牛、羊这类温驯的妖类上。
虽然他怀疑魔物与生俱来的「恶」,是移转到任何其它品种的妖物上,也根深蒂固到难已被拔除的。
「吾主……」大着胆子,少年执起摆放在扶把上纤白的手,凑上唇碰触着黑玉色的长指甲,耳语道:「请给我吧。」
垂下紫眸,暗影里冶艳出色的脸庞面对少年的央求,没有拒绝也没允诺,仅仅是维持着一如以往的无动于衷。少年读取这「冷漠」背后所意味的「许可」,手指顺势攀住魔主纤细的腰,解开了黑袍的衣带……
美丽的性象征沉睡蜷伏在中心。
酝酿制造出每一滴可口、饱满着法力的体液的可爱双珠。
少年毫不迟疑的把头靠向魔主的腿间,啧啧吸吮起来,竭尽全力的服侍着、逗弄着、以舌头抚爱着。
这既是为了延续自己生命所必须进行的仪式,也是少年在魔界生活中,习以为常的娱乐活动之一。魔物们向来是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只为求得这最终极致欢乐的无道德生物。
「……嗯……」魔主轻蹙起眉尖,发出微喘。
满意地看着手掌中已然苏醒的欲物,少年以舌尖舔去勃发的前端,所分泌出来的略带苦味的透明晶液。当它渗入口中,纯然的美味已提升了少年不少法力。可是少年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当魔主的亢奋到达顶点的那一刻,迸发出来的精华,浅尝一口就足可令人恍惚失神,那才是少年梦寐以求的极品佳酿。
「再多给我一点,吾主。」
热烈地以双手膜拜着,少年微笑地说:「把积压在这双珠里的宝藏,全都赐给小的吧?」
墨紫瞳中的虹彩转为深浓,扣住扶手的指尖在施力下转为青白,呼应逐渐高涨的快感,空气在喉管中抽搐着,薄红的唇溢出细碎的喘息。
拥有天生淫乱的血,却顽强地保持所谓「禁欲」状态的魔主。
这样压抑,有何意义?
这种压抑,不痛苦吗?
亲爱的吾主。
少年在心中低语道:其实您不必感到罪恶的,这些全都是那愚蠢的前任魔主的不是,是他的不好,让您这样孤单。您说是不是?
像这样美味的您,却不让人分享,根本是项暴殄天物的天大罪过啊!
「唔……啊啊啊……」
低头合住双手揉搓的躯干,少年收缩起双唇含住它,上下催促地滑动,不需多加快节奏,早就遏抑不住的大量白沫,咕噗咕噗地喷射到少年的口中。少年一滴不剩贪婪地饮下它全部,还意犹未尽的舔去唇边的残渍。
「谢谢您的赏赐,吾主。」
连自己指尖上所沾的点滴也不放过,少年伸了伸懒腰说:「这下子小的终于有力气能变身了。」
轻弹了两下指头,少年旋身在轻雾中转型为高大英挺的俊美青年,眨动着金眸不怀好意地笑说:「如何?这副模样才能提供吾主更多的乐趣吧?还是您照样坚持不肯让小的进一步服侍您呢?」
紫眸重拾冷静的冰沉色泽,形影一摇,从高台上起身,「你已经喝饱了,就滚开吧。」
「吾主,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我晓得您很久都没有过欲仙欲死的滋味了,您一定很想要吧?小的再不才,这方面的技巧可是无与伦比,附有前前任魔王的保证,您记忆中也很熟悉才是。不妨试一试,验证看看嘛?」密斯跨前一步,企图栏下他。
在密斯的手碰触到他之前,魔主手一挥,当下美青年连滚下数十台阶,跌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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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别人开心吧。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语毕!他消失在高台后的黑帘后。
趴在地上的美青年叹息着,扼腕着说:「啧,又吃闭门羹了。我真不懂,堂堂的魔界之主竟会守身如玉,这传到天界去的话,一定会把我们魔界的人都当成笑话的。」
「问题是,谁会去说呢?」
格格笑着,从大厅的柱子身后飞出一只黑色大鸟,停顿在美青年的头顶上,「每次、每次,你才是不死心呢!密斯。明知道吾主是不可能会允许你拥抱他的,吾主甚至连让你吻都不肯,你以为他会让你上他的床吗?」
「啰唆,这种事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从地上爬起来,美青年拍拍身上的衣服说:「你这死乌鸦跑去哪里了?」
「讲话客气点,密斯,我不管以前你是多伟大的人物,现在魔界中大伙儿可都是平起平坐的,谁也没资格喝叱谁,唯独吾主是例外。」
「哼,好好的贵族阶级沦落到今日的田地,我真是为自己感到可悲。」
「这么说来你还算好运的吧?多数的贵族魔物在上次灾难中都没能存活下来。少数存活下来的,寡不敌众被一些积怨已久的低等魔物们吞噬。现在哪还有笨蛋想自称贵族,大剌刺地在魔界中晃荡。」
不提还好,一提起便是愁肠万断,密斯可没善良(魔族的字典中,这两字等同笑话)到会去为同族的人悲伤,他感叹的是美好的岁月一去不返。过去在魔物中只要亮出「贵族」的身份,无往不利,如今贵族根本是被灭绝的代名词。
「啧,都是吾主不好,说什么要废除贵族阶级这玩意儿。」密斯想想就有气。
「再嚷嚷,我就把你往日是大贵族密斯的情报泄露出去喔!居然敢批判吾主的不是,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
「我说你待在人间的日子过长了,臭乌鸦,搞得自己满口都是人界的语言。」揪住乌鸦的脖子,美青年不顾形象的和它咆哮着。
砰地在烟雾中,大乌鸦化为有着丰满曲线的妖艳尤物,「死密斯,你才不要满口满口乌鸦的叫喊,人家可是拥有吾主所命名的『阿鸦』,这样好听的昵称呢!」
「阿鸦比乌鸦好听到哪里去?」一弹舌,密斯掏掏耳朵,吹吹手指,「我听起来都一样难听。」
「你侮辱我的名字,就是侮辱吾主的感性!」
「感性?又一个人界的怪名词。妳少发花痴了,不管妳多想攀着吾主的膝盖,也是没用的。吾主的心里头只有一人,那人决不是妳。」
「哈哈哈,这句话你说给自己听吧!」双手插腰,黑发蓝眼的魔女不客气地指着密斯鼻子说:「我不像你肖想什么不该得的东西,人家我阿鸦可是满足于待在吾主身边,帮吾主跑跑腿、干点小差事的光荣。你也向我见习一下,身为忠臣该怎么作,别老是对着吾主流口水,难看死了。」
一撇唇,密斯被戳到痛处,诱惑魔主失败的不甚光彩纪录,已经连续创下新高。事实就是事实,否认也没用,但密斯还是要替自己说几句公道话。
「这并不是我诱惑的伎俩己经褪色,纯粹是吾主太死脑筋,他可以坐拥魔界任何可供他享乐的人事物,可是他却把日子过得比人界的什么修道士、僧侣都要清淡、禁欲。这不是异常是什么?我可是一心为他着想,想导引他走上身为『魔主』应有的正途啊!」
「……什么时候你成了宣扬魔界教义的热血汉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拜托你别扮演自己不适合的角色,密斯大人。」闷闷地打了个哈欠,阿鸦勉强地回他一句。
沉默片刻,密斯冲着这找碴死乌鸦说:「妳今日是专程回来叮得我满头包是吧?」
「我哪么闲,不会去找鸦同伴们去嗑牙,还会坐这儿听你说梦话吗?」从自己的胸前掏出一颗透明的水晶球,指着上头正发着红光的地方说:「我是特地回来禀报的,终于让我找到你们所要的『红』,在这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密斯扣住阿鸦的手,盯着那的确散发出红光的球体,「原来真的在人界啊?」
「搜索过魔界里,确定没有。天界,偏又不能去找。除了瞎猫碰死耗子地往人界找以外,还有什么其余的办法呢?幸好没被天界给回收去,要不然……吾主的苦心也只能放水流啰。」阿鸦微笑地说。
「干得好,辛苦你了。」密斯拍拍她肩膀。
「我怎么不晓得原来你也希望吾主成功啊?这样好吗?吾主眼中本来就只有『他』,如今一步步地接近『他』复活的日子,你的利用价值、你想一亲吾主芳泽的希望,也越来越渺小了。」
自嘲地勾起唇角,「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抱什么希望在活了。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现在的我可是和以前的我大不相同了。」
「可怜的家伙。」啾地啵了他脸颊一吻,阿鸦俏皮地眨眨右眼说:「我也会帮你找找看,能不能顺道碰上你所想见的人。」
「谢了。我想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好。也许……他的魂魄早被天界回收了。」洁净的、纯真的,曾经是他可爱宠物的──密斯想想,也许回天界是对邔浚最好的。毕竟,独立后的人界混入太多妖魔的血,早已污秽而不再合宜那样美丽的魂魄居住。
再说,真让他找到他的魂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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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是远远地观看着他度过人界短暂的一生,甚或不断地重复轮回再生。
密斯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受得了这种除了「观看」,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的状态。
「阴气沉沉的一张脸和你不搭,密斯,开心点嘛。」搂住他脖子,阿鸦主动诱惑说:「反正去向吾主报告前,还有点时间,就让大姊我安慰、安慰你啰。」
「唉。」
「哇,你那什么态度,给脸不要脸喔!」
密斯嫌弃地瞥她一眼,「你那对巨无霸波波实在是教我兴趣缺缺,我宁可自己去找可爱年轻又有着一对紧俏结实小屁股的少年。」
「你这可恶的恋童癖,懒得理你了。」踹他一脚,阿鸦气愤地跳起来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死密斯的脸!」
咚地再度变回一只黑色大乌鸦,啪咻啪咻地振翅离开。
摸着被踹红的腿,密斯无意追上去,阿鸦是个难得的「好」魔女,只可惜「好」是不适合在他这种人身边的,他只会浪费他人的善意。
红色。
热情的魂魄。
七魂魄中最初找到的竟会是红色的魂魄,的确让人意外。
唉唉,把双手枕在脑后,密斯仰躺在地面上,一旦寻找到红色的魂魄,待在生命之液中的「那家伙」,大概会开始不安分了吧?
麻烦就是一桩桩接踵而来的东西。
☆ ☆ ☆
夜幕低垂,鲍曼将手上的书阖上。
「您要休息了吗?爵爷。」老管家手禀着一只烛台,来到书房内。
「嗯,我的睡袍呢?」
「都为您放在寝室里的老位子了。」
点点头,从书桌后起身,「晚安,布鲁斯。」
「愿您好睡,爵爷,晚安。」
重复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台词,老管家目送主子踏着台阶回到二楼寝室,动手一一熄灭屋内所有油灯,紧闭门窗,确认过门户妥当后,局着慢步往佣人居住的地下一楼走去。
雪夫特子爵府上的所有灯光皆熄灭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规律的发出熟睡的鼾声。
宁静的夜,月光悄悄地透过窗帘偷窥着屋中的动静。
仿佛是被屋外的夜鹰唤起,原本紧闭的眼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男子推开被子,静悄无声的旋踵下床,笔直地走向衣柜,开启。
手指毫不仿徨地跳过那成列成排挂好在衣架上的外套、衬衫,直接探向衣柜深处捞出一只纸袋。
卡沙、卡沙地翻出一套陈旧而缝补过几处,有着破了的士黄|色大衣;一件格子状的法兰绒衫;一条沾着红、黄等等颜料的长裤。也不需点灯,男子手脚利落地在黑暗中换好衣服。
最后他取出一顶鸭舌帽,覆盖在头顶上,刻意压低的帽沿将他的大半容貌隐藏住。套上放在床底下的穿孔皮鞋,不直接从门口离开,而选择攀越过窗子,借着屋外的一根大树枝干,男人由二楼爬到地面上。
左右观察,确认四周没有人发现到他之后,男人宛如识途老马般顺着阴暗深幽小巷内钻进、钻出,不一会儿便离开了素有良好治安并且属于上流阶层所居住的街道,往颓废、衰败、经年累月都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的贫民集中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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